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是趁火打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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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敏和老賈才出得門,差點和一人撞了一個滿懷,抬頭一看,是個姓潘的律師,以前頂下這家酒店時,就是潘律師幫忙做的法律手續(xù),因此相識但此刻顧不得那么多,只匆匆打了個招呼就推門進了吳放歌的包間 進得包間一看,只見吳放歌依舊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刈谝巫由希桓睔舛ㄉ耖e的樣子,倒是姜道富站在對面,臉漲的通紅,正氣的喘,桌子也給掀翻了,碗碟湯汁灑了一地 “哎!你這是干什么?”周敏說著就要上前,被老賈拉住 姜道富仍未消氣,指著吳放歌說:“你你,你這是趁火打劫!恩將仇報!” 吳放歌慢悠悠地說:“趁火打劫嘛……可能有一點不過恩將仇報就說不上了,你對我最大的恩就是沒把我弄死” 姜道富惡狠狠地說:“我現(xiàn)在硬是后悔的很” 吳放歌笑道:“后悔也沒辦法連長大人,一個是時過境遷,另一個,過去執(zhí)行的是軍法,不是你們家的私法” 這時周敏又說:“你這人才不像話,你像個叫花子一樣的進來,我們請你吃請你住的,到底誰恩將仇報啊,嗯?” 老賈也說:“是啊,談不攏站起來走人就是,砸我們家東西干啥?我們又沒得罪你” 姜道富感覺自己孤立無援,又是一肚子的委屈無奈,居然一抱腦袋,蹲下來哭了起來 姜道富這么一哭,周敏反而不知道該怎么做了,她原本就心腸好,有老好人之稱,見不得眼淚,老賈也是個老實人,自然更說不起話唯有吳放歌長嘆了一聲說:“連長,認識你這么多年,別說是哭了,就是你的笑臉都難得一見呢,看來你確實是沒招兒了,罷了,價錢方面好商量,可我現(xiàn)在畢竟也算半個商人,不能做有去無回的生意” “是啊,哭是不能解決問題地”潘律師不知道什么時候也鉆了進來 吳放歌一見,趕緊站起來伸出手去笑著說:“老潘,這么快就到了啊” 潘律師和他握手說:“放歌你召喚,我不得跑快點兒?”說兩人哈哈大笑,全不顧屋里還有個掉眼淚的” 姜道富真情實感的哭了一陣,后來也就沒眼淚了,但是又不好就這么結(jié)束,就干揉著眼睛嗚咽了一陣子潘律師說:“看來這位先生的情緒不穩(wěn)定啊,有些事咱不能辦了” 吳放歌笑道:“不能辦就不辦,反正咱倆又年多沒見了,不如好好聊聊,再喝上幾杯” 潘律師一看屋里滿地狼藉的,頓時面露難色,吳放歌笑道:“誰跟你說就在這兒了?哈哈”說著又對姜道富說:“連長,其實我也不是逼你,我這就是一個建議,畢竟咱們是戰(zhàn)友,你要是實在不同意,我也會讓你平平安安的回去,不至于讓你餓肚子流落街頭,但其他的我就幫不上了,畢竟那是你弟弟,不是我弟弟,你好好想想”說著又對周敏和老賈說:“我和潘律師出去轉(zhuǎn)轉(zhuǎn),這邊你們處理一下,”又看了一眼姜道富,又對周敏說:“他沒怎么吃東西,等會你幫著給弄點吃的” 周敏點頭稱是,吳放歌就和潘律師出去了 吳放歌和潘律師出去灌了半肚子白干兒,又塞了半肚子的烤豆腐和油炸螞蚱半夜了才分手,晃晃悠悠的回來,卻見周敏在大廳里等著呢,就笑著說:“干嘛呀周大姐,不去睡覺,老賈會著急的,嘿嘿” 周敏板著臉,皺著眉說:“你跟我來” 吳放歌見她那么嚴肅,就乖乖的跟著去了,其實也走不遠,不過是倒個沒人看見的地方,周大姐就站定說:“你現(xiàn)在怎么這樣兒了?” 吳放歌仗著酒意說:“我哪樣兒了?” 周敏說:“你現(xiàn)在沒以前善良了” 吳放歌嘆道:“周大姐,以德報怨是美德,可我不想讓人當傻子啊” 周敏說:“道理是這樣,可我總覺得怪怪的啊” 吳放歌說:“他們那個廠,是不錯,可接連搞技術(shù)改造,就掏空了一半兒,這技術(shù)成本還沒回來呢,又讓他弟弟掏空了另一半兒,他這次來是連老本兒都帶出來了我不是沒錢幫他,可要是幫了,這錢可就真的扔到水里去了” 周敏說:“你要舍不得干脆不給,也別要人家的命根子啊” 吳放歌說:“周大姐你不知道,做惡人未必就是壞心眼兒啊” 周敏搖頭說:“腦子沒你快,不明白” 吳放歌說:“如果我借他一筆錢,以他現(xiàn)在的狀況,肯定還不了我,回去后基本也沒錢路,廠子遲早得賣” 周敏說:“他要賣是他的事,你最好別摻和” 吳放歌笑道:“我買了他的廠,還可以返聘他,一切也都和以前差不多,只不過是利潤變成了薪水,老板變成了經(jīng)理而已若是賣給了別人,把債務(wù)一還,那他們可就真的沒活路啦” 周敏被他說話繞的糊涂,最終說:“好了好了,我說不過你,反正啊,你別變的讓我不認識了” “不會不會”吳放歌忙不迭地說著,隨后兩人又閑聊了幾句,就各自回房睡覺去了 吳放歌是一回到房間倒床上就睡,澡也沒洗周敏回房后卻又翻了半晌的燒餅,把老賈都翻醒了,就問:“好不睡覺,折騰啥呢?” 