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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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 “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壁w承鈞手臂結(jié)實(shí)有力,唐師師被環(huán)在其中,如銅墻鐵壁般不可撼動。趙承鈞將唐師師放在馬車上,唐師師想要探頭出來,被趙承鈞按住頭頂,推回車廂內(nèi)。 “好好在車內(nèi)待著?!壁w承鈞臉色沉靜,眼神幽黑冷厲,隱隱有鋒芒浮動:“不要再搞小動作。” 唐師師看著趙承鈞的眼睛,莫名不敢動彈。趙承鈞將她安置好,就合上車門,走回雪地。 他經(jīng)過馬車時,若有若無地掃了車夫一眼。 唐師師在靖王府待的時間長了,越來越能感受出趙承鈞什么時候在開玩笑,什么時候動真格。剛才他說話的樣子很是滲人,唐師師不敢挑戰(zhàn),頓時偃旗息鼓,乖乖待在馬車?yán)镄菹ⅰ?/br> 唐師師也確實(shí)累了。她那一下摔得貨真價(jià)實(shí),過了這么久后腰都在隱隱作痛,唐師師懷疑起了烏青。她靠在車身上,外面風(fēng)聲呼嘯,但是她奇異般安下心來。 仿佛無論發(fā)生什么,都會被順利解決。靖王就在不遠(yuǎn)處,一切都會沒事的。 唐師師不知道等了多久,果然,馬車行動起來。唐師師掀開車簾,問:“路通了?這段路不好走,我這就下來步行?!?/br> 馬車邊不知什么時候多了好幾個隨行侍衛(wèi)。侍衛(wèi)聽到唐師師的話,動作板正,眼睛卻始終規(guī)規(guī)矩矩地垂著:“回唐姑娘,王爺有令,末將等已經(jīng)將雪路加寬,清理出足夠讓馬車通行的平路。唐姑娘只管安心在車上等著,不必下車受寒了。” 唐師師朝前看了一眼,果然,路面寬闊很多。唐師師心情復(fù)雜,她是臨行前非要跟來的,如果沒有她,趙承鈞和侍衛(wèi)們快馬疾鞭,不必清理這么多的積雪,也不必受唐師師的拖累,行程不知道會快多少。 如今,卻要為她生生開辟出一條三四倍寬的路。侍衛(wèi)回完話后就收回眼,筆直地望向前方,根本不往唐師師的方向看。唐師師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放下簾子,默默在心中嘆氣。 他們這樣走走停停,總算在天黑前到達(dá)南山山莊。莊子中正愁云慘淡,守門人望著雪發(fā)愁,他遠(yuǎn)遠(yuǎn)看到一團(tuán)黑云掠近,其中玄鐵披甲,人高馬悍,宛如天兵降臨。守門人大吃一驚,他用力揉了揉眼睛,發(fā)現(xiàn)影子還沒有消失。 當(dāng)真是騎兵!西北是靖王的封地,全部兵力都?xì)w靖王所有,這些只能是靖王的人。守門人喜出望外,連忙朝山莊里叫喚:“得救了,得救了,王爺派人來了!” 莊子內(nèi),盧雨霏守在床前,強(qiáng)撐著不舒服和奚夫人說話:“太太,您怎么樣了?” 奚夫人年紀(jì)已大,和盧雨霏這些小年輕不能比。趕路本來就折騰,她昨天又在外面受了一天的凍,饑寒和驚嚇雙重交迫,一回莊子奚夫人就病倒了。 奚夫人生病,其他幾個女眷情況也不樂觀。盧雨霏同樣受了風(fēng)寒,現(xiàn)在不過是強(qiáng)撐著精神安慰奚夫人,奚云初本就是個嬌貴性子,現(xiàn)在病懨懨守在奚夫人塌前,一個勁掉眼淚。 