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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110節(jié)

    朱高熾和張安世行禮道:“見過父皇(陛下)?!?/br>
    ……

    五軍都督府。

    自成山衛(wèi)的快馬火速至都督府衙堂之外。

    此人不但背著一個竹筒裝的密信,還有便是一個裝著梨瓜的包袱。

    “急報,急報,請都督速見。”

    門口的兵丁不敢阻攔,一面往里報信,一面迎此人進去。

    這人已是疲憊不堪,腳下踉蹌,可雙腿卻沒有停,很快,便入了大堂。

    五軍都督府,四個都督正高坐于此閑聊。

    魏國公徐輝祖乃中軍都督,另外又有左右都督,以及前都督丘福、朱能、鄭亨三人。

    他們本是聊的歡愉。

    此時聽到外頭異動,四人都沉眉,一般這樣的急報,十有八九是邊關(guān)出現(xiàn)了緊急的軍情。

    當(dāng)下,立即命人進來。

    這成山衛(wèi)的百戶納頭拜下道:“卑下見過諸位都督?!?/br>
    “爾哪一衛(wèi)的,有何軍情?”

    百戶道:“成山衛(wèi)遇襲?!?/br>
    此言一出,四都督盡都色變。

    他們彼此相顧,竟還真的有賊子襲擊?

    丘?;砣欢穑骸俺缮叫l(wèi)……在山東,也有賊子敢襲擊?”

    “有大伙的賊子?!边@百戶道:“這是奏陳,請諸都督過目。”

    說著,他取出了竹筒。

    于是便有數(shù)吏將竹筒拆開,將里頭一份奏報取出,隨即撕了火漆,當(dāng)面打開。

    丘福的臉色,驟然晦暗不明起來。

    他越看,眉頭就皺的越深。

    隨即露出了不可思議之色。

    “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會……有如此大伙的???,真是聞所未聞,聞所未聞啊!”

    事實上……在此之前,雖然偶有一些倭寇襲擾的事件。

    但是倭寇往往人數(shù)較少,可以說是不值一提。

    可這一次,顯然是大規(guī)模的行動。而這一次若不是張輔在成山衛(wèi)整軍,只怕成山衛(wèi)可能攻破,而之后的后果……不堪設(shè)想……

    那附近除了成山衛(wèi)之外,承平日久,幾乎沒有什么防備,幾處的州縣遭遇如此大伙的倭寇侵襲,必然生靈涂炭。

    “咋啦,咋啦?!?/br>
    “不幸被張安世言中了?!鼻鸶n拷Y(jié)舌地道。

    “什么意思,言中了什么?”

    丘福便將奏報給朱能看,朱能目瞪口呆:“這他娘的烏鴉嘴,好險,幸好有所防備,如若不然,咱們五軍都督府,貽笑大方?!?/br>
    魏國公徐輝祖本來是慢吞吞的性子,他很有大將風(fēng)度,可現(xiàn)在聽到了張安世,起心動念,竟也湊了上去。

    這一看……大吃一驚。

    此子……真是烏鴉嘴啊。

    于是他忍不住道:“他是如何言中的?這……實在是匪夷所思。”

    “一千多個賊寇,實在難以想象,海上之?dāng)?,竟已到了這樣地步了嗎?”

    “還愣著做什么,入宮覲見,趕緊去報捷吧。”魏國公徐輝祖道:“這樣十萬火急的軍情,不能久等。”

    眾人聽罷,覺得有理。

    那百戶卻道:“都督們?nèi)雽m……卑下……這兒還有張輔將軍的交代。”

    丘福便看向百戶:“還有何事?”

    百戶取了包袱,邊道:“張輔將軍說,這是咱們成山衛(wèi)親自栽種的梨瓜,都是將士們平日里辛勤耕種出來的,曉得卑下要入京報喜,所以將這瓜帶來,想……想給陛下嘗一嘗?!?/br>
    “入他……”丘福本要罵娘,好在他終究沒罵張輔的娘,及時收口,轉(zhuǎn)而笑著道:“看看張輔這個小子,他只惦記著陛下,就沒想過給咱們送一口瓜吃,這小子機靈得很哪?!?/br>
    朱能道:“這小子倒是有手段,俺也要記一記,說不準(zhǔn)以后有用?!?/br>
    無論如何,這是一場大捷。

    雖然大明朝的邊,患始終在北方。

    可海上之?dāng)常_實也不可小看,因為他們侵?jǐn)_大明海防,而大明海防線延綿數(shù)千里,又多是最富庶的州縣所在,一旦被攻破,損失甚至比邊鎮(zhèn)還大。

    此次不知挽救了多少百姓和錢糧。

    幾個都督都滿臉的眉飛色舞。

    尤其是魏國公徐輝祖,捋著長髯,擺出一副大家向我看齊的模樣。

    好在他終究是拘謹(jǐn)?shù)娜?,沒有過于明顯。

    ……

    而在另一頭,朱高熾和張安世向朱棣行過禮,朱棣道:“給太子賜座?!?/br>
    只給太子賜座,而朱高煦和張安世都站著,這分明是給漢王朱高煦看的,教他收收心,現(xiàn)在開始,少一些非分之想。

