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難難難
此時的修仙界約莫是初冬,清平峰的峰頂落了毛毛雪,常年翠綠的樹木蓋了層薄薄的奶霜,被某個調(diào)皮的修士一踹,飛揚(yáng)著落了下來。 戚長贏就是那個調(diào)皮搗蛋的,算起來,她是整個清平峰上最年輕的,做些幼稚行徑也不算什么。 晏清并不管她的私事,程荊安負(fù)責(zé)她衣食住行,待她卻像帶孩子,沉靜的眼眸中是滿滿的寵溺。 “食堂午膳吃得慣嗎?我做了些點(diǎn)心,下午你修習(xí)累了可以嘗些?!?/br> 程荊安站在院子里看戚長贏挨腳踹過一棵棵樹木,薄雪落下砸在身上時,她又驚呼一聲。 他古井無波般的臉蕩開一圈漣漪,語氣輕柔,“別玩鬧了,當(dāng)心著涼。” 戚長贏終于盡興,她搓著手往回跑,“師兄師兄,好冷好冷?!?/br> 程荊安連忙將披風(fēng)蓋在她身上,下意識握住她冰冷的雙手,“還冷嗎?” 溫暖的靈力從她們相握的雙手傳遞到她的身上,順著經(jīng)絡(luò)溫暖了全身。 戚長贏依戀地靠在程荊安的胸膛上,“有師兄在,不冷?!?/br> 她眨著狡黠的雙眼,看著他鬧了個大紅臉。 程荊安后知后覺她們的動作過于曖昧,完全超過了普通師兄妹的社交距離。他連忙松開手,又擔(dān)心她冷,伸出兩根手指搭在她腕上,靠這樣給她輸送靈力。 戚長贏可不會放過他,毛茸茸的腦袋在他胸口上蹭了蹭,“程荊安,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她沒喊他師兄,反而直呼其名。 程荊安先是一愣,真的仔細(xì)思索起這個問題,他遲疑道:“因為我們是師兄妹,我對你好是應(yīng)該的?!?/br> “唔,我不喜歡這個答案?!逼蓍L贏抓住他的兩根手指,一點(diǎn)點(diǎn)與他十指相扣,“你不喜歡我嗎?師兄?!?/br> 她晃晃他的手,抬頭委屈地看著他。 程荊安大腦宕機(jī)了,與她相握的手因緊張而出汗,他聽到自己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像是有人在他的心房敲鼓。 他穩(wěn)了穩(wěn)心神才開口說話,“當(dāng)然喜歡,你是我唯一的師妹?!?/br> 戚長贏大膽地捧著他的臉,“可我對你的喜歡是不是師兄妹的喜歡?!?/br> 她用力吻了上去,舌尖靈敏地撬開他的牙關(guān),不由分說地鉆進(jìn)他的口腔,勾著他的舌頭。 程荊安想推開她,手指捏緊了她的手臂,眼睫毛顫了又顫,最終狠狠閉上雙眼。 一次沉淪,終生沉溺。 他不舍得推開她,本身就在釋放接收的信號。 一吻終了,兩人的唇微微分開,戚長贏用舌尖舔了舔程荊安的下唇,“你也喜歡我的吧?!?/br> 程荊安哪里還能說不,他害羞地點(diǎn)頭,“我亦心悅你?!?/br> 他伸手摸摸她的頭,扭捏地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 戚長贏還想再親,程荊安卻捂住她的唇,“師尊午休要醒了?!?/br> 哦對,想到晏清那張冷臉?biāo)陀行╊j然,這些天她算是想盡辦法了,晏清卻跟個木頭一樣,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他分得清清楚楚,不肯越界一點(diǎn)點(diǎn)。 想到這,她又忍不住懷疑此人是不是性冷淡,據(jù)程荊安所說,晏清修行已有兩百年,傳聞已半只腳跨入神界,不出百年必可飛升。 這樣的人,該不會修煉修傻了吧。 戚長贏不懂,只是暗中想了個陰暗的主意。 軟的不行就來硬的。 練劍時她也想這事走神被晏清抓了個正著。 晏清一抬手,樹枝直接擊中戚長贏的手腕,她吃痛手中隕鐵劍立刻掉落在地,她一臉茫然,“怎么了,師尊?” 她面上忍耐,心里卻在狂罵晏清,她這輩子沒這么憋屈過,實力不如人該忍還得忍。 “你與程荊安的事我不過問,若是影響到你的修習(xí),我倒真要管管了。” 他聲音很輕很冷,說這話時面上也沒有表情,并不像是出于對徒弟的疼愛才出言規(guī)勸,反倒像是怕影響自己的教學(xué)。 戚長贏揉著手腕,心中一驚——這也被他知道了。 晏清似是知道她所想,“清平峰的結(jié)界是我所造,一草一木我都能觀測,你們在庭院所說的話所做的事,我自能感知得一清二楚。” 好嘛,修仙界版的監(jiān)控。戚長贏算是明白了,她立刻低下頭,“知道了,師尊。” 她越發(fā)覺得系統(tǒng)留給她的攻略任務(wù)難如登天,此人她打又打不過,又手眼通天,她嚴(yán)重懷疑他知道自己在有意無意引誘她。 被人看得透徹的感覺,實在太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