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滅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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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桂月見他們一前一后站著,笑著走進(jìn)來張望,“喲,你們兩個躲在這看什么?還拿了零食,真會享受?!?/br> 徐聞?wù)f:“看電影,太久沒看過電影了?!?/br> 徐建洲將兩個厚厚利是封拍到徐聞手上:“紅包,來,爸爸mama給的,一人一個。不求什么金榜題名,你們姐弟兩個健健康康、和和睦睦比什么都好。” 徐聞接過來,轉(zhuǎn)身遞過給徐言。她沒有看他,垂頭望著手里沉甸甸的紅包,只覺是塊千斤重的烙鐵。接不住,烙得手心發(fā)痛。 爸媽很開心吧,見到他們兩個居然可以坐在一個房間里看一晚上的電影。和和睦睦。他們怎么可能想見這里發(fā)生過什么? 姚桂月推著他倆下樓:“快下去給阿公阿婆拜年。拿完紅包早點(diǎn)睡了啊,別放個假作息都搞亂了?!?/br> 徐禮一晚上沒見到孫子,給了紅包又從茶幾上拿糖蔥塞給徐聞:“吃完飯跑哪去了,在房間讀書?你小時候不是最喜歡吃這個,特意給你帶回來,商場買不到的!” 薛琴要抓一把給徐言:“言言沒吃過吧?鄉(xiāng)下小作坊自己做的,也嘗嘗!” 徐聞邊咬邊笑:“阿婆,她不喜歡吃甜的。” 其實自己也不愛吃甜了。只是塞進(jìn)了手里,不得不嘗給老人看,叫他們高興。 “哦,是,那來吃這個,這個咸咸脆脆的,好吃!” “媽你不著急忙,反正都在家,他們嘴饞著呢,自己會找來吃?!币鹪律锨叭脱η匍_罐子,“言言,你看你這么久沒回過老家,阿公阿婆這么惦記你?!?/br> 徐言沒說話,只是接過來沉默地咬。越想他剛才裝作聽不見的樣子,和他臉上毫無破綻的笑,越覺得恨。 電視里已經(jīng)在唱難忘今宵。老人習(xí)慣早睡,說了會話,一家人便都各自回房熄燈。 徐言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等到深夜兩點(diǎn),偷偷掀開一條門縫。 別墅里寂靜無聲,她跟著手機(jī)電筒的光,赤腳摸上叁樓。 電腦已經(jīng)被徐聞擺回書桌上。矮幾上還有他們未開封的零食,她找到垃圾桶,里面裝著空薯片袋、糖紙、瓜子殼,還有—— 一團(tuán)團(tuán)紙巾。 徐言強(qiáng)壓下胸腔里的洶涌感,提出垃圾袋,背在身后躡手躡腳往樓下走。直到小心翼翼開了一樓的大門,光腳丫子拽著鞋走到路燈下,將袋子丟進(jìn)了大垃圾桶里。 黑漆漆的屋子里,沒有人醒來過。 其實怎么會有人去翻那一小袋垃圾呢?怎么會有人探究那垃圾的內(nèi)容是什么? 可是自己知道,自己知道那紙巾用來擦過什么、用來毀掉什么痕跡…… 自己知道才最受不了。 睡得太晚,第二天徐言起床下樓時,桌上已經(jīng)在擺午飯。薛琴抬頭說:“言言起來啦,叫聞聞吃飯!” 姚桂月放下碗筷,“媽,徐聞出去了,不在家呢。” “怪不得我說一上午沒見著他人,還以為在屋里睡呢。跑哪里去了?” “誰知道他!” 徐言端起碗時徐聞回來了。穿著一身運(yùn)動服,前額的發(fā)被汗?jié)竦梦⑽⒋瓜聛?,顯得有些乖巧似的。 “嚯,看你這汗!還不過來吃飯,干嘛去了?” “沒?!毙炻労鷣y扯紙巾擦了擦,坐在徐言對面,“去跑了會步?!眲傄每曜?,就被姚桂月猛敲手背:“洗手!