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他是比你大十歲的老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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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德加冷哼一聲,轉(zhuǎn)身就要走,娜塔莎開口還想說什么,但是她的手被埃德加握住,他的手勁很大。 她只能踉蹌著跟上他的腳步,裙擺在石板路上掃過細碎的聲響,像她此刻慌亂的心跳。 要走時,回頭深深看了一眼文森特,朝他搖了搖頭,便不敢再回頭。 只聽到了身后喬治和她說再見的聲音。 劇院里的晚宴已經(jīng)結(jié)束,人陸陸續(xù)續(xù)地走了出來。 劇院門前的馬車和剛剛出現(xiàn)的幾輛鐵皮汽車正陸續(xù)載著客人離開,引擎的轟鳴混著馬蹄聲,攪得空氣里滿是喧囂。 她幾乎是被他半拖半拽地穿過人群,混著周圍散去賓客的笑語,反倒襯得她胸腔里的心跳愈發(fā)震耳。 路過門口時,娜塔莎目光瞟到,米歇爾正斜倚在冰涼的石壁上,禮服外套隨意搭在臂彎,領(lǐng)口的緞帶松松垮垮。 他什么也沒說,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目光掠過她被攥得發(fā)紅的手腕,又落回她慌亂的臉上。 那眼神平靜無波,卻像面鏡子,照出了她方才在角落里與那兩人周旋的全部狼狽。 米歇爾微微頷首,算是回應(yīng)了她無聲的驚愕,薄唇輕啟,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可那口型再清晰不過:“我等你來找我?!?/br> 車廂里的安靜像塊浸了水的絨布,沉甸甸地壓在人胸口。煤氣燈的光被車窗濾成昏黃的色塊,在埃德加繃緊的側(cè)臉上明明滅滅,卻照不進他眼底那片深不見底的陰翳。 娜塔莎縮在角落,裙裾上的蕾絲花邊蹭過皮質(zhì)座椅,發(fā)出細不可聞的聲響,在這死寂里卻格外刺耳。 她悄悄抬眼,看見埃德加的指節(jié)正用力抵著膝蓋,骨節(jié)泛白,像是在極力壓抑著什么。 她知道埃德加這次真的生氣了。 這種姿態(tài)比任何時候都讓她膽寒…… 他甚至沒有看她一眼。自上車后,他便一直側(cè)頭望著窗外,這種徹底的漠視,比疾言厲色的質(zhì)問更讓娜塔莎心慌。 轎車駛進莊園的鐵藝大門時,車夫拉開車門,埃德加率先下車,依舊沒看她,只徑直往主宅走。 她攥著裙擺跟在后面,客廳里的水晶燈亮著,女傭們早已退下,只有壁爐里的火焰還在明明滅滅地跳動,卻暖不透這屋子的冷清。 “哥哥……” “夠了!”他轉(zhuǎn)過身來,步步緊逼,“你和文森特什么關(guān)系?” “我……”她張了張嘴,喉嚨卻像被堵住,“我們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在宴會外面偷偷幽會?還是在加侖多的時候被他包養(yǎng)?還是在他有婚約在身時,依舊不清不楚?” 他的話像冰雹砸下來,每一個字都砸在她最心虛的地方。 娜塔莎面對他的逼近,鞋跟已經(jīng)貼到了墻角,后背抵著冰冷的墻壁,退無可退。 剛剛被握紅的手腕又被男人捏住了,“哥哥,你弄疼我了?!彼齽e過臉,聲音帶著哭腔。 “他是個比你大了十歲的老男人,娜塔莎!那種人滿嘴都是虛情假意。” “還是說你輾轉(zhuǎn)在幾個男人之間,接受他們的奉承討好,就覺得自己是真千金了,是嗎?我以為把你接到家里養(yǎng)著,離那個女人遠遠的,就能改變那身賤骨頭,看來是我錯了?!?/br> 埃德加的聲音驟然冷硬如鐵,眼底的怒火混著某種更復(fù)雜的情緒,像被揉碎的玻璃碴。 他深吸一口氣。 “看來還是把你送到修道院,讓上帝好好洗洗你這顆骯臟的心?!?/br> 娜塔莎猛地抬頭,她才不要去那種鬼地方! 她好不容易回到維克布朗,費勁心思地想改變自己的命運,她才不要再被打回到貧困潦倒的地獄去。 “哥哥,我錯了!不要把我送走……”她雙手像是孤注一擲般環(huán)抱住埃德加的腰,單薄的肩膀埋在他寬大的懷中。 埃德加的身體僵住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顫抖。 怒火像被戳破的氣球,瞬間癟下去大半,只剩下密密麻麻的煩躁和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刺痛。 他想掰開她的手,想怒斥她這副模樣是裝給誰看,可指尖觸到她單薄的后背時,卻怎么也使不上力氣。 娜塔莎聞到他衣服上傳來的酒味,難怪他今晚發(fā)這么大的火,原來是在晚宴上喝多了酒。 她嘴角抿成一個極細微的弧度,那雙漂亮的眸子閃過一絲極淡的光。 無論什么樣,她都不要被送走…… 她想起來剛剛文森特那句意有所指的話。 “哥哥,你是喜歡我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