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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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爻遠笨笨冰冷的身子漸漸回暖幾分,一雙眼中漸漸有了焦點,看了一眼秦天后起身走到門口,將房門打開,側(cè)著身子冷淡道:“夜深了,你回去吧?!?/br> 秦天一時愣住,張了張嘴才想起自己的目的:“……哎,跟你商量個事兒唄?” 崔爻冷著眼神看著他,未語。 秦天討好地笑了笑:“我…是想叫你給我安排個屋子,那松柏老欺負我,不愿和我睡在一起,要將我趕出去,我實在是沒地兒去了。” “我…不是崔府人,也沒人管我…” 崔爻定了定眸子,抿唇說:“明日我讓松柏給你安排?!?/br> 說罷,眼神往門外掃了掃,趕人之意顯而易見,秦天見狀緩緩站起來,將手放在腰身兩側(cè)搓了搓,討好道:“松柏將我扔出來了,要不,我今晚就在你這兒睡?” 說罷看著崔爻淡漠的瞳孔,將手伸到與眉齊平的地方,發(fā)誓道:“我發(fā)誓,絕不發(fā)出一點聲音擾你歇息?!?/br> 眼看崔爻還是靜默不語,他繼續(xù)道:“我就睡在外間!” 崔爻斂了眼皮,低聲道:“我書房旁有間空屋子,你睡那,等明日我叫松柏差人給你收拾一番?!?/br> 秦天眼睛一亮,立即轉(zhuǎn)身拿起酒壺來到門口,拍了拍崔爻胸膛,二話沒說便風風火火地離開。 崔爻這才闔上門,轉(zhuǎn)身躺在榻上,緩緩閉上眸子。 總歸還沒到最后,只要他不放手,總歸還有那么一絲絲機會的。 …… 衛(wèi)長遙回到宮后將自己關(guān)在玉陽宮整整三日,哪兒都沒去,唯恐又碰見那呼延瑕,眼下他們都已經(jīng)準備要回去了,自己要是出去再碰到他手底下,不定會被如何。 三日后,匈奴人與月氏人悉數(shù)離開大雍。 因著素金受的傷還未痊愈,回宮后衛(wèi)長遙的衣食起居便又接到了折枝手里。 折枝來到衛(wèi)長遙寢殿,見到衛(wèi)長遙已經(jīng)起身坐到了榻邊,她腳底下更快了幾分,匆匆上去:“殿下可是睡醒了?奴婢這邊吩咐人上來為您洗漱?” 衛(wèi)長遙瞇著眼:“叫吧?!?/br> 眼下那些人都已經(jīng)離開,那么衛(wèi)語棠也該出嫁了吧。 等到用過早膳,便又內(nèi)侍前來回話。 衛(wèi)長遙靠在椅子上,靜靜看著彎腰站于眼前的內(nèi)侍:“是有什么消息了?” 內(nèi)侍察覺到視線,脖頸一涼,緩緩神出聲道:“稟殿下,奴才打聽到舞陽公主將于下月十五離開大雍,嫁去月氏?!?/br> “當真?!”衛(wèi)長遙聞言坐直了些,眼神在面色恭敬的內(nèi)侍身上巡視一番,婆娑著手指繼續(xù)問道:“從哪兒得來的消息?” 內(nèi)侍神色語氣更加恭敬:“回殿下,消息是從崔貴妃宮里傳出來的,”頓了頓,內(nèi)侍眼神一轉(zhuǎn)又繼續(xù)開口:“奴才特意去御書房伺候的jiejie們那兒打聽了一番,與這個結(jié)果沒什么出入?!?/br> 衛(wèi)長遙點點頭:“下去領(lǐng)賞吧?!?/br> 等到內(nèi)侍離開之后她才斂去那一身的篤定氣勢,臉上亦是透露出幾分輕松之意,只是還未松上一口氣,便又有人來求見。 衛(wèi)長遙深呼吸一番,將面色恢復成之前那般。 “出了何事,這般慌張?!?/br> 聽了這話,原本面色焦急的內(nèi)侍瞬間便白了臉,強行鎮(zhèn)定下來,開口道:“回殿下,是匈奴王在半路上修書為二王子求娶您,不知怎的,這一消息已經(jīng)傳遍了京城。” 衛(wèi)長遙挑了挑眉:“那父皇那兒可有消息?” 