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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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將補(bǔ)充靈力用的丹藥小心翼翼放進(jìn)物品袋——這是她之前在某位沂山派弟子身上撿的。 只有這種最低級的袋子,才不帶綁定功能。 像卓璣這種修士用的都是儲物戒指等高級貨,每次開啟,還得放點(diǎn)他們的血滴上去。 收好了,啾啾抬眼看向少年。 他搞出來的尸體,他還嫌惡心。這人果然是個叛逆期男孩。 啾啾想了想:“之前,我看到你搜師姐的尸體了?!?/br> “什么時候?” “在試煉秘境里?!编编被貞?,“你殺了焱寧獸后?!?/br> 少年大概想起來了,“喔”了一聲,冷哼:“她不是第一次搶我東西了。第一次我忙著戰(zhàn)斗放跑了她,第二次她還敢這樣,那我自然要把之前的東西拿回來?!?/br> 原來還真有人不怕死,敢惹這暴躁小閻王兩次。 啾啾點(diǎn)點(diǎn)頭,覺得可以理解了。 過了一會兒,她直起身把儲物袋放好:“我搜完了?!?/br> “喔?!辩娂瑥囊巫由咸聛?,笑了:“接下來去正殿對不對?” “不?!编编睋u頭,“地宮里應(yīng)該沒有修士了。” “哈?” “如果之前還有其他修士的話,他們應(yīng)該很快就能趕來支援戰(zhàn)斗,根本不需要這個人故意和我搭話拖延時間。我猜后來的兩個金丹期修士都是從另一個營地臨時趕來的?!?/br> 鐘棘愣住。 啾啾用手指了下:“我剛剛破解陣法的時候,看見離魂陣?yán)锇慕ㄖ诉@座偏殿,還有那邊幾座棚屋。我猜他們應(yīng)該就把抓來的凡人關(guān)在那里……” “都已經(jīng)死了吧?!辩娂驍嗨?。 啾啾一頓。 鐘棘擰擰眉,眼里流淌了一閃而過的暗紅:“因?yàn)檎娴暮芡??!?/br> 啾啾沉默了一會兒。 其實(shí)她基本也能猜到。 連小鐘師兄都強(qiáng)調(diào)很痛,那就是真的很痛。凡人根本無法承受。 這人身體再好也不是怪獸,他也會難熬,他當(dāng)時就是單純在頂著劇痛咬牙廝殺。 “鐘棘?!?/br> “啊?!?/br> “你乖乖坐在那里?!编编毕肫鹚洗谓o自己包扎得一塌糊涂的繃帶,走過去,很自然,“把衣服脫掉,給我看看你的傷。” 突起一陣風(fēng),灌入大殿,將腥臭味吹得到處飄。 “……” 萬萬沒想到,一直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身子竟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非但沒有如她所言乖乖呆在那里,反而退開一步:“你想做什么?我才不要!” 一副反應(yīng)過激的樣子。 啾啾驚訝:“我?guī)湍闵纤??!?/br> 鐘棘以一種更驚恐的表情睜大了眼:“不要,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傷,這點(diǎn)小傷,不上藥也能好。” 明明肩膀上那個血洞都快看見骨頭了。 啾啾沒有表情,卻很嚴(yán)肅:“你聽話。乖乖坐好。快點(diǎn)?!?/br> 她口吻不自覺嚴(yán)厲起來,帶著壓迫感。 “……” 少年漂亮的瑞鳳眼眨了好幾次,終于心不甘情不愿似的,脫了衣服,別過臉,滿目郁躁。 啾啾一愣。 鐘棘身上的傷痕不少。 都已經(jīng)愈合了,但還是能看出來其中幾次傷得很嚴(yán)重,換作其他人,估計(jì)早就命懸一線了。 他身體簡直不像修仙之人。不夠光潔,不夠無瑕。 啾啾想到他之前扔給自己的傷藥——小鐘師兄應(yīng)該的確是不會療傷法術(shù)的。就算外傷藥也用得馬馬虎虎,可能大部分時候受了傷,就那樣放著不管硬|挺過去了。 他是個標(biāo)準(zhǔn)的狂戰(zhàn)士。 啾啾用剛剛搜刮來的靈液洗了他的新傷。 血已經(jīng)止住了,不知道是不是為了適應(yīng)他這對傷口不上心的性子,他身體愈合能力還蠻強(qiáng)的,就是傷口有些臟。 