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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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和他的家人,就活該面對這一切嗎? 這不公平! “你想要什么?我可以給你錢,給你很多錢。我爹把他的令箭給了我,我可以從各個鋪子里抽調(diào)許多銀兩,你哪怕要我家一般的家財我也可以給你。長壽哥,不要傷害我爹了,好不好?” 他回過頭,悲切地道:“姜某孑然一身,居無定所,要錢財何用?” 安安盯著他的眼睛,眸中閃爍著令他不敢直視的瘋狂。 “那你要什么?我嗎?” 姜徊心中巨震,他訝然望向帳中坐著的姑娘。 這……何其荒謬,他從來沒這樣想過。她是meimei,她是他meimei…… 不…… 她沉靜的面容,柔軟的頭發(fā),婀娜的身姿,不是meimei……她早就不再是他心目中一直忘卻不了的小女孩。 “我怎么樣?你不是很喜歡嗎?難道我猜錯了?” “你過來?!?/br> “過來。” 姜徊搖著頭,“不、不、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不……” 可等他回過神來時,他已經(jīng)來到她面前。 她手捧著他的臉,輕笑道:“看你,口是心非。” 她抬手拔掉發(fā)簪,讓滿頭青絲落了下來。 姜徊單膝跪地,淚眼模糊地哀求道:“不……你不要這樣戲弄我……” 安安冷笑,手上那支簪子猛力朝他頸中刺去。 他晃了下,簪子劃破他臉頰。他痛苦地抬起眼,搖著頭哀求,“安安,求你了……別這樣對我……” 她笑著,“我要殺了你,替我爹除去禍害?!?/br> 他頹然跌坐在地上,痛苦地捂住頭,“不是這樣,不該是這樣……不是,不是……” 他猛然站起身,凌空一躍沖破虛掩的窗消失在安安視線內(nèi)。 簪頭有滴滴答答的血絲在蔓延,滴落在地上微聲如泣訴。 安安疲倦地將發(fā)簪丟在地上。她縱然知道,姜徊有他的不得已。 而她何嘗不是? 第151章 “安安, 想什么呢?” 四月的風,溫暖又輕柔,拂過枝頭, 把花瓣暈染得更艷。 窗前供著一大捧白色的水仙花, 馥郁的宜人的香氣,隨風飄滿整個房間。 窗下炕上, 柔兒再一次發(fā)覺自己的女兒想心事出了神, 擔心藥冷了會更難入口,所以她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先喝藥吧?!?/br> 安安回過神來,歉疚地笑了笑 , “娘, 我是在想我的腿什么時候能好?!?/br> 柔兒望著她的左小腿,心頭微澀。柔兒年輕時也傷過腿,從戲園子二樓跳下去, 整整兩個月不能行走,那會兒她還只是崴了下,不比安安,——她是小腿骨斷開了。 該多疼啊。 柔兒想到自家女兒所受的苦, 就忍不住要落淚。 安安吃了藥,金鳳過來把碗碟收下去。柔兒靠坐過來,握著安安的手問道:“你這些日子在家悶不悶, 若是想念你那些伙伴兒, 我下帖子請他們來賞花?你爹剛得了幾盆名品蘭花,叫人扶你去花園亭子里, 聽戲也好, 說話也好, 別一個人悶著啊?!?/br> 安安有些變化,雖然這變化很細微,但作為一個十分了解自己孩子的母親來說,這變化逃不過她的眼睛。安安變得寡言,也變得叫她一眼看不透了。 “不了?!卑舶矒u搖頭,拒絕了母親的提議,“我沒什么,腿腳不便,也不大想見人。對了,聽說彥哥兒來信了,是么?” 話題被轉(zhuǎn)到別的方向,母女倆說起了在外求學的彥哥兒。 晚上,安安回到房里,在昏暗的燈下鋪開宣紙,提筆想寫些什么,那日的情景浮現(xiàn)在腦海,那個人……至今沒有消息,他怎么樣了,他傷的那么重,且箭頭上有毒,他能熬得過來么…… 與此同時,霍騫正俯臥在鴉青色的帳子里。 肩頭的傷處理過,侍人正在替他換藥,干凈的紗布裹在肩上,不過一瞬,血水便透過藥粉從紗布中滲出來。 侍人焦急地道:“世子,您肩膀不能用力?!备砗蠓痰娜舜蜓凵?,去換新的紗布過來。 霍騫很厭惡現(xiàn)下什么也不能做的自己。 “那些人,處置了?” 換好新的紗布,他斂衣坐起身。 “回世子,都已追回,用了刑,不肯吐口,舌下都藏了藥,預備以死報主,幸虧劉先生在,一個個給他們卸了下巴。此刻應當還在審著?!?/br> 霍騫點點頭,站起身來,他此刻看起來格外陰郁,跟原本那個俊逸陽光的少年相差很遠,不像同一個人。 “霍擎才三歲,就已經(jīng)如此容不得我,張氏也太心急了。我可不是我娘,忍氣吞聲忍辱負重。去,寫幾封信,好好替我訴訴苦,一封送到祖母那兒,一封給宮里的七皇子,順便把我的慘狀沿途宣揚宣揚。” 侍人不贊成道:“這……家丑不可外揚,只怕侯爺他……” “怕什么,霍駿川早就不要臉了,還需我們這些人替他遮什么丑?