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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成佛系惡毒女配在線閱讀 - 第51節(jié)

第51節(jié)

    軒皇的到來,使的眾人變得拘束起來,人人都安安靜靜的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后便與一旁的同僚或閨中密友低聲的私語。

    馮歲歲沒有什么朋友,坐下后便可著勁的往自己嘴里塞葡萄。少說多吃,才是真理。

    軒皇和皇后的感情似乎不是很好,基本上他就沒怎么與皇后說過話,皇后也不怎么在意,一臉冷漠的看著他與右側(cè)的惠貴妃說說笑笑。

    一整排小太監(jiān)和侍女手中端著木盤,一個接一個的上著吃食,沒過多大會,軒皇的桌子便有些擺不下了。

    馮歲歲瞥了一眼軒皇桌子上精美的食物,基本都是一小碟一小碟的糕點(diǎn),每份的量極少,看起來也就差不多一口的事,不由得感嘆軒皇的奢侈。

    軒皇舉起酒杯印下一口酒,一臉笑意的道:“今日不單單是上元佳節(jié),還是威遠(yuǎn)將軍大勝南清國,班師回朝的洗塵宴?!?/br>
    “賞威遠(yuǎn)將軍,三千畝田莊,黃金一千兩,玉如意一對,白玉琉花瓶一雙,玲瓏七寶釵三支,赤金盤螭瓔珞圈一個......”軒皇身邊的大太監(jiān),拿起早早擬好的賞單宣讀著。

    馮歲歲托著下巴,聽著大太監(jiān)如同報(bào)菜名似的,流水般的報(bào)這這些賞賜的寶貝。

    等到他報(bào)完,張聰天抱拳給軒皇叩了頭,一臉感激道:“微臣謝過陛下賞賜,但微臣常年征戰(zhàn)于沙場,早就對這些身外之物不再看重?!?/br>
    軒皇臉上帶著淡淡的好奇,微微疑惑的問:“那威遠(yuǎn)將軍想要何賞賜?”

    “微臣自七歲起,便被父親放到邊關(guān)歷練,這十五年一晃而過,微臣無心顧及兒女私情,只想精忠報(bào)國,為國殺敵。現(xiàn)如今敵國已退,微臣便也了了心思......”張聰天說著說著,便紅著臉垂下了頭,流露出一絲小女兒的神態(tài)。

    馮歲歲聽她如此之言,下意識的咬了咬唇,突然生出一種不妙的感覺。

    軒皇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便明了了她的意思,不由得大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威遠(yuǎn)將軍這是喜歡上哪家的俊俏公子了?你說出來,朕為你做主定親便是!”

    張聰天聞言驚喜的抬了抬頭,眼神不住的瞟向不遠(yuǎn)處神色淡然的東方嶺。

    第57章 進(jìn)退兩難

    馮歲歲注意到她在看東方嶺, 心中有些說不上來的莫名緊張,她指尖掐了掐手心,眼睛也忍不住瞥向他。

    東方嶺就像沒注意到張聰天的眼神一樣, 直接將她忽略了徹底, 一雙墨色的眸子帶著些笑意看向馮歲歲。

    她這是吃醋了嗎?

    看她那瞪得如兔子眼睛一般大的眸子, 感覺好像要將他吃了一般。

    馮歲歲發(fā)現(xiàn)了他在回看自己, 一陣驚慌的收回了視線, 將腦袋垂的低低的, 死死的咬住了唇。

    她這是怎么了?為什么今日如此反常。

    從方才躍下馬車, 到后來聽見張聰天說話就心中焦躁, 這并不是她的性格。

    她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過這種心躁的感覺了,大多時間她的心都如一潭死水毫無波瀾。

    東方嶺見她收回目光,也垂下了神色不清的眸子。

    他的腦子里一閃而過她曾在蓮湖說的話——我所嫁之人, 必定此生只能愛我一人。我不喜拘束,不愛高墻深宮,只想與所愛之人攜手共游四方, 看遍天下。

    他前世不爭皇位, 對權(quán)勢無欲無求,只求北魏國國泰民安,便不枉他在邊關(guān)前線上陣殺敵浴血奮戰(zhàn)。

    但他卻落得什么下場?

