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湊到屏幕外吸了口煙，然后隨口道：“當(dāng)無憂無慮的豬不好嗎？”

    金剛芭比道：“唉，也不用太悲觀，有苦就有甜嘛，實在活不下去就給我聊聊，我這私信都開著呢，歡迎單身哥哥來找我談心。”

    海日笑了一聲，突然手機傳來視頻請求的鈴聲，他點了接受。

    盛燦陽那邊有點暗，可能是躺在屋里，卻沒開燈，只能通過手機屏幕的光，照亮小半張臉。

    海日頓時有點賴嘰起來，說道：“老公——”

    盛燦陽笑了起來，點了點屏幕。

    “上午是怎么了？”盛燦陽有些不放心地問，“幻聽？”

    海日沒想到他還記得這件事，笑道：“沒有，就是聽見鯨魚的叫聲了，之前不也總聽見嗎，黃毛說他沒聽見?！?/br>
    盛燦陽稍微沉默一息，然后說：“這種能聽錯嗎？”

    天上的灰鯨并不總是發(fā)出聲音，每次鳴叫，整個城市幾乎都可以輻射得到，盛燦陽感覺有些不對勁，但是還是沒深問，只是側(cè)重著試探一下。

    海日微笑說：“真沒事啊，聽錯就聽錯唄，我倆當(dāng)時打游戲呢，也說不好誰聽錯了。你收拾好了？”

    “嗯，”盛燦陽說，“剛躺下。劉一凡在我不好說，還疼嗎？”

    海日把臉埋在被子里，整個人側(cè)躺著看著鏡頭，眼神很溫暖明亮。

    盛燦陽低聲說：“馬上回去了?！?/br>
    海日：“?。坎皇莿?cè)??！?/br>
    “不該接這個活兒?！笔N陽“嘖”了一聲，有些懊惱。海日發(fā)現(xiàn)盛燦陽說話神色雖然沒有變，但卻言語間卻生動了很多，好像一夜之間就變得更成熟，更有男子氣概了些。

    剛認識的時候，盛燦陽身上的那種陰郁沉悶之感，似乎已經(jīng)消退了很多。

    海日又想起了白天從鯨魚那聽到的話，他倒是沒懷疑過這是幻聽。因為有個詞讓他非常熟悉：“報廢”。

    他下意識地就把這件事藏住了，隱隱約約能感覺得到，好像是有什么事情是自己需要處理的。

    盛燦陽簡單地給他介紹了一下這次的任務(wù)，海日忽然意識到什么，說道：“是不是從今天開始刀人？”

    “嗯，”盛燦陽說，“狼刀在先，第一夜開始?！?/br>
    海日不免有些擔(dān)心，低聲道：“你是什么牌啊?！?/br>
    盛燦陽笑道有些神秘，海日說：“我知道了，狼人牌?！?/br>
    “沒有，”盛燦陽說，“平民?！?/br>
    海日：“信你？”

    “怎么不信，”盛燦陽隨意地說，“確實是平民，不然我該準(zhǔn)備出發(fā)了。”

    海日知道他的意思是，如果他摸到了狼，應(yīng)該出門和狼隊友見面，商討戰(zhàn)術(shù)了。

    盛燦陽之前曾經(jīng)給他講過游戲規(guī)則，這基本上是一個完全尊重狼人殺原始規(guī)則的真人游戲，至少在規(guī)則上來說，幾乎沒有變動。十二人局中，四張狼人牌，四張神牌，四張平民牌。狼人牌夜晚見面，共同指刀，等待午夜十二點之后殺人。

    女巫牌在凌晨十二點半睜眼，女巫牌手中一瓶毒藥，一瓶解藥，全程不可自救。女巫的毒是白天撒的，如果覺得誰是狼，自己想辦法把藥讓他吞下。夜晚不可撒毒，只可以用解藥。

    解藥和毒藥的藥效時間都是六小時。這個規(guī)則從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女巫中首刀之后的盲毒技能。女巫如果第一夜沒抿出身份，既不可以自救，也不可盲毒。

    獵人凌晨一點睜眼，確認開槍狀態(tài)，獵人被女巫撒毒，開槍狀態(tài)為“不可開槍”。但因為狼四人行動，獵人如果吃狼刀死在夜里，當(dāng)晚保證可以開槍，必帶走一狼。

    白癡牌為神牌，夜里不睜眼，白天如果被抗推出局，可以不死，但也沒辦法繼續(xù)參加投票，以靈魂的身份存在。

    當(dāng)時，海日枕著盛燦陽的胳膊，不怎么感興趣地說：“經(jīng)典的預(yù)女獵白的板子嘛，預(yù)言家呢？”

    “預(yù)言家最先睜眼，”盛燦陽說，“十一點半吧，老是不玩預(yù)言家，不太清楚，要么就是十一點。我記得是出門之后，去圓桌上，每個人坐得座位上有一張牌，只能翻一張，多翻會死。”

    海日笑道：“我如果是預(yù)言家，第一個翻你?！?/br>
    盛燦陽說：“你如果是預(yù)言家，不管翻誰都可以，只要你別跳。”

    海日：“……”

    “沒有預(yù)言家能活三天，”盛燦陽說，“誰抽到誰倒霉?？赡艿谝惶炀偷米?。”

    海日無語道：“沒有預(yù)言家怎么玩？”

    “很想死的人抽到預(yù)言家都不會跳，”盛燦陽說，“經(jīng)常出現(xiàn)臺面上只有一個狼預(yù)的情況?！?/br>
    海日：“那怎么玩兒？”

    盛燦陽漫不經(jīng)心，說道：“你參加過一兩次就知道了?！?/br>
    “規(guī)則是規(guī)則，”盛燦陽說，“他只告訴你誰該干什么，不能干什么。規(guī)則之外的那些，全都是盲區(qū)?！?/br>
    海日警惕道：“什么意思？”

    “意思是，”盛燦陽說，“我曾經(jīng)見過女巫丟了藥?！?/br>
    海日：“……”

    盛燦陽說：“真人游戲，規(guī)則之外的東西才是真人游戲要玩的。”

    此時此刻，海日想到當(dāng)時盛燦陽給自己講的那些東西，對視頻里盛燦陽棱角分明的帥臉，說道：“你要小心哦?！?/br>
    盛燦陽說：“現(xiàn)在才說？”

    “因為我覺得你很厲害，”海日忍不住說，“但是很厲害也要小心啊。你到底玩什么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