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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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沅呆了一瞬,待反應(yīng)過來,忙說不用。 還不等老大夫說話,那銀柜后的學(xué)徒插話道,“把脈也不貴,十文錢而已,我?guī)煾缚疵}很準(zhǔn)的,他說你臉色不好,定然是瞧出什么隱疾了?!?/br> 一聽這話,顧風(fēng)毫不猶豫的又從荷包里排出十枚銅板,“把脈?!?/br> 顧沅,“……” 幾雙眼睛同時盯著她,好像她今兒個不把脈,就是對自己的身體極不負(fù)責(zé),走出門就會病死一般。 無奈的扯了扯嘴角,顧沅只好坐到一旁,掀開袖子,讓那老大夫把脈。 老大夫看到她那雙保養(yǎng)細(xì)嫩的手時,有些詫異,但看這家男人對女人畢恭畢敬、順從體貼的模樣,想來是個疼媳婦,不舍得讓媳婦干活的,便也沒多問,搭上手腕的脈,便開始診斷起來。 這脈稍稍一搭,他那白眉毛就挑了起來,一副如他所料的自得神情。 顧風(fēng)在一旁問,“大夫,怎么樣?” 老大夫放下手,笑吟吟的看向顧風(fēng),“老夫向郎君道喜了,你家娘子已有月余的身孕了。” 顧風(fēng)的表情僵住。 顧沅手腕一顫,旋即垂下頭,纖長的睫毛遮住她眸中的情緒,她安靜的放下衣袖。 她并不驚訝,甚至心里還涌起一陣“果然是這樣”的塵埃落地之感。 算算日子,她的癸水晚了快五日。 她早就猜到,只是一直不想去承認(rèn)。 可現(xiàn)在,她那層自欺欺人的窗戶紙被直白的捅破了,她不得不去面對。 老大夫只當(dāng)他們是高興傻了,緩緩起身,慢聲解釋道,“老夫剛看娘子的面相,就覺著娘子是有孕之相。你們買的這味暈船止吐藥里有一味紅花,所以老夫才攔著娘子,要先替你把脈?!?/br> 他一邊收著藥箱,一邊對顧風(fēng)道,“這紅花有活血化瘀,散濕去腫的功效,但孕婦忌用,尤其你家娘子胎像不穩(wěn),若是誤服紅花,那就糟了?!?/br> 顧風(fēng)也回過神來,無比鄭重的對大夫作揖,“不知您這兒有什么安胎的方子么?” “自然是有的,你隨我來,我給你們配?!崩洗蠓螯c(diǎn)點(diǎn)頭,又看向顧沅,道,“這位娘子你坐著歇息。福祿,去倒杯熱水給這娘子?!?/br> 顧風(fēng)隨著老大夫配藥,顧沅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神情木訥。 她又有孩子了。 已經(jīng)月余了,算算時間,應(yīng)是在順濟(jì)帝壽宴之后的那段日子懷上的。 也就是說,她懷著孩子,落了水,傷了頭,又顛簸跋涉了千里,昨日又是放火又是鉆狗洞的……這般折騰,胎像如何能穩(wěn)? 垂下眼眸,顧沅的手不自覺撫上平坦的腹部,精致的眉眼間浮現(xiàn)一絲復(fù)雜之色。 若老天爺讓她這輩子不孕,她會覺得理所當(dāng)然,她活該,她不配。 可現(xiàn)在,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老天爺又讓她有了孩子,這是對她的懲罰,還是仁慈? 不多時,顧沅走出醫(yī)館,身旁的顧風(fēng)揣著好幾大包安胎藥。 陽光強(qiáng)烈又明亮,看著熙熙攘攘的大街,顧沅烏黑的眸中有一瞬間的迷茫。 顧風(fēng)見她站著不動,遲疑片刻,上前道,“姑娘,如今您腹中有了皇嗣,實在不宜奔波。不如,還是回去吧。” 顧沅慢悠悠的轉(zhuǎn)過頭,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語調(diào)平淡道,“你是不是在想,有了孩子,太子就算再生氣,看在皇嗣的面上,也不會過分苛責(zé)我?!?/br> 顧風(fēng)神色一滯,“屬下只是擔(dān)憂姑娘的身體?!?/br> “我能生下孩子,自然也能養(yǎng)大他?!?/br> 顧沅望著純凈陽光下飄飄蕩蕩的浮塵,淡聲道,“這是我的孩子,我會給他全部的愛,好好將他養(yǎng)大。至于太子,他從來不缺女人給他生孩子,他會有別的孩子的……” 這一世,她只想給這孩子全部的母愛,再不讓他受到半點(diǎn)傷害。 作者有話要說:小崽子:qaq~ -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喵楽迪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4922793、南宮十八、39652769、糕團(tuán)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北愫 50瓶;阿芽 20瓶;小小白 6瓶;41351846、秋收、hellokitty.