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沒想到，這讓余柏言會錯了意，讓他誤以為我在透過他感受我哥的體溫。 -- 第22章 第 22 章 ========================= 22 我從來都不會好好表達(dá)自己的感情，在這件事情上，沒有任何人教過我該怎么做。 我的養(yǎng)父母對我還算不錯，但他們的人生中并不存在愛這回事，他們之間是湊合過日子，他們對我是養(yǎng)兒防老。 從我有記憶開始，養(yǎng)父母之間就存在著我無法理解的矛盾。 他們好像每天都在吵架，互相咒罵，偶爾還會說出希望對方死掉的話。 在他們身邊生活的時候，我并不知道自己是被抱養(yǎng)的，有時候會舔著臉問他們：你們那么希望對方死，為什么還要在一起？ 那對鄉(xiāng)下夫妻的人生觀里是不存在離婚這件事的，即便他們有幾次一個人拿著鐵鍬另一個人拿著菜刀，在鄰居的阻攔下才沒弄死對方，但他們也沒想過要離婚。 可以死，但不可以離。 離婚是比殺掉對方或者被對方殺掉還可怕的事情，因為離婚很丟人。 在我生長的那個窮鄉(xiāng)僻壤，這樣的夫妻關(guān)系不少見，當(dāng)然也有家庭看起來相對和諧的，但我從不知道那樣的家庭是怎樣相處的。 也因此，我自己對愛的感知是有偏差的。 一直以來我自己絞盡腦汁去理解這個字，可總是不得要領(lǐng)。 大概也是因為如此，我跟余柏言之間才會分分合合，到最后筋疲力盡了才愿意好好承認(rèn)我有多愛他。 我哥回北京之后，我跟余柏言爆發(fā)了一次激烈的爭吵。 那時余柏言已經(jīng)開學(xué)有一陣子，而我每天為了見他一面，又騙爸媽我要補課。 其實也不算騙，我真的去補課了，只不過補課完畢沒有立刻回家，而是跑到馬路對面的學(xué)校去找余柏言，和他在掛滿了雪的松樹林里接吻。 我喜歡和他接吻，他也是我唯一的接吻對象。 說起來有些可笑，那個時候我對這件事的沉迷可以用上癮來形容，每天睜眼閉眼都在渴望那個纏綿又熱烈的吻。 我一直覺得，那個時候余柏言應(yīng)該也把這件事當(dāng)作巨大壓力之下為數(shù)不多的解壓方式，因為每一次我們接完吻，他都會把頭埋在我頸間沉默好一會兒，如果不是冰天雪地我們還站著，我真的會懷疑他睡著了。 原本一直這樣下去挺好的，直到那天我哪壺不開提哪壺，和他接完吻，我偏要問一句：你和我哥除了接吻還做過別的事了吧？ 我有多陰暗呢？我希望他回答是，然后我就會追問他和我哥□□的感受，接下來我就會向他提出要求：我也要做。 我也要和他□□。 但余柏言只是愣了一下，回答我說并沒有。 他說：卓越不允許。 我大笑不止，說不可能，我哥一定也想過勾引他上床。 那天我腦子應(yīng)該是壞掉了，非要刺激余柏言。 其實是因為那天我出門前無意間聽到爸媽說哥好像在學(xué)校談戀愛了，因為他們在收拾我和我哥的臥室時，發(fā)現(xiàn)了安全套。 他們認(rèn)定那是我哥的當(dāng)然，他們認(rèn)為的沒錯，那時候的我還沒見過安全套長什么樣。 說不清怎么回事，我心里冒出一股火來。 我不想我哥談戀愛，如果他要和別人談，那還不如跟余柏言。 我知道這種心理很奇怪，后來我想，大概是因為他離我太遠(yuǎn)，那個時候他和別人談戀愛對我來說是一件失控的事情，我沒辦法再依葫蘆畫瓢，沒辦法再模仿他的人生。 很不可思議的念頭，可那時候的我根本不知道自我和自尊是什么，我哥是我被接回城里后第一個接觸到的城里孩子，他太優(yōu)秀，太突出，太與眾不同，這讓我這些年來總是想成為他。 當(dāng)他不要余柏言了，我把余柏言撿回來，那我就是第二個他。 可他跟別人戀愛了，那個別人又是誰？我去哪里繼續(xù)找人模仿他？ 我心里有火，就也不想余柏言痛快。 我說：那你虧大了，我哥可能要和別人睡覺了。 余柏言眉頭緊鎖，不悅地看著我。 我對他說：要不這樣吧，你和我睡，就當(dāng)和他睡過了。 我想，我哥和別人做過那種事了，我也要做，只要我做了，我就還是成功效仿了他。 真是病態(tài)啊。 如今想想，那時候的我，真的有點病態(tài)了。 - 第23章 第 23 章 ========================= 23 我太知道怎么戳余柏言的肺管子了，這導(dǎo)致后來有一段時間，只要我準(zhǔn)備開口說話，他就提前開始恐懼，生怕我又說什么扎他心的屁話。 由此可見，余柏言在我這兒受到的傷害其實不亞于我哥給他的。 這么想想，余柏言遇見我們兄弟倆，其實挺倒霉。 那年我給余柏言傳達(dá)了我哥不僅和別人戀愛了還上了床這個信息，告訴他這件事之后，余柏言沒有像我預(yù)想中的那樣反應(yīng)激烈，他只是愣了一下，然后長久地沉默。 我一直盯著他看，觀察他的眼睛、嘴角以及每一絲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