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頁
書迷正在閱讀:黑暗世紀(jì)II · 黑之噬、海王她沒有心、成為主角白月光后我修羅場了[穿書]、當(dāng)離婚夫夫被拉入逃生游戲后無限、人人都愛溫柔鄉(xiāng)[快穿]、你是深夜檔女配、劍神、穿成推理小說受害人、第十誡(出軌 復(fù)仇)、和神明在逃生游戲搞網(wǎng)戀
他忽而想起昨天夜里薛晏不善的神色。 原來不是心情不好,是身體不舒服啊…… 他知道薛晏慣會隱忍,之前在宮里就是這樣。無論有多大的難處和痛苦,即便才受了刑,也能一聲不響地自己去挑水呢。 他自然不會讓自己的不適顯露出來的。 進(jìn)寶在側(cè)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果然,世子殿下面上露出了幾分憂慮,眉心也凝起來了。他那副清朗俊絕的好相貌,一露出這般愁容,便如玉山將崩,揪得旁人也打心眼里跟著心疼他。 難怪那閻王對人家起那般亂七八糟的心思……進(jìn)寶腹誹道。 片刻后,君懷瑯道:“我知道了。你們這兒可還差什么物件?拂衣在金陵城熟悉些,缺什么要緊的,就遣他去買?!?/br> 進(jìn)寶連忙應(yīng)了下來。 君懷瑯沖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先行進(jìn)了府門。 進(jìn)寶看向他的背影,不由得嘆了口氣。 主子,奴才也只能幫您到這兒了。 —— 薛晏雖說早就不暈船了,但他酒量極差。 這事兒即便是在京中,也少有人知。畢竟他身為皇上頗為偏愛的皇子,又是個冷面閻羅,平日里應(yīng)酬交際,他肯去就是給面子,誰敢勸他的酒??? 但是到了江南,就不一樣了。 沈知府是出了名的長袖善舞,不光實(shí)務(wù)做得好,在同僚中也極其吃得開。若非如此,他也不會在金陵這般好的地界,將位置坐得這么穩(wěn)。 江南這片地,不光百姓富庶、遍地才子,還是個游樂賞玩的好去處。 每有京官南下巡視,除去正經(jīng)的官務(wù)須得辦完,總也需留出些功夫在此游玩幾日,也不枉南來走一遭。這接待官員的事,是官場上自然而然的人情往來,自然需要當(dāng)?shù)氐牡胤焦賳T做東了。 沈知府在這事上做出了經(jīng)驗(yàn),每次都能用最小的花銷,讓京官們好好領(lǐng)略一番江南盛景,不花多少金銀,就教人玩得賓主盡歡,流連忘返。 廣陵王來了,自然也不能例外。 故而一場辦在湖畔石舫中的接風(fēng)宴,一口氣從中午辦到了傍晚。席上酒菜、助興歌舞,無一不是江南特色,教長安來的眾人,一下從巍峨肅穆的京師,到了小橋流水的江南水鄉(xiāng)。 但薛晏對這些花里胡哨的玩意,一點(diǎn)興趣都沒有。 換做平時,他不樂意,自然甩袖撂挑走了,甭管對面是幾品大員、幾朝元老。 但這次不行,這次席間有君懷瑯的父親。 按說以永寧公的那冷淡性子,是不會來參加這樣的宴會的。但此番既要給薛晏接風(fēng),又是他好友沈知府?dāng)€的局,故而他也一直未曾離席。 薛晏便沒法兒走了。 一整個下午,席間的酒水就沒斷過。他不喜看歌舞,恰好永寧公也不喜歡,坐在他旁側(cè),沒一會兒竟和他聊起了朝中之事。 只言片語,永寧公就對他頗為欣賞,沒一會兒,話就多了起來,也開始頻頻地給薛晏敬酒。 即便席上喝的是江南的桃花釀,那也是醉人的。 待到日薄西山,散了場子,薛晏的腳底都有些打飄,通體也在發(fā)熱,惹得他煩躁得不得了。 故而君懷瑯夜里來到薛晏的院落中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面。 薛晏歪在窗邊的坐榻上,沒脫鞋,單腳踩在榻上,一手支額,一手搭在膝頭,瞧上去大馬金刀的,倒像個山寨里的匪頭。 他眉頭緊鎖,閉著眼假寐,一看就是不大舒服。 房里的下人們還在忙忙碌碌地布置,人進(jìn)人出的。不過,即便此時院中亂糟糟的,卻唯獨(dú)他周圍三尺井然有序,一看就是周圍的下人們都將他照顧得極好。 他手邊放著醒酒湯,桌上備了些小食,進(jìn)寶還在旁邊替他打著扇。 君懷瑯站在門前,一時有些躊躇。 他笑了笑,只覺自己舊習(xí)難改,倒是忘了薛晏已然今非昔比,不再是那個無人問津、只有自己記得的落魄皇子了。 自己只想著他暈船,有些擔(dān)心,卻忘了而今的下人們,即便廣陵王仍舊是那個有苦不說的悶葫蘆,也不會膽敢不察言觀色、照顧不好他的。 反倒他有些多此一舉。 君懷瑯剛在門口停下,進(jìn)寶就眼尖地看見了他。 果然!他就知道,這心軟的世子殿下,今兒個絕對要主動來找王爺! 進(jìn)寶心中不由得為自己白天的善意之舉鼓掌痛哭。 這會兒的閻王爺,可是喝了酒的閻王爺,那就是炮仗上澆了熱油,不點(diǎn)都能著。他們這會兒小心翼翼地伺候著,生怕碰虎須一下,結(jié)果世子殿下就來了。 這可真是自己的福報?。?/br> 進(jìn)寶連忙出聲:“世子殿下,您來啦!” 果不其然,側(cè)臥在榻上的猛虎,驟然睜開了淺色的雙眼,往門口看去。 君懷瑯聞言,面上露出個溫和的笑,領(lǐng)著拂衣走了進(jìn)來。 進(jìn)寶看見,榻上微醺的閻王,不動聲色地將踩在榻上的那只腳放了下去。 “王爺今日住進(jìn)來,有些倉促,我便想著來看看,還缺不缺什么?!闭f著,他走到了薛晏的面前,抬手讓身后的拂衣把手里的東西放在桌上。 “又聽說王爺有些暈船,我就帶了些枇杷,和早熟的酸杏,還有些陰涼了的綠豆水,給王爺送來。”君懷瑯接著說。“去年我來江南的時候,也有隨從暈船,尋醫(yī)沒什么用,倒是吃了這些就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