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78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大家請我當(dāng)皇帝、穿成惡毒女配,她把將軍撩紅了臉、頂流雙生子的豪門jiejie、重生七零:不慌,我有千億物資!、蕭景千她又A又靚gl、[綜漫] 混蛋,把我的粉毛男友還給我、唐宮、一只駙馬入贅了、夏日午后、女皇只取一瓢
解縉頓了頓,便道:“立即預(yù)備好糧食,堆砌于港口,若此時太平府有糧船來,立即裝載登船,不要讓糧船停泊的時間太久!至于價錢,就照往年的價錢來。殿下,賣糧不如賣人情世故,糧價有限,人情是無價之寶?!?/br> 第459章 驚人數(shù)目 朱高燧聽了解縉的話,下意識地皺眉起來。 說實話,平日里都是張安世占他的便宜,好不容易有一次能占張安世便宜的機會,這解公非但不讓他加以利用,反而還要大大的施加恩惠。 不過朱高燧也不傻,他只是貴為皇子,別人絞盡腦汁的事,他壓根就不需要動腦就可輕易辦成而已。 正因為如此,所以他和漢王朱高煦一樣,平時動的腦子少,慢慢的這腦子也就不是他們的強項了。 可這一點道理,朱高燧還是知道的。 尤其是來了爪哇,沒了朱棣的庇護,一切的事都要他自己拿主意,此時他也已磨礪出了樣子。 略一沉吟后,他便道:“解公高見,就該這樣辦。就這些舉措嗎?” “大政方向是這樣,可細(xì)處要處理好?!苯饪N想了想,繼續(xù)耐心地道:“人情世故就是這樣,若是辦得有一處不妥帖,反而前功盡棄。咱們種植園里的余糧,先都搬運至港口去囤積,除此之外,最好谷物要先制成精米,這樣的話,同樣的載量,就能有更多人吃了。咱們先把這事辦妥當(dāng),一方面,免得這谷中的雜物浪費了運力,另一則則是運至太平府之后,就可讓他們隨時入倉,而不需再耗費時日去打谷,這些糧是救急的糧,少耽誤一些時日,就有大用?!?/br> “除此之外,這米入庫之前,最好密封,想辦法去濕,到時候裝載上船,也就免得沿途海水潮濕,所以先征用一些油布?!?/br> “油布?”朱高燧大驚,臉上盡是不解。 要知道,這油布是防潮的好材料,這東西在太平府肯定不是稀罕物,可在爪哇,卻是彌足珍貴的。 畢竟爪哇本就潮濕,所以火藥儲存,對油布的需求極大,而這些油布當(dāng)初可都是從太平府購來的。 可一旦油布都拿去給糧食防潮了,那火藥咋辦?將來豈不是還要再訂購?這只怕又是一筆開銷。 朱高燧想到這個,就覺得rou痛。 解縉又怎么不知道朱高燧的心思,便微笑著道:“殿下,好人要做到底,決不能做個半拉子,如若不然,反而不如掙一些眼前的蠅頭小利了。一旦征用了軍需的油布,確實對咱們有影響,尤其是軍中??傻钕孪胍幌?,火藥暫時不能用,咱們撐幾個月,等訂購的油布來了,倒也就沒有問題了?,F(xiàn)在土人們聽聞殿下,便聞風(fēng)喪膽,殿下這數(shù)月按兵不動,他們也斷然不敢造次,即便造次,我趙軍兵精糧足,即便火藥的用量減少,也足以制服他們?!?/br> “可殿下得想大明災(zāi)民之所想,念蕪湖郡王殿下之所念,他們想的到的,想不到的,殿下都思慮到了,這……便不同了?!?/br> 說著,解縉臉色凝重起來,甚是慎重地道:“殿下三思?!?/br> 朱高燧糾結(jié)歸糾結(jié),對解縉的話還是很信服的。于是沉吟片刻后,最終還是頷首道:“依解公所說就是,還有什么嗎?” 解縉便道:“得要修書,不過不要現(xiàn)在送出去,等蕪湖郡王殿下的糧船到了,殿下教他們帶回。