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遠(yuǎn)近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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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枝進(jìn)屋,還未換鞋,叁姨太便派人來喚她。她將玻璃皮包交于春杏,整個人懶懶往偏廳步去。 繞過屏風(fēng),只見珠環(huán)翠繞,衣香鬢影,叁房姨太太并著幾位宛城富商太太,正圍著梨花圓桌,邊聊邊笑。 伶俐的大丫鬟立于一旁,嘩嘩洗牌。 這是典型洋玩意,名喚梭哈。這些姨太太雖未留過洋,卻對這物愛得深沉,飯前飯后,總得摸上兩把。 棠枝念書時算數(shù)不好,因此對任何賭局,都提不起興致。然而這些姨太太,皆算是她婆婆。無奈,只得每次賠笑敷衍。玩了大半年,錢銀是輸了不少,但這技術(shù)卻無丁點長進(jìn)。 她在五姨太下首就坐,大丫鬟得了眼色,便開始散牌。 “你拿老K的人,先發(fā)話呀!”五姨太瞄著棠枝明張,咯咯笑道。 棠枝面頰浮出薄薄笑意,玩梭哈,起手便拿大牌,這是贏錢的先兆。恰逢此時,春杏已從賬房兌好籌碼,堆在紅漆丹盤,碼得齊齊的,送至桌面。 她隨手揀了兩個碼子,丟到賭池下注,其他人自然紛紛跟進(jìn)。 散到第四張時,棠枝的進(jìn)牌是愈來愈差,恨不得當(dāng)即棄注。可一旦棄注,便是前功盡棄,又被人殺得片甲不留。 她正舉牌躊躇,滿桌女人卻驀然擠眉弄眼,嗤嗤輕笑。棠枝愕然,順著她們視線,轉(zhuǎn)眸望去,原來身后不知何時,已立著一位極英挺的男子。 暗綠呢軍服,長筒馬皮靴,叁角金屬肩章,這是永軍高級將領(lǐng)的衣飾。 棠枝面頰頓時漲紅,這還是成親大半年以來,她第一次見到赫連鉞。她嫁入赫連家時,赫連鉞正在前方督戰(zhàn),因此她是與同宗男童拜的天地。 這要是換到旁的女人,定會大哭大鬧。然而棠枝就很開心,這婚姻本是家族做主,她又只在婚前見過赫連鉞數(shù)面,自是沒有什么感情。如今他常不在家,倒令她落得逍遙自在。 赫連鉞的突然出現(xiàn),讓棠枝落個措手不及。雖說永軍已克復(fù)梁城,但理應(yīng)要忙俘虜輜重接收等諸多事宜,怎會有空跑回宛城? 她又轉(zhuǎn)念一想,估摸是其父赫連震的意思。畢竟她與赫連鉞雖成親許久,卻仍未圓房。 “六少……” 姨太太們笑嘻嘻向赫連鉞打招呼。幾位富商太太更是立身,向他不住點頭問好。 棠枝訕訕扭過臉,本想棄注,卻鬼使神差,揀了碼子,丟進(jìn)賭池跟進(jìn)。她又為掩飾尷尬,端起桌邊咖啡杯,淺抿了幾口。 她今日涂得薔薇紅的唇膏,落在細(xì)白杯沿,竟像是兩輪極淺的淡粉弦月。 棠枝柳眉微蹙,放下瓷杯,兩手交迭于桌面,視線凝向前方,似全部心思皆在那副賭具。 她原以為赫連鉞與姨太太們打完招呼,便會離開。誰知他卻拉張木椅,在她身側(cè)堂而皇之坐下。 棠枝后背瞬間繃直,宛如小時上學(xué)堂,老師手拿戒尺立于身后。 距離甚近,赫連鉞身上那股薄荷煙草味,幽幽向她鼻尖竄涌。 此時臺面其他人都在丟牌,唯剩棠枝與四姨太,兩人繼續(xù)勾心斗角,互不相讓。 四姨太翻過暗張,嘻嘻笑了兩聲,自然是她贏了。 棠枝咬唇,不死心地又賭了幾把,結(jié)果是接二連叁的大輸。她心中憤憤,定是那赫連鉞坐在身旁,擾她思緒,才害她今晚這樣丟盔卸甲。 赫連鉞倒神色淡淡,只是端起桌邊咖啡杯,就著那抹唇痕,慢慢啜飲。 直至飯點,小丫鬟來請眾人吃飯。 姨太太們魚貫往外走,棠枝磨磨蹭蹭,倒不站起,直見赫連鉞也步出房間,方才悄悄松氣,立身往外踱。 她恐讓眾人久等,急急往餐廳趕,然而轉(zhuǎn)角處,赫然出現(xiàn)一高大挺拔的暗影,猛然拽住她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