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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硯上了車。 透過后視鏡,他看見,裴摯掙脫了所有人,瘋了似的追著車狂奔,哥 他看見裴摯摔倒了路上,白硯 他看著裴摯離他越來越遠(yuǎn),終于消失不見。 白硯墨鏡下面的那雙眼,瞬時淚如雨下。 那是怎么樣的一個初秋啊。 秋初真是白硯最討厭的時節(jié),炎熱未褪,秋燥已至,整個世界都在失序。 每逢夏末秋初,他心情總是格外糟。 白硯用了六年時間,沒放下他們離別的這一幕,所以他也真是沒想通,不久之后,被他扔在路上的裴摯,怎么會突然從他窗子外邊冒出個頭,對他說,依然要跟他在一起。 其實,把時間拉回當(dāng)時,裴摯那一句醉話,他是在意我?guī)ё吡苏l的兒子吧?未必真是針對他,更有可能是嘲諷裴明遠(yuǎn)。 所以,六年后的今天,在這鮮見人煙的黃土荒原,車在曠野停下時,白硯打開自己這邊的車門,點(diǎn)了支煙,深吸一口,終于再次問出這句話,當(dāng)年分手的事,你怨過我嗎? 裴摯沒有抽煙的資格,愣了半天依稀明白他哥這天在糾結(jié)什么事,卻依然確認(rèn)著問道:你說清楚點(diǎn),我怨你什么?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 白硯回答時還是有些艱難,我知道我媽跟你爸的事之后,什么都沒問你 白硯自己說不下去了 后面省略的所有沒給過辯解的機(jī)會,沒留一點(diǎn)申辯的余地,沒有任何交流的想法。 盡管以當(dāng)時的他,認(rèn)真的,就只能做到這個地步了。 前燈給車廂映上一層不甚明了的光亮,裴摯瞧著白硯線條優(yōu)美的側(cè)臉,白硯瞇眼望著窗外,神色似有幾分頹喪。 裴摯突然笑了聲,沉聲說:我怎么敢怨你,你多厲害啊。還是那句話,我不好,你打不得罵不得?你說你是不是拿了個本子給我記著分呢?你就一聲不吭地看著我表現(xiàn)扣分是吧?扣到最后,分?jǐn)?shù)沒了,甩下一句分手就走。你怎么能這么狠? 白硯煙都忘抽了: 裴摯越說越來勁兒:你這個人,對你好,你回頭就忘,對你一點(diǎn)不好,你能放大一百倍記住一百年,情分呢?你還嫌我總說愛。你一個愛字也沒說過,我跟你計較了嗎? 白硯本來是來解決問題的,被裴摯這一頓嗆,反而上火了。他承認(rèn)他有錯,可特么到這會兒錯的全是他一個人了?這小混蛋怎么這么能打蛇上棍? 白硯氣得牙癢,夾著煙的手開始發(fā)抖,這會兒你知道怨我了。我媽那回事,你早說明我會跟你計較那么多?你仔細(xì)算算,你那時候揣著明白裝糊涂氣了我多少回,我是個泥人也得生出三分土性 裴摯笑了,突然打斷他,這不就結(jié)了? 溫?zé)岬拇笳坪芸煳兆∷氖帧?/br> 白硯微怔。 很快,他看見裴摯英俊面容在他眼前放大,裴摯扳過他的頭,讓他面對自己,接著,額頭抵住他的額頭。 晦暗車廂里,裴摯眼中光彩幽幽的。 裴摯說:當(dāng)年,我也是個混賬,你現(xiàn)在也沒跟我翻舊賬,眼下,你計較那時候的自己,又有什么意思呢? 第38章 少年 白硯滿心愕然,他沒料到裴摯會這樣寬慰他。 