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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珵后來才明白田平之的心意,所以不是為情,他考試中交了白卷,所以應(yīng)該也不是為名,而且從崔皓的言語里,他感覺不出柳珵對田平之的恨意,更多的則像是愧疚和歉意。 如此也印證了他之前的猜想,柳珵可能是把刀,執(zhí)刀的卻另有其人。 正出神間,只聽咚的一聲,抬頭卻見崔皓在他身前跪了下來,剛要去攔,只聽崔皓言真意切道:“仲佩他肯定是被人利用了,我求你,讓我見見他,你想知道什么,我?guī)湍闳??!?/br> 第二日蘇岑上衙的時候身后跟了個黑衣侍衛(wèi),一身兜帽將頭一遮,壓的極低,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卻也正是因此,更加引人側(cè)目。 蘇岑被人一路目光尾隨著回到值房,剛關(guān)上房門不由嘆氣,他怎么就鬼使神差地答應(yīng)了讓這人跟到大理寺來? 只見兜帽摘下,露出一張俊逸的側(cè)臉,眉心微蹙著,正是崔皓。 “怎么不去見仲佩?”崔皓焦急道。 “稍安勿躁,”蘇岑自顧自落座下來給自己沏了一壺茶,“現(xiàn)在正是上衙時辰,外面人多口雜,你得等他們都安頓下來了我才能帶你過去。都記住我跟你說的了?” 崔皓點頭,“你放心,我不會讓人發(fā)現(xiàn)我的,我會幫你問出那個幕后黑手?!?/br> 蘇岑道:“柳相他現(xiàn)在一心求死,咬定了自己就是兇手,首先你得讓他有活下去的欲望?!?/br> 崔皓抿了抿唇,指尖深深陷進掌心,一心求死……他都有勇氣去死,怎么就沒有勇氣跟他一起走。 來的路上閑言碎語他已經(jīng)聽了不少,當(dāng)朝丞相,天下寒門仕子的榜樣,一朝敗落淪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仲佩平時最重視名聲,他要是聽見了,得有多傷心。 一壺茶喝完,蘇岑才慢慢起身,對著崔皓道:“我先說好,我們大理寺讞天下奏案而不治獄,因此牢房條件都不怎么好,你得做好心理準(zhǔn)備?!?/br> 避開了上衙的時辰,大理寺里清閑了不少,蘇岑領(lǐng)著崔皓往大理寺的臨時牢房去。崔皓本是恨不得立馬飛到柳珵身邊,越是接近,腳步卻越發(fā)沉重起來。 一入牢門,一股涼意撲面而來,滿滿的潮濕氣混雜著若有若無的腥臭味,冰冷、陰暗,像是陽光永遠也照不到的地方。 蘇岑說的不假,大理寺的牢房里關(guān)的都是案件未結(jié)的待審犯人,人數(shù)也由當(dāng)時的案件多少決定,趕的巧了一個牢房里只有一個犯人,趕的不巧,一個幾尺見方的小牢房里塞下十幾個人也是有的。 好在如今秋后剛過,天氣轉(zhuǎn)涼,氣味已經(jīng)沒有夏天里那么濃郁。人犯問斬了一批,倒也沒出現(xiàn)人疊人的情況。 即便如此崔皓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他的仲佩,那么出塵的人物,怎么能住在這種地方? “仲佩不會殺人的,”崔皓輕聲道,“他平時連只雞都不敢殺,又怎么敢殺人?” 話音剛落,只聽牢里獄卒的驚呼乍起,“柳相殺人了!” 蘇岑頓了下步子,一愣神的功夫,只覺得一陣風(fēng)從身旁刮過,一個身影越過他,飛奔上前。 看清背影,蘇岑跺一跺腳急忙追了上去,邊追邊在心里暗罵,剛才的話全當(dāng)耳旁風(fēng)了,一點都不讓人省心! 好在最后崔皓收住了步子,蘇岑追過來時只見崔皓僵在原地,離著柳珵的牢房幾步之遙,腿上卻像灌了鉛似的,再也移不動分毫。 蘇岑看了看眼前場景,牢房里一片凌亂,柳珵被幾個衙役壓在地上,還在奮力掙扎,而緊挨著的牢房里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身影正佝僂著背,死命地咳嗽著。 蘇岑皺眉問一旁的獄頭:“這是怎么回事?” “蘇大人,”獄頭有些悻悻道,“小的們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我們奉您的命令去拿章何歸案,今兒早上剛把人抓回來,一轉(zhuǎn)頭的功夫這倆人就打起來了?!?/br> “估計是互相攀咬呢,”獄頭壓低了聲音道,“您是沒看見柳相方才那架勢,又是咬耳朵,又是勒脖子的,一點形象都不講了,那眼里兇光嚇人的,像是不把章何勒死了不罷休?!?/br> 蘇岑冷冷掃了獄頭一眼,“誰讓你把他倆關(guān)在一起的?” 獄頭獻殷勤湊了一鼻子灰,小聲辯解,“這不是沒在一起嗎?” 確實是兩個牢房,若不是中間有攔木攔著,章何這會兒估計已經(jīng)咽氣了。 蘇岑皺眉道:“把他倆調(diào)開?!?/br> 獄頭領(lǐng)命稱是,立即吩咐收下著手去辦。等茍延殘喘的章何被拖走了蘇岑才抬了抬手,按著柳珵的幾個獄卒小心松開,見人總算不發(fā)瘋了才小心翼翼退了出去。 蘇岑垂眸看著仰躺在地上的人,鬢發(fā)凌亂,衣衫不整,唇上還留著方才咬章何時落下的鮮血——哪里還有一點人上人的樣子。 “為什么要殺他?”蘇岑垂眸問。 柳珵似是方才已經(jīng)把力氣耗盡了,只偏頭笑了下,“蘇大人為什么這么喜歡問為什么?我看他不順眼,想殺就殺了。” “你想為田平之報仇。”蘇岑一針見血。 柳珵不笑了,唇線漸漸抿起,更映得唇上那一點鮮血紅的刺眼。 “你明明對田平之是有感情的,你在乎他,所以才對當(dāng)初無良坑埋了田平之的章何下狠手,”蘇岑輕輕瞇了瞇眼,“你痛恨殺害田平之的人,為什么又要承認自己是殺害田平之的兇手?有什么是比命更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