衛(wèi)長遙心中雖驚訝卻并不怎么擔憂,永和帝那日都已經(jīng)給了她承諾,怎么說也不會誑她,畢竟這對大雍百害而無一利。 果然,她話音剛落,那內(nèi)侍忙接著剛才的話茬:“回殿下,陛下那兒已經(jīng)放出消息說早在一月前就已經(jīng)將您許給隴西世家李氏的嫡二子李言之了。” “陛下將婚書都拿出來了。” 衛(wèi)長遙聞言心中倒是驚訝了一番,一時半會兒還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這永和帝動作竟然這么快,這才短短幾日,他竟然將婚書都弄好了。 想來,現(xiàn)在也沒人懷疑這件事情。 “本宮知曉了,下去領(lǐng)賞?!?、 打法了內(nèi)侍,衛(wèi)長遙心中更是輕松,一雙晶瑩剔透的眼睛完成新月,嘴角提起露出一抹淡笑。 折枝許久未見到自家公主如此喜悅,好奇出聲:“殿下今日是怎的了,好似欣喜極了?!?/br> 衛(wèi)長遙看了她一眼,嗓音輕靈慵懶:“父皇給我賜婚了,回絕了匈奴王的求親?!?/br> 折枝聞言睜大了眼睛,驚喜道:“殿下如此開心,可是那位公子極為和您心意?” 衛(wèi)長遙沉思一番,才道:“還好,那人是李氏二公子李言之?!?/br> 折枝一時愣住,良久之后才恍然大悟,隨即眼睛一轉(zhuǎn),若有所思道:“奴婢這便下去打聽打聽他的事情,可不要像那崔大人那樣了?!?/br> 因為牽涉較為隱秘,有些事情又不能肆意傳播,因此她與崔爻之間的事情只有素金知曉一些,其他的人都不知曉,所以折枝并不了解崔爻對她所做的一些事情。 例如崔爻設(shè)計她和親,又如崔爻數(shù)次舍命救她。 折枝所知曉的就只有崔爻退她的婚,讓她顏面掃地這一樁事。 讓身邊人這樣誤會崔爻,她心中還是有些自責。 她沒想到她會扯到那兒去,一時之間倒是有些無可奈何,但還是不由自主地為崔爻開脫:“崔大人也是個好人,只是世事難料罷了?!?/br> 折枝聞言皺起眉頭,她有些不贊同衛(wèi)長遙的看法。 那崔大人讓殿下成為京城眾人的茶余飯后的談資,讓殿下被他們看輕恥笑,豈是可以被洗干凈的? 她嚴肅地皺起眉頭,沉聲道:“殿下莫要為他開脫,殿下心地善良,為人開脫是不錯?!?/br> “可也應(yīng)該看清對方才對”,折枝說著口中的話愈發(fā)嚴厲,神色愈發(fā)緊繃“那崔大人心狠手辣,為人又單薄無情,不值得殿下如此?!?/br> “殿下您也莫要再被騙了,崔大人心思深沉,是陛下手中利箭,朝中寵臣,您定然是玩不過他的?!?/br> 衛(wèi)長遙看著言語謹慎面露顧忌之色的折枝,默默將口中替崔爻解釋的話咽回肚中,吶吶道:“你放心,我知曉?!?/br> 折枝將信將疑地看了衛(wèi)長遙幾眼,等到衛(wèi)長遙實在忍不下去的時候才收回視線,離開寢殿。 衛(wèi)長遙見她離開這才松了一口氣。 雖說崔爻的的確確做過那些事,可他畢竟舍命救過自己好多次,而她確實知曉了他不是那種人。 他與自己本事仇人,見面便是針尖對麥芒,她怪他是一回事,卻無法傷害到他??涩F(xiàn)在卻是變了,他將可以傷害他的權(quán)利遞到了她的手中,她才能那樣面無表情地冷著心腸對他說出那些誅心的話。 雖是這么做了,可她的目的是讓他別在自己身上費心思,這不代表她能眼睜睜看著別人那樣說他。 *****作者有話要說:關(guān)于后面,我之前都已經(jīng)提及到一點了,爻妹還是有機會的 不過爻妹真的好老實啊,哈哈哈! 第95章 、 崔爻這三日間一直在處理外邦使臣離境一事,他不分晝夜地看著他們,三天三夜的時間內(nèi)一眼也沒合過,等到他們?nèi)及踩x開大雍境內(nèi)之后他才得以返京。 揉了揉額角,他沉默著走回崔府,剛跨進自己院里,便見到秦天欲言又止地看著自己。 