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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大實話。編螞蚱也好拉四弦琴也好,都是謝懷安印象里似乎專門學過的東西,只是他現(xiàn)在一點都想不起來,全靠本能在找感覺,和自學沒什么差別。 “奚琴可是個稀罕物件,聽說閣下前些日子在庭中奏起一曲,如歌如泣,感人至深。” “陛下過譽了……”謝懷安臉上發(fā)熱。 鴻曜說了幾句又換了話頭:“蘭池宮還是太小,閣下沒事多看看朕送的鳥,也能解解悶?!?/br> “回頭就讓空青養(yǎng)在這屋里……”謝懷安想鴻曜拿來的羽毛粉白相間的大鸚鵡,“它挺可愛的,陛下起名了嗎?” “不曾,閣下隨意賜名?!?/br> “太好了,那我好好想想。” 鴻曜的指尖有節(jié)奏地輕敲著床榻。他的敲法很有耐心,一下一下,木頭的聲音在謝懷安耳畔回蕩著。 “禜祭要活尸一百七十四,閣下可知是什么?” “什么?”謝懷安呼吸一窒,心情從聊家常一秒轉(zhuǎn)到恐怖現(xiàn)場。 “活尸……”鴻曜湊近謝懷安輕聲重復(fù)道。 謝懷安搖頭,蹦出兩個字:“不知……” “這算是天下皆知的事情了。朕還以為閣下必定是此中高手,想討教一二?!?/br> 謝懷安的心跳亂了:“回陛下,確實不知?!?/br> 他怕鬼也怕死人,聽到后一直不去想活尸是什么。 更何況宮中最符合「活過來的尸體」這個描述的,恐怕就是他自己。 鴻曜提起這個做什么?他終于要問詐尸是怎么回事了嗎? 這是個橫在他和鴻曜之間的大問題,或早或晚,他必須給鴻曜一個解釋。 不能暴露系統(tǒng)的存在,不能顯得太弱,為了避免麻煩最好也不能說得過強…… 鴻曜道:“是那些跟朕一起進到庭院里的禁衛(wèi),全身披甲,戴著金面具?!?/br> “嗯?”謝懷安愣了一下。 鴻曜這么一提,謝懷安想起剛才蘭池宮的后院有數(shù)十個甲兵紋絲不動地站著。 他們?nèi)戆诳字?,面戴猙獰的金面具,眼睛位置是兩個黑黝黝的空洞。 “他們……”謝懷安咽了一口唾沫,“怎么了?” “他們就是祭品……”鴻曜的聲音緩慢而清晰地鉆入謝懷安的耳中,“天師上達天意、法力無邊,他能使人死而復(fù)生,驅(qū)使死尸為其所用。在這宮里頭行走的禁衛(wèi)……” 謝懷安屏住呼吸。 “幾乎都是死人?!?/br> 謝懷安腦子嗡得一聲,不由自主地往鴻曜身邊湊了湊。他心緒波動時眼尾不受控制地飛起淺淡的紅色,襯得眸子水潤清澈。 鴻曜捏住謝懷安的下巴,凝視他的臉。 “沒想到閣下也會……懼怕這些?!?/br> 謝懷安嘴唇開合,躲閃著鴻曜的目光又想靠近熱源。 他拼命驅(qū)趕腦中關(guān)于金面具甲兵的記憶,越要忘掉那些影像就越清晰。仿佛有無數(shù)具尸身就站在自己身邊,睜著空洞的眼睛佇立著。 鴻曜唇角扯出一絲怪異的微笑:“永安宮以前還是活人多,現(xiàn)在可說不準了。也許哪天所有人都會變成天師的活死人大軍,享受無盡的福光?!?/br> 永安宮拿尸體當禁衛(wèi)的事由來已久,死與生在這座恢弘龐大的宮殿群里早已模糊了界限。 在宮里,復(fù)生指的是尸體變作活死人禁衛(wèi)的過程,七監(jiān)四司八局里就有專門配合此事的賜恩監(jiān)。 真正有意識的復(fù)生被視作神跡。 鴻曜不相信這世上還有神跡。他本來打算隨時結(jié)束掉這條脆弱的性命,但事情遠比他想象的要好,好到心臟愉快地加速跳動起來。 “我……他們都是死人?現(xiàn)在宮里面到處都是行走的……死人?”謝懷安話音斷續(xù)地問道。 “正是。他們不用休息,會整夜守在各個宮殿附近保證安全?!?/br> 謝懷安沒有被安慰到,他快嚇懵了。 “閣下,你是特殊的?!?/br> 鴻曜的指尖輕柔撫過謝懷安的面皮,忽而觸電般分開。 “朕一向珍重特殊之人。之前……謝侍君那些不成氣候的小動作,多少傳進了天師的耳朵里。他前些日子想見你,朕不愿。” “我不想跟那些碰上,更不想見天師……” “今夜朕就為閣下?lián)Q個安全的地方……”鴻曜命令道,“休息,沐浴后就去千秋殿?!?/br> “嗯……”謝懷安應(yīng)聲,下一秒睜大眼睛,連害怕都拋到了腦后。 嗯? 你確定那里安全? 千秋殿是皇帝的寢宮。 謝懷安欲言又止地看著鴻曜走出屋子。 據(jù)鴻曜說,祭祀將會持續(xù)到今夜子時,鴻曜在蘭池宮待的時間已經(jīng)足夠久,需要拿合理的理由向天師告假請罪。 不多時,空青領(lǐng)著兩個小侍女走了進來,輕聲細語地問他需要些什么,用不用換身里衣。 “不用……”謝懷安軟軟地說道,目光下意識地在侍女們和空青的臉上掃過,確認她們眉眼靈動是個活人。 “侍君若是好些了,婢子就叫太醫(yī)進來再瞧瞧。太醫(yī)院平素都圍著甘露圣殿轉(zhuǎn),難得有人過來?!笨涨啾O(jiān)督著小侍女們收拾好燈燭,換上清淡的熏香。 “可以……”謝懷安含糊地應(yīng)了。 他浸在驚嚇中出不來,聽見甘露圣殿就想到天師,進而想到猙獰的金面具,額角又滲出些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