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游戲攻略 第361節(jié)
這世上沒有巧合,一切蹊蹺的事背后必有原因。 周管家心里已經(jīng)有數(shù)。 皇帝這里也許查不出什么,得查少府和太醫(yī)署。 皇帝時常要用的御用香料,哪怕紫宸殿已經(jīng)沒有了,少府府庫中總會有囤積,太醫(yī)署將配制好的熏香送去少府,太醫(yī)署也會有蛛絲馬跡。 張黨在宮中安插的耳目眾多,周管家廢了很大的勁,才背著郎主,暗中拿到了一些香料。 “去查?!?/br> 他對范岢說:“此事是我逼你所為,你不必擔心會被問責,倘若發(fā)現(xiàn)問題,我自會去親自跟郎主說明一切?!?/br> 他一邊說著,一邊在心里陰狠地想:如果這次也沒查出問題,他就算是在里面動些手腳,也一定要讓郎主和女帝關系破裂。 范岢只好收下,嘆道:“好。” —— 姜青姝并沒有監(jiān)控周管家實時。 她倒是監(jiān)控了梁毫的實時,知道周管家讓梁毫去查鄧漪倒掉的那一批香,卻晚了一步,無功而返。 鄧漪動作很快,早就防著梁毫了。 她的視角是這樣的: 【千牛衛(wèi)大將軍梁毫被張府管家周銓登門拜訪,周銓讓他去取早一批御用香料,梁毫雖然疑惑,卻也答應了?!?/br> 【千牛衛(wèi)大將軍梁毫沒有拿到紫宸殿早一批的熏香,無功而返,周管家得知后很是失望,但沒有透露過多消息給梁毫,梁毫心里疑惑,沒有追問】 隨后梁毫就消停了。 她又查看張瑾的實時,張瑾果然如她安排的一樣,把調換好的香料交給范岢,十幾日后,范岢告訴他香中無毒。 【司空張瑾得知女帝沒有給自己下藥,拿著女帝送給他的香囊,久久地沉浸在喜悅中,越發(fā)篤定女帝對自己的愛,想著以后再也不要這樣懷疑她了】 僅僅只是確定她沒有害他,就這么高興嗎? 那個謹慎多疑、獨斷專行的張瑾哪去了? 姜青姝稍稍放下心來,覺得香料的事應該暫時沒問題了,她每日要cao心的事太多,很快就開始關注其他事情。 自端午見面之后,從前的婉娘、韶音,如今的容照,便萌生希望,開始與崔琿虛與委蛇了起來。 容照雖被迫做了外室,卻從不像其他女子一般主動討好撒嬌,儼然一個冷冰冰的美人,這樣的冷美人忽然破天荒地放低身段、主動討好撒嬌時,幾乎沒有男人能抗拒。 崔琿見她忽然主動,驚訝之余,也十足欣喜。 容照在某日夜里摟著他撒嬌道:“妾跟了郎君許久,卻只是個見不得光的外室?!?/br> “怎么?”崔琿捏她的下巴,瞇起眼睛,冷聲道:“你想要名分?” 容照一噘嘴,委屈地搖頭,“妾并非是想要個名分,只是想與郎君日日在一起,如今郎君時日才能來妾這兒一次,妾這里冷冷清清,總是禁不住想,哪怕只是去郎君府上做個婢子,在書房里服侍郎君,也好過在這里空守?!?/br> 她說著說著,便要落下淚來。 美人睫毛盈淚,輕咬櫻唇,時不時抬袖輕輕抽噎一聲。 崔琿一聽她含嗔似怨的嗓音,又對上美人水光瀲滟的眸,一時心都要化了。 他抬手撫著她的臉,說:“我哪里舍得委屈婉娘,只是往日你不曾主動,我若帶你回府,萬一你不愿意……” 容照低泣道:“妾不是不愿,只是不敢,郎君家中有夫人兒女,妾出身低賤,往日在郎君跟前不主動,也不過是怕自取其辱罷了。” 崔琿一聽,頓時心疼不已,摟著她哄了許久,容照再一番撒嬌軟磨硬泡,終于讓崔琿松口,答應帶她回府。 容照看著燈燭下崔琿老態(tài)橫生的臉,笑容盈盈,不達眼底。 她惡心得想吐。 只想讓他死。 如果不親手了斷屬于婉娘的過去,她也做不到坦坦蕩蕩地做回容照,迎來新的一生。 只要容照想,將一個好色的男人迷得暈頭轉向簡直手到擒來,讓崔琿沉迷于溫柔鄉(xiāng),一步步進入他的書房,也只用了不到半個月。 這些世家大族暗地里見不得光的事太多了,祈王拿到容照交來的罪證時,都驚呆了,馬不蹄停地進宮面圣。 “皇姊,您要立刻派人拿下崔琿嗎?”祈王問。 姜青姝沉吟道:“再等等?!?/br> 她手里拿捏崔家的籌碼又多了一個,姜青姝很是滿意,不過要拿出這兩張牌,要挑個最關鍵的時機。 這段時間裴朔那邊還算太平,霍凌已經(jīng)開始著手修建堤壩,而姜青姝最近在考慮去避暑行宮的事,已經(jīng)敲定了大概事宜。 