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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父親昨日送了他生辰禮。 以往父親閉關(guān),壓根不記得他的生辰,禮物都是左右護法以父親的名義準(zhǔn)備,然而昨日左右護法特意讓阿彥送來父親親自為他準(zhǔn)備的禮物。 若是盛云霄前輩……會不會是知道了在水一方為他行冠禮一事? 柳新涯拿出方才撿回來的那枚雕著柳葉的玉墜,想從盛云霄口中得到答案來堅定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 “敢問前輩,是否認(rèn)得此物?” 盛云霄還未回答,程接雨卻看著那枚玉墜眨了眨眼睛,“咦?這不是昨日我同師叔在珍寶閣買的嗎?” 第55章 關(guān)心則亂 “咦?這不是昨日我同師叔在珍寶閣買的嗎?”程接雨驚訝地看向柳新涯。 昨日是他先留意到這枚玉墜,瞬間想起了柳新涯。后來師叔將它買下,說是送給家里一個晚輩。他猜想盛家可能還有旁支,便沒有多問。 怎料師叔竟然真的將它送給了柳新涯? 柳新涯被程接雨方才那話震得腦子嗡嗡作響,難以置信地看向盛云霄,“這枚玉墜……是我父親贈予我的生辰賀禮?!?/br> “哈?”程接雨頓時瞠目,驚駭?shù)乜粗鴥扇恕?/br> 師叔還有兒子?! 柳新涯是師叔的兒子???! 盛云霄卻不慌不忙地看他,“確實是我送的,不是你說正好與他相配?” 珍寶閣是盛家的產(chǎn)業(yè),即有出售給凡人的珍玩藏品,也有出售給修者的法寶法器。 當(dāng)年盛家滅門,珍寶閣被洗劫一空,盛云霄費了不少功夫才找回那些寶物,將珍寶閣重建,現(xiàn)在由盛家旁支代為打理。 昨日盛云霄帶程接雨去逛珍寶閣,本是想讓程接雨挑挑心儀的小玩意,但后者已經(jīng)收到不少好東西,珍寶閣里出售的東西便有些不入眼。 加上盛云霄沒有直言這是自家產(chǎn)業(yè),程接雨這個小財迷便覺得沒必要在外邊花冤枉錢。 倒是看見那枚雕著柳葉的玉墜,程接雨一下就想到了平日愛穿柳葉紋白衣的柳新涯。 得知它是一枚鎮(zhèn)魂安眠的法器,程接雨忍不住喃喃了一句:“早知道就該送這個給柳新涯?!?/br> 盛云霄恰好聽見,便道:“那便買回去。” “算了,如今已經(jīng)晚了?!?/br> 程接雨將前日柳新涯送了他一株雪蓮,他卻忘了給柳新涯準(zhǔn)備生辰禮、臨時送出一瓶丹藥之事告訴了盛云霄。 “就是上回我與師母一塊為你煉制的四階養(yǎng)元丹,師母留了一些給我?!?/br> 但他近來修為長進(jìn)極快,便沒有用上,只在上回贈了一瓶給二師兄療傷。 考慮到柳新涯偶爾還會控制不住形態(tài),應(yīng)當(dāng)用得上,程接雨便靈機一動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瓶贈予了他。 柳新涯并未發(fā)現(xiàn)他只是臨時起意,輕聲道謝收下了禮物。但程接雨覺得挺不好意思的。 盛云霄聽完,想起午后趁程接雨熟睡悄悄離開,召見左右護法之事。 兩人是他心腹,雖是魔修,性子卻頗為耿直,盛云霄以柳未深的身份救過兩人的性命,兩人便對柳未深忠心耿耿,從未有過異心。 他們雖未見過柳未深真容,卻也知道他對外宣稱“閉關(guān)”,實則大部分時間都不在門內(nèi);雖對他的真實身份有過懷疑,但依然忠心不二地將門內(nèi)事務(wù)打理得井井有條,無須他費心。 這回也是如此,只多提了一句,已按慣例為他給柳新涯準(zhǔn)備了生辰禮,問他是否需要更改。 盛云霄對那個孩子的生辰極少費心,這么多年都是左右護法代勞,這回便也沒有多管,全權(quán)交給左右護法。 但見程接雨說那枚玉墜適合柳新涯,盛云霄心念一動,將其買下,說是贈予家中晚輩,實際卻命伙計送去城中一處經(jīng)營茶樓的魔門據(jù)點。 原以為,要等程接雨從柳新涯身上看到那枚玉墜,才會來追問他的身份,卻沒想到柳新涯如此敏銳,竟會在這個時候拿出這枚玉墜來問他。 不過,如今知道也未嘗不可。 對上程接雨擰著小眉毛微微抿嘴的表情,盛云霄伸手過來牽住他,“回去再與你細(xì)說,如今先找小白?!?/br> 柳新涯還沒從驚訝中回過神,卻又見兩人牽上了手。 怎么不但盛云霄突然變成了他養(yǎng)父,程接雨還突然變成了他……養(yǎng)母? 他再看向盛云霄,卻無論如何也喊不出那聲“父親”。 柳未深在他心目中神秘而偉岸的形象瞬間變得具象,雖然依舊冷峻威嚴(yán),卻再難令他生出那份孺慕之情。 特別是對方還牽著一個年紀(jì)比他還小的……小娘? 這實在是太…… 柳新涯不知如何形容,如果程接雨知道,大概就會告訴他,這就是幻想破滅的感覺。 然而此刻程接雨心里并沒有那么多念頭,師叔說回去跟他解釋,他便不會在此刻追根究底。 如今最重要的是找小白。 柳新涯既然是魔門少主,那么阿彥應(yīng)該就是魔修,難怪原書中,他會將原主擄去封魔煉獄。 “抓走小白的人,是你那個兄長嗎?”程接雨這回謹(jǐn)慎了,不再透露自己從原書中知道的信息,比如阿彥的名字。 “你——”柳新涯驚訝地看向他,沒料到他猜得這么準(zhǔn)。 是了,程接雨對他的態(tài)度一直都很奇怪,說排斥、厭惡又算不上,警惕與防備倒確實有,但對方又知道他的生辰,甚至好像還知道他的本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