靈液沖刷掉周圍的污漬血痂,白皙的皮膚一點(diǎn)點(diǎn)重新露出來。 少年身體不算厚重,皮膚下肌rou線條比同齡男孩們要結(jié)實(shí)些,卻恰到好處,秀氣漂亮。 胸膛隨著呼吸而微微起伏,然后在啾啾手放上去的時候猛地一僵。 “我不知道疼不疼?!编编闭f,“你乖一點(diǎn)哦?!?/br> 鐘棘不耐煩地嘖了一聲,臉別得更開。 少年如玉的皮膚似乎隱隱約約泛起了一陣緋色。 不知為何,啾啾覺得滿屋血腥味中,又有水蜜桃的香味若有似無地傳來,她不由得抬頭看看下面的殿堂。 之前并沒有找到任何和水蜜桃相關(guān)的陷阱,而且,大殿打得激烈的時候,那味道消失過一段時間。 鐘棘突然開口:“害怕嗎?” “什么?”啾啾收回注意力。 那香味很奇怪,不單單勾起了她的食欲,還讓她有些牙癢,心里生出一股煩亂,好像有把火在燎,又燎不到,只能無端惹來一些酥麻。 啾啾按下莫名其妙的感覺,把水蜜桃拋開,靜下心:“什么?” 她又問了一遍。 鐘棘這才回答:“我身體。” 為什么要害怕?這是她的第一反應(yīng)。視線再落下時,她突然意識到,小鐘師兄在意的是他身上新新舊舊的傷。 不愿讓她看見大概也是因?yàn)檫@個。 “倒是不怎么害怕?!编编庇檬执亮艘幌?,少年身子也跟著僵了一下。 啾啾垂著睫毛,感覺很奇妙。 她還蠻喜歡這種明明強(qiáng)悍的身體卻被她掌控的感覺。 “這里是怎么受傷的?”她問。 “誰記得這些?!鄙倌曷曇粲粼辍?/br> 過了好半天,他又突然回答:“一年前,捕殺紫風(fēng)獸時,被撕裂的?!?/br> “這里呢?”她戳。 鐘棘皺起眉:“大概幾個月前吧,和一只桃花精打架,被它割開的?!?/br> 啾啾輕輕的:“紫風(fēng)獸畏水,雖然身體堅(jiān)硬龐大,但肚子那一塊是弱點(diǎn)。用個水靈陣,再加個地轉(zhuǎn)劍陣就能對付。桃花精和它相反,桃花精畏火,雖然動作靈活,但樹干不能移動,用火靈陣和化靈陣就可以搞定?!?/br> “誰懂這些?!辩娂瑯O度不滿,“下次你倒是陪我一起去啊?!?/br> “……知道了?!编编秉c(diǎn)點(diǎn)頭。 水蜜桃香味莫名濃郁了一些,啾啾給他上好藥,又纏了好幾圈織云錦,然后表情平淡地退開。 少年在她面前穿好衣袍,重新變回那副生機(jī)勃勃活蹦亂跳的模樣。 其實(shí)鐘棘問她害不害怕他身體,她是真的不覺得害怕,甚至意外的,連啾啾自己也沒想到,她有一點(diǎn)喜歡這種帶戰(zhàn)損痕跡的強(qiáng)韌的少年軀體。 “現(xiàn)在我們?nèi)ヅ镂菽沁?。”她說。 *** 棚屋距離偏殿不遠(yuǎn),打開門的一瞬間,一股腐臭味騰騰撲過來,啾啾皺了皺眉。 整個屋子的情況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慘不忍睹。 屋子里有不少刑具,枷鎖、鏈條、鐐銬,每個刑具都用在了人身上。 還有一些尸體被隨意扔在房間角落,已經(jīng)腐爛破碎了,看起來是沂山派不需要的廢品尸體。 鐘棘突然往里面走去。 啾啾沒能捕捉到他表情,只看見他停在一具尸體面前,居高臨下地瞥著。 那尸體是具微胖的凡人男性的尸體,腳踝上拴著一根細(xì)細(xì)的鐵鏈。男人看起來掙扎了許久,周圍全是抓痕,可他怎么可能掙開被施了禁咒的鏈條。 “你認(rèn)識他?”啾啾歪頭看看他背影。 少年攥緊了手,指節(jié)被捏得發(fā)白,甚至有些發(fā)顫,看起來不像是害怕,倒像是暴怒。 “不?!彼浜吡艘宦?,將一團(tuán)流火揮過去,男人的尸體瞬間被烈火包圍。 鐘棘眉宇陰郁,面色不善。 啾啾看了一眼在火光中迅速縮水焦黑的尸體:“柱子上的人你不要燒。那些應(yīng)該就是失蹤的村民。” 屋子中間立著幾根刑柱,每根柱子上都綁了兩三個人,也全都了無生氣了。 “你要怎么做?”鐘棘聲音狂躁,“把他們都帶走?” “對?!?/br> “可他們都已經(jīng)死了?!彼珠_始走來走去。 啾啾瞟他一眼。 他是真的不懂這樣做的意義是什么,眸子里雖然有戾色和凌厲,卻沒有什么惡意。 沒來及回答,角落一根柱子突然傳來個虛弱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