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殿下奪東宮 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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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已經(jīng)收回成命,本公主當然知道了,我恰是為此事而來?!壁w臨鳶打斷扶歡的話,替她說了下去,而后又審視著她,語氣怪異道:“扶歡啊,你的本事不小嘛,陛下賜婚那就是圣命難違,本公主縱使心有不滿,也不敢忤逆半分,不曾想你竟會有如此本事,能讓陛下收回成命?!?/br> 面對趙臨鳶不斷找茬,扶歡依舊不緊不慢地說道:“公主說笑了,這豈是扶歡能左右之事?想來,或許是陛下覺得此舉尚有不妥,心中審慎掂量與權(quán)衡后,這才收回了成命。扶歡是承歡宮的人,更是相朝的人,嫁與不嫁、嫁予何人,都是主子們一句話的事?!?/br> 趙臨鳶笑了笑,懶得接她的話了。 好一會兒過去,她看了看杜卿恒,又瞧了瞧扶歡,再抬眼望了望天,忽然諱莫如深地說道:“本公主聽說你們自幼相識,現(xiàn)下月色正是清冽,想來你們是有訴不盡的前塵與過往,既如此,那本公主便不打擾了?!?/br> 雖然嘴上是這么說的,可她整個人依舊站在原地,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反倒有些逐客的意味,流連于她一雙故作清冷的眼眸中。 扶歡自然不傻,看出趙臨鳶對她不滿,便不再與杜卿恒繼續(xù)糾纏了,“公主言重了,扶歡還有瑣事在身,便不打擾公主與杜將軍話事了。” 說完這話,她周全地行了個禮,便退下了。 杜卿恒看出趙臨鳶不對勁,畢竟她從來不是個會為難下人的主子,更不會無緣無故便對一個姑娘家言語犀利。但她對扶歡的態(tài)度,確實和她對所有人的都大不相同,讓他心中很是費解。 在扶歡走后,杜卿恒替她說話道:“公主,扶歡心思單純,乃良善之人,我知你心系三殿下,對賜婚一事多有怨言,但這些都不是扶歡的本意,如今他們二人的婚事已作罷,你大可不必對扶歡再心存敵意?!?/br> 聽了這話,趙臨鳶詫異地看著他。 她的杜將軍,她的卿恒哥哥,何曾在她面前為別的姑娘說過一句好話?有趣了。 于是趙臨鳶逗他道:“怎么,你心疼了?” 杜卿恒立刻別過臉,因避話避得太倉促反而顯得有些狼狽,“公……公主別亂說。” 趙臨鳶笑了笑,當真便不說什么了,她心中卻嘆:卿恒哥哥,扶歡一心向著褚離歌那個心機深沉、手段毒辣的主子,她又豈會是你口中的單純良善之人?她是你萬萬不能招惹的人。 可是藏著另一重身份和心事的又何止是扶歡呢,就連杜卿恒也…… 想到這里,趙臨鳶眸色復雜地望著他,“卿恒哥哥,其實扶歡將才問你的話,也是鳶鳶心中的疑惑,這些年來,我知你一心一意跟在我身邊,護我周全,卻不知,你可曾離開過昭云國,可曾與外人相識?” 杜卿恒不明白她為何會突然這么問,莫非她發(fā)現(xiàn)了什么,察覺了什么?他怔然立在原地,久久未有答言。 趙臨鳶便沒有再追問,只轉(zhuǎn)了個身,說道:“不過那些都不重要了,你看天邊的月,多好看啊……”就像當年你將我救回時的那夜一樣好看。 趙臨鳶在心里對自己說出這句話。 她遙想當年,想到她第一次見到杜卿恒的時候,他也是心思單純與良善之人,可是這一切,怎么就變了呢? 她不知道他是何時與褚蕭有了勾結(jié),也不知道他們二人的合作已經(jīng)深入到了什么地步,但她知道,杜卿恒于她而言,是最為重要之人,她不計代價,也要將他從此事中,摘除干凈。 * 第二日,趙臨鳶又去了一趟承歡宮,想從褚瑟的口中探知褚蕭的過往,以確認他是何時與杜卿恒有了交集,并試圖通過這個信息去猜測,他究竟握住了杜卿恒的什么把柄。 可她最終沒見到褚瑟,反而見到了之前想要去請安卻沒去成的那個人。 岳皇后被幽禁,關(guān)雎宮無主,后宮之事暫由宣貴妃處理。