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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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宮極為偏遠(yuǎn),也叫作冷宮。 里頭住著一位被先皇冷落的太妃,六王爺陳峙的生母寧太嬪。 寧太嬪因事觸怒了先帝,被罰住偏僻的沉香宮,已經(jīng)多年不曾露面。 除了六王爺偶爾來探望,這里幾乎毫無人煙。 不過即便如此,這沉香宮一應(yīng)物資卻是齊全的,太后從不叫人短了這里的用度。 王韻被一位宮女領(lǐng)著進了內(nèi)殿。 寧太嬪跪在蒲團上念經(jīng),聽到動靜,扭頭看了一眼,“你來啦…” 王韻跪在她跟前,恭敬行禮, “給娘娘請安?!?/br> “嗯,決定好了?”寧太嬪人如其名,神色極為寧靜,毫無波瀾。 王韻抬眸看著那容色依舊逼人的寧太嬪,咬了咬牙失聲哽咽道,“太后娘娘怕是懷疑上我了,我不得不鋌而走險,還請娘娘助我?!?/br> 青煙裊裊環(huán)繞佛堂,寧太嬪的面容掩在昏暗的光線中,看的不太真切,“那我的要求,你答應(yīng)嗎?” 王韻咬著唇,淚水在眼眶打轉(zhuǎn),最后點頭道, “答應(yīng)的,臣女答應(yīng)!”她斬釘截鐵。 寧太嬪淡淡點頭,“那留下一件信物吧?!?/br> 口說無憑,有信物也算是對她的拿捏。 王韻身子都在發(fā)抖,知道自己這一步一旦邁出,就無回頭路了。 別人都當(dāng)她是太原王氏嫡女,很風(fēng)光,卻不知道她背后的艱難。 她母親纏綿病榻多年,父親寵愛妾室,她跟弟弟的日子如履薄冰,祖父雖若如日中天,可王家有三房,除了她這個長房嫡女,二房三房還有幾位出色的meimei。 祖父和祖母已經(jīng)暗中透出意思來,若是這次入宮,皇帝依舊看不上她,不立她為后的話,就叫她定親,將來再叫meimei們?nèi)雽m。 王家不是非她不可。 她沒有退路! 王韻思及此,淚水滾落,毅然決然將出生時祖母賞給她的玉佩遞給寧太嬪。 “娘娘,信物在此。” 寧太嬪瞅了一眼那和田黃沁玉雕的鳳凰,栩栩如生,并沒有立即接過去,而是緩緩問,“韻丫頭,皇后之位就這么吸引人嗎?” 王韻身子微微僵住,竟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可能是打小被灌輸,從小豎起了的信念,到而今已經(jīng)成為骨子里的執(zhí)念,至于當(dāng)初緣于什么,已經(jīng)不記得了。 王韻木然跪坐在那兒,寧太嬪也不等她的答案,而是接過東西,看了一眼,藏于袖中,“行了,我安排在御書房最后一顆棋子,少不得為你而用,但是你記住,既然選擇了,就勇往直前,不要退縮,否則我們都得給你陪葬,明白了嗎,” 王韻深深閉上眼,重重點著頭。 “你去吧,皇帝今晚的行蹤,我會著人告訴你,你只管到預(yù)定地點便是。” “這是藥…”寧太嬪從袖口下遞出來一個小砂紙包好的東西。 王韻皺了皺眉,“我也要喝?” 寧太嬪頓了頓,神色漠然道, “喝一點吧,否則皇帝那邊的藥性大,怕你承受不住…” 王韻面色陡然羞紅,她紅著臉接了過來,迅速藏在袖里,低著頭不再說話。 藥是從御書房那邊下,不經(jīng)她的手,這樣就算真的出事,也找不到她身上,這是她來尋寧太嬪的原因。 相信寧太嬪的手段,也不會牽扯到六王爺這邊來。 “快回去吧?!睂幪珛宓暦愿馈?/br> 王韻回過神來,連忙再磕了個頭,立馬退了出去。 哪知道在出沉香宮,上一個轉(zhuǎn)角的長廊時,卻發(fā)現(xiàn)一穿著墨色王服的男子擋住了她的去路。 “六王爺……” 王韻吃了一驚。 六王爺這個人平日神出鬼沒,而且性情乖張陰鷙,尤其是那雙狹長的鳳眼,冰涼涼的,仿佛能看透世間人心。 王韻一向不敢跟他打交道。 “你想置顧曦于死地?”他冷冰冰的聲音傳來, 王韻渾身打了個顫,慌忙搖頭, “沒有,我只是……” “你當(dāng)你的皇后,你管她做什么?”陳峙截住她的話。 