    朱高熾欠身坐下。

    不等朱棣再說什么,朱高煦已上前去,耷拉著腦袋,朝太子朱高熾和張安世行了個禮,道:“從前俺不曉事,俺給你們賠不是啦?!?/br>
    說罷,假裝親昵地摸摸張安世的腦袋:“不錯,不錯,英雄出少年,若非是張小兄弟,母后的身子只怕要糟了,從前的事,你別記在心上?!?/br>
    張安世被他按著腦袋,很是不爽,掙扎開,可朱高煦還是一副很親昵的樣子。

    朱棣隨即便怒視著朱高煦開始罵:“你這豎子,朕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你,這一次是你的兄長勸朕息怒,不肯追究你,如若不然,朕非要剮了你不可。”

    朱高煦便老老實實地道:“是,是兒臣知錯了?!?/br>
    他一臉委屈,再加上人也消瘦了不少,朱棣此時也不好繼續(xù)發(fā)火,隨即道:“都是一家人,以后再不可彼此生嫌隙了,你和太子,都是朕的兒子,當(dāng)初在北平的時候,其樂融融,怎么如今我們父子三人入京,反而成了這個樣子?”

    “哎,朕是指著你們兩兄弟好啊,幸好太子性情溫和,他這長兄,終究還是顧著你這兄弟,你若是再造次,便真不是人了。”

    朱高煦拜下,便哭起來:“父皇,兒臣知錯啦,這一次在王府之中,兒臣一直反省……兒臣愚鈍,竟輕信于人,實在萬死之罪,兒臣寧愿將功贖罪,懇請父皇,讓兒臣領(lǐng)一支軍馬,寧愿戍守宣府,為大明守邊。”

    朱棣見他情真意切,倒是臉色緩和。

    張安世一聽,卻是急了。

    戍守宣府,你特么的難道不是想學(xué)你爹嗎?

    這漢王本就是皇子,一旦到了邊鎮(zhèn),那些邊軍們還不一個個朝他靠攏?一旦南京有變,以這廝的性子,只怕立即提兵要殺來了。

    沒想到自己可能改變歷史?

    此時,只見張安世笑嘻嘻地道:“殺雞焉用牛刀,我一直聽說,漢王殿下有萬夫不當(dāng)之勇,不過漢王是皇子,又有封地,去宣府做什么?!?/br>
    反正這壞人,姐夫不做,張安世是定要做的。

    朱高煦:“……”

    朱棣聽罷,卻有些踟躕,邊疆不寧,確實是他憂心的事。

    朱高煦道:“兒臣只是希望能夠為父皇分憂而已?!?/br>
    張安世這時又橫插一杠:“可現(xiàn)在邊鎮(zhèn)無事,自然不必勞動漢王,啊……我還是小孩子,我可能說錯了什么話,還請漢王殿下,千萬不要見怪?!?/br>
    朱棣道:“你們不要爭吵?!?/br>
    漢王朱高煦本還想說點什么,最終還是乖乖認(rèn)慫。

    朱棣背著手,道:“你看看,你們現(xiàn)在又爭吵,朕還指望著,你們兄弟能和睦,共御外敵,太子守成之主,而漢王乃是將才,若是兄弟同心,哪里來這么多事?!?/br>
    朱高煦一聽父皇認(rèn)定自己是將才,一時不知該喜還是該悲,這皇位十有八九是沒了,不過……似乎父皇對自己統(tǒng)兵頗為認(rèn)可,若是能掌握天下軍馬,豈不真可以做李世民?

    朱棣隨即看向張安世:“張安世?!?/br>
    “臣在?!?/br>
    “你說成山衛(wèi)有事,可那張輔已修書來,說那里風(fēng)平浪靜,并沒什么事,朕已命他往宣府去了。當(dāng)然,朕沒有責(zé)怪的意思,你還小,這些只是戲言,倒無可厚非。五軍都督府,你那些叔伯也是這個意思,希望你以后能夠謹(jǐn)小慎微,不該說的話,不要說?!?/br>
    張安世心里疑惑,難道自己看的那段事兒是騙人的?

    又或者,時間上出了問題。

    這般一想,張安世便慫了。

    朱棣道:“你小小年紀(jì),已有許多本事,已很了不起了,你在國子學(xué)也干的不錯,這行軍打仗的事,終究需要磨礪,你年紀(jì)還小?!?/br>
    張安世道:“是,是,以后臣再不敢胡說八道了?!?/br>
    朱高煦聽出了什么,便道:“是啊,安世,這行軍打仗,可不是易事,為將者,就和治國差不多,分毫出不得差錯,以后你可以跟我學(xué)學(xué)?!?/br>
    張安世沒吭聲。

    這時亦失哈疾步進來,帶著焦急之色道:“陛下,五軍都督府諸都督求見?!?/br>
    朱棣皺眉:“又發(fā)生了什么事?”

    亦失哈道:“說是有緊急的軍情?!?/br>
    一聽有軍情,朱高煦頓時來了精神,他發(fā)揮的時候到了。

    片刻之后,丘福等人匆匆入殿,行了禮。

    朱棣道:“宣府還是遼東出了問題?”

    丘福抬頭,用一種古怪的眼神先看了張安世一眼,隨即道:“陛下,問題出在成山衛(wèi)……”

    朱棣一聽,大為吃驚。

    他驚呼道:“成山衛(wèi),是張安世所言的成山衛(w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