走,咱們一塊兒去牢里看看去?!?/br> 霍騫系好外袍,重新冠發(fā),紙扇輕搖,又是個如玉公子。 幾人來到牢前,里頭正在用刑,空氣中蔓延著難聞的血腥氣。霍騫走進來,聽見一個刺客正在哀求:“殺了我,求求你殺了我……” 劉先生劉文州轉(zhuǎn)過臉來,見是霍騫,行了一禮,“世子,這些人嘴巴硬的緊,不過您不用擔心 ,今日之內(nèi),屬下定能審個結(jié)果出來?!?/br> 霍騫瞧了瞧那些刺客的模樣,都被用了重刑,有些明顯已經(jīng)救不活了,他負手踱著步,淡淡道:“也不必審了,這些人能熬住酷刑,不外乎父母妻兒被那邊掌握著,不敢招,也不能招?!?/br> 他指了指那幾個明顯不行了的,“收拾收拾,埋了吧,余下幾個,隨意拿幾本罪書給他按手印,不管今兒的事是不是張氏干的,小爺都算在他頭上了?!?/br> 他左右逡巡,見其中一個刺客樣貌頗俊,“把這個送給霍駿川,他的罪書上寫:勾搭主母,與張如煙做地下夫妻已三年半,嗯,是侯爺去滇南公干那年進府跟張如煙好上的?!?/br> 那刺客瞪大了眼睛,但適才沒審他,他下巴還沒接回去,此刻一句話都說不清楚,只發(fā)出痛苦驚懼的呼喝聲。 劉先生一聽就明白了霍騫的意思。 小公子霍擎快三歲了,三年半前,侯夫人在侯爺去滇南時被診出有孕,霍騫就是想給他爹跟他后娘添添堵。如果可以,再順勢種下一顆懷疑的種子。至于這種子會否發(fā)芽破土,就要看侯爺和侯夫人是不是還如當年一般情深了。 可是,也只能添添堵,對侯夫人張氏或是侯爺都造不成任何實質(zhì)性的傷害。 劉先生嘆了口氣,有些心疼自家主子。明明是天之驕子,可惜爹不疼娘不愛,外家只剩個空殼子,沒助力又沒靠山,若是侯爺真豁出去不要臉面,上表求請奪去他的世子位讓給他弟弟……他沒任何方法反抗。 這些年他也努力在經(jīng)營人脈,可經(jīng)營人脈不是單單信口開河許諾將來如何如何就夠了,得有實質(zhì)的看得見的好處。所以按照劉先生的建議,他來到浙州。 他需要錢,許多的錢。在外人瞧來,他仍是世子,仍是權(quán)勢的代表,他必須在失去這個身份以前,為自己爭取到最大的助益。 無疑,這助益出現(xiàn)過,郭家主動伸出手,想和他綁在一起,可讓劉先生不解的是,他竟然拒絕了。 劉先生和霍騫走在花園小道上,“世子,要不要重新考慮郭家的提議,郭家的實力足以令您……” 霍騫擺手打斷了他,“我有計較。” 劉先生道:“世子,現(xiàn)在不是還能繼續(xù)觀望的時候,您需要作出選擇。眼看就是侯爺六十大壽,您以來替他尋寶的借口已經(jīng)在浙州流連近兩個月,您需要在他壽辰前趕回京,您必須在那之前達到你此行的目的?!?/br> 霍騫何嘗不知時間緊迫,可這件事急不得。 他有他的目標,不是郭子勝,而是趙晉。 趙晉手里有他需要的一切資源。有錢有人有門路。 他從一開始決定要來浙州,就是為了接近趙晉并取得他的支持。 現(xiàn)在,也許他該有進一步的行動了。 于是次日趙晉桌上就多了一張拜帖。 趙晉坐在書房椅上,望著拜帖上的姓名。 這兩個字,讓他的眉頭久久無法松開。 霍騫…… 第152章 在趙晉看來, 安安那天在山谷中一定發(fā)生了什么。且這件事一定與霍騫有關(guān)。 絕不是像安安所說那般,是她自己不小心跌下山被霍騫帶著從人恰好救起來送回家。 可安安為什么會為了霍騫說謊,趙晉想不通。 他的女兒他了解, 她不是個容易被人擺布的姑娘,她有主見, 且一向與父母親近。 趙晉對霍騫的印象很不好,他說自己是為代人轉(zhuǎn)贈物品而來, 可他對趙家發(fā)生的一切表現(xiàn)出的關(guān)心程度令人匪夷所思。如果說他無所求,趙晉是不信的。一段時間以前, 趙晉已派出人手去查探此人的底細。 他了解到, 此人雖是侯世子, 卻是朝不保夕,身不由己。這樣的年輕人趙晉見過許多,他們?yōu)榱俗o住自己的權(quán)益,保住自己的東西不被搶走, 往往會無所不用其極。 —— 兩人在書房中見面,說過什么做過什么, 安安不得而知。 她坐在窗前椅上, 對著淅淅瀝瀝的雨簾出神。 她在想, 待會兒霍騫出來,她要不要去親自說一聲“謝謝”。 雖然那天的事, 對她來說是一場無妄之災。 可他確確實實用自己的身軀為她抵擋住了那支他本來可以輕松避過的毒箭。 他如今……不知怎么樣了, 能出門來見人, 想必傷勢不打緊了? 那毒是什么毒, 會對人有什么傷害, 會留下什么殘疾或是后遺癥嗎? 待她發(fā)覺自己在想著什么時, 她的手, 緊緊扶住了窗欞。 是感念他的救命之恩,還是出于同情? 她為什么如此關(guān)心一個陌生人,抑或是因為……那個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