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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黎野點(diǎn)了點(diǎn)頭。 林青巖沒再多說了,他跟其余人一起上了路,走了。 陳黎野目送他們走遠(yuǎn),轉(zhuǎn)頭看向樹上的守夜人。守夜人還是看著別處,他似乎在等著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沒有等。 陳黎野站了一會(huì)兒,見守夜人一直沒有低下頭看他一眼的意思,心里頭無奈一笑,只好攏起手沖著他喊了聲:“嗨——” 守夜人聞聲低下頭,看他還沒走,眉角又是一跳,語氣有點(diǎn)不友善地道:“你干嘛還不走?有???” “我衣服還沒還你呢?!标惱枰稗恿宿由砩系耐庖拢f,“怎么,難道你以后要一直不穿外套?那多冷啊。” “用不著你管?!?/br> 守夜人嘴上這么說,還是一縱身從樹上跳了下來。一群烏鴉啊啊叫著跟著俯沖下來,簡直跟他形影不離。 他走向陳黎野,伸手過去抻了抻他的衣領(lǐng),替他整理了一下,說:“我都死了多少年了,冷不冷熱不熱的都沒感覺,這衣服有它沒它都沒所謂,你穿著走就行了?!?/br> 陳黎野猶豫片刻后,覺得自己說服不了他,就應(yīng)了下來:“那行吧?!?/br> 說完,他又從兜里摸出了那枚戒指來,說:“那這個(gè),你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笔匾谷说皖^看了眼戒指,又抬頭看向陳黎野,滿臉無所謂地說,“給你了唄?!?/br> “……為什么給我?” “因?yàn)槲蚁虢o你?!笔匾谷税央p手插進(jìn)褲兜里回答,“給不給你是我的事,你收不收著就是你自己的事兒了。你出去是把它當(dāng)垃圾扔了還是好好收著我都管不著,反正現(xiàn)在是我要給你?!?/br> 陳黎野被他這不知該說幼稚還是該說任性的理論搞得哭笑不得,他無奈地輕笑了一聲,說:“這可是戒指啊,戒指難道不都是很重要的嗎?” “它重不重要,你說了算。”守夜人回答,“我可從來沒說過它不重要。你也不用有什么心理負(fù)擔(dān),我只是物歸原主而已?!?/br> 陳黎野:“……” “你該走了?!笔匾谷藳]在意他的沉默,自顧自地說道,“后會(huì)無期?!?/br> 守夜人說完就要走,可才轉(zhuǎn)過半個(gè)身,陳黎野就又開了口,問他:“你叫什么?” 守夜人滿臉莫名其妙地轉(zhuǎn)過頭:“你不是知道嗎,鴉啊?!?/br> “……不是這個(gè)?!标惱枰罢f,“我說名字,人的名字……有名有姓的那種。” “沒有那種東西?!笔匾谷苏f,“那種東西早就沒有了。守夜人只有代號(hào),沒有名字?!?/br> “……”陳黎野沉默片刻,少見的皺了皺眉,輕聲問道,“我真的不認(rèn)識(shí)你嗎?!?/br> 他這話可并非疑問的語氣,反倒像是在陳述一個(gè)事實(shí)。 陳黎野說:“我認(rèn)識(shí)你,是不是?!?/br> “……” “這個(gè)戒指,是我給你的嗎?”他說,“你為什么說是物歸原主?” 守夜人仍舊沒有說話。 陳黎野的問題卻仍舊有很多,他問:“你是不是怕我記起來,才不告訴我名字?” “……” 陳黎野又問:“顧黎野是誰,是我嗎?” “顧黎野”這名字一出來,守夜人立刻回過了頭,眼中閃過幾分驚異:“你說什么?” “顧黎野?!?/br> 陳黎野回答,他本想把一摸到戒指他就聽到了一段對(duì)話和聲音的事情告訴他,但話一到了嗓子眼,心里又旋而升起一股強(qiáng)烈到渾身發(fā)涼發(fā)麻的、難以言說的感覺,或者說是直覺,亦或是預(yù)感——這股感覺告訴他,不能把這件事說出來。 陳黎野直覺一向很準(zhǔn),他頓了半秒,選擇相信了這股感覺,舌尖一轉(zhuǎn),說:“你口誤過?!?/br> “……” 守夜人眼里的驚異消散了,沉默片刻后,他把頭轉(zhuǎn)了回去,說:“跟你沒什么關(guān)系,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兒。” 陳黎野還想再說點(diǎn)什么:“可… …” 守夜人有點(diǎn)忍無可忍了,聲音陡然提高了,語氣微慍道:“說了跟你沒什么關(guān)系了!” 陳黎野:“……” 兩人之間沉默了下來,很久都沒人說話。 片刻之后,守夜人打破沉默,重新開了口。 “把你那點(diǎn)聰明放到其他地獄里面去?!彼曇舻统恋溃皠e放在沒用的事情上面,后會(huì)無期?!?/br> 說完這話,他身形一黑,在一瞬間炸成了無數(shù)只烏鴉,啊啊叫著飛上了天,四散而去。 陳黎野:“……” 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可那些烏鴉不聽。 陳黎野站在原地望著天上盤旋的烏鴉呆了幾秒,心中很是無奈,嘆出一口白氣后,抻了抻衣領(lǐng),垂下眼眸,轉(zhuǎn)頭走了。 他走到橋邊,穿過了白霧,走了一會(huì)兒后,聽見了一陣歌聲。那歌聲忽遠(yuǎn)忽近,像是在身邊,又像是在遠(yuǎn)方。 歌聲若隱約現(xiàn),陳黎野聽得斷斷續(xù)續(xù),只聽見了幾句片段。 “彷徨于歲月深海之中的游魂……” “……在漫長歲月的盡頭,拋卻此生……” “……遠(yuǎn)離故地……過往……消散……” “——黎明啊,到來……” 這旋律空靈,仿佛能在人心中蕩出祥和的漣漪。陳黎野在橋上停駐了一會(huì)兒,聽了半分鐘有余后,才抬起腳來接著向前走。 隨著他往前行進(jìn)的腳步,那忽遠(yuǎn)忽近的歌聲也跟著變得漸行漸遠(yuǎn)。他往前走了大概兩三分鐘后,白霧漸漸散去,緊接著白霧化作刺眼的白光,陳黎野抬手遮了遮光,瞇起了眼睛,緊接著,他聽見耳邊的歌聲清晰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