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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把神君當(dāng)成跟班了在線閱讀 - 第18頁

第18頁

    裝害怕好累!

    “嗯?”這么通情達理的嗎?

    玄庸醞釀了一堆諸如妖邪不全是壞的,他們也有理智之類的話,一句還沒說出口,反而有點失落。

    陵光肩膀被抓得疼,他抬手撐開玄庸的胳膊,再次淡定點頭:“大老爺你能好心收留我,就足夠證明你不是壞的妖,我保證,絕不會說出去?!?/br>
    玄庸再度驚愕,這小跟班有時候沒眼力勁兒,有時候又太上道了,把他要說的話給搶了去,他還怎么往下說?

    他說不下去,陵光卻尋到了空子,替他引后話:“大老爺剛才說你到人間來不是害人的,那你是干什么的?”

    話已說開,玄庸將陵光當(dāng)自家人,前情因果沒必要提,只把要找五行靈器一事跟他說了說,順道簡單說了自己六十年前也來過煙城,末了又嘆:“而且,你應(yīng)該看得出來,我之前在這兒交了些人類朋友,陸家大哥既還活著,我亦想盡可能照顧他?!?/br>
    比起陸家,陵光更想聽靈器的事,他牽回話題:“五行靈器您現(xiàn)在有感應(yīng)了嗎?”

    “我似乎覺察出了水行靈器的蹤跡。”玄庸閉眼凝神,緩緩轉(zhuǎn)動了個方向,抬手一指,再睜眼,手指端端指向北方。

    那兒正是今日他們所去的方向。

    兩人同時想到什么:“莫非跟陸家大哥有關(guān)?”

    那位陸大哥明明從不下山,怎的白日就跑到他二人面前了,這水行靈器的氣息既然在他那個方向,應(yīng)當(dāng)不是巧合。

    “可是……”玄庸也糊涂了,“白日里與陸大哥離得那么近,我并沒有感應(yīng)到什么,這水行靈器的氣息,似乎是夜里突然出現(xiàn)的,是不是他還不好說?!?/br>
    陵光覺得無奈,這樹妖對于五行靈器的氣息感應(yīng)并不是隨時都在的,但具體會因為何種契機出現(xiàn)還不清楚,那又如何鎖定目標(biāo)呢?

    對了,還有,這五行靈器想從人身上收回,該怎么做?

    神器有了意識,投到凡人□□凡胎里,這種情況從未出現(xiàn)過,縱然他以前能cao縱五行靈器,如今照樣對它們束手無策。

    想來,這世上也就唯獨還有這樹妖能夠掌控他們了,他側(cè)眼看著玄庸,有一絲恍惚。

    聽玄庸又道:“陸大哥是一定要請下山的,不管他跟這個有沒有關(guān)系,不過……靈器氣息是才出現(xiàn)的,而我最后見到的應(yīng)該是阿心了,會不會是她呢?”

    “方向好像不大對,阿心……陳老太住在南邊?!?/br>
    “那是你不知道,我第一次見到阿心,就正好在北邊?!彼痔忠恢福敖诸^那家錢莊,六十幾年前,是個酒家,叫悅來酒樓?!?/br>
    陵光心不在焉地附和:“好草率的名字?!?/br>
    玄庸道:“那時候我初來人間,肚子餓了,可沒有銀子,正好悅來酒樓的掌柜要納小妾,看中了我從山上帶的一珠稀奇花草,跟我說好用那些花換一頓酒菜,結(jié)果,還沒結(jié)賬我的花就被偷了,掌柜不許我走,幸而梁桓替我付了錢,我二人同追那偷花的小賊而去……”

    “等一下!”陵光打斷,“梁桓是誰?”

    玄庸一頓,沉寂了須臾,目光投到窗外,緩聲道:“一個無足掛齒的朋友?!彼洲D(zhuǎn)身,“只有一件,小光最開始是他收養(yǎng)的?!?/br>
    “哦,那黑貓的主人?!?/br>
    “嗯。”玄庸繼續(xù)道,“我倆才追上那小賊,還沒動手,小賊就死了,官府將我二人當(dāng)做兇手抓進大牢,深更半夜我們親眼見那小賊死而復(fù)生,他還耀武揚威偷了衙役的鑰匙,替我們開了牢門,我們二話不說繼續(xù)追了出去,眼見他飛身躍上高墻,鉆進了一大宅子?!?/br>
    陵光本聽得無精打采,到這兒才有了點精神:“他進了陸家,然后呢?”

    然后……

    玄庸的眼中閃現(xiàn)出一抹柔情。

    他二人追至陸宅高墻下,玄庸尚有功夫傍身,輕松躍上墻頭,梁桓手持折扇,氣喘吁吁,雖在牢中呆了半日沾染了些塵土草屑,但那一身錦衣遮擋不住華貴,他不說話的時候,也透著讓人不敢靠近的雍容,可一開口……

    他于墻下喊:“玄兄,我快累死了,一個小飛賊而已,算了算了,放過他吧?!?/br>
    玄庸不同意:“我的東西必要討回?!?/br>
    “趕明兒我去找官府……”

    墻下的人話還沒說完,但聽衣擺翻飛之聲,墻頭上已沒了人影。

    玄庸在陸宅屋頂上輕點掠過,富貴人家即便深夜依舊燈火通明,可那小飛賊善于藏身,他遍尋不到,飛身一一點過屋檐,不留神有一瓦松動,他微微晃了一下,落地俯身停穩(wěn)。

    再抬頭,忽而怔住。

    目光所見一房間窗欞半開,那案前有人持書端坐,綢帶半束烏發(fā),薄唇微抿,面容沉靜,輕輕翻動書卷,眉目透著無盡溫潤,若朗月清輝,又似無暇美玉。

    窗外人但覺,人間當(dāng)真有絕色。

    他大抵自慚形愧,微微低了下頭。

    再抬眼時,房中已無人。

    他一驚,連忙起身,尚未動,但覺脖頸一抹冰涼。

    他的身形僵住,緩緩回轉(zhuǎn),見那方才讀書的公子此時正舉劍相向:“你是何人,竟敢擅闖陸宅?”

    皎月之下,公子一襲錦緞白衣,微風(fēng)輕吹衣擺,更若天人。

    他訕笑抬手:“你聽我解釋……”

    話音剛落,但聽一陣簌簌之聲,有人循著他的蹤跡從屋檐落下,剛好落于二人之間,公子猝不及防收劍,待這人站穩(wěn),方再度舉劍刺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