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課還有幾個小時，趙煜明非要拉著江肆還有大劉，去學(xué)校小賣部旁邊買彩票。但都是一些小額的，后來趙煜明直接拿了他爸的身份證來買彩票，店員這才賣給他。

    趙煜明嘴里咬著煙，問江肆：“肆哥，你賭運(yùn)賊好，你幫我看看，買哪張好？”

    江肆撥弄著金屬打火機(jī)，腦海里卻忍不住想起剛才的一幕，時不時的接一句：“放棄吧，趙煜明，你以后應(yīng)該是不會靠偏財發(fā)家致富的?！?/br>
    趙煜明一聽，心里不開心了一秒，又樂呵呵笑起來，“那按照你這意思，我以后可能能成富一代？”

    大劉拿著手機(jī)跟姑娘聊天，聽到趙煜明異想天開，忍不住笑他，“煜明兒啊，你要是成了富一代記得提攜我一下，可別等我七老八十了你還是個小賣部大少爺?！?/br>
    趙煜明氣的罵他，“去你大爺?shù)?，小爺以后肯定能成大富翁，你等著吧！?/br>
    趙煜明家里是滄浪街開了幾十年小賣部的，不缺吃喝，就是成績不咋地考上了六中職高。大劉勉強(qiáng)上了個北虞一中，但屬于吊車尾班級的吊車尾，成績時好時壞。

    總的來說都是滄浪街出了名的窮孩子，家里還沒人能暴富。

    趙煜明偏偏喜歡買彩票，就想著有朝一日撞大運(yùn)。

    江肆說：“那敢情好，祝你成為大富翁啊?！?/br>
    不對勁。

    趙煜明記得之前說這話的時候，江肆總是不發(fā)表意見的那一個，有時候還會跟著大劉幾個兄弟嘲他一頓。

    今兒這情緒，有點(diǎn)不對勁啊……

    趙煜明鬼精鬼精的，跟大劉兩個人對視一眼，很快明白過來。

    隨即趙煜明湊過來賤兮兮接了一句：“肆哥，你不對勁啊，思春啦？”

    cao！他媽的，誰他媽思春了。

    江肆冷臉：“滾蛋！”

    趙煜明不算完：“思春就思春唄，讓人點(diǎn)破了就開始破防了，話說回來肆哥你思誰來著，蘇明月還是柏嘉慧？”

    “有可能是陳司雯?！贝髣⑿Φ煤喜粩n嘴。

    “思你媽，你他媽的腦子有病吧！”

    江肆騰地起身，丟掉手里的煙，煙頭徐徐而出在半空中留了一個拋物線，徑直掉進(jìn)綠色垃圾桶里。

    幾人剛走出一步，迎面就走過來一個穿著淡粉色校服的女生。

    趙煜明驚了一跳：“這是什么好運(yùn)氣？剛剛還提陳司雯來著，說曹cao曹cao到……”

    陳司雯最近新燙了頭發(fā)，一頭烏梅色的長卷發(fā)搭在身前，在看到江肆的時候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心里激動了好一會兒。

    這才肯上來主動搭話：“江肆，好久不見?！?/br>
    陳司雯是隔壁二班的班花，長得很漂亮，皮膚白皙，據(jù)說還是北虞有名房地產(chǎn)老總的女兒?？善拖矚g江肆這種窮小子，起初在初中部就遇上了江肆，一路猛追死打糾纏好久。聽人說，陳司雯是江肆的前女友……這事兒，趙煜明也多多少少知道一點(diǎn)。

    江肆掃了她一眼，隨即偏身離開，都不帶搭理的。

    卻被陳司雯拉住手腕，小姑娘聲音軟軟的，挺好聽，“江肆，你是不是因?yàn)樵诔踔胁康氖虑?，一直怪我？?/br>
    當(dāng)年，江肆在職校上學(xué)，隔壁就是北虞初中部，一次偶然機(jī)會在初中部的陳司雯結(jié)識了江肆。富家千金偏喜歡混不吝的野小子，這件事情一直都是陳司雯一廂情愿，卻偏被陳家人知道，幾番勒令江肆退學(xué)……之后…江肆從職校那一灘渾水里脫身，成功考入了北虞一中，沒有想到，陳司雯竟然也會去北虞一中。