    孤身救皇上, 致雙腿殘廢, 窩囊的活了十幾年。被皇上派去守城, 明知城必破, 他還是義無反顧的想再為國效力最后一次, 結(jié)果臨死前才知道這不過是皇上和南清國合謀的一場騙局。

    這樣不為民不為臣謀福的狗皇帝,只顧自己的皇位,不顧百姓臣民的死活, 常年迷戀煉丹長生,何德何能坐在皇位上?

    他此生步步為營,就是為了殺了狗皇帝取而代之。

    馮歲歲像是誤闖進(jìn)他生命的一顆種子,以他的心房做土壤,用他的心血當(dāng)灌溉。在他毫不自知之時,已經(jīng)生根發(fā)芽,在他的心口長得枝繁茂盛,深根蒂固。

    他早就知曉張聰天對他有情,前世的張聰天也曾如今日一般,向皇上求旨想要嫁給他,當(dāng)時他因?yàn)閷λ龥]有感情,只猶豫了片刻便拒絕了。

    若是沒有馮歲歲,他今日的計(jì)劃便是應(yīng)下娶張聰天為妻。雖然他知道皇上不會同意將一個手握重兵的將軍嫁給他,但如今只要他想,就沒有他做不了的事。

    想到這里,東方嶺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馮歲歲。

    若是他奪權(quán)篡位當(dāng)了皇帝,只怕她會馬不停蹄的逃離他的身旁,更不要提他娶其他的女子為妻了。

    張聰天明明在戰(zhàn)場上是殺伐決絕的威遠(yuǎn)將軍,今日在太極宮卻猶豫不決的不好意思將自己的兒女情長說出口。

    在她深呼吸了十來次后,她才勉強(qiáng)著將目光定在嶺哥哥身上,聲音帶著些怯懦:“陛下,微臣七歲便對他一見鐘情,自此便下定決心,此生非君不嫁?!?/br>
    “他便是......安平郡王?!彼难凵駡?jiān)定了起來。

    馮歲歲掐著手心的手指微微松開,心中對她類似于表白的言語只想呵呵。七歲的一個小屁孩懂什么?就還一見鐘情,怎么不上天呢?

    也許是張聰天已經(jīng)將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她心中的悵然一下消失了大半,腦子也跟著冷靜了許多。

    張聰天不知道是不是被愛情沖昏了腦子,便是明眼人一看,也知曉皇上不會同意她嫁給東方嶺。

    自古皇帝皆多疑,這個軒皇雖然看著慈眉善目,但他能在這皇位上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拇嗽S多年,定然也不是吃素的。他怎么可能讓一個手握兵權(quán),家中世世代代皆為將軍的嫡長女嫁給東方嶺?

    軒皇身邊的兄弟全部都死干凈了,只余下東方嶺這個腿腳有疾的兄弟茍且偷生,從這一點(diǎn)就能看出軒皇的心機(jī)深沉。

    軒皇這般多疑,此時張聰天還提出想嫁給東方嶺,其實(shí)就是變向的將他往火坑里推。若是他表現(xiàn)出一丁點(diǎn)想要娶她的意愿,恐怕他就離變成一具尸體也不遠(yuǎn)了。

    果不其然,軒皇一聽到張聰天說的話,臉上的笑意便收斂了大半,他一雙微微渾濁的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將目光投向了東方嶺的臉上。

    雖然他已經(jīng)見過東方嶺無數(shù)次,但他依然還是被那絕世無雙的容顏恍住了神。直到片刻后,他才咳了咳,緩緩的問道:“哦?原來威遠(yuǎn)將軍心儀的人是皇弟?!?/br>
    “皇弟的魅力真是無限,竟把一個七歲的小姑娘迷得一見鐘情,立下此生非你不嫁的誓言。朕還真是老啦,都猜不透你們年輕人的想法了。”他臉上帶著些淡淡的笑意,語氣微微冷淡。