這樣一來他更覺得自己沒意思了,裴摯比他還小兩歲。 他計較的心思還是沒打消下去:雖然裴摯當(dāng)年的所有作為,把他們朝著分崩離析的方向推,可他的自己的作用也未必正面。 說到底,當(dāng)年的現(xiàn)實太殘酷,那時的他們,都沒強(qiáng)大到足夠承擔(dān)的地步。 他所遭遇的并不都來自于裴摯,可最后,負(fù)面后果都壓在他跟裴摯身上。比如:如果沒有替東曉發(fā)聲受挫,那時他就不會懷疑全世界,后來他也不會崩塌得那樣快。 面對裴摯的釋然,白硯覺得他至少應(yīng)該完全坦誠一次,沉默許久,他說:錯不全在你。要不是因為劇組事件,我當(dāng)時的精神狀態(tài)或許不會是那樣,可我到現(xiàn)在也沒后悔管這所謂的閑事,只能怪我自己太弱,居然能被打垮。垮了,然后,讓他們的關(guān)系滑落到更不能控制的地步。 以一人之力對抗全世界而落敗,換個人也未必會比白硯狀況好。裴摯手指捏了捏白硯的臉頰,我知道,這才是你,我哥是個爺們兒。 隨后又深深嘆出一口氣,人都說我天不怕地不怕,可我怕看見你不是以前的你,自嘲地笑了聲,這話說出來真他媽矯情。 白硯忍不住問:以前的我什么樣? 裴摯認(rèn)真地回答:男人至死是少年。 可這樣的少年多數(shù)夭折在路上。 裴少爺放著安生日子不過,專喜歡這樣的人,白硯按住裴摯的額頭把人推開了些:你其實是個瘋子吧? 裴摯嗯了聲,也差不多了。你呢?咱倆在一起之前,我就愛玩些拼命的東西,你真嫌棄過我愛作死? 放屁!白硯說,什么作死?多酷。 是的,就算在最脆弱的那段日子,裴摯玩極限,他也只是害怕。害怕就是自己承受能力弱,可他從沒打心眼覺得玩極限有什么不好??赡苷驗槿绱耍倩倘灰矝]有堂而皇之地阻礙過裴少爺?shù)膼酆?。永遠(yuǎn)都再攀高,永遠(yuǎn)不肯停下的大男孩,多么耀眼。 裴摯親昵地用鼻尖碰了下他的鼻尖,這不就結(jié)了,你也是個瘋子。 兩個隨時挑戰(zhàn)地獄級生活難度的人,瘋子對瘋子。 不可取代,是說說而已的嗎? 白硯把煙用力擲到車外,瘋子!突然抬手捧住裴摯的臉,狠狠地親了上去。 裴摯一點(diǎn)就著,只愣了半秒就按住白硯后腦生猛地回吻。 寂靜車廂只剩下黏膩的水聲,接著是越來越張狂的呼吸聲。夜晚,人跡罕至的荒野,兩個血?dú)夥絼偟哪贻p男人,誰也說不清是誰先扯開了對方的衣褲,又是什么時候從前座折騰到了后座。他們的氣息在逼仄的車廂里互相摩擦,而后,車身不管不顧地震動起來。 反正車?yán)锏娜硕际钳傋印?/br> 這是一次完全即興的交合。深夜回到小院,白硯腿還有些發(fā)軟,一身黏膩,連房間都沒回,直接去了洗手間。 裴摯神清氣爽,回房替他哥拿換洗的衣服,出去時碰見了白硯的助理。 助理朝洗手間的方向瞟了眼,白硯哥回來了? 裴摯點(diǎn)頭,是。 助理又看了下他手里的東西,沒再多問。 要不都說人以群分呢?他們這院子里的人,明明誰都看出他跟白硯是什么關(guān)系,可沒一個咋呼或者說多話,白硯身邊的人好像都這樣,除了當(dāng)初那個經(jīng)紀(jì)人。 所以,裴摯覺得他哥還真挺厲害,周圍聚了一群死心塌地的老實人。 當(dāng)年的對錯不必糾結(jié),可有些事還是得說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