趙臨鳶與這位備受圣寵的貴妃娘娘本無交集,可偏偏在她去承歡宮的路上,轉(zhuǎn)過宮殿一角時,有一隊浩浩蕩蕩的人馬迎面與她碰上,坐在高轎上的那人正是宣貴妃。 來人陣仗極大,那位雍容華貴的美人被宮人簇擁著,坐于高榻之上,緩緩向她行來。 趙臨鳶放慢腳步,迎了上去,在她與那轎的距離越來越近的時候,她心中不禁在想,皇后娘娘才入了冷宮,這位美人便以這么招搖的陣勢在這皇宮里出入,喧賓奪主的心思不言而明。 雖則如此,趙臨鳶也并不在意她的招搖,畢竟她與皇后娘娘并無深交,后宮之事,以及貴妃與皇后二人之事,她本來也沒有任何的立場去說什么。 兩個人的距離漸更近了,趙臨鳶欠身請安:“貴妃娘娘?!?/br> 此前,宣貴妃對這位昭云國的長公主并沒有多大的關(guān)注,只依稀聽說她差點便成了褚蕭的太子妃,如今卻是承歡宮的準王妃,但這位驕橫的娘娘與她那位驕橫的兒子褚離歌一般,從來不把褚蕭與褚瑟放在眼里,更罔論區(qū)區(qū)一個趙臨鳶。 唯有一事,讓貴妃娘娘對她多了幾分印象,那便是褚離歌三番五次地想要對付她。 值得他兒子親自布局出手的人,可不多。 趙臨鳶心中亦知曉這一層,所以她并不想在這時候與這位娘娘有任何的沖突。 于是,趙臨鳶端端行了個禮之后,便站在原處,安心等待著那位娘娘離開,卻不曾想,宣貴妃竟在她的身側(cè)停了下來,這倒讓她怔了一下。 “娘娘……” 第36章 36.是風動:本公主不知何為分寸。 官道上,宣貴妃出乎所有人意料地下了轎子,握住趙臨鳶的手,將她扶起,假意和善地問了一句:“你就是那位昭云國來的公主吧?” 趙臨鳶點頭稱是,“前些日子,臨鳶曾想去給貴妃娘娘請安,奈何有事耽誤了,還望娘娘莫要介懷?!?/br> 宣貴妃當然不介懷,因為她的眼里壓根就沒有這樣的小事,只調(diào)笑道:“你口中耽誤你的那件事,想來便是那沒用的東宮太子吧?” 那日趙臨鳶去瑤華宮請安的時候,在偏殿突然被肖佐帶去了東宮,宣貴妃眼線眾多,自然知曉這件事,只是她當時并不在意,現(xiàn)下想起來,便提上一提,找找對方的不愉快。 “沒用的東宮太子”,這話說的,趙臨鳶便當真有了些不t?愉快。 “太子再沒用也是東宮之主,終究是比那翊王多了幾分能耐的。娘娘若說太子沒用,豈不是在說翊王更沒用?” “……你!”宣貴妃護子心切,一時急了起來,“趙臨鳶,你說話最好注意些分寸!” “分寸?”趙臨鳶笑了,“本公主初到皇城,還真是不知何為分寸,不如娘娘你教教我,是不是當眾置喙太子,方為娘娘口中的分寸?” 侍奉宣貴妃的女官更急了,“趙臨鳶,你放肆!” 可這下,宣貴妃反倒不急了。 在這皇宮里,因為她受寵,便人人都俱怕她,如今難能可貴來了個膽敢頂撞她的公主,竟還是為了一個她不肯嫁的太子,真是有趣。 宣貴妃對她探究的意味便更濃了一些,“趙臨鳶,聽說太子和蕭王都爭著搶著要娶你???” 她是真的抱著疑惑的態(tài)度在問這個問題,可說話時語氣陰陽怪調(diào)的,又分明是在尋釁。 趙臨鳶滴水不漏道:“娘娘說笑了,兩國聯(lián)姻哪似小老百姓家的兒女情長,要嫁誰,要娶誰,由天下定,由陛下定,哪里會存在兩位皇子要搶娶臨鳶這等荒唐的事?!?/br> 宣貴妃可不興體面和周全這一套,一陣見血地繼續(xù)找茬道:“可我聽說翊王對你很是不滿,幾次三番都想要找你的麻煩,公主啊,你可別怪本宮沒提醒你,本宮的這個兒子脾氣可差得很,若當真記恨了誰,從來可是說殺就殺的,你和蕭王千萬要當心一些,別荒唐的事情做多了,礙了我們翊王的眼,一不留神便丟了命。” 趙臨鳶皮笑rou不笑,“謝娘娘提點?!?/br> 宣貴妃和趙臨鳶的這話說得多巧啊,當天夜里,趙臨鳶再去看褚瑟時,承歡宮果然“謝”來了一場刺殺。 夜里的時候,幾名黑衣闖入承歡宮,給靜謐的夜帶來一陣血腥。 趙臨鳶心中無奈,她從前費了一番心思才讓褚瑟擺脫了舊日困境,可如今這個承歡宮似乎也不比當初的西椋宮太平多少,依舊是誰人想欺便欺,似乎都沒把褚瑟這個蕭王放在眼里。 不過這次的刺殺,趙臨鳶倒是沒有懷疑到宣貴妃的頭上。她知道那女人只是嘴毒罷了,還不至于做出這等荒唐事。更何況,褚離歌也根本沒有在這個時候刺殺褚瑟的理由。 