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池洛看著男人掌紋交錯的手心,那是一個應(yīng)該拿著昂貴鋼筆簽過億合同的手,那應(yīng)該是晃著紅酒杯,品藏美酒的手... 池洛喉結(jié)滑動,將嘴巴里的那一小口海鮮粥咽下了肚.. 池洛嘴里沒多少海鮮粥,一口下去沒多大影響,他并不擔(dān)心。 “吃下去了?!背芈逭f。 他張大嘴,用猩紅的小舌頭繞舔過嘴角,最后縮進(jìn)嘴巴里抵著潔白的牙床,軟塌塌像無骨的蛇,卻又游弋出危險的信號。 “池洛你——”季明軒臉色眉頭鎖得更深了,他沉沉地看著池洛.. “怎么了..過去你不是總讓我全部吃下去的么?”池洛唇舌撩撥,意有所指,“那些東西可比這難吃多了?!?/br> (海鮮粥我還是推薦潮汕砂鍋粥,真的很好吃!狗頭保命!) 聽出池洛的話外之音,季明軒不可避免地想到了池洛紅著眼尾,委屈巴巴抬起頭,張著嘴嚶嚀著“先生..我實(shí)在吃不下了..”的畫面。 源自于男人的本能在那一瞬間迅速擠走季明軒的理智。 池洛眼見著男人直直地站起身體,原來就算是季明軒這樣的人亂了手腳也和普通人無異,桌椅被男人撞出了乒乒乓乓的聲音。 季明軒不敢再正視池洛一眼,他結(jié)結(jié)巴巴道:“我..我出去一下..” 手忙腳亂之余他仍然不忘拿走桌上的桌上的粥碗。 池洛聽著失了力道的關(guān)門聲,狐貍眼瞇成了狹長的形狀。 第85章 你還打算囚#我? 看來季明軒不是因為他腫脹的臉才不碰他的。 那究竟是為了什么? 明明從昨晚到現(xiàn)在季明軒一直是有反應(yīng)的..并且很強(qiáng)烈.. 莫非,季明軒真的是像eros說的那般,為了顧燃星守身如玉?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池洛立刻就給否定了。 他和季明軒在一起時,男人沒日沒夜折騰過他多少次了,以男人的性格,完全不至于行馬后炮之事。 沒等池洛想通,他便聽到門外傳來了斷斷續(xù)續(xù)的談話的聲音。 “明軒你怎么站在這里?你的臉怎么這么紅..屋內(nèi)暖氣溫度太高了么?” 季明軒的聲音很沉,池洛沒聽清楚他怎么回答的。 沒一會又傳來了顧燃星的聲音,不過完全變了個語調(diào),喉嚨里含著粘膩,又軟有委屈,像躲在蚌殼里磨珍珠的蚌rou。 只聽顧燃星說:“粥我熬了四五個小時...是他不喜歡嗎,那你讓他等一下,我現(xiàn)在去重新做..” 季明軒的聲音恢復(fù)了正常:“不是,洛洛過敏,吃不了這些..我來吧..” ... 季明軒親手端了碗餛飩上來。 池洛在季明軒的注視下一個不落的吃完了碗里的餛飩。 “吃完了,我可以走了嗎?” 季明軒的視線落在池洛的嘴唇上,池洛嫣紅的唇被湯汁浸潤的潮濕,沾著一層透亮的油光.. 看著莫名..好吻。 季明軒愣了好一會,才拉著池洛的手腕,“手機(jī)不能給你,你不能走?!?/br> 池洛的臉色立刻變了,他緊繃著臉,憤懣道:“季明軒!你到底想怎么樣?早飯我也吃了?床也是你自己不愿意上的,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現(xiàn)在到底是誰欺誰啊.. 季明軒眼里的光暗了下去,他苦澀道:“和那個叫eros的斷了往來,還有,不要接那些活了..” “季明軒,不可能的?!背芈孱^搖得又如撥浪鼓,“我也要生活?!?/br> “生活?”季明軒臉上的表情再也無法維持,像經(jīng)歷了一場天變,男人剛剛還攜著柔情的神態(tài)退散無影,轉(zhuǎn)眼間又是風(fēng)云變幻,“你所謂的生活就是要把自己弄這么臟嗎?池洛,生活有那么多種,為什么你一定要選擇最賤的哪一種?” 說這話時季明軒的眼睛里裝著暴戾的野獸,仿佛下一秒就要沖上來將池洛撕個粉碎。 池洛仿佛又看到了兩年前的季明軒。 那個絕情冷漠的,不容置喙的季明軒。 其實(shí)池洛是真的不屑和男人提起過去,那樣顯得他不夠灑脫,顯得他仍然對過去耿耿于懷。 可眼前的男人固執(zhí)又愚蠢,就好像還活在一個真空的環(huán)境,真的會有人自私到這種地步嗎? “季明軒,我為什么要這樣生活,你覺得我是為什么呢?”池洛語調(diào)慢了下來,他娓娓道著,用最溫暖的的神情去追憶似水流年。 “我十六歲就和兩個流量品牌簽約了迷你成衣系列,那時候品牌方看我未成年,親自把合同帶到了院長室,光是兩個系列的收益就為院里建成了一個兩百多平的圖書室。 十九歲的時候我已經(jīng)賣出了不下十套版權(quán)。 到遇見你的那年,我參加了國內(nèi)外大小共計二十余場設(shè)計賽,無一例外不是金獎..佳人時尚雜志曾大膽的預(yù)言我的出現(xiàn)是‘華國擁有自己藍(lán)血品牌的希望’..” 說到這里,池洛的眼睛亮的驚人,像一簇簇烈烈燃燒的篝火,在黑夜盡頭吹散成漫天飛舞的螢火。 那時候的小狐貍啊,有著任何人都無法比擬的驕傲。 “我停學(xué)設(shè)計兩年,黎星還能用我的設(shè)計贏得大賽金獎..”池洛似笑非笑地看向季明軒,眼睛里的光慢慢暗淡下去,“后來啊..就沒有后來了.” 池洛幽幽地看著自己的手,他話鋒一轉(zhuǎn),“季明軒,你在質(zhì)問我今天接著下賤的活,賺著微薄的錢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我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有幾分是因為你和黎星合伙給我扣上的抄襲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