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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沖喜[重生]在線閱讀 - 第99節(jié)

第99節(jié)

    百年不遇的大雪,便是上天降下的懲罰。

    “是韓蟬在背后推波助瀾,那老太監(jiān)也是他安排的吧?”葉云亭摩挲著信紙。時機(jī)挑選的剛剛好好,事態(tài)又發(fā)展的如此之迅速,說沒有人在背后推波助瀾,他是不信的。

    而為趙家平反是韓蟬主導(dǎo),他為趙家平反是障眼法,實則不過是借著趙家的冤案,牽扯出先太子之死。

    “除了他也沒別人了?!崩铠P歧神色不明,屈指在案上輕敲:“只不過李蹤倒也沒蠢到底,焦作說他暗中探查時,發(fā)現(xiàn)還有另一撥人也在查先太子的事,其中還牽涉到韓蟬的身份。”

    他懷疑那一波人是李蹤的人手。

    如今坊間關(guān)于先帝得位不正的傳言甚多,李蹤一開始還想殺人封口,但大理寺抓了一批人之后,不僅沒能成功震懾百姓,反而激起了更大的怒氣。甚至有大無畏之士效仿那老太監(jiān)在宮門前自戕,死前悲呼“惡人竊國,忠良赴死”,引起更為廣泛甚遠(yuǎn)的民怨。就連各州府的起義軍也開始打著“匡正帝位”的名號,要為先太子伸冤。

    李蹤這才不得不消停下來。

    只是如此也不能平息事態(tài),焦作在信中提到,如今朝堂上也隱約有提議,不若徹查先太子一事,讓“真相”大白,平息民怨。

    說是這么說,一旦當(dāng)真開始查,這個真相能不能如李蹤的意,就無法控制了。

    李蹤開始暗中調(diào)查韓蟬的身份,說明他已經(jīng)意識到自己入了套。只是如今勢不由人,恐怕他反應(yīng)的還是太遲了一些。

    葉云亭在腦中將如今的局勢梳理一遍,斟酌著道:“我們要暗中推一把嗎?”

    “暫時先按兵不動?!崩铠P歧道:“焦作去了這些時日,卻沒找到什么實質(zhì)性的線索,一則說明當(dāng)年的事藏得極深,沒留下尾巴;二則意味著,與當(dāng)年之事有關(guān)的人或者物,都被人先一步捏在了手中?!?/br>
    而據(jù)他推斷,后一種的可能性更大。

    “先太子之死已經(jīng)牽扯出來,韓蟬與李蹤之間短暫的平和必定再次破裂,他很快就會有下一步動作?!?/br>
    若他的身世真與先太子有關(guān),韓蟬必定會將證據(jù)放出來。這也是他讓焦作親去一趟上京的緣由。

    等到韓蟬放出了風(fēng)聲,他再借勢而起,才是名正言順。

    ***

    而上京情形,與李鳳歧猜的八九不離十。

    太傅府中,韓蟬披著雪白狐裘,在水榭中溫酒。前腳剛送走了魏書青,后腳就迎來了李蹤。

    這些時日,上京城流言傳得滿天飛,李蹤身為先帝之子,沒少受牽連。大理寺先是抓了一批人,意圖以嚴(yán)刑牢獄震懾。但他不過是派了幾個死士扮做悍不畏死的書生在宮門前自戕,就激起了民憤。

    李蹤迫于輿論,不得不命大理寺放了人。

    他以為李蹤會更早一些來尋他,倒沒想到他這次竟然十分沉得住氣,生生拖了這些時日才尋來。

    韓蟬斟了一杯酒,放在對面,神色如古井無波,絕口不提外頭的流言:“聽說陛下今日又未上朝,魏大人都尋到我這兒來了,叫我勸勸陛下?!?/br>
    李蹤在他對面坐下,罕見地沒有怒色,只是端起那杯溫酒,在手中緩緩轉(zhuǎn)動,良久,一口飲盡,方才問道:“這些年……老師對我可曾有一絲真心?”

    他抬眸,一雙眼直直望著韓蟬。

    眸中沒有怒色,只平靜之下,藏著一絲極深的祈盼。

    “陛下何故如此問?”韓蟬替他將酒斟滿,卻避而不答:“臣對陛下自然是忠心耿耿。”

    李蹤藏在衣袖中的手指微微痙攣,神色是意料之外的平靜。他又抿了一口酒,嘆息一般道:“這樣啊……”

