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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263節(jié)

    崔一紅立即道:“奴婢……貪圖財(cái)貨……又自以為……將來……將來若是迎奉了前元的人入關(guān),便……便可得一場大功勞。”

    張安世道:“你看我像不像亂黨?”

    崔一紅道:“奴婢……貪圖財(cái)貨……又自以為……將來……將來若是迎奉了前元的人入關(guān),便……便可得一場大功勞?!?/br>
    第166章 必死無疑

    崔一紅口里反復(fù)地念叨著。

    張安世直接看得目瞪口呆。

    他早就聽聞過錦衣衛(wèi)的手段。

    可今日才算是真正的見識到了。

    這種近距離的體驗(yàn),是極難得的。

    畢竟張安世兩世為人,還真沒見過,一個人可以像崔一紅這般。

    只是此時的紀(jì)綱,心情就完全不同了。

    原本一切計(jì)劃都十分周密。

    人證物證都十分的扎實(shí)。

    甚至這個崔一紅,雖是顯得有些失常,但是也可以推說這是因?yàn)榇巳宋纷?,畢竟他已親口承認(rèn),這么大的罪,一個人失常,其實(shí)也可以理解。

    對于所謂的亂黨,紀(jì)綱其實(shí)并不在意,亂黨慢慢地捉拿就是了,還能跑了不成?

    再者說了,真要將這些亂黨們一網(wǎng)打盡了,還需錦衣衛(wèi)做什么?

    當(dāng)初太祖高皇帝在的時候,不也利用錦衣衛(wèi)掀起諸多大案嗎?

    可又如何呢?等到太祖高皇帝的目標(biāo)全部鏟除,不是反手就撤除了錦衣衛(wèi)?

    對于紀(jì)綱而言,錦衣衛(wèi)就是他的一切,這是絕不可失去的。

    他太明白朱棣的性子了。

    此時,他埋著頭,誠惶誠恐地跪在地上,一臉凄然之色。

    朱棣則死死地看著紀(jì)綱,卻是不緊不慢地道:“這樣說來,崔一紅……是受了冤枉?”

    紀(jì)綱忙道:“陛下……臣……臣是覺得崔一紅此人……頗有蹊蹺?!?/br>
    朱棣道:“有什么蹊蹺?”

    “供狀之中,有不少……他對人胡言亂語的內(nèi)容?!?/br>
    朱棣眼里瞇成了一條縫隙;“所以,他就成了亂黨?”

    “臣……臣萬死之罪?!奔o(jì)綱身如篩糠,身軀顫抖得更加的厲害,繼續(xù)道:“臣聽聞有了亂黨,陛下……一定……一定會格外重視,臣立功心切……所以辦案時cao之過急……”

    朱棣幽幽道:“只是cao之過急嗎?”

    紀(jì)綱叩首,一次次地拿自己的腦袋磕碰著地面上的地磚,頓時……頭破血流,他就像感覺不到半點(diǎn)疼痛一般,顫著聲音道:“只……只是cao之過急,臣有萬死之罪,懇請陛下……降罪。”

    朱棣淡淡道:“這么大的事……可不能就這樣算了?!?/br>
    他一臉倦容,接著道:“這是欺君之罪,不是你紀(jì)綱有罪,就是你下頭的人欺上瞞下,你是錦衣衛(wèi)指揮使,連這種小事都辦不好,朕要你何用呢?”

    紀(jì)綱聽罷,打了個哆嗦,他似乎聽出了弦外之音,連忙道:“臣……臣要查辦這件事,一定要徹查到底?!?/br>
    朱棣一揮手,竟理也沒再理紀(jì)綱,而是轉(zhuǎn)過頭看向了崔一紅,還有賤兮兮的樣子,恨不得把腦袋彎到褲襠下,低頭去看崔一紅的朱勇幾個人。

    朱棣道:“張安世捉拿亂黨有功,倒是有勞張卿了,陳文俊此人,先押棲霞,交你們幾個火速審問,此案事關(guān)重大,定要水落石出。”

