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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474節(jié)

    朱楨:“……”

    這位楚王朱楨,覺得自己一下子沒了面子。

    朱棣卻道:“這東西,乃要緊之物,非是朕舍不得給你把玩,只是事關(guān)重大……好啦,下一次給你試試看?!?/br>
    張安世笑著道:“是啊,等到時實戰(zhàn)演習(xí)的時候,給諸位殿下都備上一個,正好好好地觀摩一二。”

    實戰(zhàn)演習(xí)……

    顯然,諸王對此都沒什么興趣。

    既然是演習(xí),那肯定是演的嘛,大抵應(yīng)該跟看戲班子演戲差不多吧。

    戲子都是下九流,沒意思!

    朱棣卻道:“這實戰(zhàn)演習(xí),乃是讓張安世的人馬,與韃靼人和兀良哈人,真槍實刀地打一場,完全與真正的戰(zhàn)爭沒有區(qū)別?!?/br>
    他這么一解釋,許多人才來了一些興趣。

    于是有人道:“陛下,是什么時候?”

    “下月初七?!?/br>
    朱棣道:“到時,你們隨駕,陪朕一道看看去?!?/br>
    “遵旨。”

    ……

    此時,哈兒兀歹和阿魯臺已收攏了殘部。

    大明朝廷居然很講信用,當(dāng)真給他們發(fā)還了馬匹和武器。

    其他的糧草,還有馬料,也都一應(yīng)俱全。

    他們在金山山麓安營扎寨。

    雖然附近,明顯駐扎了大量的營地,用來對他們進行監(jiān)視,不過阿魯臺和哈兒兀歹,卻也對此心滿意足。

    在他們看來,能與族人們在一起,便有安全感。

    至于所謂的演習(xí),他們并沒有太放在心上。

    數(shù)萬部眾,精裝者不少,至少可以挑選出三千精銳來。

    對付明軍,完全足夠了。

    這可是鐵騎,足以以一當(dāng)十。

    于是二人每日放心地飲酒暢聊,好不快活。

    又想著如何在演習(xí)之后,想辦法逃脫牢籠,回大漠去,那里畢竟才是自己的家,是真正的勇士們棲息所在。

    直到他們聽到了消息,說是與他們對陣的模范營,不過區(qū)區(qū)三百時,這二人卻是懵了。

    “漢人辱我等太甚。”阿魯臺怒氣沖沖,額上青根暴起,一拳砸在了案牘上,發(fā)出了一聲不大不小的響動。

    哈兒兀歹卻是道:“或許他們還有其他的埋伏和奇兵,漢人狡詐,不可輕信他們。”

    阿魯臺則是繃著臉道:“若當(dāng)真三百人該怎么辦?我們即便將他們殺了個干凈,怕也勝之不武。倒不如,我們選一百勇士來,對付他們?nèi)偃恕!?/br>
    “不可。”哈兒兀歹毫不猶豫地搖頭道:“若如此,只怕要引來這皇帝的不喜!他們一定不只三百人,我們不可小看了,還是精選三千勇士為好。若是他們當(dāng)真如此目空一切,大不了,將他們統(tǒng)統(tǒng)誅殺干凈便是!到時……他們也無話可說?!?/br>
    阿魯臺張了張嘴,似想要反對,可最終道:“也只好如此了?!?/br>
    京城之中,流言四起。

    聽聞對陣的事,又知在金山不遠,不少人興致盎然,甚至還有人說,在某處山丘上,有讓尋常百姓親去觀摩的位置,這坊間更是沸騰。

    說什么的都有。

    不過大臣們卻多是搖頭苦笑。

    這是要干什么?現(xiàn)在可是太平時節(jié),非要打打殺殺,鬧得滿城風(fēng)雨,朝廷當(dāng)文治天下,而非是這般耀武揚威。

    在各種流言之中。

    十二月初七,天色陰沉,天空紛紛揚揚地飄著雪絮,這顯然不是一個好天氣,整個京城內(nèi)外,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寒風(fēng)肆虐著,令人猶如刺骨,直到上午的時候,這雪絮終是停了,竟是放出太陽來。

    只是此時,這天地之中,多是積雪,猶如落入了一個冰封的世界。

    此時,模范營里頭,呼喝著口令,一隊隊的人馬,蜂擁而出。

    人們看到模范營出現(xiàn),立即想到,那傳說中的實戰(zhàn)cao演竟是真的。

    雖冷得恨,可朱棣今兒還是起了個大早。

    他的心里其實頗有幾分忐忑,也不知最后的成效如何。對于模范營,他是十分認(rèn)可的,可是畢竟面對的對手,卻也不容小覷。

    他一次次詢問亦失哈,模范營的情況。

    亦失哈則不厭其煩地告訴朱棣,此時模范營已移至金山去了,只等陛下的大駕。

    朱棣也沒有猶豫,召諸王和百官陪駕。

    早在幾日之前,便有禁衛(wèi)在金山的演練場處,尋了一處制高點,營造了看臺,附近也有大量禁衛(wèi),早已在此駐扎。

    百官們見這天冷,卻還要陪駕往金山,自然怨聲載道。

    而諸王則各懷心思,周王最近戴了眼鏡,只恨不得到處轉(zhuǎn)悠,更恨不得飽覽天下的河川。

    朱楨就顯得專業(yè)了,他和年輕的藩王們講述這韃靼人的戰(zhàn)法,還有兀良哈部的特長,與他的藩地之中,那些作亂的當(dāng)?shù)赝寥藗儽容^。

    藩王們對于韃靼部現(xiàn)在的實力,沒有清晰的印象,可是對兀良哈部的戰(zhàn)斗力印象頗深。

    因為這兀良哈部曾是勁旅,在靖難之中,立下無數(shù)汗馬功勞。

    “模范營……人人都說只有三百人,我看未必,威國公那個小子鬼得很呢!他說三百,說不定就是三萬。他埋伏了大量的軍馬,一定就在那邊的山谷之中。此等事,沒有人比本王更懂了?!?/br>
    他神氣活現(xiàn),說得繪聲繪色,諸王聽了,紛紛點頭稱是。