崔爻微微蹙起眉頭,一雙墨色琉璃般的瞳孔中浮現(xiàn)幾分疑問:“有事?” 秦天見狀睜大了眼睛,看著他先是搖搖頭可隨后又點了點頭。 一旁的崔爻看著秦天這樣一副糾結(jié)的樣子,心中一種不好的感覺油然而生,思及,他的面色變得冷峻,纖長睫羽上像是染上了冰棱,低聲道:“說?!?/br> 秦天這才一邊看著他的臉色一邊膽戰(zhàn)心驚道:“匈奴王上書替二王子求娶三公主,被陛下給回絕了。” 崔爻聞言眼皮倏然抬起,看著秦天。 他心中清楚,如若僅是這樣簡單的話,秦天是不會這樣緊張的,可正是這樣,他的心中才更加不安。 看著秦天囁嚅的樣子,他心中的耐心一點點消耗殆盡,皺著眉頭冷聲道:“說…” “唉,”秦天皺眉看了一眼崔爻,面色為難地轉(zhuǎn)身,閉著眼睛將心中積攢著的話倒豆子一般地說了出來:“不過陛下給三公主賜婚了?!?/br> 說罷他又有些擔心崔爻,急忙轉(zhuǎn)過頭來看著他。 原本便有些心神不穩(wěn)的崔爻聽見秦天的話后時心神更是被猛地一擊,隨即便腦中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來。 木木地看著秦天的臉,嘴唇動了動,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頭頂烈日高照,暖風吹拂,而他卻像是站在冰天雪地中,什么也感受不到。 眼前一片灰白,身體中緩緩流動的血液一點點凍住,結(jié)成冰晶,耳邊陣陣刺耳難忍的聲音響起,敲擊鼓膜,崔爻眉頭緊蹙,霎時額角便出了豆大的汗珠。 閉了閉眼,他強撐住身體緩緩往秦天那邊走去,睜開忍得眼眶通紅的眼睛,緊繃著下頜嘶啞著嗓音居高臨下地問道:“同誰?” 秦天惋惜地看了一眼,小聲道:“是隴西李氏嫡次子,李言之。” 崔爻身側(cè)的手握得緊緊的,臉頰兩側(cè)肌rou微微抽動,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從他口中傳出:“她、應(yīng)了?” 秦天一口氣提上來,愣愣地看了他一眼,良久后才點頭:“是。” 崔爻咬緊了牙關(guān),強忍著才沒做出來其他什么事。 良久后,他神色才平緩下來,長腿提起,逕直往房中走去。 與秦天擦肩而過時他停下了步子,眼睛遙遙望著遠處,神色卻是詭譎了起來:“去查一查李言之,即使派人去隴西,也要查得說落實出,往上三代都要給我挖出來?!?/br> 秦天聞言呼吸滯住,等到崔爻已經(jīng)離開之后才低聲應(yīng)答:“……是……” 崔爻回到房中后便愣愣地站在一旁。 腦中還回蕩著秦天所言。 賜婚、 她應(yīng)了…… 喉間火燒火燎地痛,他眨了眨眼卻一點聲音也發(fā)不出來,唇瓣微微抖動。 那平日里挺直的脊背肩膀像是垮了一樣,僵直著身子,被日光穿透的空氣塵埃緩緩落在身側(cè),他靜靜站著,仿若沒有生命跡象的垂暮老人一般。 良久后,他才動了動僵直的身子,一點一點移動身體坐到椅子上,沉著眼睫。 一雙原本秾艷的眸子此時卻是冷寂疏離,眼下的青黑還有唇上的干裂亦是昭示出他這幾日的勞累辛苦,可他卻像是個局外人一般不在意,只是伸手拿起了桌上的朱雀面具,細細婆娑。 李氏遠在隴西,京城之中更是無人知曉他的底細,若他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那殿下往后該如何? 更何況,要他眼睜睜地看著她嫁給別人,除非他死。 眼神狠了狠,他才長長出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意與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