周敏說:“沒啥,就是心里不安穩(wěn)” 老賈笑著說:“有啥不安穩(wěn)的,放歌原來就聰明,現(xiàn)在三十郎當?shù)娜肆?,更成熟了,你我加起來都不如他想的長遠” 周敏說:“可還是總覺得他不如以前善良了” 老賈有點不耐煩了,說:“人總要成熟的嘛,總不能老像個小孩似的嘛”說著,手順著周敏的肚子就摸了上去 周敏一把打落了他的手說:“干嘛?” 老賈笑著說:“既然你睡不著,我們就做點睡前運動嘛” 周敏皺眉道:“干嘛呀,都一把年紀了” 老賈厚著臉皮又伸過手去說:“哎呀,四十如虎嘛……” 周敏身子往下一滑說:“我看你怎么如虎,來嘛!” …… 吳放歌第二天一早起來,就在四處游逛,也不去見姜道富,只是暗地里吩咐老賈和周敏保障他的生活吃喝,他如果要走,也絕不攔著而他自己則聲稱最多一兩天就要離開果然姜道富向周敏問起過,周敏就按著吳放歌的交代說了,姜道富聽了也沒言語,悶頭不吭聲 如此又過了一整天,吳放歌一大早就收拾行裝準備出發(fā),車子都發(fā)動了,姜道富才從里面出來,隔著車窗對吳放歌說:“你就真的不拉你的老連長一把?” 吳放歌說:“我何嘗不想拉你一把?只是我的建議你又不喜歡,只得作罷了,而且我早已吩咐了下去,你就當這兒是家一樣,隨吃隨住一輩子都行啊” 姜道富的眼睛里都快噴出火來了,瞪著吳放歌老一陣子,才咬著牙說:“算你狠,按你說的辦” 于是,吳放歌暫時又不走了,請潘律師來簽了協(xié)議,立刻就傳真了回去,而另一頭吳放歌早就準備好了一個由會計師、審計師和律師組成的團隊,拿了傳真就去接手最后吳放歌還給姜道富準備了一張聘書,讓他繼續(xù)當廠長姜道富嘆道:“家底都被你剝?nèi)チ?,還還我一條褲衩兒干什么?” 吳放歌說:“褲衩兒不能遮臉,可你一家老小還得吃飯啊” 姜道富很陰沉地笑道:“那你這是可憐我了?” 吳放歌說:“我從來都不會可憐你,可讓你一家老小挨餓,就是我的罪孽了你要是不愿意接受這份好意,把聘書撕了就是,我絕對不會填第二張的” 姜道富想了半天,最終還是沒撕聘書,只是對吳放歌說:“放歌,這次算是你得意了,真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啊” 吳放歌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就說:“連長啊,你要是不把你那個弟弟的事情處理好,好風(fēng)水是永遠轉(zhuǎn)不到你那里去的” 兩個人,四只眼睛互相盯了半天,發(fā)出一陣瘆人的笑聲 由于數(shù)目比較大,吳放歌先給姜道富調(diào)劑了一筆現(xiàn)金,然后讓他開了一個賬戶,剩余的錢陸續(xù)打到他的賬戶上姜道富此時已是心急如火,拿了錢就辦手續(xù)出境,去救周錫卿去了,而吳放歌也準備打包北上,先回華隆待一陣子,然后再去廣州這次出來的時間久,恐怕葛學(xué)光又要嘮叨半天了 臨走前老賈曾問:“你只把錢交給他(姜道富)行嗎?你不陪他走一趟?” 周敏馬上數(shù)落丈夫說:“你可真想的出來!龍?zhí)痘ue的,憑什么讓放歌去啊” 老賈還真沒想到這一層,只得說:“我是看那個家伙印堂發(fā)黑,怕是好去不好回啊” 周敏說:“不好回更好這次放歌把他得罪的狠了,回來還是個禍害”她說著,又轉(zhuǎn)向吳放歌說:“不過放歌,以后你還是別干這事兒了,做人還是留點余地好” 吳放歌點頭應(yīng)了,上車和他倆揮手而別 回到華隆,葛學(xué)光果然又是一陣的嘮叨,而這邊確實也積累下不少事,丁虹等人雖然也精明強干,可畢竟經(jīng)驗還有欠缺,吳放歌也沒有離職,所以有的是還是要等他回來拍板才行,于是吳放歌又忙了幾天,處理的積壓下來的事情,又匆忙忙的趕到廣州去看任一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