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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32節(jié)

    這少年看著不聰明的樣子。

    年紀(jì)比張軏還小一些,十一歲左右。

    看上去很晚熟。

    他傻愣愣地站在張軏的后頭,呼吸之間,鼻子里似乎鼻水沒清干凈,于是總偶爾有泡泡從鼻里吹出來。

    張安世臉上露出了笑容,道:“好兄弟,為兄想死你們了,你們的傷無礙了吧?!?/br>
    “無礙了?!敝煊屡d沖沖地道:“俺扛揍得很,不是俺吹噓,只要一天俺爹沒打死俺,俺都不怕這些皮外傷?!?/br>
    張安世視線一轉(zhuǎn),指著那鼻子里總冒泡的少年道:“他是誰?!?/br>
    “噢?!睆堒嬀偷溃骸斑@是俺的小兄弟,一直久聞大哥大名,仰慕的很,非要俺帶來見見大哥,他叫丘松,淇國公府的。”

    張安世一聽淇國公,心里猛然警覺起來。

    淇國公可是漢王的死黨??!

    莫非是jian細(xì)?

    可細(xì)細(xì)看這丘松,實(shí)在是不聰明的樣子,就這……還細(xì)作?

    這時(shí),只見丘松磨磨蹭蹭地上前,朝張安世作了個揖:“俺常聽說張大哥義薄云天,是一條好漢子,一直想要見識見識?!?/br>
    張安世沒理他,卻是朝張軏道:“他鼻子怎么總冒泡泡。”

    張軏便尷尬地道:“他前幾日得了一些風(fēng)寒,剛剛才好?!?/br>
    張安世頷首,繼續(xù)打量丘松。

    丘松則呆若木雞地張大眼睛看著張安世。

    短暫的沉默之后,張安世道:“丘松對吧,淇國公是你爹?”

    丘松道:“是呀。”

    張安世直直地盯著他道:“你講義氣嗎?”

    丘松點(diǎn)頭:“講。”

    張安世又道:“你敢偷雞嗎?”

    丘松道:“敢。”

    張安世道:“敢不敢炸糞坑?”

    丘松的情緒稍有波動,木訥的臉上似乎多了神采,顯然張軏早就在他面前吹噓過無數(shù)次炸糞坑的光榮事跡了。

    下一刻,他就脆生生地道:“有何不敢?!?/br>
    張安世表示滿意,又問:“你敢裸奔去大街上吃屎嗎?”

    丘松驟然像大腦短路一樣,雙目僵直,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張安世嘆口氣:“看來是不敢的,不過這不打緊,不是每一個都有這樣的大智大勇?!?/br>
    丘松:“……”

    他繼續(xù)呆如木雞地站在那,好像時(shí)間在他身上定格了。

    倒是朱勇這時(shí)候道:“大哥,我們特來尋你,是因?yàn)槌隽艘患隆!?/br>
    “出事?”張安世道:“能出什么事?”

    朱勇道:“這幾日,咱們的船在江面上,隔三岔五便遭了漢王衛(wèi)的人盤查。為首的是漢王衛(wèi)的一個百戶官,但凡只要掛了我們旗號的船,他都要在江面上搜查,說是要捉拿兇徒,許多船工不堪其擾,還有好幾個船工挨了打。”

    張安世一聽,頓世皺眉起來。

    他沒想到,有人敢摸老虎屁股,京城二兇的名字都鎮(zhèn)不住場子了。

    朱勇又道:“從前許多人愿意帶船來投靠我們,可這些日子……來投靠的人就少了,還有不少船工希望退出咱們的買賣,說是以往雖也受官府刁難,進(jìn)咱們這兒,是希望得到保護(hù),誰曉得現(xiàn)在日子反而越發(fā)的難過,有一個船工,因?yàn)轫斪?,還被漢王衛(wèi)的人打了個半死,命沒了半截,他的婆娘每日都來碼頭哭鬧?!?/br>
    張安世勃然大怒:“真是豈有此理,若是這樣,咱們的生意還怎么做?”

    “是啊?!?/br>
    張安世冷著臉道:“這百戶叫什么?”

    “梁文?!?/br>
    張安世皺眉起來:“上一次打的那個商賈叫梁武對吧?!?/br>
    “正是。”

    看來是梁武的兄弟來尋仇了。

    當(dāng)然,張安世可不相信,區(qū)區(qū)一個百戶,敢尋仇到京城二兇頭上,就算別人不知道,可他作為漢王衛(wèi)的人,難道不知道京城二兇背后是什么人?

    那么唯一的可能……這是漢王授意的。

    “那就打回去?!睆埌彩篮敛豢蜌獾氐溃骸熬┏嵌吹膼好荒苷墼谝粋€百戶的手里。”

    “打不過呀。”朱勇很實(shí)在地道:“漢王衛(wèi)的人有不少都是靖難的士卒,是殺過人見過血的,這百戶的下頭有數(shù)十個漢子?!?/br>
    張安世冷哼一聲道:“抓著一個人打就好,如果是我,我他娘的就將那梁文的宅子給炸了?!?/br>
    朱勇和張軏一聽,頓時(shí)精神抖擻起來。

    他們眼里散發(fā)著崇拜的光,大哥……怎么連這個都想得到。

    “好呀,好呀,咱們這就去炸他娘的,看他們還敢不敢欺負(fù)咱們?!?/br>
    張安世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二人,道:“我說的是如果……如果是我,我就炸他娘的?!?/br>
    于是,二人又垂頭喪氣起來。

