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夏眨了眨眼，只是片刻的功夫，曲教授身上的西裝脫落，一個長著蛇頭和蜥蜴爪子的東西取代了曲教授，還用曲教授的語調(diào)說話，“你怎么把他帶下來了？”

    “教授，我想要夏夏變得跟我一樣?！?/br>
    傅夏的頭嗡嗡的響，懷疑自己又出現(xiàn)了幻覺，他想要走開，卻因為恐懼挪不動腳步，其他人陸續(xù)的異變中，將眼睛越睜越大。

    一群怪異的人中間，只有李耀還是人類的模樣。

    傅夏抓住李耀，拉著他往外跑。

    “夏夏，你在干什么？”

    “你沒看到嗎，曲教授他們?nèi)甲兂闪斯治铩?/br>
    李耀用力拽住傅夏，不讓他繼續(xù)跑。

    他一臉疑惑，“我就說夏夏你最近怎么有點不對勁，還以為出了什么事，把你搞成這樣，原來你一直都不知道?！?/br>
    “我沒有變，是因為我是蛇人和人類的后代，曲教授是可以偽裝成正常人類的蛇人。”

    從李耀口中聽到他不能理解的字句，傅夏重復(fù)了一遍：“蛇人？”

    李耀點點頭，“蛇人的科技文明遠(yuǎn)遠(yuǎn)超過人類，我就是最好的例子，你還記得我出去賣畫那次遇到車禍了嗎，我跟你說沒事，其實是騙你的，當(dāng)時我因為受傷過重，沒能活下來，你只是不知道而已。”

    李耀說他死過一次。

    傅夏完全聽不懂李耀在說什么，“可是你明明還活著?！?/br>
    李耀笑著說：“那是因為我接受了一個手術(shù)，體內(nèi)有一半的蛇人血液在流動，感覺自己好像原地重生了一樣。”

    “你說的蛇人，就是剛才那些怪物？”

    “那不是怪物，是神的造物，跟我回去，教授會替你改造好身體，你不是還想畫畫嗎?！?/br>
    傅夏跟著李耀身后走了兩步，趁李耀不注意的情況下，轉(zhuǎn)身就跑。

    李耀兩手插在西裝的褲兜里，并不擔(dān)心他跑遠(yuǎn)了，慢條斯理地道：“夏夏，你還在船上，跑又能跑到哪里去，四周都是海?！?/br>
    傅夏慌不擇路，鉆進(jìn)一間雜物室，躲在門后，苦苦哀求劇情君給他指一條活命的路。

    大廳的召喚儀式進(jìn)行到了最后一步，海面的一切歸于平靜，霧氣下沉，海水掀不起半點浪花，連郵輪的發(fā)動機(jī)都安靜了下來。

    就在這時海面掀起巨浪，一個恒古沉默的黑影從海底升了起來。

    雖然沒有直接看到，但能感覺有什么東西，從極高的位置，不帶任何感情地俯視著他們，船用探照燈對準(zhǔn)同一個方向照射，傅夏只是因為好奇看了一眼而已。

    那不是他能夠直視的。

    黑影的一小部分，倒映在傅夏放大的瞳孔中，他張了張嘴，喪失了語言功能。

    極度驚懼中，身體的負(fù)擔(dān)超過了人體所能承受的極限，他聽到了大腦深處某根弦崩斷的聲音，直立著身體倒在地板上。

    -

    星城電視臺報道某個片區(qū)突發(fā)火災(zāi)，引起變壓器爆炸，會在晚上八點之前恢復(fù)該地區(qū)的供電供暖。

    現(xiàn)在也沒幾個人學(xué)小陳那樣出門一探究竟，天氣這么冷，在家待著吹暖氣追劇多好，順便看警方怎么成功抓捕到李耀和傅夏的。

    軍部在接近公海的位置，攔下了那艘游輪。

    當(dāng)全副武裝的調(diào)查人員上了郵輪后，發(fā)現(xiàn)船上到處都是血跡，卻只找到了李耀的尸體，而傅夏看起來已經(jīng)神志不清了。

    在電視臺的直播畫面里，傅夏光著腳，臉色凍得發(fā)紫，卻圍著游泳池?zé)o意識的奔跑，一圈又一圈，停不下來。

    第81章 今天吃糖了嗎（八十一）

    上了車, 顧偕深讓溫宛靠在自己懷里，用毛毯裹住他。

    溫宛睡著后夢見了外婆。

    他從小就跟外婆住在一塊兒，外婆不跳廣場舞, 愛帶著他上山采茶葉, 天冷就在家圍著灶臺取暖。

    外婆會在地上擱塊草墊子，鋪上棉被做的褥子，他趴在上面寫作業(yè), 外婆就坐在旁邊一邊打著毛衣，一邊翻翻灶膛里的紅薯。

    他就這么跟著外婆學(xué)會了打毛衣, 從最簡單的起針開始，還學(xué)會了平針和卷針，就是打得不好, 老是拆掉重來。

    念小學(xué)那會兒, 他最喜歡放學(xué)了，到家就能吃到外婆做的豬腳米線。

    熱氣騰騰的一大碗, 擱著兩塊燉得熟爛的豬蹄, 灑點小米椒, 加入半勺醋，另外添上幾塊炸得金黃的小酥rou, 溫宛覺得沒有比這更好吃的米線。

    屋子前面有一塊菜地, 外婆年年都會種點番茄，到了夏天做成白糖番茄給他吃。

    他是被寵著養(yǎng)大的，性格乖巧，長相軟糯。

    上初中以后, 外婆隨他到城里住, 畢竟溫宛成績好, 考上了很好的學(xué)校。

    他長得乖巧, 同學(xué)們偶爾跟他開一兩句玩笑，說他像女孩子云云，讓隔壁班的學(xué)生聽到后，情況就不太好了。

    一開始只是上廁所會有人圍著他起哄，溫宛聽不懂別人話里的含義，默默走開。

    后來發(fā)生的事，就是很常見的校園霸凌，打一巴掌的時候比較多，溫宛以為自己哪里做錯，跟人道歉卻不管用。

    對方說：“你這種人，不配跟我念同一所學(xué)校。”

    看他頭發(fā)長了，就用推子把他的劉海推掉，一直推到后腦勺，從側(cè)面看，有點像日本的月帶頭。

    溫宛曉得這種事不能讓外婆看到，就買了頂鴨舌帽帶上，因為這段經(jīng)歷，上了大學(xué)以后，他都害怕推子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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