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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把神君當(dāng)成跟班了在線閱讀 - 第39頁

第39頁

    陸瑾這會(huì)兒算是老實(shí),乖乖坐在椅子上,從垂落的發(fā)絲中抬起眼來,望著這滿屋子的人,目光中只有迷惘,他安安靜靜搖頭:“不知道,不記得……”

    他念叨著,視線落到玄庸身上,卻忽而彈跳起來,指著他大喊:“妖,妖……”

    玄庸的瞳孔微縮。

    眾人驚愕,齊刷刷朝玄庸看過來,一時(shí)間想起那大夫每回來都要說的話來。

    搞不好……

    而又見陸瑾朝陸琮一指,也大喊起來:“神仙,神仙……”

    眾人那剛剛?cè)计鸬囊苫笏查g瓦解。

    一個(gè)瘋癲之人的話,豈能當(dāng)真?

    眼看也問不出什么,陸琮只好放棄,好不容易哄他入了睡,再去瞧瞧,陸老爺還未醒,不由憂慮。

    玄庸想安慰他幾句,銅鈴率先響了起來,他一把舉起:“我暫時(shí)不能去了,陸家出事了。”

    梁桓沉默了一會(huì)兒,道:“行,反正我目前也無危險(xiǎn)?!?/br>
    玄庸正要收起,愕然想到什么,連忙將銅鈴舉近又問:“梁予乾你知道陸大哥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那邊又是一陣沉默。

    良久后,梁桓嘆了一嘆,道:“韓府被抄,成年者全賜鴆酒,無一生存,此消息封鎖在京城,暫時(shí)不能外傳,是以你們不知?!?/br>
    “什么?”陸琮在旁聽到這消息,腳有些發(fā)軟,連忙靠近過來,“為什么,誰做的?”

    死一般沉寂,只有陸琮漸漸不穩(wěn)的氣息,在等待中,緊緊攥著手。

    許久后,梁桓終于道:“我做的?!?/br>
    陸琮的呼吸頓停了一下,手攥得更緊。

    玄庸問:“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韓太傅是太子的人,我已查到上回來刺殺我一眾殺手亦是從他府中而出,何況,他還要參我勾結(jié)番邦,若父皇信了,我便是死罪一條,只能先下手為強(qiáng)。”

    不等這邊回應(yīng),梁桓繼續(xù)道:“太后之前想把韓亭月指給我,不過是為了在我身邊安插個(gè)自己人,韓亭月不愿意,他們又欲把韓府另一個(gè)女眷指給我,這樣下去,不知什么時(shí)候是個(gè)頭?!?/br>
    他的話說完,又沉寂許久。

    終究還是他耐不住,繼續(xù)道:“你們?yōu)楹尾恢v話了,有人要?dú)⑽?,我不能還手嗎,按道理講,陸卿和已與韓亭月成婚,他亦難逃一死,可我念在與子安兄相識(shí)一場的份兒上,放過了他,差人送他回了煙城,我原以為,你們即便不謝我,也至少不會(huì)怪我。”

    陸琮身子微微顫抖,他想怪,也不知從何怪起。

    難道要去質(zhì)問梁桓,是啊,都怪你,救了我哥算什么,你殺了我大嫂一家,你對得起朋友嗎,人要?dú)⒛?,你就不能讓他殺嗎,你還手,就辜負(fù)了咱們相識(shí)一場,你坐著等死,才對得起我這個(gè)朋友。

    憑什么呢?

    他的嗓音略沙啞,只問:“我兄長是怎么……變成這樣的?”

    梁桓的語氣微緩,那一股悲涼散去,終添了許多慚愧:“他……親眼看見韓家上下死在面前,尤其是當(dāng)韓亭月斷氣后,他……就瘋掉了,對不起?!?/br>
    陸琮閉了閉眼,身子微晃了兩下。

    玄庸連忙扶住他:“你頭又疼了嗎?”

    “不是頭疼,只是……”

    突逢事故,心力交瘁,本就有舊傷,一時(shí)身體難以招架。

    玄庸痛心道:“你先休息吧?!彼仡^往正在熟睡的陸瑾那兒瞥了一眼,“大哥這里我?guī)湍憧粗?,一醒來我立刻叫你……?/br>
    說話間扭過頭,忽然一震,連忙又朝床鋪看去。

    “我哪里能安下心休息?” 陸琮道,“倒是玄公子你為我家費(fèi)心太多了,你應(yīng)該去……”

    “沒事,應(yīng)該的,你若不想休息,要不再去看看伯父,他醒來后只怕還有很多疑問,得慢慢叫他接受,這兒有我呢,放心啊?!毙褂悬c(diǎn)著急。

    陸琮略一思量:“好,我去看看爹,有勞你了?!?/br>
    玄庸送他出了門,再回到陸瑾的房間。

    幽幽關(guān)上房門,他抱臂靠在門后,向床頭看去:“閣下是人是鬼?”

    那床頭一盞燈虛晃了幾下,一道黑影漸漸幻化成人形。

    ☆、風(fēng)云變

    玄庸又道:“看這樣子,八成不是人,你跟著陸大少爺意欲何為啊?”

    那黑影動(dòng)了動(dòng),怯怯的,上前一步,又退了回去,慢慢幻出臉面,是個(gè)粉衣女子,面露凄容,嘴角滲著血跡,她用絲帕擦了一擦,卻擦拭不干凈。

    玄庸緊皺眉:“莫非你就是……韓亭月?”

    女子點(diǎn)點(diǎn)頭,張嘴要說話,但一開口,那血就不斷往外流,流過下頷,浸透了衣襟。

    玄庸望見一地的血,她就站在血泊之中。

    窗外有下人路過,朝里望了一眼,平平靜靜地與玄庸招呼了一聲。

    外人看不見這觸目驚心的景象。

    可這血腥氣著實(shí)刺鼻。

    玄庸抬手:“你把你那絲帕給我?!?/br>
    女子茫然抬眼,但聽話的將絲帕遞了過來。

    玄庸在上面很快畫了個(gè)符咒,再交給她,她又去擦嘴角的血,終于將那血跡擦掉。

    她笑起來:“這樣我便不怕嚇著他了。”說完往床鋪看去,眼中滿是柔情。

    玄庸卻得煞風(fēng)景:“按理說,你該去鬼界了?!?/br>
    韓亭月連忙抬頭:“我不去,我要陪著夫君,我不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