盧雨霏不光要對奚夫人噓寒問暖,還要寬慰奚云初,沒一會就頭昏腦漲,心力交瘁。但是盧雨霏卻不能表現(xiàn)出自己難受,她是世子妃,這次去廣濟(jì)寺是她發(fā)起的,她如果生病,人心就完全散了。 到時候,豈不是又給周舜華表現(xiàn)的機(jī)會? 盧雨霏不肯,不顧丫鬟阻攔,大包大攬地安排莊子中諸事。這個莊子是給靖王府供蔬菜野貨的,本就不是用于游玩的山莊,突然安置這么多人,上上下下許多地方都亂了套。盧雨霏既要安排這么多人吃飯、住宿,又要安撫奚家母女,防備周舜華,還要擔(dān)心外面的山路能不能走,才半天下來,她就明顯憔悴了。 奚云初不停抹淚,說:“我就說了不要出門,你們非不聽?,F(xiàn)在好了,外面下了那么大的雪,我們被困在這里,神不知鬼不覺,餓死了都沒人知道。” 這個論調(diào)從昨天以來,盧雨霏反反復(fù)復(fù)不斷聽到,奚云初沒有說煩,盧雨霏都要聽煩了。盧雨霏臉色不大好,然而念在奚云初可能是未來的王妃,她勉強(qiáng)忍著,笑道:“大難不死必有后福,我們好端端到了莊子,這是福分。云初,我知你心急,但不要動不動就說死活,這不吉利?!?/br> “吉利?”奚云初冷笑一聲,捏著帕子道,“我什么都不說,只管閉著眼睛稱好,這倒是吉利了,問題是出路呢?” “莊子中有炭火有存糧,能撐好一段時間?!北R雨霏試圖讓奚云初冷靜下來,“稍安勿躁,我們再等等。昨日世子已經(jīng)想辦法通知王爺了,王爺一定會派人來救我們的?!?/br> 聽到趙承鈞,奚云初的語氣總算收斂些了,不再對著盧雨霏發(fā)脾氣,可是語氣中的刻薄勁兒依然不減:“炭火和吃食沒問題,那藥材呢?我娘都病這么重了,萬一出個好歹,你們誰擔(dān)當(dāng)?shù)闷???/br> 盧雨霏就算有心討好奚云初,現(xiàn)在也受不了了。盧雨霏笑容微僵,奚云初這話什么意思?她在埋怨盧雨霏害了奚夫人嗎? 可是給奚云晚供長明燈分明是奚家的主意,盧雨霏主動給她們提供接近靖王府的機(jī)會,一路上還盡心盡力安排吃住,結(jié)果奚云初不領(lǐng)情,還怨盧雨霏連累她們吃苦? 盧雨霏一股熱氣沖腦,幾乎就要撂臉色了,這時候一道急促的通報(bào)聲從外面?zhèn)鱽?,打斷了盧雨霏和奚云初對話。 “世子妃,得救了,王爺帶著人來了!” 什么?盧雨霏霍得站起身,連病床上的奚夫人也艱難地睜開眼睛:“靖王?” 奚云初呆坐在繡墩上,愣了片刻,不可置信地喃喃:“真的是靖王?我沒聽錯吧,是靖王殿下來了嗎?” 屋內(nèi)根本沒人理會奚云初,盧雨霏猛地往外跑,侍奉的丫鬟不管在干什么事,一股腦涌到門外,連奚夫人也掙扎地爬起來,咳嗽道:“扶我起來,快去迎接王爺。” 屋外,原本空落落的雪地上停下一隊(duì)鐵騎,為首的人穿著赭紅色窄袖勁裝,外面披著黑色大氅,從馬上一躍而下。 身后一眾鐵騎齊刷刷跟在他身后,趙承鈞隨手將韁繩交給親信,站在雪中,仿佛是這白茫茫世界中最濃墨重彩的一筆。威嚴(yán)冷厲,氣勢強(qiáng)大,以致于仿佛帶著殺氣。 盧雨霏在屋檐下看到來人后,眼眶一濕,險(xiǎn)些落淚,趙子詢快步走向空地,行禮道:“父親?!?/br> 趙子詢看著趙承鈞,目光中滿是不可置信:“父親,您怎么來了?” 趙承鈞沒有回答趙子詢的問題,而是轉(zhuǎn)身走向后面:“這些話待會再提,你先去準(zhǔn)備熱水和空房間。算了,不必了,我來安排吧?!?/br> 趙承鈞剛剛說完,就自己否定了,趙子詢甚至都沒反應(yīng)過來要做什么。