    張安世道:“臣……遵旨?!?/br>
    朱棣居然再沒有說什么,對眾人揮了揮手,轉(zhuǎn)身便走。

    這劉永誠便連忙追了上去。

    殿中。

    紀(jì)綱一臉沮喪之色,他慌忙站起來,誰也沒理,什么話也沒有說,便急匆匆地走了。

    張安世則帶著朱勇幾個,朝向那金忠去,笑臉迎人地行禮道:“多謝金部堂?!?/br>
    金忠笑了笑,卻瞥一眼不遠(yuǎn)處的解縉幾人。

    解縉的臉色有些難看,似乎想顯得自己沒有那么狼狽,所以故意和人說著笑。

    金忠道:“謝個什么,有什么好謝的,都是為陛下效命嘛。”

    張安世和金忠一起出了殿,卻是左右四顧,壓低聲音道:“我想問一下,金部堂現(xiàn)在還測字算命嗎?”

    “這個……”金忠不明所以地看著他道:“偶爾為之?!?/br>
    張安世道:“我最近時運(yùn)不好,要不金部堂給我算算吧?!?/br>
    金忠道:“這個好說……過幾日……”

    還不等金忠說完,張安世便立即道:“多少錢?”

    金忠搖頭:“既是安南侯,當(dāng)然不要錢?!?/br>
    張安世也搖頭,道:“不能這樣,若是不收銀子,我心里不安,你好歹開個價,一百兩,還是十兩?”

    金忠顯得有些無奈,最后道:“那就十兩吧?!?/br>
    張安世驚訝地道:“十兩一次,實(shí)在太便宜了,那給我算一千次?;厝ノ医o你寫一篇千言文,你一個個算,不急?!?/br>
    “這……”金忠道:“使不得,使不得啊……安南侯,君子之交淡如水,怎好言利?”

    張安世很認(rèn)真地道:“測字算命而已,這是買賣。”

    “金某不做買賣?!苯鹬椅⑿χ?。

    張安世訕訕一笑,便悻然地帶著朱勇幾個押著那陳文俊出宮。

    一到宮外頭,便見上百個模范營的人全副武裝候著,張安世在安全方面,還是十分看重的,當(dāng)下,讓模范營組成圓陣,以自己和陳文俊為圓心。

    只是這一路,張安世罵罵咧咧:“缺德,太缺德了,這要錢不要臉的東西?!?/br>
    朱勇甚是不解地道:“大哥,你罵誰?”

    張安世氣咻咻地道:“我罵那個禿驢。這家伙吃我回扣,若不是親自去和金部堂打了交道,曉得他是不愛財(cái)貨的,還不知道那禿驢吃了我的差價呢?!?/br>
    朱勇?lián)蠐项^,似乎覺得這個事有點(diǎn)復(fù)雜,這種跟復(fù)雜有關(guān)系的事情,是該他去想的嗎?

    ……

    此時,朱棣擺駕到了小殿。

    落座后,隨手拿起御桌上的茶盞,押了口茶,這時候的朱棣,面上居然沒有絲毫的怒氣。

    反而氣定神閑地對隨來的劉永誠道:“亦失哈的病好了嗎?”

    劉永誠恭謹(jǐn)?shù)氐溃骸氨菹拢救枂??!?/br>
    過不多時,亦失哈便來了,拜下道:“陛下……”

    朱棣意味深長地看了亦失哈一眼:“今日的事,你已得知了吧?”

    亦失哈道:“奴婢不敢隱瞞陛下,奴婢已經(jīng)得知了?!?/br>
    朱棣平靜地道:“你怎么看?”

    亦失哈毫不猶豫地道:“安南侯大才,此次亂黨一案,當(dāng)由安南侯來處置,他與陛下,休戚與共,自當(dāng)盡心竭力?!?/br>
    朱棣嗯了一聲。

    亦失哈便又道:“至于紀(jì)指揮使……錦衣衛(wèi)是出了一些差錯,可奴婢以為,紀(jì)指揮使在靖難之時也立下了不少功勞,人非圣賢孰能無過……奴婢以為……”

    “朕明白你的意思了?!敝扉Φ恍Φ溃骸半抟炎尲o(jì)綱徹查這一場冤案,宮里的人被他們錦衣衛(wèi)冤枉,怎么能就這么算了呢?”