    江肆抬手，低頭輕笑：“陳司雯，沒見過幾面，你這么纏著老子干嘛?！?/br>
    陳司雯被拒絕，尷尬地收回手，鼓足勇氣接著說：“江肆，我知道的你是因?yàn)楫?dāng)年的事情一直心里耿耿于懷，我跟你道歉了，可你又不肯原諒我。不過…我聽說你也考上北虞一中了，我想問問…是因?yàn)槲覇?。?/br>
    “你哪位？大白天的還做白日夢?！苯裂凵胥紤?，看向陳司雯的目光里帶著一抹莫名其妙。

    陳司雯性格傲氣，聽到江肆這樣說話心里頭一下子就繃不住了，臉上精致的妝容也掩蓋不了脖頸上的青筋，她冷著臉繼續(xù)開口：“江肆，沒必要對我這么冷漠吧？怎么說，我們之前也是初中同學(xué)……”

    也就只有初中同學(xué)這個關(guān)系了，要不是陳司雯今天出現(xiàn)，江肆都要忘了她是誰。

    “哦，然后呢？”少年依舊散漫，和當(dāng)年如出一轍一丁點(diǎn)都沒有改變過。

    陳司雯被嗆住，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江肆一手插兜繼續(xù)走路，獨(dú)留著陳司雯一個人站在原地發(fā)愣。

    趙煜明其實(shí)想說，其實(shí)陳司雯長得還挺漂亮的，可就是江肆不把人家當(dāng)回事兒，渾是渾可就是沒見過江肆答應(yīng)哪個女生談戀愛什么的，不知道的還以為給誰守身如玉似的。

    這些年，從初中職校到了高中，江肆周身的是非挺多，追他的女生也挺多傳過緋聞也不少，但真就沒見過江肆帶姑娘介紹給兄弟伙的。有時候，趙煜明都懷疑江肆是不是對女生不感興趣，是個彎的。

    當(dāng)然，這些話趙煜明可不敢拿到江肆面前說，就江肆那暴脾氣。

    別看他長了一副好學(xué)生的小白臉模樣，實(shí)則內(nèi)里兇得很，打架一流屬于不要命的那種。

    ，

    三個少年騎著機(jī)車渾拉拉從校門口沖進(jìn)學(xué)校，門衛(wèi)大爺見了也不敢輕易上前攔，連門衛(wèi)大爺都說那江肆除了學(xué)習(xí)好也真就沒啥了，對了還有一張迷惑人的乖學(xué)生臉蛋。

    可是做的事情，是一丁點(diǎn)好學(xué)生的行止都沒有，活脫脫沒把北虞一中，弄得跟隔壁六中職高似的。

    早上的課，很趕巧，江肆和大劉一起進(jìn)了教室門，迎面就扔過來一個黑板擦。

    砰！一聲剛好砸在江肆的身上。

    身上穿著黑色T恤，淺藍(lán)色的校服外套半敞。

    班主任高于明冷著臉：“這么會卡點(diǎn)，要是不想來，下次就別來了！”

    教室里的學(xué)生，各個看的眼睛瞪大，都知道江肆脾氣不好一點(diǎn)就暴。班主任又偏偏愛針對他，有時候純屬沒事找事，看他不順眼就想打一打來撒氣。

    可偏偏，今天的江肆竟然出乎意料的沒有生氣，而是伸手拍了拍身前的粉筆灰，抬腳毫不留情地踩在黑板擦上。

    他嘴角漾著一抹笑：“老高，你這是更年期了?！?/br>
    高于明捏著粉筆頭，氣的咬牙切齒：“江肆，注意你的言辭，敢跟老師這么說話?！?/br>
    高于明脾氣也大，直接走過來就要拿教棍往他身上抽，卻對上少年那抹冷漠的眼，江肆躲都沒帶躲的，“高老師，也請注意你的言行，莫名其妙就要打?qū)W生，小心我捅去教育局去?！?/br>
    話音剛落，他抬腳直接將腳下的黑板檫踢開，隨即淡定自若的轉(zhuǎn)身往教室后頭去。