    東方嶺抿了抿薄唇,沒有言語。

    皇上這話聽著好像沒什么,就如同單純的感慨一般。但他卻從這話里頭,聽出了一絲譏諷和試探。

    天師曾預(yù)言他男生女相,未來會弒兄殺父,是為國之災(zāi)星。而他也因?yàn)樽约旱臉用策^于妖孽傾城,從小將苦頭吃盡。

    皇上說他魅力無限,將七歲的小姑娘迷得七葷八素,其實(shí)是在諷刺他天生妖媚,連個七歲稚童都不放過。再加上皇上說他將她迷得此生不嫁,又自稱自己老了,這句話便成了試探他的動機(jī)和心意。

    皇上天天煉丹修煉就是為了長生不老,又怎么會主動承認(rèn)自己年紀(jì)大了?而張聰天剛來邊關(guān)軍營時,住的是最好的營帳,享受的是最好的衣食住行的待遇,他根本就沒見過她幾次,又何談什么一見鐘情?

    皇上其實(shí)根本就是想說他自小心機(jī)深沉,明知曉張聰天的身份,所以一見面就勾引她,讓她心生愛慕。而他自認(rèn)為皇上年紀(jì)大了,便猜不透他的想法和心思,所以想借此機(jī)會翻盤謀反。

    “皇兄此言差矣。邊關(guān)苦寒,又鮮少有女將軍,臣弟這才待威遠(yuǎn)將軍一直如同親兄妹般,倒是從未往男女之情上想過。”東方嶺面色淡然,不緊不慢的說道:“且皇兄正值壯年,萬萬是跟老了這兩個字沾不上邊的?!?/br>
    軒皇聞言,并沒有龍顏大悅,眼中帶著些許打量的意味望著他,似乎是在考量他話中的真假。

    過了許久,軒皇才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古怪的微笑:“這么說,皇弟是要拒絕威遠(yuǎn)將軍了?”

    馮歲歲瞪了瞪眼睛,心中嘆道,果然皇帝就是皇帝,真是老jian巨猾!明明是他不想讓張聰天嫁給東方嶺,卻非要將責(zé)任推給東方嶺不愿娶她。

    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只要東方嶺說出拒了張聰天的話,便是落了她的面子,不說張聰天怎么想,便是她爹安北大將軍也不會輕易放過東方嶺。

    軒皇這分明是要東方嶺進(jìn)退兩難!

    東方嶺顯然也想到了,但他并不慌張,笑意淡然的看著軒皇。他如今已然不是前生那個無權(quán)無勢的毛頭小子,又怎會在乎張家將他如何?

    雖說娶了張聰天,對他的大事有益無害,但若是娶了她,就相當(dāng)于失去了馮歲歲。沒有張家的勢力,大不了他就再費(fèi)心一些,失去了馮歲歲,他就是因小失大了。

    他剛要開口拒絕,便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陛下許是誤會了,威遠(yuǎn)將軍鐵骨錚錚,是為北魏國女子的典范,更是萬千男兒的榜樣。安平郡王與威遠(yuǎn)將軍皆是北魏國的好兒郎,為家國立下累累戰(zhàn)功,許是王爺心中惦念邊關(guān)戰(zhàn)士和百姓家國,這才許多年不成家室,何談拒絕二字?”馮歲歲的聲音緊張的有些發(fā)顫,手指也在衣袖的遮擋下輕輕的抖動,她的話語卻十分堅(jiān)定。

    她只希望張聰天這個蠢貨聽了她的話,能想通其中的關(guān)鍵,不再執(zhí)迷不悟,害了東方嶺。

    眾人的呼吸全都屏住,這女子莫不是瘋了?竟然當(dāng)眾反駁軒皇......

    東方嶺皺了皺眉,抬起頭望向她。

    說不清現(xiàn)在的感覺,他的胸腔中流淌過一絲溫?zé)岬呐狻?/br>
    她如此聰慧,怎會聽不懂皇上想為難他。她向來都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性子,這次卻冒著冒犯皇上的風(fēng)險(xiǎn),開口替他分辨。

    被反駁的軒皇,眸中看不清喜怒,微微下垂的唇角證明著他此刻的心情。

    馮歲歲頂著他視線下的壓力,白皙的額間不住的冒著冷汗。軒皇好大的氣場,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

    “呵?!钡钪袀鱽硪宦曒p笑。

    軒皇將目光移到了發(fā)出笑聲的東方嶺身上,聲音有些冷意:“皇弟因何發(fā)笑?”

