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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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運動會,那就是體育生的主場。 李超作為校隊的中堅力量,自信滿滿道:“沒問題的老師,全給你拿一等獎?!?/br> 這通知一出,其他人也炸了鍋。 對于實驗的學(xué)生來說,一整年下來也就兩個盼頭,一是校藝術(shù)節(jié),二是校運動會,除此之外再沒其他的大型活動。 因此全校學(xué)生都格外期待九月份,不為別的,就沖九月初是藝術(shù)節(jié),九月末是運動會。 運動會持續(xù)兩天,白天不安排課程,晚上可以直接回宿舍,相當(dāng)于一次大休,最關(guān)鍵的是運動會之后緊接國慶節(jié)。 直接爽翻。 “好了好了,聽我說?!睂幗闩呐氖?,接著道:“運動會是下下周舉辦,正好趕上校慶,所以領(lǐng)導(dǎo)格外重視,所有項目必須報滿,班委都負起責(zé)任來,多動員同學(xué)參加,顧婷婷下周大休前把名單給我。” 顧婷婷領(lǐng)命:“好的老師。” 像這種大型活動就是學(xué)生們枯燥生活的調(diào)味劑,日子都有了盼頭。但大部分人只是想借此機會放松一下,并不想真去運動場上比拼,因此主動報名的人很少。 顧婷婷本想拉幾個壯丁,結(jié)果下課鈴一響,全跑了。 葉安嶼剛下樓梯,秦譽就從后面追上來,一把攬住他的肩,喘著氣說:“你怎么跑這么快啊,累死我了。” 溫?zé)岬氖直鄞钤诩缟?,還有秦譽身上好聞的洗衣液的味道,這些都讓葉安嶼感到不自在,他朝另一側(cè)偏了下頭,身子微微掙脫:“我有事要出校門?!?/br> “正好,我也要出去。”秦譽仿佛感受不到葉安嶼的抗拒,跟平常對待李超和王東然那樣,相當(dāng)自然地把半邊身子的重量壓在葉安嶼身上,“我去上補習(xí)班,你去哪兒???” “我去醫(yī)院看我姥姥?!?/br> 葉安嶼實在受不了,膝蓋一彎,秦譽的手臂搭了個空。 這人一臉納悶地打量葉安嶼,瞥見他額角的薄汗,問道:“你怎么這么熱?” “太陽曬的?!比~安嶼揪起校服衣領(lǐng),蒸騰的熱氣從下巴蔓延出去,他加快腳步往前走,只想趕緊擺脫秦譽。 好巧不巧,秦譽要去的補習(xí)班正好跟醫(yī)院一個方向。 兩人一路上并肩騎行,秦譽刻意放慢了電動車的速度。 落日余暉落在身后,車流人流從身旁掠過,各種聲音鼓噪耳膜。迎面吹來的風(fēng)消解了暑氣,也吹散了一天的疲累。 秦譽輕哼著歌,心情好到想跟太陽肩并肩,沖葉安嶼道:“你這騎得太慢了,要不我送你去吧?” 葉安嶼穩(wěn)穩(wěn)握著車把,聞言頭也不回道:“那自行車怎么辦,我扛著嗎?” 秦譽笑起來:“行啊,要不我扛著,你帶我也行?!?/br> 葉安嶼懶得理他:“少扯犢子?!?/br> 秦譽想象了一下那畫面,笑得更歡了。 醫(yī)院就在馬路斜對面,葉安嶼騎車過了紅綠燈,隔著馬路沖秦譽揮揮手,兩人就此別過。 葉安嶼來之前給董倩打了電話,一進住院部就看見了熟悉的身影,喊了聲:“媽。” “哎呦,兒子,讓你別來你非過來,小休就這點時間,你還得再趕回去?!倍秽凉值馈?/br> 葉安嶼跟在她身側(cè)往病房走,說:“沒事,來得及?!?/br> 姥姥昨天做的手術(shù),現(xiàn)在人很虛弱,正睡著。 葉安嶼沒進去打擾,隔著病房的玻璃靜靜看著。 醫(yī)院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又熟悉,上輩子很長一段時間里,葉安嶼聞到類似的味道就會惡心頭疼。 后來他聽說了一個詞,叫“普魯斯特效應(yīng)”,意思是味道是記憶匣子的鑰匙,每當(dāng)他聞到消毒水的味道,就不可避免地回憶起姥姥去世的場景,然后一次次經(jīng)歷那讓他近乎崩潰的痛苦。 肩上落下一個溫暖的掌心,溫柔卻有力量。董倩安慰他說:“姥姥沒事的,手術(shù)很成功,需要術(shù)后觀察,相信姥姥一定會健康出院?!?/br> 葉安嶼快速地眨了幾下眼,輕輕“嗯”了一聲。 從醫(yī)院出來天已經(jīng)暗了,各色霓虹燈亮起,人群熙熙攘攘。 葉安嶼騎車拐進一條小巷,在“凈土”門前停了車。 老板剛沖好咖啡,看他進來打了聲招呼:“喝咖啡不?我請你?!?/br> 葉安嶼作為這兒的???,已經(jīng)跟老板混了個眼熟,笑著搖搖頭:“不用了,謝謝,我來買書?!?/br> “愛學(xué)習(xí)的好孩子?!崩习蹇渌痪洌謫枺骸吧洗胃阋粔K來那個小男生呢?沒來?” “沒?!比~安嶼把記在紙上的書名給他看。 老板朝書架一指:“里面那排,二層,你翻翻去?!?/br> “好。”葉安嶼應(yīng)道。 書架上的書估計還沒來得及整理,有點亂,葉安嶼半蹲在地,細細地尋找。 門又響了,應(yīng)該是有客人進來,老板的聲音響起:“你好,請問需要什么?” “這里能修手機嗎?”那人問,聲音聽起來有些耳熟。 來書店修手機?還挺新鮮。 葉安嶼沒再仔細聽,繼續(xù)找書,片刻后總算在資料堆里翻出了想要的物理輔導(dǎo)書。 他繞過書架,拎著書去前臺結(jié)賬。 前臺處站了個人,穿著破舊的職高校服,背影又高又瘦,露在外面的手臂上滿是傷疤。 他一言不發(fā)地站在那里,直到聽到葉安嶼的聲音才抬起頭,目光直直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