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jié)
謝彥辭冷冷吩咐道:“交給你們了, 留活口。” “是, 主子。” 春兒犯了難, 從馬背上翻下來:“謝小侯, 我不認(rèn)得后來他們馬車是從哪里走的了?!?/br> 謝彥辭眉心緊蹙,翻身下了馬,觀察周圍。 眾人身后是廝殺的場景,塵土飛揚。 他緩緩的蹲在地上,看著車轱轆散亂的痕跡, 伸出手指比了比,觀測馬車的速度,壓出的輕重痕跡,淡聲道:“沒事,我能找到?!?/br> 春兒又道:“銀朱jiejie也跑了?!?/br> 謝彥辭轉(zhuǎn)身掃了春兒一眼,春兒急忙止了哭腔, 沖她道:“你留在這里,等會他們會有人帶你去找銀朱?!?/br> 旋即不再說更多, 跨身上馬,直接朝著一條筆直的小路去了。 馬兒疾馳于松針林中。 他的掌心滲出一層細(xì)汗,臉色變得格外嚴(yán)肅。 - 到了山腳下, 車輪印早已沒了。 他將馬停在山下,瞇起眼睛往山上看。 郁郁蔥蔥的山林上,風(fēng)吹葉動,看不出有什么異響, 只是他的的感官過于強烈。 他鼻尖嗅到了火焰燃燒時的味道,guntang與灰燼糾纏的些微氣息。 當(dāng)即三步跨作一步,最后直接騰空躍起,朝著山上矯健的跨去。 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 “沈小二,你千萬給我活下去,不然我去閻王羅剎那里也要把你從揪回來!” 男人步子慌亂到極點,不復(fù)平日的沉穩(wěn)與端莊,面對再危險的情況也能運籌帷幄。 人非草木,只是他將所有的情愛全部收斂,不想叫人捏住軟肋。 可是直到現(xiàn)在,他才發(fā)覺,沈驚晚早已經(jīng)不是軟肋那么簡單,是他另一根骨,不能削去,不能摘除。 與他的根骨長到了一起。 沈驚晚被火焰包裹其中,熊熊烈火如同試探的獸,不斷地舞動火舌子,好像在戲弄她一般。 隔著火焰,她全身guntang如同置入熱水中烹煮,叫她不斷地流汗,火一點一點的蔓延。 孟舒用力的笑,尖利刺耳,笑聲布滿詭異的味道,好像從地獄爬出的惡鬼擁有了絕對的自由。 刀疤男甚至有些不敢看孟舒,太他媽恐怖了。 “沈驚晚,你叫吧,叫出聲,我開心了,我就放你出來好不好?” 孟舒用一種誘惑癲狂的聲音在向沈驚晚拋出欲望。 沈驚晚的手用力的絞動扭轉(zhuǎn),全身guntang,鼻腔里是熱氣與煙熏火燎的味道,叫她無法呼吸。 今日要么燒死,要么就是燙死,無論哪種,都無疑是殘忍的。 沈驚晚聽著外圍并不清晰的聲音,只覺得嘲諷,沒想到臨了臨了,竟然是這么丑陋的死法。 火焰緩緩的燒到了她腳邊的裙擺,guntang刺痛的烈焰灼傷了她潔白的腳踝,一點點將她吞沒。 原來,被火燒是這種感覺。 真是難受。 “沈小二!” 一聲低沉的男音忽然傳到了她的耳中,那道聲音好熟悉,可是為什么聽上去,那么難過? 她昏昏沉沉,疼痛與沉重壓上了她的腦子,喘不過氣了。 她這么想著,雙目緩緩的合上了。 孟舒顯然沒想到謝彥辭會來,連忙沖刀疤男道:“快!攔住他!” 刀疤男直接沖到謝彥辭面前,還沒來得及出手。 謝彥辭如同一道閃電,迅猛的叫人看不清身影,直接將男人腦袋劈開。 那一刀,快的令人咋舌,腦漿與血液濺在孟舒的臉上,頭發(fā)上,紅的白的,混成一團(tuán),散發(fā)著令人作嘔的腥味兒。 孟舒胃里翻江倒海,面對眼前恐怖的一幕忽然哆嗦起來。 手顫抖的停不住,直接摔倒在地上,拼命的擦拭著自己,用盡全力嘶吼著:“不要!不要!擦掉!擦掉!” 她瘋的不成樣子,在地上打滾,旋轉(zhuǎn)。 謝彥辭一把脫掉身上的衣服,彎腰狠狠的朝著地上的柴火堆掃了上去,打的火焰四濺,濺上他的衣袍,可他渾然不覺。 終于,漫天火海中留出一道縫隙。 猩紅的火光中,沈驚晚纖瘦的身影顯現(xiàn)出來,那張溫柔皎潔的臉上,雙目緊緊的閉成一團(tuán)。 小腿上的火焰緩緩攀升,而她一動不動。 謝彥辭的心就在那一刻,毫無預(yù)警的停了一下,撕心裂肺的疼痛,將他整個人生生撕成兩半。 他仿佛被一座大山壓住,動彈不得。 他看著沈驚晚被 * 綁起來,垂著頭一動不動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