    張安世道:“哎呀,如果是我就好了,可惜我畢竟是做大哥的,平日里總要和人講道理,總還要注意一下自身的形象,我真羨慕你們啊,做事可以沒有顧忌?!?/br>
    朱勇和張軏面面相覷。

    短暫的沉默之后。

    二人的目光,嗖的一下都落在了丘松的身上。

    丘松此時(shí)恰好從鼻孔里吹出了一個泡泡,然后張大了嘴,眼睛呆滯地看著張安世。

    朱勇?lián)е鹚傻募绲溃骸拔乙恢痹谙?,咱們京城二兇的名號不夠響亮,如果叫京城三兇就好了?!?/br>
    一旁的張軏小雞啄米地點(diǎn)頭:“燒黃紙吧,都是自家兄弟,咱們打小就認(rèn)識,你的為人,俺們都信得過,大哥,俺這小兄弟一向講義氣的,俺拿人頭作保?!?/br>
    丘松:“……”

    張安世不免奇怪地打量著丘松:“他咋老半天不說話呀?!?/br>
    張軏便笑著道:“我這小兄弟打小就聰明,他比較穩(wěn)重?!?/br>
    朱勇感慨道:“我早聽說淇國公的后人了不起,俺爹也這樣說的,他說:‘這天底下,就沒佩服幾個人,可論起義氣,沒幾個人比得過淇國公?!袢找娏饲鹚尚⌒值埽嬗X得虎父無犬子。”

    丘松鼻子繼續(xù)吹著泡泡,歪著脖子想了半天,道:“是嗎,你爹真這樣說?”

    朱勇立即點(diǎn)頭:“是呀,是呀,俺還能騙你?”

    丘松又道:“你們真和俺結(jié)拜?”

    “咱們一世做兄弟?!比水惪谕暋?/br>
    丘松咧嘴笑了:“成,俺也講義氣的,不騙你們?!?/br>
    張安世摸著丘松的腦袋,不過摸他頭的手弓起來,免得自己的袖子沾到了丘松的鼻涕:“好兄弟,我早看出你不是一般人?!?/br>
    第043章 炸上天

    這時(shí)張軏道:“那俺去俺兄長的軍營里偷火藥來?!?/br>
    張安世搖頭:“不用了,我這兒有,上一次沒收了你的火藥,為兄回家之后,倒是重新煉了煉,當(dāng)然,這純屬是學(xué)術(shù)研究?!?/br>
    這倒不是騙人,張安世對火藥的研究一直有興趣,當(dāng)然,這只是個人愛好而已。

    兩世為人的人,誰不知道火藥的厲害。

    不過在研究過張軏上一次帶來的火藥之后,張安世便發(fā)現(xiàn)了明朝火藥的許多問題。

    一方面是硝石、碳之類的配比不對,在后世,但凡有一丁點(diǎn)化學(xué)技術(shù)的人,都能將一硫二硝三木炭之類的配比朗朗上口的念出來。

    可對于古人而言,其實(shí)他們只能憑借匠人的經(jīng)驗(yàn)來配比的,就比如張軏帶來的火藥,炭的比例就過大了,無法充分反應(yīng)。

    另一個問題,就是火藥之中雜質(zhì)過多的問題,因?yàn)楹羞^多的雜質(zhì),也大大的影響了這火藥的威力。

    張安世針對這個問題,進(jìn)行了一些改良,一方面是進(jìn)行了更合理的配比,另一方面,則是在原材料提取的時(shí)候,提高了不同材料的純度。

    解決了這些問題之后,顯然還不夠……因?yàn)榧幢阍偻昝赖暮诨鹚?,威力也是有限的?/br>
    張安世則在這火藥之中,摻雜了一些白糖,不是有一句話說的好嗎?一硫二硝三木炭,加一點(diǎn)白糖大伊萬!

    這白糖能大大的提升火藥的威力。

    當(dāng)然,現(xiàn)在的大明,其實(shí)還沒有白糖,真正的白砂糖直到嘉靖年間才出現(xiàn)。

    不過這個問題其實(shí)也不大,制白糖的工藝很簡單,只需用黃泥水脫色糖法即可解決。

    只不過這玩意,制出來容易,可想要拿出來試一試,卻有些難。

    現(xiàn)在,終于有用了。

    張安世溺愛地看著丘松道:“我這里有一種火藥,你敢不敢試一試?”

    丘松木然地盯著張安世:“咋不敢?俺講義氣的。”

    “如果,我說的是如果,如果出了點(diǎn)啥事,你會不會供我出來?”

    丘松鼻下的一個泡泡氣破裂,口里道:“俺不是這樣的人!”

    張安世感慨:“真是好兄弟啊,不過你謹(jǐn)記著,咱們只嚇人,不要傷人,咱們靠這個先聲奪人,不是教你去害人性命的,曉得嗎?”

    丘松想了想,便道:“曉得。”

    于是眾人約定之后,過了兩日,大家清早集結(jié)。

    先是在張家庭院里燒了黃紙做了兄弟,一起喝了雞血。

    接著,張安世便取了兩個自己精心調(diào)配的炸藥包掛在了丘松的身上,拍拍他的肩:“打的一拳來,免的百拳開,今日我們京城二兇就是要讓人知道,我們不是好欺負(f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