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俠且慢 第766節(jié)
璇璣真人坐起身來: “行啦,看把她氣的,半個月沒和我說話了。今天怎么都由著你行吧?不過條件是,我做什么,你就得一起做什么?!?/br> 梵青禾見此不服氣:“憑什么?上次是我一個人硬抗,你躲過去了?!?/br> 璇璣真人理直氣壯:“我上次在盤龍洞一個人硬抗,差點被他弄死,你不也躲過了一劫?” “當(dāng)時我在外面,沒在跟前,不然……” “你不會進(jìn)來?” “我找不到路?!?/br> “那是你的問題,能賴我?” “……” 梵青禾眨了眨眸子,覺得妖女說的好像有點道理,氣勢收斂幾分,有點猶豫了。 璇璣真人往里面滾了一圈兒,給夜驚堂讓開位置: “說好了,你做什么我都奉陪,你不敢沒把我拉下水,是你自己的問題,明天要是再一直瞪我,可別怪我不客氣了?!?/br> 夜驚堂最喜歡兩個人較勁兒,當(dāng)下?lián)е嗪淘诟白拢?/br> “好了,奔波一路累壞了,我馬上還得去沙州一趟,快休息吧?!?/br> 梵青禾肯定不樂意和妖女一起受刑,被摟著在旁邊躺下,暗暗琢磨片刻,心中微動,開口詢問: “你確定我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璇璣真人做什么都有慫禾禾墊背,有什么好怕的?當(dāng)下挑了挑眉毛: “嗯哼。” “要是你做不來怎么辦?” “做不來任你處置,夜驚堂不用為我求情。” 梵青禾見此點了點頭,又站起身來,開始翻隨身包裹。 夜驚堂摟著水兒躺在枕頭上,看著青禾翻東西,還以為是要取降妖法器。 結(jié)果不曾想,青禾還真掏了個法器出來! 梵青禾從包裹里拿出個鈴鐺,套在手腕上,又換上大祭司的行頭,而后便擺出端莊肅穆的神色: “我給他做法,禱告上蒼,保佑他此行一帆風(fēng)順。你要是做不來,哼……” “呃……?” 夜驚堂眨了眨眼睛,欲言又止。 梵青禾也不啰嗦,說完就化身冬冥部巫女,搖晃手腕上的鈴鐺,開始念咒。 叮鈴鈴~ 璇璣真人瞧見此景,神色也怪異起來。 畢竟冬冥部的巫術(shù),她確實不會,按理說掉坑里了。 但和她這玉虛山的嫡傳師叔,比拼做法祈福,是不是有點太瞧不起她的職業(yè)? 嘩啦~ 夜驚堂正難以置信看著青禾念咒,忽然發(fā)現(xiàn)床鋪被往外推了一截,滑到了帳篷中間。 而后躺在跟前的水兒,便瀟灑翻身而起,氣質(zhì)也仙風(fēng)道骨起來,拔出合歡劍,手指摸過雪亮劍身,口中念念有詞: “太上臺星,應(yīng)變無停,驅(qū)邪縛魅,保命護(hù)身……急急如律令!” “哈?!” 夜驚堂躺在正中間,看著兩個忽然開始斗法的瘋媳婦,人都懵了。 想起身吧,又覺得不太尊重雙方的職業(yè),只能雙手疊在腹部,左右小心打量,感覺和自己中邪了,正在被驅(qū)魔似得。 好在這‘游方道士大戰(zhàn)部落薩滿’的離譜場景,并未持續(xù)多久。 梵青禾念叨片刻,發(fā)現(xiàn)妖女竟然接得住,自然不再白費功夫,把行頭放下,躺在了夜驚堂跟前,閉上眼睛道: “夜驚堂,你是男人,你自己看著辦。反正對我做什么,就必須一視同仁?!?/br> 璇璣真人頗為得意,瀟灑收起法劍丟在一邊,倒頭躺在跟前: “來吧,別太過分,我怕禾禾受不住?!?/br> “我受不?。?!你就嘴硬吧你,我好歹是過來人……” …… 夜驚堂終于回到正常節(jié)奏,暗暗松了口氣,當(dāng)下也不敢再瞎扯,坐起身來,開始從左右啵?!?/br> 第二十六章 殊途同歸 翌日。 天蒙蒙亮,軍營外圍就響起了號令聲,戰(zhàn)鼓與軍卒的呼喝震天動地,哪怕身在中心區(qū)域依舊清晰可聞: “咚咚咚……” “殺——殺——” …… 營帳之內(nèi),夜驚堂穿戴好衣袍,張開胳膊伸了個懶腰,連日的疲倦,也在此刻完全褪去。 而面前,原本分開的兩張板床,已經(jīng)拼到了一起,青禾很乖巧側(cè)躺在左側(cè),臉頰上帶著勾人紅暈,因為毯子只蓋到胳膊下,探頭就能看到脖頸下的無限春光。 