這書信之中,務(wù)求言辭懇切,自然也不必恭謹(jǐn)太過,殿下畢竟是天潢貴胄,乃是親王,書信之中,不必提百姓,只論與蕪湖郡王殿下的舊情即可?!?/br> “這……你來辦吧,解公寫一份,到時本王照貓畫虎的謄寫即可?!?/br> 對于這個,朱高燧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論文筆,自是解縉更能耐。 于是解縉道:“臣盡力為之。” 朱高燧卻還是帶著幾分余慮道:“解公……會不會沒有糧船來?” “會有的?!?/br> 朱高燧道:“可是……即便多處受災(zāi),可太平府畢竟平日里囤積了不少的錢糧,朝廷也有不少的庫糧,應(yīng)該能支撐過去?!?/br> 解縉微笑,用一種篤定的眼神看了趙王朱高燧一眼:“殿下有所不知,所謂的大災(zāi),很多時候,未必是天下的糧食,真的不夠填飽天下人的肚子了。這天下的事,歷來是有人饑渴,那么越是饑渴,反而糧食更為緊缺。所以……不出意料之外的話,臣以為,這糧食的缺口,反而可能成為大明廟堂上一次重要的爭奪,現(xiàn)在比的就是,誰手頭上的糧食多了?!?/br> 朱高燧倒吸一口涼氣:“你這般說,本王反而更糊涂了,哎……這大明難道是這般的是非之地嗎?” 解縉道:“殿下在爪哇,是因為爪哇這兒,敵我分明,敵是敵,我是我,大家共御外侮,若是同室cao戈,那么這十萬漢民,便要死無葬身之地,倘若有人真有貪念,大不了,靠從土人那兒奪取。” 說到這里,解縉頓了頓,才又道:“可大明不同,你多一分,他便少一分,所謂的仁政,所謂的無為而治是什么?是朝廷少管閑事,鄉(xiāng)間的事,自有人料理,而料理這些事的人,他們長久就在鄉(xiāng)間樹大根深,自然不愿朝廷和官府來干涉?!?/br> “而所謂的新政呢?新政的名頭也很好聽,可細(xì)細(xì)思來,其實不就是奪去原先樹大根深之人的土地和人口,去管他們的閑事嗎?這里頭,人人都有他們的道理,個個都有冠冕堂皇的借口,正因如此,所以這才是你死我活的爭奪,不死不休?!?/br> 朱高燧嘆道:“難道都沒有好人?” 解縉道:“好壞已然不緊要了,緊要的是殿下站在哪一邊。倘若殿下乃士紳,在大明有萬頃良田,奴仆成群,靠讀四書五經(jīng),而得功名,自然會站在那邊的道理。可若殿下經(jīng)營商業(yè),掌握著海船的買賣,亦或者……在作坊中務(wù)工,可能就覺得新政有道理了?!?/br> 朱高燧立即就道:“那本王和張安世是一伙的。” 解縉道:“不錯,問題的要害就在這里,因為殿下與蕪湖郡王利害相關(guān),所以才需想盡一切辦法獻(xiàn)糧,我趙國可以缺一兩年糧食的儲蓄,但是蕪湖郡王殿下卻一定要勝,因為這才是息息相關(guān),我趙國……畢竟與之同休,此等利害關(guān)系想透了。其他的事……也就是細(xì)枝末節(jié),不足為論了。區(qū)區(qū)一些糧食,區(qū)區(qū)一些油布,這都無甚緊要。” 朱高燧聽到這里,突然用一種復(fù)雜的目光定定地看著解縉,而后嘆息道:“解公當(dāng)初若是這般的心思,或許……也不至當(dāng)初和那張安世爭個你死我活了。” 朱高燧的面上露出了幾分感慨之色。 解縉倒是依舊從容,面不改色地道:“若我還為文淵閣大學(xué)士,照樣還是要爭的。在臣那等地步,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既已在高位,豈可屈居于一個少年之下,仰人鼻息?