去避暑行宮可以帶侍君伴駕,姜青姝也沒有什么可帶的人,本想著自己去就行了,經(jīng)過鄧漪提醒,才想起來灼鈺的存在。 她又有一段時間沒見過灼鈺了。 灼鈺一直黏她,離不開她,原先姜青姝會時不時見他,張瑾與她私下相處的許多時候也是以灼鈺的名義來掩飾,只是后來,張瑾邁過了懷孕這道心結,不愿再遮遮掩掩,連帶著灼鈺也變得礙眼起來。 姜青姝是想保護他,才更少見他。 最后一次見他,還是在一個月前。 那時她與少年說了幾句話,便轉身要走,小傻子卻立刻慌了神,因為追得太急,邁出門檻時還摔了,整個人重重地跪倒在地上,疼的他眼尾泛紅。 他卻忍著疼半跪在地上,手指往前,死死抓住她的衣擺。 “別……別走……” 她驚訝地轉身,對上他的眼睛。 少年半跪在地上,費力地仰著頭,望著她的眼睛里有千言萬語,即使努力藏著,也總會流露些許渴望與依賴。 她蹲下身來,和他平視。 灼鈺怔了怔,望著少女近在咫尺的容顏,下意識屏住呼吸。 才對視了幾秒,他便控制不住逐漸放肆熱切的目光,睫毛撲簌著,飛快地撇過腦袋。 一只修長白皙的手,卻捏著他的下巴,讓他被迫抬頭。 她湊近在他耳側,輕笑道:“朕最近在忙一件特別重要的事,等忙完了,再陪你好不好?” “……好。” 灼鈺的聲音也細弱蚊蠅了。 少年看著她近在咫尺的容顏、那張極盡溫柔又漫不經(jīng)心的眼睛,有些惱怒地恨自己:自己真沒出息,為什么她這樣隨便湊近哄一句,他就好像……完全丟盔卸甲了。 可是他又淪陷在她的嗓音里,溺死在她的視線里。 灼鈺蜷縮在地上,下巴仰著,被她居高臨下的目光籠罩著,看到她光潔的下頜和修長的脖頸,還有半揚起的唇角。 他試圖湊近她一點,蒼白冰冷的手指輕輕探向她捏著他的那只手。 她即刻松手,改成握住他的手掌,笑了聲。 “想和朕拉手呀?” 灼鈺一怔,渾身的血液都叫囂起來,抿緊唇,逼迫自己忍住,不要暴露…… 她沒有得到回應,也不惱,而是探手到腰間,取下貼身的玉佩,把它放在少年掌心,“朕把貼身之物扣押在這里,作為承諾怎么樣?等下次朕來見你,再拿回這個玉佩,這樣你就不用擔心朕不會來了?!?/br> 少年怔怔低頭,手指微微蜷起,捏住了這個雕刻龍紋的玉佩,用盡全力。 “……知道了?!?/br> 他的聲音有些啞。 像是等久了想哭,又像是迎風受了涼。 傻子是永遠不會知道等待有多么難熬的,可是他偏偏是清醒的,清醒得可怕。 …… 姜青姝對灼鈺說的那件“特別重要的事”,正是指張瑾。 等她解決了張瑾,才有心思做別的事。 只是…… 鄧漪說:“臣從來沒有見過像侍君這樣癡情的,他現(xiàn)在什么都不做,就捧著您的玉佩瞧,睡覺也揣在懷里?!?/br> 其實她是哄他的。 區(qū)區(qū)一塊玉佩不重要,她還有很多類似的玉佩,也根本不急著去要回來,哪怕灼鈺弄丟了也沒關系。 姜青姝清淡道:“那就把他也帶上吧。” 姜青姝說完就起身去休息了,方才留下的話,淡得幾乎與談論天氣無異,鄧漪佇立在原地看著陛下的背影,暗暗一嘆。 陛下如今除了對國事上心,對別的是越來越淡了,若非要找個真正讓能讓她日夜記掛十分上心的,說個不恰當?shù)?,恐怕只有被陛下引為對手的張司空了?/br> 然而陛下和司空,也不過是鏡花水月。 鄧漪知道,這份表象總有被打破的一日,只是想不到,會那么突然,那么快。 第250章 錯真心8 原定女帝啟程去避暑行宮的當日,京城忽然下了瓢潑大雨。 由于雨勢太大,路上不便,且這場雨沖散了悶熱暑氣,女帝倒也不急著立刻出發(fā),下令暫時延后,待雨停之后、車馬能如常通行之后再從宮中啟程。 “司空呢?”女帝吩咐完一切,隨口問了一句。 鄧漪說:“暫緩出行的詔令已經(jīng)下了,臣猜,司空此刻約莫正在府邸中,也許稍后才會進宮?!彼f著看了看天色,有些奇怪,按理說,此刻司空應該入宮了才對。 難道是被什么事絆住了? 許是雨聲太急,頻繁敲擊著心臟,鄧漪總有一種不安的預感,望著殿外來往宮人的身影,陷入沉思。 此刻張府內。 雨水急促拍打著屋檐,滾落的水珠連成雨幕,砸落在石階前的水洼里,濺濕來往者的褲腳。 空氣中充斥著微涼濕氣,撲面而來,無端帶著幾分蕭殺之氣。 周管家打從進入司空書房之后,許久都不曾出來,范岢焦慮不安地站在檐下等候,來回踱步著,任由雨水沾濕大半衣袖,毫無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