    大劉一陣心驚rou跳，松了一口氣也回到了自己的坐位。

    一節(jié)課下來，江肆坐在靠著窗戶的位置，偶爾的往窗外顧盼。

    高于明捏緊試卷，看著上頭紅艷艷的一片，他抬手提了提眼鏡，“江肆，黑板上這道題，你來做?！?/br>
    這時，眾人的目光再一次匯聚到江肆身上，少年背靠著椅背，一頭銀發(fā)，注意力完全不在講臺上。

    江肆這才回過神來，看著黑板上的那道題目，就在他起身之際，坐在前桌的幾個同學(xué)竊竊私語，“就這個題目的難易程度，叫個初中生過來都能做，老高是不是故意喊江肆的啊……”

    “依我看，老高就是想檢驗(yàn)一下江肆這高考成績的真假，據(jù)說他可是職校升上來的，在職?；鼗乜荚嚩际侨毕箶?shù)的。我就不信一個人能用僅僅半年的時間，撿起所有初中的知識，還考得這么好，來北虞一中上學(xué)……”

    “你說，老高為啥老是針對江肆？”

    “還能因?yàn)槭裁?？因?yàn)樗覜]背景，還成天跟個社會哥似的，上次年級主任查儀容儀表，咱班因?yàn)榻粒豢哿朔謨?，老高肯定心里氣……?/br>
    江肆置若罔聞，倒還真的上黑板去做了題。

    高于明平時對他格外嚴(yán)厲，課后還不忘督導(dǎo)教育：“江肆，這頭發(fā)不打算染回來了？你別忘了，你還是個高中生，不是社會上的二流子?！?/br>
    江肆站在辦公室，聽著老高訓(xùn)話。

    說來說去都是那些老話，但一句都沒見江肆聽到心里，仍舊是一頭銀發(fā)，一眼望去尤為明顯。

    江肆抬手摸了摸后脖子，“老高，誰說染了頭發(fā)就是二流子，也不見得那些沒染頭發(fā)的是個乖學(xué)生?！?/br>
    老高喝了一口茶，嘆了口氣，最后把茶杯放在桌上，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哎，反正我話擱這兒了，你愛聽不聽。對了，這周有運(yùn)動會，你不是有力氣嗎，到時候那什么八百米一千米給我好好使勁兒，我到時候就不老捉著你不放了?！?/br>
    江肆聞言，點(diǎn)頭，“得嘞。”

    老高哪里會輕易放過他，為了課間不被扣分，江肆又被他叫去教室外頭罰站，這不站還好一站就有隔壁班好多女生偷摸走過來偷看。

    一個扎著麻花的女同學(xué)，看的臉上露出一抹紅暈，一個勁兒地跟旁邊的女生說：“我去，也太帥了吧，就那一頭銀發(fā)配那張帥臉，學(xué)習(xí)好就算了，關(guān)鍵是人長得也好看，這老天爺也太不公平了！”

    正在吃雪糕的女生也接了一嘴，“確實(shí)長得帥。上次咱們學(xué)校，跟隔壁六中職高籃球比賽，江肆帶著一幫男生，把那六中的男生都要打得懷疑人生了。”

    蘋果頭女生一臉可惜：“這事兒我咋不知道？”

    短發(fā)女生搖搖頭，掏出手機(jī)。

    調(diào)出校貼吧上最新的爆火視頻：江肆穿著火紅色的球衣，一頭銀發(fā)，肆意又張揚(yáng)?，F(xiàn)場的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最后虞城一中以11：2的好成績成功將六中壓制下去。作為班主任的高于明親自在表彰大會上給江肆授予獎牌和團(tuán)隊(duì)獎狀，現(xiàn)在那張金色獎狀還貼在老高的辦公室里，每日都沾沾自喜的跟各科老師炫耀。所以，別看高于明平時各種針對江肆，實(shí)則是認(rèn)真負(fù)責(zé)到了骨子里。