    等到了高臺上,諸王見駕。

    朱棣只朝他們頷首,而后吩咐道:“給他們一人一個望遠鏡,記著,不許私藏,用完之后,就取回來。”

    另一邊,楊榮和胡廣幾人,卻是露出憂心忡忡之色。

    他們是反對這樣干的,于是詢問金忠:“金部堂,你對此有何看法?”

    “老夫看不懂……”金忠回答得很灑脫,作為兵部尚書,他確實也算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

    “待會兒,會不會有損傷?”胡廣臉上透著擔(dān)憂之色,皺眉道:“殺的性情起,可就不是演練了?!?/br>
    金忠很是直截了當(dāng)?shù)氐溃骸昂?,這個你不必擔(dān)心,他們待會兒肯定都是奔著殺人去的?!?/br>
    好吧!這下確實不用擔(dān)心了!

    此時,張安世已至大營。

    他們所駐的營地,距離對方的營地,大致有七八里的距離。

    附近有一處林地,對面則是一處山谷,除此之外……還有許多的丘陵,當(dāng)然,也有一馬平川的原野。

    這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地形,為了安全起見,住在此處的百姓,都暫時被遷出了。

    于是,這兒還有一處暫時荒廢的小集市。

    張安世拿著望遠鏡,看著遠處的動靜,他作為指揮官,處在一個山丘上,居高臨下,瞭望對方的營地,隱隱約約,見大量的人馬在布置。

    朱勇騎馬上了山丘,大呼道:“大哥,已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br>
    張安世點頭道:“熱氣球預(yù)備好了沒有?”

    朱勇道:“七艘熱氣球已經(jīng)加注好了燃料,炸彈也已裝配完畢,隨時可以升空?!?/br>
    經(jīng)過許多次改良之后,現(xiàn)在的熱氣球,已經(jīng)不再是當(dāng)初出現(xiàn)時那樣的原始了,再加上望遠鏡的應(yīng)用,使得它們無論是變換方位,還是確定目標(biāo),都得到了極大的加強。

    載彈量也已大增,各種型號的炸藥,根據(jù)不同的情況進行投放,cao縱熱氣球的人員,在一次次的cao練之后,也得到了巨大的提高。

    張安世肅然道:“過一炷香之后,給我升空,目標(biāo)……在那一處山谷,先投放燃燒彈。”

    “是。”

    張安世又道:“戰(zhàn)車預(yù)備好了嗎?”

    “也已預(yù)備妥當(dāng)了。”

    張安世點頭:“待會兒用他們開路。”

    張安世定定神,便道:“所有人再檢查一次彈藥,確保萬無一失!對啦,還有火炮,待會兒進行一次校射?!?/br>
    “是!”

    張安世下達完了命令,繼續(xù)抬著望遠鏡,看著遠處。

    他一動不動,另一邊,張(車元)匆匆而來:“土木作業(yè)已經(jīng)完畢了?!?/br>
    張安世道:“嗯,先別急,等對方發(fā)起進攻,告訴大家,千萬不要留情,這是實戰(zhàn)cao演,實戰(zhàn)cao演面對的就是真正的敵人,千萬不要客氣,我張安世只要人頭?!?/br>
    “喏!”張(車元)道:“大哥,其實早就吩咐下去了,就是奔著宰了他們?nèi)サ??!?/br>
    張安世:“……”

    這些家伙,一個個像餓昏了頭的餓狼,其實這也可以理解,每日都被關(guān)在牢籠里,從早練到晚的,一旦放出籠子,可以想象他們現(xiàn)在是什么心情。

    模范營的作用,本質(zhì)上就是表率。

    所謂表率,就是根據(jù)當(dāng)下的軍事能力的極限,還有武器的極限,走出一條前人沒有走出的道路,直接改變戰(zhàn)爭的方向。

    這就必須讓這模范營上下的人,首先能夠令行禁止,同時要求訓(xùn)練有素,此后掌握各種技藝。

    也就是說,戰(zhàn)爭再不是拿著一把刀沒腦子地猛沖,相對于這個時代而言,每一個士兵都變成了技術(shù)兵種。

    而現(xiàn)在,就是檢驗成果的時候,好不容易找到了對方,當(dāng)然是往死里打。

    張安世今日只穿了一身的甲胄,他這意思很明確地告訴模范營上下,他張安世也打算拼命了。要是大家打的不好,他張安世有百分之一的概率,被人破甲之后,跟著大家一起陪葬。

    除了張安世,教導(dǎo)顧興祖也取了望遠鏡,不斷地觀察著敵營的動向。

    他每一次喊出對方的情況,立即就會有人進行記錄,而后抄往朱勇等幾個大將的手里,讓他們做出判斷。

    ……

    此時,朱棣站在看臺上,從這里眺望山谷中各營的東西,幾乎一覽無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