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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她姝色 第79節(jié)

    她像個(gè)無理?取鬧般的孩子似的哭了出來。

    蕭言抿緊唇,神色復(fù)雜地看向她,最終是輕聲?說道:“對?不起,表妹,我……”

    他的脾氣大抵是真?的非常好,才會(huì)在被騙這么久、這么深以后,依然能對?她溫聲?細(xì)語地說話。

    可沈希心里更難過?了。

    往日的矜持、冷靜,全都被拋去了九霄云外。

    她扣住蕭言的手臂,哭著?說道:“真?的不是那樣的,我、我有苦衷的……”

    話音落下后,沈希才發(fā)覺她這話說的是多么蠢笨。

    可蕭言依然只是克制地看著?她,他聲?音低啞,喉頭微哽:“抱歉,表妹,但是我……我可能并非你的良配?!?/br>
    他站起身,終于是再?zèng)]有看向沈希一眼。

    她頹唐地坐在軟椅里,連手印是怎樣按下的都沒有覺察。

    雙方都簽完字按下手印之后,蕭渡玄親自?將那份和離書收了過?來。

    眾人離開后,原本開闊的明光殿逼仄得像是一個(gè)狹小的囚籠。

    蕭渡玄俯身將沈希打?橫抱了起來,他輕輕地吻上她的朱唇,溫聲?說道:“歡迎回來,我的小希?!?/br>
    第四十六章

    強(qiáng)烈的抗拒在那一刻驟然生了起來。

    盡管早就知道這一天終會(huì)到來, 沈希仍是無法克制地感到?戰(zhàn)栗。

    她和蕭言已經(jīng)和離了,壓在肩上的道德山岳全然傾頹。

    但還有更深重的東西覆在心口,讓她完全沒?法接受蕭渡玄。

    沈希說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 有他們之間如同父女般的?八年情誼, 有她對?強(qiáng)勢皇權(quán)的?深重恐懼, 有對?無法把控陌生未來的?本能抗拒。

    最重要的?還是她的?心意。

    她不想給蕭渡玄做禁臠,不想給他做內(nèi)寵。

    被按在榻上的?時(shí)?候, 沈希的?臉上盡是淚水, 她啞聲?說道:“不可以,你不可以這樣……”

    她仍然像個(gè)無理取鬧的?孩子。

    就是過分的?蕩媚了些。

    “乖一點(diǎn), 小?希?!笔挾尚p聲?說道, 他的?指節(jié)漫不經(jīng)心地?fù)徇^沈希的?腰側(cè)。

    裙擺被掠起后,露出一截雪白的?細(xì)腰,她的?身軀繃得緊緊的?,腰窩也一直在顫抖著。

    在掙動(dòng)的?過程中覆了一層薄汗, 看起來更像是凝脂的?美?玉。

    被浸潤在水里,漂亮地發(fā)著光。

    沈希根本放松不下來,她既緊張又害怕, 眸光劇烈地顫抖著。

    腰間的?細(xì)帶被挑開以后,更多雪膚裸露了出來, 她真的?快要變得不著寸縷了。

    沈希仰著脖頸, 她像是案板上的?游魚, 無望劇烈地掙扎著,她幾乎是哭著喚道:“求您了, 陛下, 別這樣……”

    她聲?音好聽,哭聲?也是婉轉(zhuǎn)的?, 像是在花底鳴叫的?鶯雀。

    但這樣的?推拒太微弱了,甚至不能說是推拒。

    蕭渡玄將沈希換了個(gè)姿勢抱起,他溫柔又強(qiáng)勢地將她按在膝上,輕輕地咬住了她的?脖頸:“小?希,凡事都是講究代價(jià)的??!?/br>
    他的?眸色晦暗,聲?音微啞。

    就像是張開獠牙的?異獸。

    蕭渡玄攥住沈希的?腰身,薄唇微揚(yáng):“你既想讓朕原諒你,想讓朕放過平王府,就應(yīng)當(dāng)知道,也要償還給朕些什么的?。”

    他的?瞳孔是深黑色的?,像是冰冷的?淵水,零星半點(diǎn)微弱的?光芒都透不進(jìn)去。

    沈希啞聲?喚道:“我不要,我不要……”

    她快要被難堪與驚懼的?情緒給逼瘋,不住地仰起下頜,眼?眶里也盈滿了淚水。

    沈希帶著哭腔,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道:“陛下,我用別的?來償還,可不可以?”

    她的?身軀在瘋狂地顫抖。

    “我什么都可以做,陛下……”沈希的?眼?眸紅腫,哭得快要喘不過氣來,“除了這個(gè),別的?什么都可以?!?/br>
    她的?臉頰通紅,眼?尾更是像在灼燒。

    但蕭渡玄只?是輕輕地?fù)崃藫崴?眼?尾,笑?著說道:“你到?底是為什么覺得朕會(huì)聽你的??”

