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違背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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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之后,我們六人剩馬車離開皇宮,先送佐明治﹑艾嵐和美西回去,臨走之前美西還多謝我的邀請。最后剩下我﹑葛羅士萊和芍藥三個,我問道:“芍藥小姐今晚要回學(xué)院嗎?” 芍藥重新帶上眼鏡,笑道:“難得出來,我也想看看比賽,明天晚上才回去?!?/br> 教授道:“小姨過來我的旅店吧?!?/br> 雖然我知道教授不敢對芍藥下手,可是總覺得美女與惡魔不搭配,只好坐一旁偷笑。馬車快駛近紅燈區(qū)時突然停下,這種停頓方式是遭遇障礙物時,設(shè)好的安全保護(hù)模式。 車門被敲響,教授經(jīng)驗多,握起枴杖問道:“那一位?” “葛羅士萊爺爺,是我,寶隆啊。” 教授將車門打開,低罵道:“怎幺截停我的車,害我以為有賊?!?/br> 在馬車門外的是白狼軍少爺寶隆?干查,他歉意一笑,才驚覺我和芍藥同在車內(nèi),道:“晚上打擾,希望三位別見怪,古狄大哥有封信要交給老爺爺。” 教授接過信件折閱,內(nèi)里竟然有一張對抗賽的抽獎卷,教授閱覽信件后面色微動,沉聲道:“明白了,寶隆你可以回去。” 寶隆行禮離開,教授攤在沙發(fā)上長嘆道:“不知不覺等了一百年,你終于都滾出來了。” 芍藥問道:“泰安瑪莉?” 眼見教授和芍藥神態(tài)凝重,我急問道:“泰安瑪莉?她是誰?” 教授將信收起,道:“你暫時不用知道,知道亦沒有用,小姨你認(rèn)為如何?” 芍藥說:“如果阿巴頓成功降生,后果相當(dāng)嚴(yán)重,不如通知姐夫,由他出山收拾比較穩(wěn)妥?” 阿巴頓?不就是在我夢中出現(xiàn)的惡魔名字? 教授道:“現(xiàn)階段還沒弄清楚,先別驚動亞梵堤爺,而且要進(jìn)入奈落之鏡也是十分麻煩的事情?!?/br> 我忍不住大叫起來:“亞梵堤爺就是芍藥的姐夫??” 難怪葛羅士萊會叫芍藥做小姨,更難怪她的jiejie是魔導(dǎo)士,芍藥說:“咦,我沒有告訴過你嗎?” 我無言以對,教授沉聲說:“小鬼,你今晚聽到的這些名字,千萬不能說出去,把你的銀行卡交給我?!?/br> 我舉手道:“不說就不說,沒必要拿我的摳摳做要脅吧?!?/br> 冷不防教授的拐杖敲在我腳上,他低罵道:“若果要脅你,我一定會逼你吞一瓶毒藥,現(xiàn)在只是征用你的比賽獎金。” 自第一輪開始,扣除購買道具和修理費,我已經(jīng)累積超過四十金幣獎金,這筆錢原本打算寄回家給老爸贖回部分農(nóng)地,可是教授會開口問我,一定是很嚴(yán)重的事情,故此我從懷中取出銀行卡遞給他。 教授望著銀行卡卻沒拿走,問道:“你不問我為什幺拿錢嗎?” 我答道:“不信你就不拿出來好了,既然拿出來還有必要再問嗎?” 教授連點三次頭,將銀行卡收起,馬車已經(jīng)駛到紅燈區(qū)入口,我跳下馬車回阿猛的住所休息。 天公不做美,今天竟然下大雨,幸好比賽會場上方有結(jié)界,否則就要打雨戰(zhàn)。由于八強(qiáng)之戰(zhàn)都是獨當(dāng)一面的高手進(jìn)行,所以不再像之前分幾個擂臺,四萬觀眾的焦點只有一個,就是被觀眾席包圍的中央大擂臺。比賽分上下午進(jìn)行,上午比賽由早上十時和十一時半,下午比賽為三時和四時半。而我的比賽排在十時,佐明治則在三時開始。 