沒有嘴、只想吃睡的快樂肥宅 5瓶;41038766 3瓶;秦窗無眠、歐克兒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68、晉江文學(xué)城首發(fā) 為了腹中胎兒著想, 顧沅沒急著趕路,而是聽取顧風(fēng)的建議,在滁州城找了間客棧住下。 “姑娘, 安胎藥,趁熱喝?!鳖欙L(fēng)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走進(jìn)屋內(nèi)。 聽到響動,顧沅從梳妝鏡前起身,緩步走到桌邊。 顧風(fēng)立于一側(cè), “屬下已交代店小二送些熱水上來, 您昨日一夜未眠, 是需要好好休息。” 顧沅頓了頓,抬起眼看他, “你要出門?” 顧風(fēng)點(diǎn)頭, “是。” “你該不會去告密吧?”顧沅半開玩笑道, 可那雙清澈的黑瞳一眨不眨的盯著顧風(fēng)。 “屬下一切唯姑娘是從, 絕無二心?!?/br> 顧風(fēng)立刻拱手, 態(tài)度愈發(fā)恭順, “屬下出門,是準(zhǔn)備打探外頭的情況, 順便購置些衣裳干糧, 還得弄兩張新的路引,舊的路引到滁州就作廢了?!?/br> 聽他條理清楚的解釋,顧沅也放下心來, 緩聲道, “辛苦你了?!?/br> 她起身,從包袱里抽出一張百兩銀票,遞給顧風(fēng),“拿去, 不夠與我說,多了你自個留下花?!?/br> 顧風(fēng)本想拒絕,但看她目光堅持,只好收下。 “屬下先告退,等外頭東西購置好了,屬下立即返回客棧?!?/br> 顧風(fēng)退下后,顧沅端起安胎藥,慢條斯理喝了起來。 湯藥的味道不算苦澀,喝進(jìn)胃里暖呼呼的,她一邊喝,一邊低下頭,小聲對腹部道,“阿娘喝了安胎藥,你要乖乖的,好好長大哦?!?/br> 喝完藥沒多久,店小二便送了熱水進(jìn)來。 隨便洗漱一番,顧沅就上床歇息。 這段時間為了謀劃逃跑的事,她幾乎沒睡過幾個安穩(wěn)覺,昨日又折騰了一天一夜沒合眼,這會兒早就困得不行,眼睛一閉,很快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她做了一個夢。 夢里,有兩個小男孩,大的牽著小的,搖搖擺擺的朝她跑過來。 兩個孩子都笑著,奶聲奶氣的朝她喊,“阿娘,阿娘……” 顧沅蹲下身來,朝他們張開手,淚盈于睫,“宣兒,延兒,是你們么?” 兩個孩子朝她撲過來,然后—— 穿過了她的身體,繼續(xù)往后跑著。 看著自己僵在空氣的手,顧沅目露愕然,僵硬的扭過腦袋,她看到在她身后,有另一個‘顧沅’。 兩孩子撲在那個“顧沅”的懷中,與她玩,與她笑,與她親昵。 那“顧沅”似乎注意到了她,抬眼朝她這邊看來,露出個冷漠的表情,須臾,她手中多了一瓶毒藥,仰著頭喝了。 顧沅大驚失色,想大喊不要,卻發(fā)不出聲音來。 那個“顧沅”死了,兩個孩子嚇壞了,抱著她一直哭一直哭,哭到身體變得愈發(fā)透明。 顧沅心頭惶恐,不顧一切的跑了上去,她想要抱住兩個孩子,可一次又一次,還是撲了個空。 這是,那個“顧沅”忽然睜開眼,冷漠的朝她笑,“你不配做母親,你不配?!?/br> 顧沅反駁道,“我……我可以當(dāng)個好母親的。” 那個“顧沅”只依舊重復(fù)著“你不配”三個字。 兩個孩子仿佛也注意到了異象,都抬起頭,朝著顧沅這邊看來。 大點(diǎn)的男孩拉著小男孩的手,嘴唇動了動,又指著顧沅,似乎說了些什么。 小男孩扭頭看了顧沅一眼,搖了搖頭,接著將大男孩推向顧沅,朝他露出個純粹的笑。 大男孩想拉他一起,但小男孩還是搖頭拒絕。 最后,大男孩一步步走到顧沅身旁,身體也從透明變成實體,他牽住了顧沅的手,手心柔軟又溫?zé)帷?/br> “阿娘,我會一直陪著你的?!?/br> 顧沅低頭去看大男孩,彎腰抱起他,淚流滿面。 剎那間,一道燦爛的金色光芒迸現(xiàn),只見那小男孩化作一只光輝閃耀的鳳凰,在明亮光芒中漸漸飛遠(yuǎn)。 顧沅還來不及細(xì)想,夢就醒了。 她睜開雙眼,盯著客房淺青色棉布幔帳,光潔的額頭上布著一層細(xì)密的冷汗。 剛才那個夢太離奇了。 又是孩子,又是鬼魂,最后有鳳凰。若真是宣兒和延兒,他倆是皇子,理應(yīng)變成金龍才對。 顧沅撐著身子從床上坐起,扯出一抹自嘲的笑,自己真是糊涂了,一個夢而已,還當(dāng)真去想了。 起身喝了杯水,再看窗外,已是紅霞漫天,暮色沉沉。 她正感慨一天過去的真快,忽然聽到街上傳來一陣喧鬧的聲響,她下意識低頭看去。 只見城中大街上,一隊騎著駿馬的精兵疾馳而過。 這裝備和甲胄,應(yīng)當(dāng)是徽州府的府兵? 顧沅眉心猛地一跳,裴元徹的動作竟然這般迅速,不過短短時間內(nèi),他竟然搜到了這邊—— 滁州已有精兵過來,徽州府其他州縣怕是也都如此部署。 不行,不能再待下去了。 手指緊緊按著窗戶,顧沅的心臟咚咚咚的狂跳,裴元徹就在江南巡鹽,這塊的兵他用起來得心應(yīng)手,定會布下天羅地網(wǎng)來搜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