當(dāng)初臣與之爭,便如今日臣在爪哇時與之為善,這恰恰是因為臣能想明利害,任何時候,都不感情用事,殿下,大丈夫行事,就當(dāng)如此。” 這番話都能說出來,可見解縉和朱高燧之間已有了足夠信任的關(guān)系了。 兩個人本在大明,當(dāng)初也算是春風(fēng)得意,一個是奉旨鎮(zhèn)守北平,也就是父親將自己的大本營交給了自己,同時還節(jié)制邊鎮(zhèn),以皇子的身份,給他的父皇守著諾大一份的家當(dāng),在朱高燧看來,父皇對自己是有完全信任的,何況又掌握兵權(quán),或許真有爭儲的可能。 而另一個乃是文淵閣大學(xué)士,也深受信重,可謂青年得志,將來的前程,可以想象。 可哪里想到,兩個人都被一頓亂捶,最后都乖乖地到了這爪哇來。 可在這里,四眼看去,盡是未開發(fā)的密林,還有數(shù)不清的土人,真是欲哭無淚。 這也讓二人不得不唇齒相依,彼此守望相助。 何況二人的性情,其實都頗有相通,解縉心思深沉,又帶有讀書人特有的恃才傲物。而趙王朱高燧天潢貴胄,自也眼高于頂,同時卻也心機頗深。 二人也算是王八遇綠豆,竟頗有知己之感。 因而解縉倒能說一些肺腑之詞,其實這也沒辦法,一個絕頂聰明的人,到了這么個地方,身邊的人不是大老粗,哪怕有一些文化的,這文化水平大抵連舉人水平都夠不著,連話都說不上,一肚子的才華,卻只能憋在肚子里。 也唯有這個真正見過大世面,受過良好宮廷教育的朱高燧能勉強理解一下了。 只是朱高燧,倒也對解縉十分依賴倚重,除了投機之外,其實還是他發(fā)現(xiàn),解縉的許多話,在這兒還真有用,真正有什么大才的人,除了解縉,只怕也沒人愿來這爪哇了,你跪地去求,人家也決計不肯來。 至于那些被騙來的士紳,本事倒是都有一些的,雖然和解縉差距也不小,而另一方面卻是,無論是朱高燧還是解縉,都對他們帶有防備。 大家不是傻瓜,把你一家老小騙來爪哇噶腰子,傻子都知道對方肯定是對你恨得咬牙切齒,只是拿你沒辦法而已,你還敢對他有產(chǎn)生信任? 長長地吐了口氣后,朱高燧道:“本王明白了,總而言之,一切照著解公說的去做便是。這事……當(dāng)做頭等事來抓,趙國有多少糧,只要糧船足夠,只要張安世那家伙要取,咱們趙國上下,勒緊了褲腰帶,也定要支持到底?!?/br> 于是解縉欣慰地道:“有殿下這番話,那么臣這就去布置和安排?!?/br> 一切如解縉所料。 果然,又過半月,竟真有大量的艦船靠岸。 他們帶來了大量的火器和絲綢、棉布、茶葉,一登岸,立即開始購糧。 而令這些商賈們詫異的是,趙國這邊,竟早有準(zhǔn)備,一倉倉的糧,早已備齊,且早已進行了嚴(yán)密的包裹,所有腳力,似乎也都征集了來,直接開始搬運上船。 一切井然有序。 不出三日,這船直接返航。 若是以往,哪怕最快,從求購到各地運輸至港口,再到裝艙密封,再加上艦船補給修繕,沒有一個月,是決計不可能的。 爪哇什么都不多,就是糧多。 而呂宋、安南等地,其實也大差不差。 漢王豪氣,而且安南的糧食確實太多了,他張安世急需,自然也就滿口答應(yīng)了。 寧王精明,不只讓抵達(dá)呂宋的艦船裝糧,甚至還在這呂宋附近,開出賞金,請西洋的艦船往太平府發(fā)糧。 這些當(dāng)?shù)氐纳檀?,大多船只的?guī)模不大,經(jīng)不起太大的風(fēng)浪,出海遠(yuǎn)航,幾乎等于是搏命,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竟當(dāng)真有不少人爭先恐后。 