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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玩意兒! 這道理不用說得太透,大家都明白,總監(jiān)連連點頭說是。 總監(jiān)把話說通就要告辭,白硯說:等等,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忘了什么呢?白硯瞟一眼正在導(dǎo)演身邊看表演效果的老戲骨。 總監(jiān)昨天對導(dǎo)演和老爺子那樣不客氣,不用道歉啊? 自覺當了新郎的裴少爺想在劇組大宴賓客三天,這個愿望卻不能連續(xù)達成,因為這天下午,白硯完成了所有在橫店拍攝的戲份,接下去要轉(zhuǎn)戰(zhàn)西部外景地。 整個A組都要過去,外景地那邊還需要兩天布置,白硯有一天半的休息時間,趁這機會回了趟S市。 車剛在機場停穩(wěn),裴摯就趕著下去取行李,白硯的助理也搶著拿,裴少,我來。 助理也真是怕了這位少爺,替白硯拖箱子拎包可都是她的活兒,現(xiàn)在全被裴摯干了,她能算稱職? 裴摯抬起胳膊把她格開,把自己弄成很忙的樣兒跟努力沒關(guān)系,你平時已經(jīng)很稱職了,還用在乎這個? 助理: 這可真是隨時不忘套用她BOSS的金句。 此時白硯也戴好墨鏡跨下車來,這么點事兒有什么可爭,就由著他。 名正言順的、自己的小男友,用著也不用手軟了。 裴摯前些天回城理過發(fā),一頭板寸,腦袋兩邊看得見青皮,配著那張輪廓分明的臉,勁兒特別颯,男人味更重了些。 陪影帝出行,裴少爺這天又把軍服褲和軍靴翻出來穿上,配上黑色夾克,不笑時氣質(zhì)如劍般凌厲。白硯不由多看了幾眼,進了候機廳才問:怎么又穿這身? 裴摯低頭打量一下自己,穿成這樣能震住人,怎么,難看? 自然不難看。白硯是個GAY,喜歡男人的男人自然更喜歡男人味十足的打扮,高大健康的裴少爺穿這一身還煞氣十足,這煞氣十足的裴少爺對著白硯時還總是跟只小狼狗一樣的聽話,現(xiàn)在是,很多年前也是。 白硯心想,也真不怪他這么多年都沒看上別人,小混蛋模樣太好,放在圈里能把一幫子硬漢男星都比下去。 他管不住嘴,小聲罵道:小混蛋。 裴摯緊緊攆在他身后,像是沒想通,我又怎么混蛋了? 白硯分寸不讓:你就是混蛋。 裴摯服氣地說:那行,你說我是我就是。 白硯沒回頭,腳步輕飄飄,唇角揚起一個細微的弧度,這不就結(jié)了? 當晚,郝鄔請他們吃飯。 以前跟郝鄔吃飯也就是平常會友飯局,可這次不同了,東曉當年失蹤始末已然說清,結(jié)合郝鄔伙同裴摯整劉總的事兒,郝鄔是誰的人也就不言而喻了,所以,白硯這晚赴約時的心情有如跟組織同志會面。 當然,他是跟裴摯一塊兒去的。 到地下車庫,白硯瞧見裴摯直接把他帶到了一輛藍色跑車面前,立刻抿緊了嘴唇。 裴摯拉開門,示意他上車,白硯一時沒動。 裴摯不明所以:怎么,忘東西了? 白硯弓下身子,一腳跨進去,沒有。 車從地庫開出去,裴摯突然笑著問:你不高興?這車坐得不舒坦? 白硯語氣要多淡然有多淡然,沒有,挺好。 這才剛復(fù)合吶,小混蛋就把那輛定情悍馬閑置到一邊了,這種話他會說?剛才他眼睛在地庫掃了一圈也沒見到那輛悍馬,車到底放哪去了,他會問? 這晚,換一種角度看郝鄔,感受果然不一樣。 吃飯時,三人很有默契地沒提任何不高興的事。晚餐接近尾聲,裴摯出去接電話,郝鄔才對白硯說:今天你氣色看起來比上次好,我上次就想說,不管發(fā)生什么事,你都不用把自己憋得太厲害,你行過大善,一定會有福報。 白硯真不覺得當年為東曉發(fā)聲算是行善,那是他應(yīng)該有的堅持。其實,跟東曉與他的友情無關(guān),就算是看見一個陌生人受難,他也會出來說話,這也是他應(yīng)該有的堅持。 他慚愧地回答:我那算什么行善,到今天都沒能打聽到他的消息。 郝鄔說:可要不是有你,他怎么丟的,那位都不可能知道,我們只能認為他是真的走失。 白硯思忖片刻,認真望著郝鄔的眼睛,宋先生最近怎么樣? 郝鄔說:他一直順風(fēng)順水,但這兩年也過得焦心,幸虧現(xiàn)在有裴摯。 漫長的沉默。 郝鄔突然笑了,裴摯可了不得,他真是丟掉信仰冒過大風(fēng)險才能回來,你酌情對待他。有些事你們自己交流更好,我只能說這么多了。 白硯沉重地點一下頭:我知道。 那些可能有的不堪,他可以等到裴摯愿意直說的時候,雖然他已經(jīng)猜了個大概。 對于裴明遠續(xù)弦,裴摯當時怎么說來著? 我爸會續(xù)弦,以后還會有個自己的孩子,這是他應(yīng)該有的生活。 他當時就奇怪,什么叫自己的孩子? 誰不是裴明遠自己的孩子? 這次去西部,要一直待到冬天,白硯這次回城取了些御寒的衣物,也囑咐裴摯帶上了毛衣棉襖。 兩個大男人,兩大箱行李。次日中午,飛機降落在西部城市的機場,等著他們的居然是裴摯那輛悍馬。 白硯承認自己有些意外,但他是不會主動出聲的。 換了這輛車,裴摯就不讓司機跟著他們了,自己往駕駛座坐穩(wěn),傾身替他系安全帶,怎么樣?是不是特驚喜,昨晚你以為我把這車放庫里落灰去了吧? 白硯不屑道:你腦洞挺大。 不過,還專程把這車從南弄到西北,裴摯也真不怕費事。 車穩(wěn)穩(wěn)駛離機場,白硯又說:就你能折騰。 裴少爺從來不吝惜表白,那是,咱們得出門兩個月,我怎么也得把寶貝帶上,還有,西部荒野,開這車才帶勁兒,你說是吧? 白硯忍不住嗆,還西部荒野?你當玩游戲吶。 裴摯點頭,特別認真地說:對,隔壁就是暮色森林。 這一說又扯出一樁舊事,白硯高考前特別放松那陣子曾經(jīng)玩過幾天WOW,他玩的是個人類牧師,小脆皮一個,自己做任務(wù)升級。有天晚上,他終于踏上新地圖暮色森林。 游戲里,暮色森林沒有白天,配上陰森的音樂,真是讓人毛骨悚然。 那是隨便走走都能碰見鬼的地兒,他自己就夠悚然了,結(jié)果還遇上一亡靈盜賊,從背后一刀把他給斃了。那地圖的任務(wù),他做了五個夜晚,亡靈盜賊就跟了他五個夜晚。 亡靈挺奇怪,倒也不是見面就殺他,總是守在他旁邊不遠的地兒,偶爾還幫他打打怪物。只是,每次等他做完任務(wù)要上馬時,就給他一個背刺果斷把他撂倒。 賤不賤,就問你賤不賤,他是個小號,亡靈盜賊是滿級玩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