    短頭發(fā)女生一巴掌拍在蘋果頭女生的腦袋上，壞笑著：“上次你請假，這都能忘。吃雪糕太多把腦子也吃了？”

    蘋果頭女生被調(diào)侃，氣得臉上漲鼓鼓的，忙跑過去跟喬以檸說話，“檸檸，肖伽她又欺負(fù)我，求撐腰啊！”

    喬以檸抱著手上厚厚的試卷，她是語文課代表，剛從老師辦公室趕回來，就看到了隔壁班走廊上人山人海的一幕。

    喬以檸帶著眼鏡，無奈搖搖頭，“那怎么辦？我?guī)湍惆阉齺G去滄浪島上去？”

    趙思佳猶豫一下，“還是算了吧，以后還得讓肖伽幫我買飯來著?！?/br>
    肖伽忍不住笑了，“你還挺有良心的……”

    喬以檸微微偏頭，看了一眼人群中的人，少年一頭銀發(fā)耀眼奪目，這好像還是第一次在學(xué)校碰見他。

    “他真的是一中的學(xué)生?！眴桃詸幉幻怏@訝。

    同時也好奇，江肆又怎么會知道自己的名字，分明在小賣部相遇之前，她從來都沒有見到過江肆。

    叮鈴！

    清脆的上課鐘聲響起，走廊上的學(xué)生一哄而散，漸漸地她看清楚了，的確是江肆。

    少年微背靠著墻面，嘴里咬著煙要掉不掉的。

    果然是社會哥，在學(xué)校都敢明晃晃的抽煙。

    喬以檸抱著試卷很快放進(jìn)了教室，又折回去辦公室的時候，江肆微微偏轉(zhuǎn)目光看了過來。

    那一刻喬以檸站在原地沒有動。

    微風(fēng)輕輕卷起少年灌風(fēng)校服，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夾住煙，啪嗒一聲，鮮紅的火苗從他的虎口處猛然躥升而起，濃烈的白眼徐徐升起。

    這社會哥，膽子真大。

    喬以檸驚訝一瞬兒，離開走廊從辦公室?guī)Щ亓嗽嚲怼?/br>
    試卷有隔壁一班的，而一班恰巧就是江肆所在的班級。

    因?yàn)閮蓚€班級的物理課是同一節(jié)課，所以二班的學(xué)生都搬著椅子去一班教室聽課。

    喬以檸慢慢走過來，經(jīng)過江肆身前時，喬以檸心都揪緊在一起。

    很莫名，她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

    等到喬以檸轉(zhuǎn)身出來，江肆仍舊凝著她，猶豫一會兒喬以檸才緩緩開口：“江肆，你是不是會算命啊？”

    少年手指微頓，他舔了舔嘴角，“不會?！?/br>
    說實(shí)話，饒是長了一張乖學(xué)生的臉蛋，江肆表情淡然沒有笑容的時候，也挺嚇人的，看起來還有點(diǎn)兇。

    尤其是一臉淡定的看著她講話，就跟個沒有感情的機(jī)器人似的。要不是他會眨眼睛，會呼吸……

    喬以檸有些不好意思：“其實(shí)，今天早上還得謝謝你，要不是你不讓我坐公交車，我就要出事了?！?/br>
    大約是早上七點(diǎn)十分。喬以檸常坐的那輛996路公交車，因?yàn)樗緳C(jī)疲勞駕駛，直接將公交車開進(jìn)邕寧橋下頭。當(dāng)時車上就只有司機(jī)一個人，車輛損耗嚴(yán)重車頭早已經(jīng)不成樣子，據(jù)說現(xiàn)在司機(jī)還在市中心醫(yī)院接受保守治療。今天早課時，校園廣播上也播報了這件新聞，喬以檸當(dāng)時正在教室里頭寫試卷，聽到這個消息時也嚇了一跳。

    “是嗎。”

    “嗯?！?/br>
    “所以，還是得多謝你，及時拉住了我?！眴桃詸幬⑽⒐创?，“江肆，謝謝你?！?/br>
    江肆微微點(diǎn)頭，那雙漆黑的眸子里映著少女的臉頰。眼眸深邃，像是藏著許多事情一般的神秘，“客氣?！?/br>
    江肆眼神頓了一刻，開口：“喬以檸。”