從外面回來也不知道洗手洗臉。” 徐聞心虛地一笑,起身去衛(wèi)生間。徐禮忽然道:“跑完步回來餓,讓他先吃兩口怎么了?” 姚桂月手里筷子尷尬地停了停。“嗨,這不是為衛(wèi)生嘛。他小孩子,這么一會子餓不著?!?/br> 桌上人都繼續(xù)吃飯,只有徐禮不動筷子。直等到徐聞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往他碗里夾雞腿:“跑累了吧,多吃點(diǎn)rou!” 徐聞端著碗,忍不住抬眼偷瞄徐言。她冷著臉吃得很慢,像是不大高興。他嚼著雞rou心里在猜是什么緣故。 他也是昏了頭,昨晚拿了紅包,今天一睡醒就跑出去想買部手機(jī)。到了空蕩蕩的街上才反應(yīng)過來,大年初一,這個點(diǎn)哪有商店營業(yè)?不死心地轉(zhuǎn)了一大圈后無果,又沒帶地鐵卡和零錢,只得作罷。 等到吃完午飯,徐言卻一反常態(tài)地不上樓回房,跟薛琴坐在客廳看春晚重播。徐聞陪著看了會,實在提不起興致,扭臉去看徐言,明明她對著那無聊的小品也笑不出來。思前想后才明白——這是在躲他。 徐聞好氣又好笑地,把瓜子嗑得震天響。就住在一棟房子里,再躲她能躲到哪兒去?等到瓜子殼堆成了小山,薛琴說:“哎呀,要上樓睡覺了。你們兩個中午不睡會兒?” 徐言站起來:“睡。阿婆,我跟你一起上去。” “好好。” 徐聞剛要跟上去,薛琴又說:“哎聞聞,記得把電視關(guān)了。” 徐聞因此跟遲一步,上到二樓薛琴還沒關(guān)門,徐言已經(jīng)鉆進(jìn)房間啪嗒一聲將房門反鎖。 他站在原地微愣,薛琴喊他:“中午睡會兒啊,這么早起來跑步,現(xiàn)在不累?” “哦,好。” 徐聞進(jìn)了房間,翻了幾頁書看不進(jìn)去,做題時后知后覺地想起來,昨晚她最后似乎說,他們不能再…… 她明知道不可能。 他顧自在草稿紙上亂涂亂畫,將剛才演算錯的過程蓋住。越涂卻不受控地越來越用力,直到筆尖穿透,將紙面劃得一片瘡痍。 啪一聲,筆被他擲到墻上彈回來,骨碌碌地滾到地上,又被他煩躁地一腳踢到床底。 不能,不能,他難道不知道“不能”?他陡然覺得真恨她,她為什么不干脆一巴掌扇在他臉上,罵他是禽獸是變態(tài),告訴爸媽他這畸形心理,甚至一手掐斷他命根子算了。 那樣也許更好過。 正年初叁回娘家,姚桂月帶著姐弟倆去探親。大圓桌旁圍坐了一圈親戚長輩,徐言洗完手出來,只剩了徐聞旁邊的位子空著,留給她的。 “聞聞以后想不想讀醫(yī)?”姚家出醫(yī)生,不只姚桂月,幾乎代代都有從醫(yī)的?!白x醫(yī)科苦是苦點(diǎn),熬出頭可是鐵飯碗。” “都大了,讓他自己決定吧?!?/br> “言言是文科吧?文科學(xué)中醫(yī)也行啊,女孩子讀中醫(yī)好?!薄靶欣残欣?,個個都被你說得去學(xué)醫(yī),醫(yī)學(xué)院都不夠我們家人讀的了。” 說得熱鬧,只兩個心中早有主意的當(dāng)事人沉默不語地在吃飯。徐聞余光瞥見她大概是不好意思伸長手臂夾菜,一直在吃面前的西蘭花。自己剝了一只清蒸蝦,趁著大家都在說笑,眼疾手快蘸了醬油放進(jìn)她碗里。 沒想到還是被大姨眼尖瞧見了。姚桂蘭發(fā)現(xiàn)件大奇事似的:“喔唷,聞聞怎么這么懂事,還知道給jiejie剝蝦!” 家里哪有不知道從前他們姐弟關(guān)系冷的,一時間眾人的目光都投過來。徐聞心里暗叫不好,只能尷尬地笑一笑,希冀這話題快些從他們身上轉(zhuǎn)移。 徐言停下筷子。 “我不愛吃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