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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再提起來,就很容易勾著賀國齊的心病。 他不想承認自己的兒子是個同性戀。 賀遠卓就是掐準了最后這個時間點。 故意惡心賀濟憫。 賀國齊自然鈍了手里的動作,側過頭問,“你——” “分了,”賀濟憫伸手幫賀國齊匡正了撘在他肩膀上的外套,“我提的?!?/br> 賀遠卓的眼睛瞪得更圓。 “但是,”賀濟憫像是無奈聳了聳肩,“他不同意。” “那——”賀國齊低頭,頓了一下又抬起來,問賀濟憫,“你怎么想的?!?/br> 說話的時候,一行人就到了樓下。 知了扯嗓,交織著燥,賀濟憫先一步幫賀國齊開了門,自己彎腰弓身,“事情我會處理,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讓侯方元從家里搬出去了,工作上也會處理干凈,您要事想讓我回去就知會一聲兒,我這邊都好說。” 賀國齊點頭,這趟來賀濟憫的表現(xiàn)都讓他挑不出一點兒毛病,就耐心站著等著賀濟憫說話。 “關于侯方元那件事兒,我是這么想的,”賀濟憫照舊掂量著蔣老爺子的眼神,“分定了,再說我看遠卓也大了,出國的事兒,我這當哥的也得caocao心?!?/br> 賀國齊抬了眼,看著賀濟憫問,“那你的意思是” 賀濟憫從出門的時候眼睛就沒眨過,這會兒眼眶繃得生疼,看著賀國齊,也對“爸”這個字帶了點情緒,揣著私心,偷瞄了在一邊兒氣的腮幫子都鼓起來的老鼠,攥著情緒對賀國齊說, “爸,我想回家?!?/br> 這話一出來,雖然賀國齊面兒上不表露,但是最后是拍著賀濟憫的肩膀走的。 賀遠卓則是帶著一臉不可置信跟在賀國齊后頭,一直到上了車,眼睛都沒從賀濟憫身上下來。 這把,算穩(wěn)。 離開俞江酒店,賀濟憫嘴里吹著口哨,手里的方向盤都輕了。 賀國齊給的反饋態(tài)度不錯,賀濟憫把車停在樓下,就先往他住的樓層看。 上頭沒亮燈。 上樓的時候他就在琢磨,邢濯還在不在這事兒。 賀濟憫也做好了他不在的準備,按照原書他的性格,就算邢濯做出了已經(jīng)把他的底細翻了底朝天的舉動他都不會驚訝。 所以開門的時候,他都盯著自己包里的那些抗病毒的眼藥。 直到他開門看見了坐在沙發(fā)上抱著膝蓋的邢濯。 眼睛已經(jīng)比早上離開的時候睜開一點兒,站遠了看能感覺到他的瞳色偏淺。 之后那雙淺瞳開始往他這兒轉,嘴里念叨的是,“回來了?!?/br> 賀濟憫放輕了步子,把脫身上的外套,半跪在沙發(fā)上,朝著邢濯耳朵里說話,“我去做飯?!?/br> 他借勢想起身的時候,就被邢濯拽住了。 對方的腦袋一點兒兒往賀濟憫這兒扭,并且有點用力眨眼,“我好像能看見光了。” 賀濟憫又繼續(xù)回來蹲他,“那先上藥?!彼鴮Ψ降难鄄€瞧了一會,感嘆年輕人恢復能力就是好,就突然問他,“你多大了?” “問這個做什么?”邢濯嘴緊,又問了一句,懟回來了。 賀濟憫笑了一聲,自己倒是大方,“我二十九?!?/br> 手下的人就這么頓了一下,才說,“聽聲音不像?!?/br> 賀濟憫心里樂了一下,面兒上沒怎么表現(xiàn),“等會兒可能有點兒疼,你忍著點?!?/br> 對方很輕的點了頭。 然后下意識的把手朝賀濟憫身上打搭。 對方指尖發(fā)涼,賀濟憫也沒躲,繼續(xù)幫著他把膏體往眼角上抹。 “早上是你男朋友?”邢濯問。 賀濟憫自然也會演,別了頭不說話。 邢濯拉著人湊近,“你喜歡他?” “不喜歡,分了,現(xiàn)在不說這個,”賀濟憫雙手捧著邢濯的臉,自己跪著直起身子,讓對方的臉微微上揚,之后自己低頭。 兩個人的呼吸交織在一塊兒,賀濟憫就覺得自己腰上放了只手。 賀濟憫把腿劈的大了點兒,下盤往下,嘴里比往常粘膩了點兒,“說起來我年紀該比你大,來——” “叫聲哥哥我聽聽?!?/br>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111922:32:23~2020112021:09:2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天邊天邊有什么3個;賦筆、冬亦眠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白面書生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8章 邢濯沒說話,只是輕輕地把放在自己眼睛上的手往下撇,順便拉遠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賀濟憫開的試探底線的玩笑也見好就收。 晚上賀濟憫幫邢濯聯(lián)系了家里,賀濟憫就問他要不要先回家。 原本以為邢濯會當下答應,但是沒想到說得卻是等在這兒把眼睛養(yǎng)好。 “我去做個飯,”賀濟憫進屋換了身輕便純白的面料褂子,自己拽了個圍裙就往廚房里貓。 再端出菜來的時候,他看見沙發(fā)上的人依舊坐著沒動,而且賀濟憫發(fā)現(xiàn),要是平常的觸碰還好,一旦時間長一點兒或者舉動過分親密,邢濯就會本能冒汗,做著排斥,典型的臨床應激反應。 晚飯的時候賀濟憫就一邊兒解圍裙一邊兒靠在窗戶那頭瞧人,邢濯現(xiàn)在的樣子還有點兒奶,但是不青澀,一是個子擺在那兒,二是這么低頭不說話的樣子瞧著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