王韻瞬間明白了,心里頓時有了底氣,她唇角一勾看向陳峙,“六王爺,你也看上了她?” “沒錯,所以你最好不要動她。”陳峙歪著身子,撫摸著懷里的白貓。 王韻諷刺的笑了笑,“可以呀,那就請王爺想辦法不叫她入宮來,我便不會對她動手。” 陳峙深深看了她一眼,沒有吭聲。 王韻忽的輕笑試探,“對了,今夜可是她在皇宮最后一晚,王爺若是想等,不知道別人等不等得及,何不一不做二不休,把人給要了,也省的太后打她的主意,要把她送給皇帝?!?/br> 陳峙臉色一沉,“還輪不到你來教本王做事?!?/br> 王韻也不惱,施了一禮便離開了。 第9章 陳峙回了寧太嬪那里,一進去就惱怒了起來, “娘,你跟王韻合作什么?她是要當(dāng)皇后的?你指望她幫兒臣?”陳峙一點都不能理解自己母親的做法。 寧太嬪淡淡瞥了他一眼,將剛剛王韻那枚玉牌遞給他,“這是給你弄來的護身符,拿著吧?!?/br> 陳峙身子一僵,立馬明白了寧太嬪的意思,臉色奇寒無比。 寧太嬪最終嘆了一口氣,將玉牌塞在他手里, “真不懂你們,女人一個個都想當(dāng)皇后,男人一個個都想當(dāng)皇帝,這皇宮有什么意思了!”寧太嬪望了一眼窗口的光芒,苦笑道,“我若有朝一日能出這個后宮,不知道多高興…” 陳峙默了半晌,沉聲道,“會的,等兒子當(dāng)了皇帝,您便自由了……” 寧太嬪無奈地看了他一眼,最終擺擺手,“你走吧,別在這煩我?!?/br> 陳峙冷著臉出去了。 上午鬧得那一出,姑娘們還心有余悸,下午都沒出門,一個個躲在儲秀宮裝扮,為了晚上正式的宴會。 先皇所有皇子,侄兒,外孫之類,總共二十來位男子全部入席。 有些早入了宮,有些下午才來,一個個被領(lǐng)著去太后的慈安宮請安。 皇帝登基后,除了最小的六歲皇弟養(yǎng)在容太妃宮中,其他皇子都已經(jīng)出宮建府。 王爺們見過太后,就去各宮拜見自己親娘。 而郡王和世子之類,便隨各自母親留在了慈安宮。 熱熱鬧鬧說了一陣話,便把這些郡王們給遣走了,幾位老王妃和長公主們留下來陪著太后說話。 太后其實已經(jīng)累了,可惜這些貴人們誰也不想走,都巴不得討好太后,能得一滿意的媳婦。 好姑娘自然大家都搶,這一次入宮的姑娘,已經(jīng)造冊了,看樣子今后都得是太后賜婚。 太后應(yīng)付了一番,當(dāng)場也就定下了幾門婚事。 將人打發(fā)走,著人領(lǐng)著去琉璃宮入宴。 太后連忙喚來大宮女問道, “皇帝呢,朝務(wù)什么時候能忙完?” 大宮女滿臉苦楚,跪下道, “娘娘,奴婢去通報陛下時,陛下極為不耐煩,說是……”宮女膽怯的不敢說下去。 “說什么!”太后眉頭立即擰了起來。 “說…說今日有急報,衢州發(fā)生水患,怕是一時半會來不了…”宮女說完這話頭都快埋到地上去,生怕太后動怒將自己也給發(fā)作了。 “豈有此理!”太后氣個半死。 大雍總共十三州,一百多個郡,哪一日不是這里有事就是那里有事,太后先前幫著先皇讀奏折,這些事都司空見慣。 這是皇帝的借口而已! 老嬤嬤見太后氣得不輕,連忙來給她順背, 太后氣的發(fā)抖,“別人家兒子娶媳婦都高高興興的,你瞧小五,他還想多娶幾個回去,來跟我要人呢,結(jié)果皇帝倒好,一個都不要,他這是要當(dāng)和尚嗎?他這是要置江山社稷于何地?” 老嬤嬤習(xí)以為常,輕車熟路開解道, “娘娘莫氣,別人家的兒子怎么能跟您的兒子比?別人家兒子有您兒子這么優(yōu)秀嗎?” 太后聽了哭笑不得,心里卻還是舒坦了不少。 皇帝除了娶親這一方面,叫她跟朝臣cao碎了心,其他方面可是出類拔萃,無人能及。 “哼,當(dāng)我奈何不了他,來人,傳我的懿旨給中樞三位宰相,叫他們到慈安宮來議事!” 大宮女應(yīng)聲而去。 得了,太后出了高招。 在娶親立后這條道上,朝臣與太后那是絕對的同一立場。 大宮女親自去了一趟中樞政事堂,將太后口諭帶到,三位中樞宰相毫不猶豫起身,準(zhǔn)備赴慈安宮。 皇帝身邊的內(nèi)侍早就察覺到了這一點,趁著三位大臣還沒出政事堂的大門,趕忙過來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