甚至汪洋深處的不少海賊,也望風(fēng)而動,畢竟這兩年,殺頭的買賣不太好做,運糧似乎利潤豐厚,還得諸藩王的嘉許,可以赦免從前的罪行,當(dāng)下,竟也入港。 起初他們還滿是戒備的,生怕這是官軍有詐,可誰曉得,對方不問他們的身份,只教他們拿東西做抵,隨即便教人搬糧登船,才教他們長長松了口氣。 糧食在西洋這等地方,其實不值錢,一方面,整個西洋的人口遠(yuǎn)不如大明密集,另一方面,實在是這里土地過于肥沃,哪怕是懶漢,不需精耕細(xì)作,這耕地也能一年兩熟,撒把種子竟也能生出糧來的地方,甚至可能糧產(chǎn)不低。 一時之間,數(shù)百上千艦船,沿著各處的航線,競相往松江口岸匯聚。 張安世這邊,在江浙一帶,也有不少糧船通過河道,徐徐運至。 當(dāng)然,這些糧還是杯水車薪,他現(xiàn)在不放過任何一個搞糧食的機會,什么渠道都嘗試,從海運,至河運,再到檢查直隸各府縣的糧庫,可謂是殫精竭慮。 轉(zhuǎn)眼,已至歲末。 這數(shù)月以來,整個太平府,好似成了一個巨大的谷倉。 囤糧這等事,最是考驗官吏,從入庫到防潮,再到確保糧食不被大量損耗,甚至到審計核算,每一條,都是至關(guān)重要。 這些事雖是大張旗鼓地干,可實際上,卻沒有太多關(guān)心。 一方面……海運本就不被人過多有興趣去了解,除了江浙收了一些糧,讓人知曉之外,這也只是有人認(rèn)為,張安世這是為了賑濟直隸的災(zāi)民所用。 不久之后,海政部的左侍郎楊溥、朱金,便來見了。 張安世的心情不錯,笑吟吟地看著他們。 這二人,都消瘦了不少,尤其是朱金,原本大腹便便,現(xiàn)在感覺足足瘦了一圈。 張安世道:“我一直都在念著你們,心里都在想,你們這差事辦得怎么樣了。怎么迄今為止,到現(xiàn)在竟也沒有消息?誰料,這才剛剛念完,你們便到了??梢姲 恼\所致,金石為開,念念不忘必有回響?!?/br> 二人都笑了起來。 張安世接著道:“各處的糧倉都查核過了嗎?還有新入關(guān)的糧船……現(xiàn)在每日可有多少?!?/br> “殿下?!睏钿叩溃骸斑@邊下官已查驗過了,此前為了應(yīng)對這么多的糧食,太平府這邊,建了數(shù)座大糧倉,又將原有的不少庫房,改為了糧倉,如今細(xì)細(xì)核實了下來,現(xiàn)今太平府囤糧……一千七百萬石……” 張安世:“……” 楊溥道:“殿下……” “怎么這么多?”張安世有些吃驚。 楊溥自己都糊涂了,這不是你自己讓大家搞糧食的嗎?現(xiàn)在大家不都在拼命的搞,這上上下下,江浙購糧的,海外運糧的,再加上太平府往年的存糧,這都是你自己說的啊。 怎的,你現(xiàn)在一臉懵? 要知道,這數(shù)月以來,大家啥都沒干,就光顧著廣積糧了。 甚至連不少不能遠(yuǎn)航的艦船,都冒險出海,沿著海岸線,瘋狗似的不要命一般往安南跑。 現(xiàn)在殿下來反問,為啥這么多? 其實真不能怪張安世一臉小驚大怪的樣子,一千七百萬石,確實是很可怕的數(shù)目了。 因為整個大明,每年糧食的歲入,是兩千萬石。 這是全天下所有府縣糧稅的收入呢! 當(dāng)然,這個數(shù)目……真正到朝廷手上可以動用的,其實并不多。 一方面,每年固定的天下各衛(wèi)的錢糧,還有天下官吏的俸祿,也有不少是用糧來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