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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本龖熏樏銖娍刂浦暰€,讓他的聲音聽起來平穩(wěn)又清冷,聽不出情緒,也聽不出顫抖。 薛晏嗯了一聲。 “去哪兒?”他問道。“還去書院?” 君懷瑯點了點頭。 薛晏沉默了片刻。 “我今日不在。”他說?!坝貌恢隳敲催h(yuǎn)?!?/br> 君懷瑯下意識地反駁:“我并不是……” 什么并不是,明明就是。 他反駁的話說了一半,自己都繼續(xù)不下去了,只尷尬地停在一半,話音戛然而止。 薛晏沒出聲。 過了一會兒,他說:“我不來找你,你只管在家待著。這么大的雨,亂跑什么?!?/br> 他嗓音有些啞,即便周圍的雨聲簌簌作響,將他的聲音模糊了不少,也讓君懷瑯的耳根連帶著心口,都顫著發(fā)燙。 ……他確實好些日子沒見對方了。 傘下,君懷瑯幾乎不敢抬頭看他。他強壓住悸動,淡淡道:“也不是亂跑,只是閑來無事,讀讀書罷了?!?/br> 說著,他便想繞過薛晏走。 薛晏又道:“……再不然,今日回來之后,我就搬出去?!?/br> 君懷瑯的腳步停了下來。 他對自己有些不齒。 他聽到薛晏這話,心下的第一反應(yīng),竟是舍不得。 他握傘的手收緊,瓷白的手背上經(jīng)脈漸起。 “……不必?!彼椭^,油紙傘擋住了他的神情?!盁o論王爺在哪,我這書,都是要讀的。” 說完,他打著傘繞過薛晏,徑直走了過去。 青石路并不寬敞,他路過時,薛晏將傘往旁邊一讓,沒讓冰冷的雨水濺到君懷瑯的肩頭。 而冷雨卻毫無遮攔地,立時淋在了他的身上。 君懷瑯握傘的手又是一顫。 他逃一般,快步走遠(yuǎn)了。 但僅僅他路過薛晏身側(cè)那一瞬間所嗅到的檀香,卻像繚繞的絲線一般,附著到他的心上,將他的魂魄,緊緊裹住了。 讓他似乎不管逃去哪里,都沒有用。 —— 窗外劈下了一道驚雷。 這天的雨下得尤其地大。 君懷瑯坐在書院中,卻并不怎么安心,頻頻往窗外看。 他知道,平日里官員外出郊外巡視,為了輕裝簡行,向來不會準(zhǔn)備太多的東西。 這么大的雨,他們出巡的一行今日定然不會順利。再加上城外的官道并不平坦,鄉(xiāng)間小路更是難走,一不小心車轍就會陷到泥潭中,招致不小的麻煩。 君懷瑯不由自主地?fù)?dān)心。 他既擔(dān)心自己父親做事愛較真,即便下大雨也不打道回府;也怕他們路上出什么意外,大雨天困在城外。 也會不受控制地惦記薛晏,忍不住去想他此時在做什么,會不會碰上什么麻煩。 想到這兒,君懷瑯又不由自主地碰了碰自己的嘴唇。 那處細(xì)小的傷口已經(jīng)長好了,這會兒摸上去,只能感受到微不可查的一個小痂。 并沒有多疼。 那處傷,是薛晏橫沖直撞之時,犬齒碰出來的。只細(xì)微地一疼,就被他吮去了血珠。 待那一吻畢,薛晏喘息著和他分開,還在那處小傷口上啄吻了一下。 “君懷瑯,想裝傻的話,明天就把這件事忘掉。”他低聲說。“但是別再刺激我,我不是什么好人?!?/br> 君懷瑯抿了抿嘴唇。 當(dāng)時他腦海中是一片空白的,但現(xiàn)在想來,卻總對薛晏的話有些不信。 他嘴上說著自己不是好人,卻會舍命救他,忍耐了不知多久,也未曾透露半點對他的感情讓他知道。 而甚至到了那一夜……那個吻雖兇狠,卻又淺嘗輒止,帶著瘋狂邊緣的克制。 前世的薛晏,真的會做那樣的事嗎…… 就在這時,他的胳膊被撞了一下,將他瞬間驚醒了過來。 他側(cè)過頭,就見沈流風(fēng)坐在他旁邊,趴著看他。 “懷瑯,想什么呢?”他小聲說?!笆遣皇且苍谙胧甯杆麄??” 君懷瑯愣了愣,接著便點頭。 窗外的雨聲很大,噼里啪啦地打在竹葉上,沈流風(fēng)便不大有顧及地湊上來,接著說悄悄話道:“我也在擔(dān)心呢。你說這么大的雨……” 他頓了頓,不好意思地?fù)狭藫项^。 “那天在揚州出事的時候,雨也這般大。”他說?!拔倚睦锟傆悬c不安?!?/br> 君懷瑯目光一滯。 他說的,自然是那日他們在揚州山中,塌方被困的事。 他片刻沒有說話,沈流風(fēng)向來沒什么主見,便緊張地盯著他。 “也可能是我想多了,但我心里總有點不安穩(wěn)……” 片刻后,君懷瑯沖他微微笑了笑。 “別多想了?!彼f?!跋劝残淖x書,一會放課后,我?guī)阋煌ツ铣情T處迎一迎?!?/br> 沈流風(fēng)連連點頭。 就在這時候,窗外隱約響起了一陣?yán)茁暋?/br> 在瓢潑大雨之中,那雷聲很遠(yuǎn),聽不分明。卻只聽接連幾聲響雷之后,隱約又有人聲漸起。 君懷瑯皺眉看向窗外。 那人聲愈發(fā)近了。 就在這時,有個護院匆匆闖到了教室中。 正在上課的正是書院的院長,見到那人進來,放下書問道:“何事?” 那護院匆匆道:“院長,不好了!城北的堤壩忽然塌了,江水涌入,淹到城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