趙子詢愕然地看著趙承鈞走到一輛馬車前,柔聲說道:“你還醒著嗎?已經(jīng)到了,可以下車了?!?/br> 車簾輕輕佛動,很快,車門從里面推開,一個披著紅斗篷的女子出現(xiàn)在后面。她微微彎腰,行動看起來不太便利,趙承鈞伸手,半是扶半是抱,將她放到地面上。 那個女子站穩(wěn)了,這才放下兜帽。白雪皚皚,她宛如一枝紅梅立于冰雪中,摘下兜帽后,露出一張精致明艷、灼灼桃夭的面龐。 她臉色白的有些過了,似乎是趕路不舒服,被天氣凍得蒼白。然而這越發(fā)凸現(xiàn)出她鬢發(fā)烏黑,菱唇紅艷,站在冰天雪地中,宛如玉人晶瑩,昭君在世。 趙子詢愣住了,剛剛趕過來的奚夫人扶著門框上,看到趙承鈞身邊的女子,十分驚訝:“這個女子是誰?” 唐師師是真的受夠了,她就不該為了那一丁點(diǎn)少到可憐的劇情,受這么大的罪趕來山莊。唐師師懨懨的,連見了心心念念的男主,也提不起任何熱情。 唐師師敷衍地給趙子詢行禮,福身道:“小女唐師師,給世子問安?!?/br> 趙子詢看看唐師師,又飛快地瞥了眼趙承鈞,直覺告訴他有些事情不一樣了。當(dāng)著趙承鈞的面,趙子詢不敢受唐師師的禮,他微微避開,說:“唐姑娘請起。辛苦你了,一路跟到這里?!?/br> “是王爺愛子心切?!碧茙煄熣f,“王爺聽說世子和世子妃被困,立刻親自帶人來探路。王爺和世子父慈子孝,感昭日月,真是令人動容?!?/br> 趙子詢聽到,順著話頭給趙承鈞行禮:“多謝父親。兒臣沒能為父親分憂,反而又給父親添亂,實(shí)在無地自容。” “起吧?!壁w承鈞說,“事到如今,說這些有什么用。信上說你吹了風(fēng),不太舒服,不要在外面站著了,進(jìn)來說話?!?/br> 趙承鈞和趙子詢往堂屋走去,一眾女眷見了,齊刷刷行禮:“參加王爺。” 趙承鈞大步經(jīng)過,隨意道了聲“免禮。”這些事情他已經(jīng)司空見慣,從他出生起,就不斷有人在他面前跪拜,恭敬地叫他“王爺”。 趙承鈞早已見怪不怪,根本不會往兩邊施舍眼神。這個山莊是給靖王府供山貨的,平時鮮少人來,前后只有兩進(jìn)。好在畢竟是王府的別莊,雖然地方小,可是形制還是工整的。 第一進(jìn)正房就成了最尊貴的地方,如今趙承鈞來了,正房明間兼顧廳堂的作用。趙承鈞進(jìn)屋,看到奚夫人,行禮示意道:“奚夫人。” “王爺?!鞭煞蛉送现◇w給趙承鈞問好,奚云初站在母親身側(cè),飛快瞄了趙承鈞一眼,嬌嬌怯怯福身。 奚云初含羞帶怯,身段風(fēng)流,舉手投足間帶著股弱不禁風(fēng)的嬌怯,是男人最喜歡的病美人模樣。只可惜趙承鈞并沒有注意到她,趙承鈞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奚夫人身上,示意奚夫人上坐。 奚夫人哪里敢?她連忙推辭,趙承鈞虛讓了兩次后,就自己落座主位,奚夫人坐在對面。 其余人按照尊卑份位,依次坐下。趙子詢和盧雨霏坐梨花木椅,奚云初搬了繡墩坐在母親身側(cè),唐師師站在趙承鈞身邊,其他人各自跟在主子身后。 趙承鈞問奚夫人:“聽說夫人路上染了病,不知病情可好?” “不妨事?!鞭煞蛉藙偛胚€病秧秧躺在床上,如今靖王來了,她猛然涌出許多力量,整個人看起來竟然精神許多,“是妾身身體弱,教王爺見笑了。” 趙承鈞說:“夫人這是什么話,你是靖王府的貴客,連累夫人在路上染病,便是靖王府失職。山路已經(jīng)通好了大概,我已經(jīng)吩咐屬下去加固,等明日,就能直接回城了?!?/br> “當(dāng)真?”