刺客已經(jīng)殺入內(nèi)殿,褚瑟示意趙臨鳶,讓她幫忙帶著宮人躲去暗道,她本來想配合,可是當她看到刺客握在手上的兵器時,她怔了一下,反應過來時,做出了出人預料的決定。 “我留下對付他們,你帶他們離開!” “鳶兒?” “走??!” 褚瑟驚訝于她的這個舉動,但場面實在混亂,她又如此堅持,他便再不猶豫,轉(zhuǎn)身帶著承歡宮的一行宮人遠離了打斗的中心。 趙臨鳶拔刀向闖入的刺客殺了過去,褚瑟則迎面撞上了跑出來的扶歡,他急了,斥道:“你出來做什么?” 扶歡不肯走,“殿下,我怕你有危險……” 趙臨鳶正與眾人混戰(zhàn),余光竟瞥見了褚瑟將扶歡護在身側(cè),心下玩味頓起,一個不留神,臂上當即被兵刃劃出了一道不大不小口子。 她驚呼:“啊呀!” 褚瑟循聲看過去,瞧見趙臨鳶明明正居上風,卻總在“不經(jīng)意間”受了些不痛不癢的輕傷,明明對付刺客游刃有余,但面上總是時不時地扯出幾道面目猙獰的痛苦模樣來,仿佛下一刻她就要死了似的。 褚瑟很難不看穿她的伎倆,只好忍笑,吩咐扶歡攜眾人從暗道逃離,自己卻向趙臨鳶走了過去。 “三殿下!”扶歡扯著褚瑟的衣袖將他攔下,勸阻道:“危險,別去!” 褚瑟嘴角一勾,看向廝殺中的趙臨鳶,對扶歡道:“別怕,那些刺客身手實在一般,傷不到本王,本王只是想去陪陪小姑娘罷了?!?/br> 扶歡:“……” 褚瑟再一次強調(diào):“你帶他們走!” 扶歡心中不情愿,卻也只能這么去做。 隨即,刀光劍影的中心忽然闖入了一個身形,褚瑟一邊加入了廝殺一邊問;“公主可還能支撐?” 趙臨鳶再殺掉一個刺客后答:“勉強?!?/br> 褚瑟看穿她的口是心非,卻只是笑了笑,“還真是勉強啊……” 他正說著,便將醋意滿滿的趙臨鳶護在了自己身后,算是給了她將才這樣護著扶歡這件事一個交代,最后的三兩名刺客也都被他悉數(shù)斬殺,場上恢復了平靜。 褚瑟踩著一地的血腥,笑意盈盈地看著她臂上的傷口,“瞧你,勉強到都親自受傷了。” “我受傷,你笑什么?”趙臨鳶刻意提醒道:“本公主可是為三殿下受的傷!” 褚瑟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那謝過公主?!?/br> 說完,他又繞著她走了兩圈,眼神在她的傷口處瞧上兩眼,故意激她道:“既然如此,本王明日便奏稟父皇,說公主為我相朝上陣殺敵,勇猛無雙,不曾想?yún)s在大勝歸來之際折在了我承歡宮,被幾名來歷不明、武功平平的刺客傷得不輕。公主如此護著本王,本王定要為公主討個獎賞?!?/br> “……”趙臨鳶果然露了怯,臉黑道:“不必了。” 褚瑟偏還不罷休,“哦還有,公主既然是為本王受的傷,本王這就傳喚太醫(yī),為公主救治?!?/br> “……不必了!” “那不如本王親自替公主包扎?” 趙臨鳶一怔,這主意似乎很不錯。 褚瑟揚眉看著她:“公主怎么不說不必了?” 趙臨鳶眉目繾綣:“因為本公主恰有此意。” * 褚瑟將趙臨鳶送回了攬星閣,也當真不傳喚太醫(yī),而是親自為她包扎。 趙臨鳶以區(qū)區(qū)幾道傷口意圖博取褚瑟的憐愛,被褚瑟給看了出來,那他便不介意將她想要的這份憐愛,十倍百倍地送給她。 褚瑟似笑非笑道:“鳶兒,其實你傷與不傷,我都會護著你,你又何苦自討苦吃?” 趙臨鳶的鳳眸垂下片刻,再抬眼時,瞳孔忽然顯出了幾分算計來,“三殿下莫不是覺得,本公主是以血rou之軀惹你憐惜?” 褚瑟一怔:難道不是嗎? 趙臨鳶看著他的反應,只是笑了笑,沒再說什么。 她知道自己是喜歡褚瑟的,可喜歡歸喜歡,并沒有喜歡到失了理智和判斷力,她知道褚瑟在此前的郭笑一事上對她有所保留,那么如果再遇到與昭云國有關(guān)的事,他還是會有所保留的,比如當下的這一場刺殺。 承歡宮遇刺,趙臨鳶認出刺客手中的兵器來自昭云國,她想要知道真相,想要知道背后是何人指使,那便只能通過褚瑟去查。 褚瑟一定會將此事追查到底,可未必會將真實的結(jié)果告知趙臨鳶,可若她是因為這次刺殺而受的傷,那可就不一樣了,這便是她故意讓自己受傷的真實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