    喬以檸適時抬眸，“怎么了？”

    他說：“你要參加運(yùn)動會？”

    “嗯，是的?！彼c(diǎn)頭，卻又好奇江肆從哪里知道的，而且她還猶豫來著到底要不要把名單遞上去。

    她其實(shí)很不擅長短跑，因?yàn)樯眢w不適合劇烈運(yùn)動，而且扔鉛球這個項(xiàng)目好像也沒有幾個女生報，她要是報了，會不會有些尷尬。

    喬以檸勻了口氣，教室外頭都是翻涌的巨浪，只是一口都覺得煩躁沉悶，還伴隨著淡淡的煙草味，引得小姑娘忍不住咳嗽兩聲：“咳咳?！?/br>
    江肆俯身過來，丟掉煙，“聞不了煙味？”

    “嗯，有點(diǎn)嗆。”話音剛落，江肆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那張英挺的臉上漾著一抹深意的笑，聲音略帶磁性的沙啞，“喬以檸，你真不認(rèn)識我？”

    他離得好近，好像胸前的校服拉鏈緩緩劃過少女的胳膊，冰涼的拉鏈從細(xì)膩的肌膚上來回掃蕩，激的喬以檸堪堪往后退開，“不認(rèn)識。”太陽光暈落在白色裙擺上，拓出一抹陰影投射在地上，隨著律動前后擺動，露出白皙的一截小腿。

    她垂下腦袋，繼續(xù)說，“不過…現(xiàn)在就認(rèn)識了。你叫江肆，我記住了。”

    她說完這句話，轉(zhuǎn)身回了教室。

    江肆立在原地，方才還一身慵懶，這個時候表情認(rèn)真，看著喬以檸遠(yuǎn)去的背影愣了好一會兒。

    老高剛好拿著教棍徐徐從走廊另一端過來，就還沒見到過江肆這么認(rèn)真過，“江肆，那女學(xué)生你認(rèn)識？眼睛都看直了，要我說我把她請過來給你講課算了，還能提高課堂注意力?！?/br>
    江肆笑而不語。

    ，

    舉辦夏日運(yùn)動會那天，一班和二班因?yàn)槎际峭粋€班主任帶，所以兩個班爭鋒相對打比賽的時候，高于明只能躲在一邊湊熱鬧。

    兩個班的班服雖然樣式都差不多，顏色卻不一樣。

    喬以檸所在的二班，是淡粉色的T恤上衣搭配運(yùn)動褲，一班是淡綠色的體恤，都是青春洋溢的顏色，一眼掃過去就屬一班和二班的隊(duì)伍最整齊。

    趙思佳這次是拉拉隊(duì)領(lǐng)舞，穿著漂亮的火紅色啦啦隊(duì)服裝在陣前加油鼓勁。

    喬以檸其實(shí)有點(diǎn)排斥運(yùn)動這一類的項(xiàng)目，看著那比腦袋都大的鉛球，她忽然有種想要退縮的念頭。

    轉(zhuǎn)頭一看就看到班主任犀利的眼神，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這一次的比賽，老高讓班上所有的同學(xué)都必須參加，她也不例外。

    喬以檸看著掉在半米外的鉛球，左右是同學(xué)嘻嘻哈哈的聲音：“我去，就這個距離，我一步都能踏過去，太近了吧！”

    趙思佳擠進(jìn)來，拉著喬以檸離開，“檸檸啊，看來你是真的不擅長體育這些東西?！?/br>
    喬以檸點(diǎn)點(diǎn)頭：“確實(shí)，我不太喜歡?！彼€是喜歡彈鋼琴跳芭蕾舞，起碼那些才是她喜歡的。

