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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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察司都指揮使。” “所管何事?” “金陵城內(nèi),刑獄,治安?!?/br> “從前可曾掌過軍事?” “不曾。” “那就奇怪了,楚督主一個專司刑獄的,巴巴的要在治軍上橫插一手,是金陵城的大小案件不夠您練手嗎?” 楚逸軒深呼一口氣:“郡主從前亦不曾掌兵,你可以嘗試,為什么就不能給臣一次機(jī)會呢?” 圍觀的一干人等也聽出這二人話語間多多少少帶了些火氣,雖也為北疆戰(zhàn)局憂心,但不免落俗的帶了些八卦的意味。這二人自成婚始就吊足了眾人眼球,眼下這楚逸軒光明正大的站出來奪權(quán),他們也想看看上面那位究竟如何裁量。 “要吵回家吵去,”宣隆帝倒是誰也不站,最后指著楚逸軒道:“你跟朕來。” 皇帝都走了,剩下的人自然而然的散朝,楚逸軒隨他到書房,直覺他今日情緒不太對,但又說不上哪里不對,只立在下首乖覺的等他發(fā)話,這人始終不發(fā)一言,楚逸軒瞥他一眼,倒是已經(jīng)悠哉的閉目養(yǎng)神了。 他這么立了有一刻鐘,尋常宣隆帝早命人賜坐了,可是今日明明是他讓自己過來的,又?jǐn)[出一副全當(dāng)沒看見的樣子,楚逸軒不免開始反省究竟是何處行差踏錯惹到上面這位了。 不等他思索出個頭緒來,小太監(jiān)匆匆來報,說是符大人來了。 宣隆帝終于有了反應(yīng),掀開眼皮道:“拖下去,杖責(zé)二十?!?/br> 符津就候在門外,里邊的動靜聽的清清楚楚,聽見皇帝開口當(dāng)即就懵了,特意讓人傳自己過來就為了讓自己挨頓廷杖?他起始還未反應(yīng)過來,等回過味來不免又有些憤憤不平,皇帝就可以平白無故打人了嗎?自己好好在按察司里待著,莫名其妙叫自己過來不由分說就挨板子,他不服! 可皇帝卻不管他服不服,二十板子著人打的實實在在的。天知道自從跟著楚逸軒發(fā)跡以來,別說是挨板子,這朝廷里哪個見了自己不是客客氣氣的,今日這頓板子真真是將里子面子都丟了個干凈,且這群施刑的孫子下手也太實在了點,兩杖下去他就疼的嗷嗷直叫了,楚逸軒有心開口求情,宣隆帝卻抬手打斷了他,等打完再說。 “陛下,二十杖責(zé)已畢?!?/br> 宣隆帝擺手:“讓他回去吧?!?/br> 門外的符津一口血腥堵在喉嚨里簡直想罵娘,合著專門就為把自己叫進(jìn)來挨這一頓板子?這些個人下手完全不知道收著力道,他這會只能由人架著往宮外走,宣隆帝這才不緊不慢的轉(zhuǎn)向楚逸軒:“朕聽聞你舊疾復(fù)發(fā)?” 楚逸軒沒應(yīng)聲。 “舊疾復(fù)發(fā)不在府中將養(yǎng)著,還有心思往莊子上跑?”宣隆帝悠悠道:“你手底下人拿這個糊弄朕,你說這頓板子挨的冤嗎?” 楚逸軒弄清這一頓發(fā)作的緣由了,他這些時日扳倒了太子又同蘇念卿說開了心結(jié),官場情場雙雙得意,難免上頭,想必是一時言行有失,被皇帝瞧出了端倪。 他含糊其詞道:“陛下高興就好,莫為不值當(dāng)?shù)氖職鈮牧松碜印!?/br> 宣隆帝好似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氣的摔了鎮(zhèn)紙。楚逸軒跟著解釋:“舊疾復(fù)發(fā)確實是借口,陛下沒必要跟一個傳話的過不去,臣就在這,陛下要打要殺都使得,只是切莫氣壞了自己?!?/br> “京中瑣事繁雜,你倒是悠閑,帶著郡主去莊子上玩樂,朕讓你娶她,你倒是真看上她了!” “臣去莊子上正是為了避開京中繁雜之事,”眼瞧著宣隆帝又要動怒,他緊跟著道:“太子一事之后,朝堂要職空缺,每日來求臣在陛下面前溫言勸話的紛紛擾擾不厭其煩,臣著實招架不住,只能出京暫避了?!?/br> 宣隆帝火氣未消,顯然不信:“你不愿理這些瑣事,閉府謝客也就是了,朕怎么不知道,堂堂按察司指揮使為了躲這些人居然避到莊子上去了?!?/br> “倘或只為避這些人自然不必躲到莊子上,臣只是怕,日后這些人舉薦的人手上來,陛下懷疑里面會有臣的手筆,”他坦誠道:“臣依托陛下的扶持才能在朝堂上屹立不倒,也只忠于陛下一人,若是讓陛下誤會臣結(jié)黨營私,臣安能走的長遠(yuǎn)?為了同這些人劃清界限,也避免陛下誤會,只得遠(yuǎn)遠(yuǎn)的躲開了?!?/br> 他又想起剛剛朝堂上楚逸軒望向蘇念卿的眼神,始終沒多問,最后半信半疑的打發(fā)他先回去,另命人召了心腹入宮敘話。 他回府的時候滿院只聞符津叫屈,上個藥還不消停,他本應(yīng)過去看一眼的,只是心里裝著事著實沒什么心情,他問:“夫人呢?” 那隨從打量著他的臉色小心道:“夫人回來后就往內(nèi)院去了,只是瞧上去臉色不太好,督主要么等會再見?” 他徑自往內(nèi)院去了,知盞剛從房內(nèi)出來,瞧見來人只沖屋里喊話:“夫人,姑爺來了。” 里面的人沒應(yīng)聲,楚逸軒只得自個挑簾而入,她倚在美人榻上背對著他,顯然還在生悶氣。他默不作聲,環(huán)著那勁瘦的腰肢自后將人攬進(jìn)懷里,下巴正搭在人肩膀上,蘇念卿還在鬧別扭,偏他匝的緊,推他不動,不免氣鼓鼓道:“我從前竟不知,楚督主怎這般的沒臉沒皮?給我松開?!?/br> 她掙扎的起了一層薄汗,偏身后那人悶不做聲山巒一般推之不動,她不解道:“悶葫蘆似的這會又不說話了,我看朝堂之上你口齒挺伶俐的啊,這么巴巴的追來是想做什么?剛沒吵夠……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