    “我明白了?!彼畔戮票?,站起身,垂眸瞧著韓蟬冷清的面龐,極輕地笑了一下,說:“我會讓老師如愿?!?/br>
    說完,起身離開。

    他沒有穿大氅,明黃的龍袍空蕩蕩掛在身上,衣擺被風(fēng)吹得飄飛,徒增幾分落拓。

    韓蟬瞧著他的背影,才驚覺這些日子,李蹤似乎變了許多。

    他心里驀然涌現(xiàn)一股不安,卻又強(qiáng)行壓了下去。

    ……

    李蹤策馬回了宮,他沒讓內(nèi)侍跟隨,也沒有打傘。回到太乾宮時,身上落滿了雪花。

    門口的內(nèi)侍瞧見急急迎上來,欲替他拂干凈肩頭的雪花,卻被他抬手揮開了。

    他徑直入了大殿,身上的雪花接觸殿內(nèi)的暖氣,很快便化作了水滴浸濕了衣裳。

    崔僖捧著干凈的龍袍,躬著身勸道:“這個時節(jié)易染風(fēng)寒,陛下?lián)Q件干凈衣裳吧。”

    李蹤揮了揮手,回首看他,卻是說了個不相干的話題:“前陣子北疆傳來捷報,說永安王大敗西煌,盡滅西煌十萬兵馬?!?/br>
    “這是好事,日后西煌再不敢犯我邊界?!贝拶掖故椎?。

    “是啊,是好事。”

    李蹤勾唇欲笑,又覺得實在累得慌,索性抿起唇,負(fù)手瞧著外頭的大雪,聲音辨不清情緒:“龍生龍,鳳生鳳,老話說得倒是沒錯。連成宗皇帝都沒滅的西煌,他卻輕而易舉地滅了?!?/br>
    “永安王是臣,陛下是君。臣子平定西煌,也是陛下知人善用。”崔僖道。

    李蹤側(cè)臉覦了他一眼,輕嗤了一聲,卻沒再同他繼續(xù)這個話題,而是往政事堂走去,吩咐道:“你去將大理寺卿還有御使大夫召來吧。”

    崔僖應(yīng)了一聲,這才直起身體,跟在李蹤之后,往一邊出宮去傳旨。

    跨出殿門時他回頭瞧了一眼,李蹤的背影已經(jīng)隱沒在風(fēng)雪中,隱約只現(xiàn)出一點(diǎn)明黃,但那瘦削的背影,卻莫名叫人心驚。

    第111章 沖喜第111天 (一更)

    大理寺卿與御使大夫接了旨意后, 便匆匆入了宮。

    兩人在門口撞上,對視一眼,神色都有些憔悴。這一陣子, 主管大理寺的王且壓力尤其大,先是給趙家翻案牽扯出了先帝奪位的陰私,接著皇帝叫他抓人, 又惹了民憤,又不得不把先前抓的人給放了, 可謂是兩頭挨罵。御史大夫雖沒他折騰,但這些日子民意沸騰,御史臺司監(jiān)察之職,上諫皇帝,下監(jiān)百官。對于外頭的事想充耳不聞也不可能, 如何拿捏這個度就夠叫他頭疼了。

    兩人不約而同地嘆息一聲, 沖對方拱了拱手, 苦著一張臉進(jìn)了政事堂。

    政事堂里,皇帝倒是來得早,正坐在龍案前翻看什么。

    見二人來了, 倒是客氣得很,先招呼他們坐下, 又命內(nèi)侍上茶:“外頭風(fēng)雪大, 二位愛卿先喝點(diǎn)熱茶暖暖身子。”

    他這突如其來的反常舉動, 叫兩人心中更加惶惶。但皇帝是君,君命不可違,他們只能按捺著坐下,捧著熱茶等著上首之人開口。

    王且一邊喝茶,一邊用余光打量著皇帝。

    這些日子, 李蹤的變化不可謂不大。從前的皇帝,喜怒不定,剛愎自用,甚至還有些暴戾??勺罱@段日子,外頭流言與罵聲滿天飛,指責(zé)先帝德行有失得位不正,諷刺皇帝有其父必有其子的……文人罵人,不帶臟字,卻句句往心窩子上戳,若是從前的皇帝,早就不知道發(fā)了多少次火了。

    可最近他卻一反常態(tài),平和得很。除了偶爾不上朝,竟然沒有發(fā)過脾氣。

    這幾日先帝之事在朝上吵得不可開交,有人認(rèn)為先帝決不能有污點(diǎn),更不能任由平頭百姓造謠污蔑,要大興文字獄殺雞儆猴。有人則認(rèn)為民怨不可小覷,不若做個樣子走走過場,給百姓一個“真相”。而還有些老臣,隱約知道些東西的,都三緘其口,不敢貿(mào)然開口。

    朝上炒作了一鍋粥,但回回皇帝都只聽著,從不表態(tài),反而叫人揣測不清圣意。

    現(xiàn)在又忽然將他與御史大夫召入宮議事,越發(fā)叫人摸不著頭緒。

    一盞茶畢,李蹤方才手里的東西看完,他將之折起來,扔進(jìn)了炭盆里。王且這才發(fā)現(xiàn),他看的似乎是一封信。

    只是隔得遠(yuǎn),那薄薄的紙張很快在炭火中燃盡,并沒看清上頭的內(nèi)容。

    李蹤倒是神色釋然,拍了拍手,終于說起了正事:“這回召兩位愛卿入宮,是為了外頭的流言?!?/br>
    王且心中一驚,暗暗與御使大夫交換了個眼神,垂著頭沒敢接話。

