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蝴蝶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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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世界級的專家,恐怕也沒有吳放歌這樣的,切身體驗到‘蝴蝶效應’的可怕之處,重生的只是他一個人,可周邊又有多少人的命運因此而改變啊以前他是非常憎恨姜道富這個人的,可是當看到姜道富在火車上的落魄樣子時,心中又多有不忍如果說姜道富走到這一步是咎由自取的話,那么陸昊呢?衛(wèi)艷呢?那些可都是一等一的好人啊,如果沒有自己的重生,他們也許還幸福地生活著,可現(xiàn)在,他們都已經化成了戍衛(wèi)南疆的一缽紅土,或許……或許……腦中已經有了太多的不確定的或許了 退役返鄉(xiāng),本以為已經擺脫了蝴蝶效應的追捕,可是不行,不想走回原來的老路,就必須有所改變,可改變又會影響到其他人的命運,而且離自己越親近的人,受到的影響就越大,作為自己的朋友,或許像趙延年和阿瑤那樣才是正確的選擇 朱雨露,這個在前世里未曾見過的,善良的丑女孩,每晚都要陪他讀書寫作到十一二點,甚至有兩回直至午夜他去菜場上班,不過兩人一直沒有更親密的接觸,一是吳放歌嫌咯牙,二是也不忍心但就這么僵著也不是回事兒啊 在離上次同學聚會的半個月后的一個夜晚,朱雨露像平時一樣地捧著熱茶看著吳放歌看一本自考書,看著,看著,真是越看越愛,這是多么好的一個人兒啊,人長的英俊,又是戰(zhàn)斗英雄,家境也不錯,父親還是大學教授呢,還經常在本地的電視臺里露面兒,雖然也常常的感到有些自卑,可要是真的能嫁這么一個人,可真是前世修來的啊而且雖然他打過仗,可說話總是那么不溫不火的,待人和氣,對自己也極盡溫柔,就是……就是……還沒有情侶之間該有的那些事兒,想著想著,朱雨露已經自己紅了臉 吳放歌看著書,忽然覺得一側臉龐火辣辣的一樣,扭頭一看,朱雨露臉上飛著紅霞,一雙眼睛都快冒出火了,就笑著問:“看什么?沒見過啊” 朱雨露自知失態(tài),便低頭說:“才沒看……” 吳放歌伸了個懶腰說:“哎呀,累了,歇會兒” 朱雨露趕緊給他倒了一杯熱茶,送到他手上說:“是該歇歇了,你每天都這樣,多費腦子啊” “這里啊”吳放歌指著自己的腦袋說“是越用越靈的” 朱雨露說:“我就不行,可是我爸硬逼著我讀完了初中……” 吳放歌一聽,覺得詫異:“逼著你?記得你是農村招工來的,記得農村就算是讀書,也是緊著男孩子讀” 朱雨露說:“我是獨女,而且我們家雖然在農村卻不是農民,我們家祖?zhèn)鞯氖悄窘场?/br> 吳放歌拍了拍朱雨露給他釘?shù)男∽佬Φ溃骸班挪诲e,不愧是家傳,手藝挺好的” 朱雨露含羞一笑說:“我爸那才叫手藝好呢,只是現(xiàn)在都沒人訂家具了,都商場買了,我爸說讓我多讀點書,好弄明白這是怎么回事?難道這個世界不需要手藝人了嗎?可是我笨,讀不進去,我爸沒辦法,托關系讓我進建筑公司,說是讓我見見世面” 吳放歌聽完,嘆道:“你父親……是個人物呢,真想找機會見見啊”話一出口就發(fā)現(xiàn)說錯話了,可是往回收也來不及了 朱雨露聽了眼睛一亮,想當然地會錯了意,當即驚喜地說:“真的?!” 吳放歌頓時啞然,自作孽,不可活啊,楞了幾秒才結結巴巴地說:“是想見一下,可是不是那個……” 可話還沒說完,朱雨露早就“哥~”地叫了一聲,一頭扎進他懷里去了,果真是未經人事的純情女孩子,只管把頭往里面拱,身子卻僵直著不知所措,不過她力氣似乎比阿梅的還大,兩手抱緊了,吳放歌輕輕往外推又哪里推得動? 在這一瞬間,時間彷佛是凝固了,對于朱雨露來說恨不得此刻永恒,可對于吳放歌而言簡直就是度日如年了 “雨露雨露?”吳放歌喚著,想扳回局勢 “嗯?”