麥兜﹑艾嵐﹑云賀恩﹑潘琦﹑力猛夫都在席上,其他觀眾友善地給他們較接近我方的位置,麥兜的手還包了繃帶,這樣子亦來捧場,他們算夠朋友了。 九時許力猛夫就陪我到會場準(zhǔn)備,佐明治到九點半后才出現(xiàn),可是有人比他更加遲。差不多十時教授才大搖大擺進(jìn)場,我忍不住罵道:“你有沒有搞錯!身為教練到比賽前一刻才來?快告訴我今天有什幺策略?” 教授把銀行卡和一張不知名票據(jù)塞給我,問非所答道:“你要多謝我呢,剛剛就去了下重注,你的賠率可是一賠七點二五,比河水還要冷?!?/br> 我拿起票據(jù)一看幾乎暈倒,腦海一片空白,呼吸感到困難,手顫抖道:“你…你花光我的獎金買我贏?!!” 佐明治和柏妮亦大吃一驚,他們圍著看我手中的票據(jù),柏妮道:“老鬼你失心瘋???你買他贏跟倒錢下海有何分別?” 教授掩嘴笑道:“對啊,剛才下注時那個檔主還在偷笑,以為有水魚游進(jìn)檔口?!?/br> 我慘叫道:“就是??!我寧愿你買輸啊!我的血汗錢??!哈哈哈哈!” 佐明治吃驚道:“喂,你冷靜點!” 教授看看時間差不多,將我硬推上臺,道:“打完才知道,上去吧。” “呀,道具呢?策略呢?” “不用策略了,快上去!” “嗄?不是吧!!” 懷著悲壯的心情上擂臺,這一仗就是戰(zhàn)死也要爭勝了。踏入十時,奇怪地古狄還未到場,主副裁判都你看我,我又看你,安特第一個叫嚷道:“不可能吧,馬桶刷又自動獲勝?” 心中一動,難道教授昨晚收到通知,古狄會放棄比賽? 果然教授在臺下jian笑,向裁判道:“喂喂,時間到了?!?/br> 連我自己也不相信,又是不戰(zhàn)而勝? 觀眾花錢進(jìn)場居然又是不戰(zhàn) 而勝,席間立時發(fā)出噓聲,又有雞蛋﹑蕃茄﹑榴梿和底褲掉下來,全場都在鼓噪。裁判商議一會兒,副裁判終于舉起旗子,道:“古狄選手缺席,安格斯選手自動獲勝!” 觀眾終于爆發(fā)哄動,紛紛向我瘋狂喝倒采,可憐副裁判也被雞蛋擲中,白禮達(dá)對我沒好感,道:“這家伙都算厲害透了,連古狄?拉德爾都要棄權(quán),他是否懂得下降頭?” 我慘叫道:“喂,你別含血噴人!” (廿五金幣到手!) 步下擂臺我立即捉住教授問道:“到底發(fā)生什幺事?古狄他跑到哪里去?” 教授傻笑起來,說:“他昨天因事偷偷潛入安道聯(lián)邦,真爽爆,七點二五倍賠率!” 柏妮豎起中指氣得想吃人,大怒道:“你這個老不死大混蛋,有這種好事居然不告訴我!” 教授道:“我來到下完注都快比賽了,怎來得及通知你?” 我只感到頭暈,道:“你這樣子跟騙人錢財有何分別?我寧可不要錢?!?/br> 教授眉頭一皺,勾勾手指示要我跟他走到一旁,他正容道:“我承認(rèn)這樣做是騙財,但開賭的難道不騙人嗎?你要記住,成大事不拘小節(jié)?!?/br> 我亦知道十賭九騙,教授的做法在賭徒而言可能是理所當(dāng)然,但對我來說就不能接受。教授見我沒反應(yīng),道:“雷亞和帝路相繼出現(xiàn),現(xiàn)在連亞巴頓也現(xiàn)身安道聯(lián)邦,天美亦差不多時候要破開封印,還有個什幺輝煌帝傳說,大陸很快會進(jìn)入多事之秋。你承繼拉德爾家的血統(tǒng),再非以前的宇宙小微塵,面對驚濤駭浪,你需要擁有自己的根基。我敢保證你絕對需要這筆錢,建立屬于自己的基地?!?/br> “基地?” “沒錯,比如是煉金土坊,或者聚會的地方,又或生產(chǎn)﹑修理裝備的鑄造室,更重要是設(shè)置亞空間房。” 忽然想起力猛夫和潘琦,他們?nèi)匀辉诨I集資金開店,這筆錢不但可以創(chuàng)建一所大鐵匠店,還可以加建煉金土坊。再遠(yuǎn)一點看,我家亦需要錢,只是我仍然過不了自己一關(guān)。 教授道:“反正是我騙賭檔的,你又不知道古狄之事,不用去鉆牛角尖。” 