水兒則躺在右手邊,睡姿端端正正,眉宇間還帶著幾分拒人千里之意,看起來是因為昨天他欺師滅祖,還不知道分寸真上法器降狐妖,不想搭理他了。 夜驚堂來到跟前仔細(xì)打量片刻,見兩人都比較困倦,也沒有出聲吵醒,只是輕手輕腳的在額頭啵了下,而后便出了營帳。 西海各部的人馬,昨天晚上趕到,今天已經(jīng)全部換裝了鎧甲軍械。 雖然各部都稱得上兵強(qiáng)馬壯,但因為近二十年都是一盤散沙,根本沒經(jīng)歷過大兵團(tuán)作戰(zhàn),當(dāng)前顯然還沒法直接拉上戰(zhàn)場。 此時所有兵馬,都在姚次山的指揮下,在廣袤荒原上聚集;而大魏的將領(lǐng)則擔(dān)任外派教官,教導(dǎo)各部兵馬如何排兵布陣。 而女帝則站在了金帳外的點將臺上,舉著千里鏡遙遙觀摩沙場練兵的場景,旁邊還有不少大魏官吏,交頭接耳討論評價。 夜驚堂來到了點將臺旁邊,上面的臣子便連忙拱手行禮。 女帝也放下望遠(yuǎn)鏡,昨晚委屈巴拉討?zhàn)埖氖虑椋坪跬耆诹四X后,只剩下萬人之上的霸氣,平靜詢問: “夜愛卿休息的如何?” “承蒙圣上厚愛,休息的不錯?!?/br> 夜驚堂回應(yīng)一句后,就來到了女帝的近前,陪著一起觀摩練兵。 發(fā)現(xiàn)左右臣子都在看著遠(yuǎn)方,鈺虎也不搭理他,夜驚堂想了想,不動聲色抬手,在龍袍后面捏了捏。 ?! 正在用千里鏡眺望的女帝,忽然被摸了一把,身體明顯縮了下,左右看了看,而后便望向大逆不道的夜貴妃,眼神意思估摸是——你玩火是吧? 夜驚堂改為雙手負(fù)后,一副無事發(fā)生過的樣子。 因為周邊全是人,女帝也沒和夜驚堂計較,開口道: “夜愛卿準(zhǔn)備什么時去沙州?” “靖王已經(jīng)動身近一個月,根據(jù)信報,都已經(jīng)往回走到沙州城了,軍中事務(wù)我也出不上力,早點過去,剛好能在望河埡那兒匯合?!?/br> “那就騎朕的馬過去,早去早回,破北梁城池,你這西海首領(lǐng),怎么也得拿個‘先登’之功,不然以后史書都不好寫你在打仗時干了啥?!?/br> 夜驚堂過來就是準(zhǔn)備打招呼出發(fā)的,但走之前不啵一口,難免有點遺憾,當(dāng)下欲啵又止。 女帝豈能不明白夜驚堂的心思,轉(zhuǎn)過身來,走進(jìn)后方的金帳: “夜驚堂,你過來?!?/br> 夜驚堂做出準(zhǔn)備聆聽密詔的架勢,規(guī)規(guī)矩矩進(jìn)入金帳。 但隨著金帳門簾合上,夜驚堂就直起了腰桿,把還在居高臨下的虎妞妞摟回來,低頭就啵耳朵脖子。 “?” 女帝靠在夜驚堂懷里,握住環(huán)繞腰間的手,偏頭道: “你恃寵而驕?zhǔn)前??真以為朕不敢治你??/br> “噓~” 夜驚堂示意別出聲,手則半點不含蓄,滑進(jìn)了龍袍,握住尺寸不俗的胖龍龍,可勁兒欺辱一國之君。 女帝掙扎了兩下,但毫無作用,只能老實站著,任由夜愛卿輕薄,輕聲詢問: “你不是把華小姐送回去了嗎?怎么又帶回來了?” 夜驚堂摟著鈺虎晃來晃去,回應(yīng)道: “薛教主走的時候,留了封家書,說華小姐和家丁私奔了?,F(xiàn)在消息已經(jīng)傳開,華小姐回去不太好,只能等以后再說?!?/br> “哼,還以后……” 女帝又不笨,見華青芷去而復(fù)返,就知道這書香小姐跑不脫了。 雖然是華青芷手下敗將,但女帝極好文采,對華青芷有種單方面的‘英雄見英雄’的惺惺相惜之感,對這事兒到是沒啥意見,轉(zhuǎn)而詢問道: “華青芷對薛白錦是不是有意見?” “呃……你怎么知道?” “早上偶然路過,本想進(jìn)去聊兩句詩詞,結(jié)果聽見丫鬟在勸華青芷看開點,免得薛白錦回來了挨打……” 夜驚堂覺得鈺虎應(yīng)該不是偶然路過,而是專門跑過去捏鐵柿子的。他搖頭一笑: “說著玩罷了,薛教主也是聽我安排行事,這是怨不得她……” “還給她解釋。沒進(jìn)門她就想著給你拐小姐回來,怪不得你這么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