    “想不到一個閨中女子,竟如此有遠(yuǎn)見胸襟?!睎|方嶺臉上帶著笑意,眸子里卻盡是寒霜:“家國未定,邊關(guān)百姓流離失所,臣弟怎敢談兒女情長?”

    馮歲歲猛地松了口氣,軒皇可算不看她了。

    “皇弟這般一說,朕倒是應(yīng)該賞一賞這女子了?”軒皇一聲輕笑。

    “皇兄是明君,自然分得清是非賞罰。”東方嶺四兩拔千金的將話打了回去。

    這話說的已然有些重了,他給軒皇扣了一頂高帽子,軒皇若是因她插嘴反駁,便懲罰于她,就算得上是非不分,不配為明君。

    軒皇眸中已經(jīng)隱隱的有些怒意蓄勢待發(fā),他倒是越來越瞧不懂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了。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為歲歲尖叫~

    第58章 咬牙切齒

    坐在軒皇左下方的大明長公主, 頗為無奈的看了一眼東方嶺,緩緩的端起茶杯呷一口茶。

    她和軒皇同承血脈,只消他一個眼神便能猜到他的心思。此刻, 恐怕他已經(jīng)被東方嶺氣到震怒了。

    雖然軒皇氣的不行, 但看起來東方嶺卻一點(diǎn)情緒都沒有, 依舊是那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

    長公主搖了搖頭, 其實(shí)她還是挺喜歡那個國公府的丑丫頭, 若是因?yàn)槌笱绢^替東方嶺說了幾句話便喪命于此, 她倒是也不忍心。

    “皇兄, 小輩們的事情就讓她們自己去解決吧, 您若是插手,反倒不美了?!彼畔虏璞曇袈牪怀鍪裁雌鸱骸奥犅劵葙F妃搞了個什么新奇的玩意兒, 本宮倒是好奇的很?!?/br>
    她這話就是在給軒皇臺階下了,而軒皇似乎對于她插嘴此事有些訝異,眼睛輕瞥了她一眼, 便也就順著臺階下了。

    “罷了, 朕也是管不了你們這些年輕人的事了。方才說話的是鎮(zhèn)國公的女兒?果真是隨了她爹的剛正,要賞!”軒皇臉上的冷意褪去,又恢復(fù)了那副慈善的樣子。

    馮歲歲對著長公主微微頷首致謝, 眼神里帶了些感激, 隨即便跪下叩頭謝恩。

    “貴妃, 你快將你神神秘秘搞的么么樂隊(duì)弄上來, 給長公主開開眼界?!避幓拭嗣掳蜕舷∩俚暮? 一臉笑瞇瞇的對著身旁不遠(yuǎn)處的惠貴妃說道。

    惠貴妃臉上帶笑,對著正殿拍了拍手,便有人架著稀奇古怪的東西搬進(jìn)了宮殿。

    “陛下, 這是臣妾訓(xùn)練了兩個多月的小虎樂隊(duì),您就等著瞧好吧?!被葙F妃笑嘻嘻的,看起來沒個正形。

    軒皇眼中帶了幾分寵溺,說出口的話也放柔了聲調(diào):“就你古怪點(diǎn)子最多,整天古靈精怪的?!?/br>
    惠貴妃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誰讓陛下對臣妾好呢,光這些樂器就浪費(fèi)了陛下不少銀子,臣妾這心中還有些過意不去?!?/br>
    皇后寬大衣袖下的指甲,緊緊的掐進(jìn)鳳椅,生生的在椅子上留下了三道深刻的劃痕。

    這個賤人,大庭廣眾之下,這般風(fēng)sao賣弄,仗著陛下對她的寵愛,便如此放肆。哪里還將她這個皇后放在了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