    喬以檸問她：“思佳，你不是要去啦啦隊(duì)嗎？要是溜出來會不會被老高抓住啊?！?/br>
    趙思佳喝了一口冰汽水，“誰愛去誰去，頂著個大太陽，我臉上的防曬霜都要花掉了。本來都是被老高強(qiáng)行報名參加的，我摸個魚也算是犒勞幸苦的自己了?！?/br>
    兩個女生在cao場上走過來走過去，趙思佳沉迷美色看著那舉重比賽的隔壁班男生眼睛都要直了。喬以檸面上云淡風(fēng)輕，還是羞澀的紅了臉頰，放眼望去一圈圍上來觀看的都是女生，男生都是寥寥無幾。

    喬以檸拉扯一下趙思佳的袖子，“思佳，我們還是去林蔭下躲一躲太陽吧，老是這樣看，小心等會兒你上火啊。”

    趙思佳抬手捂著嘴巴偷笑，一臉?gòu)尚撸骸鞍眩]事的，再等我看兩眼過過眼癮，白花花的不看白不看。”說著，趙思佳興奮地湊到喬以檸耳邊說，“你看那個，一八七的大個，身上的腹肌好幾塊哎。我去…居然是江肆，沒想到啊他還挺有料……”

    喬以檸小心翼翼地抬眸，琥珀色的眸子慢慢投放過去，果然看到了江肆。

    他額頭沁出汗珠，手上舉著鐵，胳膊上的肌rou迅速攏聚起力量灌入血rou里，淡綠色的班服微微上揚(yáng)，露出少年精壯有力的腹肌，每一塊仿似燃燒起野性。

    看著秒表上數(shù)字的倒計(jì)時，接二連三的參賽同學(xué)皆都放下手中的舉鐵，累得吭哧吭哧。

    卻偏偏江肆一直舉著。

    周圍是女生的歡呼聲：“江肆，加油！”

    熱浪翻滾的賽場上，都帶著青春昂揚(yáng)的活力與激情，她們大多都是為了看江肆而來。

    喬以檸看著彼時堅(jiān)持的江肆，有那么一刻為他堅(jiān)持不懈的勁頭所感染。

    微風(fēng)卷起他額前銀發(fā)，手中所舉的舉鐵貌似一點(diǎn)也影響不了江肆，他依舊云淡風(fēng)輕目視前方，就好像在看著某個人。

    一個戴眼鏡的女生驚呼一聲：“我去，江肆看過來了，他不會是在看我吧！”

    “癡心妄想哈！”

    喬以檸看著少年灼熱的目光，心頭猛然瑟縮一下。

    她想要離開，卻在抬步的時候，旁邊響起了哨聲。

    江肆贏了，沉重的舉鐵被丟在地上，仿似有千斤重。

    趙煜明湊過來抵了一條毛巾，忍不住打趣：“至于嗎，肆哥？你是鐵打的，硬是堅(jiān)持了十分鐘，你還真是個爺們兒，我也是服了?！?/br>
    江肆拿著毛巾擦汗，“你懂個屁！”

    確實(shí)，趙煜明確實(shí)不懂，還沒見為了在女生面前耍帥，舉鐵硬是扛到十幾分鐘的。

    趙煜明嘖了一聲：“是是是，我等凡人，確實(shí)理解不了你江爺?shù)哪X回路。話說，你剛剛一直看誰來著，那認(rèn)真！”

    趙煜明一雙眼睛調(diào)轉(zhuǎn)回去，朝著人群掃了兩眼，倒也沒看到什么漂亮妹子。

    直到，喬以檸拉了拉趙思佳：“思佳，我們回去吧?！?/br>
    趙思佳剛才還一臉興奮，在看到趙煜明那一瞬間，詫異兩秒：“這個狗東西，怎么跑一中來了？”

    趙煜明微微挑眉，對著乖meimei招手，“過來?！?/br>
    趙思佳暗自以為趙煜明聽到自己罵他狗東西了，就想要躲著拔腿就跑，卻沒想到剛走出去兩步，就被趙煜明給抓住后衣領(lǐng)，幽幽的聲音傳來：“做什么虧心事了？見著你哥我就要跑？”

    呸，算什么哥，頂多就是重組家庭而已。連點(diǎn)血緣關(guān)系都沒有的，就敢騎到她腦袋上稱哥哥。

    趙思佳扭動身子，掙脫開，“你少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