眾人聽到紛紛大喜,奚夫人激動得咳嗽,她一邊捂著嘴,一邊艱難說話,“多謝王爺。只是妾身和世子妃說好了去廣濟(jì)寺禮佛,若是回城,佛祖那邊豈不是落空了?” “無妨。佛祖哪里都能拜,你們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壁w承鈞話音不緊不慢,他說話總是如此,慢條斯理,咬字清晰,一句話說完了,似乎還帶著余韻。這大概也是宮廷養(yǎng)出來的習(xí)慣,凡事要戒驕戒躁,輕緩莊重,但是每一個字都綿里藏針,滴水不漏。 趙承鈞這話說的漂亮,屋里女子除了唐師師,眼眶中都涌上淚晶。她們擔(dān)驚受怕一整天,如今突然出現(xiàn)一個人說“你們的安全最重要”,哪個人能不感動? 奚夫人擦了下眼睛,說:“謝王爺。王爺大恩,妾身實(shí)在不知道如何報(bào)答?!?/br> “夫人客氣?!壁w承鈞淡淡笑著,道,“是靖王府將夫人和奚二小姐帶出西平府,無論如何,我都要將二位平安送回奚家,方不負(fù)奚家的信任。夫人若身體不舒服,就安心在莊子上養(yǎng)病,之后我的侍衛(wèi)會一直留在莊子上,全程護(hù)送夫人和二小姐回城?!?/br> 侍衛(wèi)會一直留著……那就是說,靖王會提前離開了?奚夫人心中不無失望,她原本還想著借病多留靖王幾日,好給奚云初和靖王制造機(jī)會?,F(xiàn)在看來,無論如何明天靖王都要離開,她再留著也沒意義。 奚夫人想明白后,說:“王爺?shù)氖绦l(wèi)各個都是千里挑一的精兵,肩負(fù)重任,保家衛(wèi)國,留給妾身豈不是延誤軍機(jī)?妾身的病不妨事,明日一同啟程便可?!?/br> 奚云初一直偷偷打量趙承鈞,聽到這里終于被拉回神。她捂住母親的手,擔(dān)憂地皺眉:“母親……” 奚夫人拍了拍奚云初手背,道:“沒事。王爺事務(wù)繁忙,不可耽誤王爺?shù)臅r間?!?/br> 奚云初飛快瞥了趙承鈞一眼,垂下眼睫,悶悶道:“是?!?/br> 趙承鈞權(quán)當(dāng)看不見,他依然含著淺淡得宜的笑容,對奚夫人說:“夫人不必勉強(qiáng),無論夫人想留想走,靖王府都恭候到底?!?/br> 奚夫人卻打定主意要離開。住在莊子并不舒服,還不如跟著靖王上路,路上的安全不需要擔(dān)心不說,還能和靖王府攀上關(guān)系。奚夫人意下已決,堅(jiān)定道:“謝王爺好意,妾身的病并無大礙,明日啟程便可。” 趙承鈞只是客套而已,既然奚夫人執(zhí)意,他也沒什么可說的。趙承鈞作勢起身,說:“既然如此,夫人安心休息,本王就不打擾夫人養(yǎng)病了?!?/br> 奚夫人站起來送趙承鈞,她面露難色,說:“王爺今夜也要在莊子中休息,王爺身份尊貴,正房應(yīng)該由王爺住。妾身腆顏占著正房,實(shí)在慚愧。妾身這就搬走……” “夫人不必動了?!壁w承鈞攔住奚夫人的動作,說,“夫人既是長輩,又是病人,合該住上房。我讓人隨意收拾間廂房就夠了,夫人安心住著便是?!?/br> 奚夫人被這句話說得心頭熨帖,趙承鈞是王爺,卻對奚家禮敬有加,可見趙承鈞是個念舊情的人,這么久了還對晚兒念念不忘。奚云初從小聽著趙承鈞的名字長大,如今見趙承鈞位高權(quán)重,儀表堂堂,還對她們家體貼備至,一顆心早已砰砰亂跳。 奚云初雙眼亮晶晶地看著趙承鈞,雙頰緋紅,一副小女兒情態(tài)。奚夫人看到了小女兒的表情,故意開玩笑道:“王爺如此禮遇,妾身誠惶誠恐。只是山野倉促,今夜又來不及準(zhǔn)備,實(shí)在是怠慢了王爺。