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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敢怠慢資方股東,執(zhí)行制作人問:那裴少覺得誰接手合適? 裴摯認真地說:那晚,你帶到白老師房間看戲服的那位徐大姐,我覺得挺不錯。 半個鐘頭后,處理結(jié)果傳到了白硯的耳朵里。 這么風sao的cao作,除了裴摯,他就想不出誰做得出來。 一場戲下來,白硯擋住裴摯給他擦汗的手,你怎么就知道事是那小徒弟搞出來的? 裴摯粲然一笑,除了他還有誰?他被自己老師壓著,長期出不了頭,我打聽過了,就他們服裝組這些常在一起工作的家伙,沒幾個沒收他的好處。 那認戲服的徐大姐是憑空殺出來的?屁,一般人都不喜歡做得罪人的事兒,除非對自己有好處。 裴摯渾不在意地說:那徐大姐跟他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眼下,他沒上位,他的同黨上位了,先讓他們窩里斗幾天再說。 白硯沉默許久,沒有真憑實據(jù),你就能肯定是他。 裴摯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你看我這雙眼,亮著吶,不騙你,誰心術(shù)不正,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白硯好半天沒說話,他不得不承認裴摯真有這個能耐,裴摯是個狗鼻子。 當初,他媽白女士對裴太太虛情假意二十多年,裴太太沒察覺,裴明遠也不知道??涩F(xiàn)在再回頭想想,似乎只有裴摯,從小對白女士的態(tài)度就是十分疏離的客氣,更有可能,這客氣還是看在白硯份上。 白硯越想越煩躁,只因為他媽后來做的那些事,他連指責裴摯的立場都沒有。 他跟裴摯分明應該是兩個坑里的蘿卜,可命運偏偏把他們系在一起。 轉(zhuǎn)瞬,裴摯擰開杯子,遞到他面前,喝口水。還真是把自己當助理了。 白硯擺擺手,冷淡地說:不用。 剛好,攝影助理從他們面前過去,跟白硯笑著打了個招呼。 裴摯不屑道:這也是個妖怪。他向?qū)а輽z舉一女配,說開機拜神前,女配碰了供桌腿。 其原委就值得考究了,可能這攝影助理跟女配有私怨,更有可能這人純粹是想拉個人下來,空出個位置留給誰,畢竟,《國色》這次選角相對透明,前期,好多關(guān)系戶塞人的愿望都沒能達成。 白硯心頭又是一梗,看來,趁戲服事件謀私的角兒還不少,完全符合劇組群魔亂舞的定位。 裴少爺跟他想到了一處,眼睛望著前方,眉頭擰出一個結(jié),群魔亂舞。 白硯心情頓時壞到底,你在看笑話? 裴摯反應真還挺快,立刻側(cè)頭望向他,我這不是心疼你嗎?我哥是什么人,居然一直受這些人的氣。 白硯一點都不覺得安慰,這六年,他就是跟這些魑魅魍魎一起混過來的。娛樂圈是一灘渾水,劇組也是,他就是其中的一份子。裴摯看不起這些人似乎跟看不起他也沒多大區(qū)別。 他沒忍住火氣,你看我的笑話? 裴摯百口莫辯,這是哪里的話? 他悶聲不語,憤然起身,裴摯也跟著站起來。 他一刻也不想多留,轉(zhuǎn)身就走,裴摯抬起手臂要攬他的肩,胳膊一下被他甩開了。 聽見裴摯在身后叫他哥,白硯也沒回頭,他承認自己就是惱羞成怒。 早知道會這樣,他就不該帶裴摯來劇組!讓回歸的前任親眼看到自己在泥坑里打滾,還有什么比這個更狼狽? 白硯剛走出布景地,突然瞧見執(zhí)行制作人的銀色SUV在不遠處停下,SUV后邊還跟著一輛黑漆锃亮的轎車。 兩輛車的后門幾乎同時打開,執(zhí)行制作人下車笑瞇瞇地迎到轎車旁邊。不一會兒,一個穿著西服的高大男人從車里下來。 白硯看清男人那張許久不見的撲克臉,愣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導演也出來了,站在他旁邊說:段先生來了。 白硯問:他來干嘛? 導演疑惑地說:你還不知道?咱們得找高人驅(qū)邪,段先生最近在這兒看好一個度假別墅的項目,剛好請了風水師,資方開口借人,他就允了,不是,他不是說他跟你認識,得空得親自來看看你,你自己不知道? 不遠處,高大男人深邃目光已經(jīng)捕捉到白硯的存在。白硯心生厭煩,只想轉(zhuǎn)身就走。倏忽間,哥裴摯的聲音追到了他旁邊。 白硯轉(zhuǎn)身望著裴摯細汗遍布的額頭,強扯嘴角一笑,而后自然而然地抬手攬住裴摯的肩,低頭溫聲說:我就出來透個氣。 內(nèi)部矛盾放一邊,現(xiàn)在先一致對外。 一百八十度的大轉(zhuǎn)變,裴摯摸不著頭腦,卻好歹松了一口氣。正準備再跟他哥說兩句好聽的,突然聽見個男人的溫雅沉穩(wěn)聲音:你們都在。 裴摯循聲望去,看清男人那張令人牙癢的臉,反而咬牙笑了,段叔叔。接著帶笑意森然地去看白硯的眼睛,這人怎么會在這兒? 白硯也不帶情緒地跟男人招呼,段叔叔好。 不著痕跡地跟裴摯交換一個眼神,他怎么會在這兒,我應該知道? 段叔叔,段墨初,他們倆母親的學弟。 內(nèi)部矛盾放一邊,現(xiàn)在先一致對外。裴摯不是頭一個對白硯表白的男人,這位段叔叔才是。 因為有這段前緣,裴摯每次看見這位都想揍人。白硯也是煩得不行。 當年,段墨初總是仗著自己有成熟男人的閱歷,反復跟他說裴摯不成熟,你們不會長久。這種一言不合就向人灌輸自己人生觀的角色,白硯真是厭惡透頂。 于是,白硯淡淡回答了男人的話:裴摯在這兒也正常,他就是跟著我來的。 不拖泥帶水是應該有的態(tài)度,小混蛋再混蛋也是自己人,裴摯就算犯了天大的錯,放著他被炮灰刺激的事兒,白硯也不屑做。 裴摯滿意了,笑瞇瞇地摟住白硯的腰,坦然地說:對,我現(xiàn)在成天都跟著我哥。 勾肩搭背,哥倆好。 第25章 真實 段默初對白硯表白,是在白硯二十歲那年的春天。 白硯母子跟裴家三口到城郊度假,在高爾夫球場偶遇段默初。那時候高爾夫球在白硯眼里是老人運動,但人都到球場了,自然怎么也得試試。 裴明遠在教裴摯,白硯帶著球童走遠些后也照著模樣來了一下,不知何時段默初跟了上來,直言他揮桿的方式不對。接著,從背后握住他的手,身體力行地教他怎么打。 白硯其實不怎么舒坦,但尊敬長輩是應該有的禮貌,長輩的好意,怎么都得應付應付。 沒一會兒,裴摯一陣風似的狂奔而來,隔老遠就咋咋呼呼地沖段默初叫喚:干嘛呢? 白硯如蒙大赦,趁機掙脫男人的手:我弟來找我了。 那時候他跟裴摯還沒在一塊兒,裴摯護食的款已經(jīng)擺得十足,靠近后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對段默初譏誚地笑著說:段叔叔,你這做派,剛才乍一瞧我還以為你纏上了哪個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