我呼一口氣道:“好吧,我怎樣也駁不過你,今次就收這筆錢,不會再有下一次?!?/br> (三百金幣到手?。?/br> 第二輪比賽是另一組的奧夫?qū)ΠD,我跟佐明治留在選手席觀戰(zhàn),教授卻一點也不在乎比賽,躲在角落一邊陰笑一邊數(shù)金幣,而柏妮仍然很生氣。雖然我不認(rèn)同教授的做法,不過天降橫財,也在心中暗自計數(shù)要如何運用。 三百金幣不是小數(shù)目,加上晉級四強(qiáng)的獎金,如果寄回老家足夠贖回整片葡萄園有余。 不過這并非上策。 正如教授所說,我現(xiàn)在需要的不是一個葡萄園,而是一個可以賺錢,同時可以自家生產(chǎn)裝備的基地。 胡思亂想之際,擂臺上的奧夫和艾法頓已交手十分鐘,奧夫一身防魔戰(zhàn)甲,手執(zhí)重型武器,完全壓制著艾法頓。奧夫把艾法頓的劍打飛,他得勢不饒人將角錐全力橫掃,佐明治道:“來了!” 艾法頓臨危不亂后退一步,奧夫發(fā)出嘲笑,氣勢完全罩著對手,然而當(dāng)角錐刺擊艾法頓時,他忽然原地消失。 柏妮道:“背后?!?/br> 艾法頓果然懂得瞬間轉(zhuǎn)移,而且落點十分準(zhǔn)確,剛好在奧夫背后五尺距離。不過奧夫卻非泛泛之輩,他早就知道對方有此技能,眼也不看將角錐從直刺變成抽起,在空中劃過一個大圓型,向背后的艾法頓照頭敲下去。 佐明治道:“艾法頓就是靠這招打贏云賀恩,可惜亦露出了他的皇牌,讓奧夫有心理準(zhǔn)備應(yīng)付?!?/br> 穆林和他的衛(wèi)士驚呆站起,艾法頓偷襲不成更被反擊顯得一臉苦惱,狠狠咬牙再度消失。奧夫亦早已預(yù)料對手有二度瞬移,角錐一擊在地上,擂臺亦被打出一個大洞,他重重一踏地面,握著角錐三百六十度旋轉(zhuǎn)。 無論艾法頓現(xiàn)身那里,但奧夫這一招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攻擊,肯定可以擊中對手。 然而艾法頓卻現(xiàn)身在三十尺外的擂臺一角,他取出一支魔法杖念咒,放棄近戰(zhàn)改用法術(shù)進(jìn)擊。雖然是敵非友,不過我們都認(rèn)同艾法頓的選擇,跟獸人皇子打近身戰(zhàn),艾法頓再多練三年劍法也贏不到。 奧夫眼見對方改用魔法,他乘著旋轉(zhuǎn)之勢將角錐一擲,這件重武器飛越擂臺射向艾法頓,若被射中必死無疑。艾法頓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停止念咒避開,一個是拼死施咒搏一搏。 最后艾法頓選擇回避攻擊,佐明治露出冷然嘲笑,奧夫成功中斷他的咒術(shù),大步向前舉拳就打。力猛夫已經(jīng)示范過獸人赤手空拳仍然很可怕,奧夫亦明顯精熟搏擊技術(shù),重拳毫不留情轟向艾法頓面門。 艾法頓不會傻到用法杖接拳,他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反擊,奧夫呆了一下后退,裁判亦第一時間舉旗中止比賽。我跟佐明治同時道:“卑鄙!” 觀眾和貴族們交頭接耳,副裁判跳下擂臺跑向主裁判席,艾法頓違反大賽規(guī)條使用第三件兵器,按道理是取消資格。我和佐明治則感受到,艾法頓這個混蛋擺出不小心犯規(guī)的模樣,其實是不想當(dāng)著幾萬人眼前被擊倒。 奧夫亦閃過不屑眼光,卻沒有說話退到原本的等待區(qū)坐下來,艾法頓跟穆林 到主裁判席理論,事件糾纏了十分鐘,主裁判一至判定艾法頓犯規(guī),比賽由奧夫勝出。 穆林臭罵了幾句,率領(lǐng)眾人離開比賽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