    他的?唇邊噙著笑?意,眼?底卻只?有一片陰寒的?冰冷。

    當(dāng)深黑色的?綢緞蒙上眼?睛的?時(shí)?候,沈希就知道一切都全完了,黑暗降臨后,所有的?感官都變得敏銳起來。

    與此同時(shí)?,方向感徹底消失。

    她像是在巨浪中不斷掙扎的?小?舟,被風(fēng)暴與波濤肆意地吞沒?。

    片刻后,柔軟的?綢緞掠過腕骨,腿根,腳踝,把沈希最后的?掙扎可能也全都剝奪了。

    無盡的?黑暗里,只?有蕭渡玄衣上的?淡淡檀香是清晰的?。

    像是風(fēng)浪中僅存的?燈塔。

    微弱,但又令人迫切地想要抓住。

    臨到?昏過去的?時(shí)?候,沈希都還在想,若是那檀香能再濃郁些就好了。

    *

    被摧折得太狠,沈希當(dāng)晚就發(fā)了高熱。

    她燒得神志不清,不斷地說著胡話,但沈希的?嗓音啞得厲害,蕭渡玄將她抱在懷里,貼近她的?唇邊聆聽,也沒?能聽清她在言說什么。

    少女的?體態(tài)單薄,被男人抱在懷間的?時(shí)?候更顯纖細(xì)。

    沈希只?穿了件寬松的?睡袍,皓腕上盡是紅痕,脖頸和鎖骨更是處處旖旎,床帳內(nèi)盡是春情,便連侍女也不被應(yīng)允多看。

    蕭渡玄撫著她的?后背,手背上淺色的?抓痕隱約可見?。

    他輕聲?地安撫道:“別哭,小?希,待會(huì)兒就不難受了?!?/br>
    蕭渡玄的?語氣低柔,他抱著沈希輕哄時(shí)?的?姿態(tài)很像是個(gè)十分關(guān)愛孩子的?長輩。

    但那雙眼?里卻盡是占有的?惡欲。

    連旁人窺伺的?目光都不能容忍。

    隔著屏風(fēng),醫(yī)官小?心地為沈希切脈,他擦著冷汗說道:“陛下,姑娘許是受了驚,心中積郁太多,方才?會(huì)驟然發(fā)熱的?……”

    僅是診脈的?片刻功夫,沈希就連靠坐的?力氣都快沒?有了,她難受地悶哼一聲?。

    蕭渡玄撫了撫她的?臉龐,將她先?抱回了床帳內(nèi)。

    但繞過屏風(fēng)后,他臉上的?柔情就褪盡了,眼?中更是一片冰冷。

    “不是說她已經(jīng)好了嗎?”蕭渡玄冷聲?說道,“當(dāng)初打包票的?是誰?”

    那醫(yī)官側(cè)旁的?一位御醫(yī)身軀陡地顫了顫。

    是他。是他給蕭渡玄做的?保證。

    不過他那時(shí)?也是無奈之舉。

    沈希實(shí)在是將養(yǎng)了太久,而且藥也服了許多,且不說她早已痊愈,就是康健的?人,也不能這樣過度的?診治。

    都是因?yàn)槭挾尚^分地憂慮她的?身子方才?會(huì)如此。

    皇帝少時(shí)?多病,年壽難永,知道纏綿病榻的?難捱,因之對?沈希也是如此,她每每得了風(fēng)寒之類的?小?病,他也要當(dāng)作極嚴(yán)重的?病癥來對?待。

    更何況這回墜馬,的?確是受了重傷。

    那御醫(yī)額前的?冷汗當(dāng)即就滴下來了,他心一橫,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開口說道:“陛下,這不一樣……”

    “姑娘之前的?舊傷已經(jīng)養(yǎng)好了,”他硬著頭皮說道,“可在房事上也不能太過度,姑娘在燕地兩年,身子不似少時(shí)?那般了?!?/br>
    御醫(yī)的?暗示很隱晦,但是他不說也不成。

    因?yàn)樯蛳O禄厣。€得是他們來診治。

    蕭渡玄多年不近女色。

    之前陸太后還擔(dān)憂他是不是有什么隱疾,任誰也想不出他私底下會(huì)是這般。

    蕭渡玄的?眉眼?冰冷,他回過身去,卻到?底沒?有再說什么。

    他坐回到?沈希的?床邊,慢慢地將她抱坐起來,用額頭抵在她的?額前,感知她身上的?熱意。

    這樣的?舉止太親昵,兩人的?鼻尖也碰到?了一處。

    明明是很溫情的?事,但蕭渡玄心底的?郁氣卻更重了。

    在燕地的?那兩年沈希是怎么過的?,她到?底把自己糟蹋成什么樣子了?

    昨夜他刻意斂著,她卻仍是無法承受,還陡地發(fā)了高熱,比之及笄那年初次相擁還要更為虛弱。

    藥汁苦澀,沈希往日是能很自然地飲下去的?,但發(fā)了熱后反倒在不斷地抗拒。

    “我不喝,我不喝?!彼?眼?眸通紅,“我沒?有生病,我睡一覺就好了……”

    沈希的?聲?音顫著,啞著。

    她的?身軀更是不住地哆嗦著,拼了命地向床帳外探去。

    蕭渡玄的?耐心是有限的?,好言好語被接連推拒后,他不再哄著沈希,抬手攥住她的?腰身,便將她按在了腿上,迫使她將藥飲了下去。

    她的?小?手抵在他的?胸前,虛虛地握成拳,刻意地往他曾經(jīng)被刺傷的?地方打去。

    “你混賬!”她啞聲?說道,“唔……我不喝!”

    沈希的?意識模糊昏沉,她再不顧什么儀禮尊卑,眼?淚不斷地掉,不好聽的?話也越說越多。

    這世上應(yīng)當(dāng)都沒?幾人敢這樣言說帝王,側(cè)旁侍候的?宮人嚇得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