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謝昭然氣樂了,磨了磨后槽牙,這小呆驢! “既如此高興,你要不認個jiejie?!”謝昭然咬牙切齒反諷到。 師鈺寧醉醺醺的,哪里能聽的說她話里有話,不過就算她此刻清醒著,她也不一定聽得出來。 她嘿嘿一笑,似是覺著這提議很不錯,但又有些羞澀。 “我能嗎?能認公主做jiejie?” 謝昭然冷冷瞧了她一眼:“你可真行,喝醉了就認jiejie!” 眼見著師鈺寧的醉意越來越明顯,謝昭然趕忙讓羌笛小心地把師鈺寧扶下去休息。 好在殿中笙簫鼓樂,歌舞正濃,無人注意到他們這處。 等著師鈺寧被扶下去后,謝昭然才斂了眉目,嘴角依舊端著得體笑容,似是看著歌舞,實則同蕭麗駒說起了正事。 “近日,陛下身子愈發(fā)的不好了?!?/br> 蕭麗駒聽到這話,放下了手里的酒盞,微微嘆了口氣:“父王至今還不愿見我?!?/br> 謝昭然臉色不變:“皇后如何說?” 蕭麗駒苦澀地扯了扯嘴角:“母后說,父皇還在怪我不去和親,丟了他的臉面。” 謝昭然冷笑一聲:“你是不愿和親,可你親率了只三千人馬,就將漠北打退出了尹州邊界,奪回了四郡十三州,呵,和親公主能管幾年邊關(guān)安穩(wěn)?如今漠北不敢再犯,這筆賬陛下竟真是算不來嗎?!” 她都替蕭麗駒委屈! 蕭麗駒從不覺得自己當初的決定是錯的,只是父皇的思想已然根深蒂固,男兒征戰(zhàn)沙場建功立業(yè)那是大鄴的英雄,女子這般,就成了拋頭露面不守婦道。 “想說動父皇,我瞧著是絕無可能了?!?/br> 謝昭然點點頭,那就只能照原計劃進行了。 好在如今宮里禁軍,都已經(jīng)是她的人。 “這里交給你了。” 謝昭然站起身,整理了番衣裙,以要醒酒為由,離開了宴席。 **** 師鈺寧被羌笛帶到了一處空置的房間休息,躺上床后,酒意混著睡意席卷而來,她只覺著腦袋昏沉沉,漸漸支撐不住就要昏睡過去。 迷迷糊糊間仿佛聽到了一陣腳步聲,她以為又有人醉酒了需要地方休息,就想撐著身子讓開些位置。 剛努力挪動了一寸,就聞到了一陣熟悉的味道近在咫尺。 不等師鈺寧細細分辨,就傳來了陣陣清涼的微風(fēng),師鈺寧被酒氣熏燙了的臉,也漸漸降了溫度。 好舒服呀,不知是哪個小宮女,來替她扇風(fēng),師鈺寧心頭感激,舒舒服服地睡了過去。 第17章 禮物 師鈺寧覺著她這一覺睡得很是舒心,還做了個甜甜的美夢。 醒來的時候都還有那股子香甜的余韻在,待睜眼瞧見了床旁的綽約身影時,師鈺寧猶豫了,她或許還在夢里。 “醒了?” 謝昭然一手執(zhí)書,一手執(zhí)扇,余光似是瞧見了床上的身影有了動作,目光從書上轉(zhuǎn)移到了師鈺寧的臉上。 瞧見她睜著圓乎乎的眼睛,眨巴眨巴,隨著睫毛上下呼扇,那目光也從迷茫到更迷茫。 “時辰差不多了,沒睡夠也得起了?!?/br> 謝昭然只當她是午睡沒歇夠,但瞧著時辰,龍舟賽也快要開始了,不好再睡。 本來她就想著至多再過一刻,就得將人喊醒了,到?jīng)]想到這睡得香甜的小姑娘自己自覺地醒了。 謝昭然放下手中象牙篾絲的雕花團扇,捏著書起了身。 師鈺寧的目光一直黏在她的身上,跟隨著她的動作而動,瞧見人走到了門口。 門微微開啟,謝昭然似是同外頭說了句什么,很快就折返回來。 身后還跟著羌笛,并一隊穿著一致宮服的小宮女,端著各式梳洗物件兒魚貫而入。 謝昭然未再坐回拔步床邊的繡墩上,兀自走到了東邊臨窗的紫檀雕花六合椅上坐下。 師鈺寧對這一切,仿若知曉,又仿若在看一場演出,她的腦子有些轉(zhuǎn)不過來,不明白如今是個什么情況。 她是陷入夢里還沒醒? 師鈺寧很是不解,她怎么會做這樣的夢,夢里謝昭然做的這一切怎得這般自然,就好像在自己家里一樣。 “師小姐,奴婢伺候您起身?!鼻嫉岩呀?jīng)走至師鈺寧的身邊,瞧著人只一雙眼直勾勾盯著謝昭然,半分其他動作都沒有。 雖然詫異,但還是盡職責(zé)地將師鈺寧扶了起來,引著人坐到了與謝昭然正對面放置的梳妝臺前。 小宮人們弓著腰悄無聲息地依次端上梳洗的物件兒。 羌笛凈了手后,擰了塊帕子,輕柔地貼上了師鈺寧的臉龐,正要伺候她潔面。 帕子卻忽然被師鈺寧拿了去。 “我自己來,自己來?!?/br> 溫?zé)岬呐磷右毁N上臉,師鈺寧就明白了,她不是在做夢。 差點讓人伺候著洗臉了,師鈺寧萬分尷尬,她進京半年還是受不了這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 這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她更愿意自己做。 洗了臉后,師鈺寧終于是思維清明了起來,見小宮人們都退下了,只羌笛在給她梳著發(fā)髻,師鈺寧偏過些腦袋去瞧謝昭然。 “太子妃怎么在這兒?”她好奇地朝著東邊窗下悠然坐著的謝昭然問道。 不等謝昭然回答,羌笛先笑了。 “師小姐,這是咱們主子在錦安園里的屋子,你說她為何會在這?”羌笛的話里都是笑意,似是覺著師鈺寧問的話很是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