    亦失哈感激地道:“陛下心疼奴婢這些人,奴婢人等,真是感激不盡?!?/br>
    “好好養(yǎng)病去吧?!敝扉Φ溃骸爸劣谶@樁欽案,非同小可,那陳文俊所言之事,觸目驚心,我大明驅(qū)逐韃虜,太祖高皇帝一介布衣而取天下,這是華夏未有之功,只是朕竟不成想,有人思懷前朝也就罷了,竟還敢私造兵器謀反?!?/br>
    “他們的兵器造來……給誰?又有多少人,為那陳文俊掩護(hù)?陳文俊的背后之人,又是誰?如此種種,實(shí)令人寢食難安?!?/br>
    說著……

    朱棣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了忌憚之色:“傳朕中旨,讓張安世加緊嚴(yán)辦?!?/br>
    亦失哈告辭出來,那劉永誠性子急,也借了一個空出殿。

    急匆匆地追了上來,他氣急敗壞地道:“大公公啊大公公,都什么時候了,我那干兒子現(xiàn)在成了那個樣子了,怎么到這個時候,你還為紀(jì)綱說話?哎……這紀(jì)綱欺到了咱們頭上了……”

    亦失哈很是淡定地露出了微笑,拍了拍劉永誠的肩道:“紀(jì)綱必死?!?/br>
    “什么?”劉永誠詫異地看著亦失哈。

    亦失哈不疾不徐地道:“陛下只愛軍事,所以政務(wù)漸漸丟給了內(nèi)閣,也丟給了太子。至于這錦衣衛(wèi)……則丟給了紀(jì)綱……”

    頓了一頓,他接著道:“當(dāng)初的時候,錦衣衛(wèi)剛剛籌建,這錦衣衛(wèi)不過是爪牙而已,陛下只拿他們來當(dāng)做打探消息的工具,可紀(jì)綱還是有本事的,他借著一場場的案子,一步步安插自己的親信,他不但建起了錦衣衛(wèi),而且這錦衣衛(wèi)的風(fēng)頭已越來越盛了。”

    劉永誠一臉迷惑不解地道:“和這些有什么關(guān)系?”

    亦失哈好整以暇地道:“其實(shí)陛下已經(jīng)回過味來了,他日益感覺到,錦衣衛(wèi)十分要緊,所以咱才摸透了陛下的心思,希望陛下能在宮里也設(shè)置一個衙門,專門監(jiān)督這錦衣衛(wèi)。陛下也有這樣的考慮,當(dāng)然,誰也沒想到,這個時候紀(jì)綱居然敢反擊?!?/br>
    劉永誠道:“既然如此,那么陛下何不趁此機(jī)會,徹底將紀(jì)綱……”

    亦失哈道:“陛下干小事,喜歡快刀斬亂麻。可陛下干大事,卻是十分周密,錦衣衛(wèi)藏著太多的秘密,牽涉到的東西太多,不說其他,單單這錦衣衛(wèi)上下的人員,如今已有兩萬之眾,陛下想要的是紀(jì)綱的命,可同樣,也需要錦衣衛(wèi)依舊為陛下效力?!?/br>
    劉永誠皺著眉頭道:“咱還是有些不明白。”

    “可紀(jì)綱創(chuàng)建了錦衣衛(wèi),又安插了這么多人,這南北鎮(zhèn)撫司,里里外外,哪一個不是他紀(jì)綱的人……”

    亦失哈意味深長地看了劉永誠一眼,接著道:“所以啊,咱最擔(dān)心的就是……陛下今日懲罰紀(jì)綱,因?yàn)橐运鸽y的功勞,至多……只是革他的官職罷了??梢坏┍菹逻€留著此人……那么紀(jì)綱就必死無疑了。因?yàn)楸菹卢F(xiàn)在要做的,就是去除紀(jì)綱的羽翼。”

    劉永誠苦著臉道:“咱還是不懂。”

    亦失哈瞪了劉永誠一眼:“吃過雞嗎?”

    劉永誠點(diǎn)頭。

    亦失哈道:“吃雞就要?dú)㈦u,殺雞之前要干嘛?”

    劉永誠想了想,就道:“養(yǎng)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