    李蹤似乎也不需要他們接話,自顧自地往下說:“這些日子朕也聽百官吵夠了,外頭的罵聲也夠高了,此事總要想個辦法解決?!?/br>
    “陛下……欲如何解決?”御使大夫試探著問道。

    “既然百姓想要真相,那查便是。查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總該都能滿意了?!崩钲櫺χ?。

    “這……”萬萬沒想到李蹤會讓他們查,王且皺眉,委婉地勸道:“坊間流言不過是有人暗中煽風(fēng)點(diǎn)火,若當(dāng)真往下查,恐怕會有人趁機(jī)造謠生事。先帝名譽(yù)事關(guān)國本……”

    說到底還是先帝手上不干凈,真要往下查,就是弒兄奪位的皇室丑聞,誰也沒那個膽子敢翻先帝的舊賬。

    先帝得位不正,那皇帝屁股底下這把龍椅,豈不是也名不正言不順?

    然而李蹤召他們來,卻不是為了與他們商量,他神色冷淡了些,將兩卷寫好的手諭扔給他們:“讓你們查就查,用不著瞻前顧后。這是賜你們的免死金牌,只要持著這道手令,后頭無論查出什么,朕都不會治你們的罪?!?/br>
    兩人捧著手諭,面露苦澀。卻也不敢再勸諫,只能道:“臣領(lǐng)旨?!?/br>
    說完正事,李蹤揮揮手,將人打發(fā)出了宮。

    他自己則出了政事堂,腳步一轉(zhuǎn)便往東宮的方向行去。崔僖打著傘跟在他身側(cè),詢問道:“可要喚轎攆來?”

    “不必。”李蹤這會兒又不太想說話了,抬了抬手示意他安靜,便往東宮行去。

    后宮空置,這東宮自然也空著。

    李蹤游走其中,掃過熟悉的亭臺樓閣,神色怔忪。

    他腳步不停,走到最偏僻的一處偏殿,說:“朕以前就住在這里,那時候朕最怕冬天,因為那些宮人會偷偷克扣炭火,屋里的炭不夠,燒不到半夜就滅了,冷的人睡不著?!?/br>
    似乎感覺到了冷,他摸了摸胳膊,又笑起來:“不過后來朕被立了太子,就搬到了主殿去。再沒被凍醒過?!?/br>
    身后崔僖靜默無言,而李蹤似乎也不需要他回應(yīng),只自顧自地又往外走。

    走到書房前,推門進(jìn)去,看著熟悉的陳列,又摸了摸那紅木書案邊角上的劃痕,輕聲道:“這是朕幼時刻的。朕自幼并不聰慧,又頑劣好動。一篇文章總要被打個幾次手心才能記住。有時候被打疼了和韓蟬鬧別扭,就偷來他的戒尺,在書案上胡亂刻畫。”

    但轉(zhuǎn)頭看見韓蟬,又會心虛地翻開書開始背文章。因為心里知道,只有韓蟬還愿意認(rèn)真教導(dǎo)他關(guān)心他。

    他從來不是頂頂聰慧的人,但為了不讓韓蟬失望,努力去做到最好。

    然而直到最近他才發(fā)現(xiàn),他所做努力去做的,從來不是韓蟬想要的。

    “時間過得可真快……”他低低嘆息,轉(zhuǎn)眼間便物是人非。

    “崔僖,你跟著朕多久了?”李蹤又問。

    “七年了。”崔僖斂眸,并沒有思索太久。

    “當(dāng)時朕見到你時,你瞧著跟個瘦猴似的,你知道當(dāng)時朕為什么點(diǎn)了你伺候么?”

    “臣不知。”

    李蹤似是笑了一聲,嘆道,“因為你跟朕很像?!?/br>
    一樣的備受欺辱,卻心有不甘。

    所以他點(diǎn)了崔僖做他的貼身內(nèi)侍,后來他被立了太子。做了皇帝。而崔僖也成了掌管內(nèi)侍省與神策軍的常侍。

    “陛下說笑了?!贝拶夜律碜樱炎约悍诺脴O低:“臣是微末螢火,怎敢與日月相提并論?!?/br>
    “不過你有一點(diǎn)比朕強(qiáng)得多。”李蹤對他的話恍然未聞,繼續(xù)道:“你這人待誰都無情,無情,便也就沒了弱點(diǎn)?!彼屏w慕一般說:“這樣很好?!?/br>
    崔僖抬眸,發(fā)現(xiàn)他并未看自己,倒像是隨口感慨。

    又或許是由他,聯(lián)想到了自己。

    他躬著身,沒有接話。

    李蹤在書房中靜靜站著,似出了一會兒神,便轉(zhuǎn)身往外走,意興闌珊地說:“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