若是有王妃在就不一樣了,王爺,妾身說句僭越的話,您的衣食住行沒人打理實(shí)在不是件事,不知王爺打算什么時候添一個知心人?” 唐師師對這個話題見怪不怪,她進(jìn)府時間并不長,但是這短短半年,已經(jīng)有不少人明里暗里打探過這件事。西平府的夫人閨秀關(guān)心,靖王府的屬臣關(guān)心,宮里姚太后關(guān)心,連自己人也惦記著。 唐師師已經(jīng)聽過好幾次,劉吉變著法勸趙承鈞成婚,然而哪一次不是被趙承鈞不冷不熱頂回來?唐師師以為這次又是如此,她壓根都沒留心,結(jié)果毫無防備地聽到趙承鈞說:“應(yīng)當(dāng)快了?!?/br> 第55章 中意 唐師師愣了愣, 猛然瞪大眼睛。趙承鈞他說什么? 在場其他人也都怔住了。奚夫人問何時娶妃本就是碰運(yùn)氣,她壓根沒想能得到答案,誰知, 趙承鈞居然回應(yīng)了, 還煞有其事說快了。 難道,他已經(jīng)有了人選? 奚云初臉上霎間浮現(xiàn)出喜色, 盧雨霏瞧瞧趙承鈞,又瞧瞧盧雨霏,了然地垂下眼睛。 和在場的女子不同,趙子詢內(nèi)心簡直驚詫極了。他在靖王府待得時間最長,也最了解趙承鈞。女子們一廂情愿, 覺得趙承鈞無論嘴上怎么說, 內(nèi)心總是想娶王妃的,可趙子詢卻知道,趙承鈞心如磐石,無可轉(zhuǎn)也。 他說不喜歡,那就是真的毫無商量余地。要不然, 也不至于早早就收養(yǎng)其他人家的孩子。 這些年來, 趙子詢看得很清楚, 趙承鈞志不在兒女情長, 他有更高的抱負(fù), 更遠(yuǎn)的目標(biāo),所以正常男人趨之若鶩的娶妻生子,對趙承鈞來說毫無吸引力。趙子詢一直以為趙承鈞不會娶妻,至少在趙承鈞的宏圖壯志實(shí)現(xiàn)之前,他不會讓任何事務(wù)來分散他的時間和精力。 妻子,孩子, 顯然就是其中之一。 趙子詢不覺得一個人會在短時間內(nèi)改變他的想法和規(guī)劃,過去二十年都沒法動搖趙承鈞,為什么會在短短一年內(nèi)改變趙承鈞的看法?天下何人有這等能耐? 趙子詢想來想去,還是覺得不可能。莫非趙承鈞在敷衍奚家?但是以趙承鈞的身份,他若是無意,何需顧忌其他人? 趙子詢無法理解。屋里一眾人都被這個驚雷炸的緩不過神,趙承鈞毫無解釋的意思,他對奚夫人微微頷首,說:“奚夫人留步,本王告辭。夫人安心養(yǎng)病。” 他說完,就大步走入凜冽的寒風(fēng)中。唐師師回過神,匆匆對趙子詢、盧雨霏行禮,趕快追出去。 趙承鈞離開,趙子詢作為外姓男子也不好繼續(xù)待著,他略坐了坐,就尋機(jī)會告退。 等男人們都走后,屋里就只剩幾個女眷。盧雨霏終于能放開了說私密話,她看著奚云初,故意調(diào)笑道:“奚夫人好福氣,兩個女兒都是天生富貴命。初姐兒,以后,你可得多多照顧我?!?/br> 奚云初從剛才起就神情恍惚,兀自發(fā)呆。聽到盧雨霏的話,她回過神來,臉頰一下子通紅:“世子妃這話說得沒道理,你是世子妃,只有你照顧別人的份兒,西平府還有誰能照顧你?” 盧雨霏笑道:“若是普通夫人閨秀,我自然不必求,但如果是我的長輩,我可不是得小心討好著么?!?/br> 盧雨霏是世子妃,在西北無需看任何人臉色,能被她稱為長輩的,只有遠(yuǎn)在金陵的姚太后,和未來的靖王正妃。靖王駐守西北,輕易不進(jìn)京,姚太后名義上是盧雨霏的太婆婆,實(shí)際上和盧雨霏并沒有妨礙。 盧雨霏說的,顯然是靖王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