朱雨露的聲音小的幾乎聽不見 吳放歌咽了一口拉的自己嗓子眼兒生疼的口說:“雨露,其實我有話要跟你說……” “噓……”朱雨露抬頭用手輕輕蓋在吳放歌的嘴唇上,溫柔地說:“什么都不要說,我什么都明白”那說話的腔調,活生生就是港臺三流愛情連續(xù)劇里學來的,看來這丫頭讀書不行,學電視劇倒是蠻在行的,唯一的問題是她把電視劇里的東西都當成了真的,看著自己的愛情也如同電視劇里一樣的發(fā)展,更是心中暗喜 吳放歌的心中發(fā)出哀鳴,他知道,這個時候只要自己稍有動作,那么從未經人事的朱雨露必定會向一灘軟泥一樣的癱倒,任自己擺布,可是他能這樣嗎?他敢這樣嗎?如果他真那么做了,可真是既對不起自己的胃,也對不起她的心了 就在這個時候,外頭忽然咣咣咣的響起了敲門聲,吳放歌借機把朱雨露往外一推,而朱雨露也像踩到了炭火一般的跳了開去,滿臉漲的通紅 其實吳放歌早就聽到了外面又腳步聲,只是沒想到會是來敲自己門的,畢竟整棟小樓都是出租房,早出晚歸和晚出早歸的人多的很,所以也并沒有在意 “放歌!開門啊”隨著咣咣咣的敲門聲,外面有人喊道 “阿竹?”吳放歌覺得詫異,這么晚了她又來干嘛? 帶著疑惑開了門,冷風夾著酒氣,外帶一個像鉆進了鹽巴里的泥鰍一樣扭動的身體,踉踉蹌蹌地栽進了吳放歌的懷抱 “嘿嘿,我看見了,我全看見了”阿竹笑嘻嘻地說 “我們……我們什么也沒有做……”朱雨露做賊心虛,又不知道來者是什么來路,慌忙辯解道 “我沒說你!”阿竹近乎粗暴地對著她吼了一句,嚇得朱雨露往后一縮,已經緊貼著墻了 “哦~~~嘿嘿嘿……”阿竹這個時候顯然是行動的速度快于思維的速度,說完之后才看清原來吳放歌的房間里居然還藏著一個女孩子,她轉過身來,手指點著吳放歌說:“你、沒、干、好、事……嘻嘻……男人吶,真是男人吶”說著又感慨起來 “我們真的什么也沒有做呀”朱雨露辯解著,本想一跑了之,可是又看見阿竹那副狐媚子像,又衣著光鮮時髦,自己還真比不上,當下又不敢走了 吳放歌連拖帶拽的把阿竹弄到了地鋪上,后者只顧一個勁兒地傻笑和胡說八道,拽著他的胳膊不松開,吳放歌只得對朱雨露說:“雨露,快,再倒杯茶來,不要倒?jié)M了,不然燙” 朱雨露‘哦’了一聲,趕緊去到了半杯茶水來,怕太燙,又一個勁兒地吹了半天 “我全看見了,我全看見了,他們以為我沒看見,其實我全看見了”阿竹斜靠在吳放歌身上,不在傻笑了,開始哭泣 吳放歌接了茶,又讓朱雨露拿了瓷勺來,一勺勺的舀了茶水,吹涼了,喂給阿竹喝 都說是酒醉三分醒,阿竹見吳放歌如此溫柔的對她,居然沒在撒酒瘋,乖乖地喝了半杯茶,然后又把頭枕在吳放歌的腿上嚶嚶的哭,哭了一陣,居然睡著了 “她……她睡著了?”一直沒說話,在旁邊默默看著的朱雨露小心地問 “嗯”吳放歌說“不知道遇到啥煩心事兒了,喝成這個德行,看來今晚是送不回去了” 朱雨露咬咬嘴唇說:“她是阿竹,我聽見你這么喊她的,也聽阿梅姐提起過她……她……她真漂亮” 吳放歌沒對此評價,在一個女孩子面前,是不能評價另一個女孩子漂亮的 “我走了……”朱雨露很落寞地說 “你別走”吳放歌說“我還有事求你幫忙” 朱雨露已經走到了門口,聽見吳放歌喊她,停下來回頭問:“你說” 吳放歌說:“我想委屈你一下,今晚留下來住” “那……那怎么可以……那她怎么辦?”朱雨露的腦子又想到一邊兒去了,目光落到了阿竹身上,含羞說 可接下來吳放歌的話讓她的心很涼很涼“我等會兒還要去菜場上班,想讓你留下來陪陪她” 其實吳放歌這么做也是沒辦法,阿竹已經睡著了,要是朱雨露再一走,這后面的事兒,就不好說了 盡管朱雨露此時的心里是酸甜苦辣咸,如同打破了五味瓶,可是想了一想,留下,似乎也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不然能怎樣?自己一走,說不定吳放歌就不去菜場上班了,再看看阿竹那漂亮的臉蛋兒,簡直就是女人的公敵嘛,所以思考再三,她還是答應了下來 吳放歌第二天特地從菜場早走了一會兒,早飯也顧不上吃,急匆匆地趕回出租房,可房內卻一個人都沒有,無論是阿竹還是朱雨露全都蹤跡皆無,被子卻疊得好好的,房間也打掃的干干凈凈 “走了好啊”吳放歌自言自語地說,走了就清凈了 不過在那小桌子上,倒是留有字條,而且是兩張,想必是阿竹和朱雨露一人留了一張,總算不是不辭而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