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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大法官 第5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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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肇不禁道:“不知此案與許主檢有何關(guān)系?”

    “抱歉,此案目前尚在調(diào)查中,我們不能對外透露分毫?!?/br>
    “無妨!”

    許遵伸手?jǐn)r住劉肇,道:“我也理應(yīng)前去協(xié)助調(diào)查,只是勞煩謀遠(yuǎn)你去與小女說一聲,讓她別擔(dān)心。”

    劉肇點點頭:“仲途兄請放心,我一定會將此話轉(zhuǎn)告給倩兒的?!?/br>
    御史臺。

    “司馬學(xué)士來了,請坐,請坐?!?/br>
    蔣之奇見到司馬光,十分客氣,拱手一禮,又請司馬光坐下。

    并沒有說開堂給司馬光一個下馬威。

    “有禮!”

    司馬光回得一禮,坐了下來。

    蔣之奇問道:“今日請司馬學(xué)士前來,主要是想詢問有關(guān)張三一案的情況。據(jù)我們調(diào)查,當(dāng)初就是司馬學(xué)士舉薦張三進國子監(jiān)擔(dān)任助教的。”

    司馬光點點頭:“正是。”

    蔣之奇道:“可是據(jù)我所知,張三不過是一介珥筆,學(xué)問才華也不過如此,司馬學(xué)士為何要舉薦他進國子監(jiān)?”

    司馬光道:“因為我打算在律學(xué)館開設(shè)訟學(xué),而張三爭訟的本事,那是有目共睹的。”

    蔣之奇好奇道:“可是張三講得也不是訟學(xué)啊?!?/br>
    司馬光遲疑片刻,道:“這確實也是我始料未及的,而關(guān)于此事,他自己也在課堂上解釋過,他之所以不講訟學(xué),是知道自己的并未有功名在身,年紀(jì)尚輕,怕是不能服眾,故而想出這法制之法來鎮(zhèn)住那些學(xué)生。”

    蔣之奇撫須笑道:“這聽著倒是嗯,挺怪異的?!?/br>
    創(chuàng)一門新思想來服眾?

    這聽著就很離譜啊!

    這是屬于天才的浪費嗎?

    司馬光道:“我當(dāng)初也是這么認(rèn)為,但張三就是這么說的?!?/br>
    蔣之奇道:“可是張三說他本不愿意去國子監(jiān)任教,是司馬學(xué)士一定要讓他去?!?/br>
    司馬光點點頭,“算是吧。”

    蔣之奇又問道:“另外,張三上完第一堂課,就不想再去,還是司馬學(xué)士你一定要讓他繼續(xù)去說那法制之法?!?/br>
    司馬光稍稍點頭道:“是的。”

    蔣之奇道:“為何?”

    司馬光解釋道:“我方才已經(jīng)解釋過,我為何讓他請國子監(jiān)任教,至于第一堂課后,那是因為他留下許多問題沒有講清楚,我就是擔(dān)心會引發(fā)歧義,故而才讓他去將這課上完。”

    蔣之奇繼續(xù)問道:“司馬學(xué)士認(rèn)為他現(xiàn)在解釋清楚了嗎?”

    司馬光嘆了口氣:“原本我認(rèn)為他是解釋清楚了,如今看來,還是沒有啊!”

    蔣之奇又問道:“不知司馬學(xué)士是否認(rèn)同這法制之法?”

    司馬光一怔,沉思半響,“我尚未理解清楚,談不上認(rèn)同?!?/br>
    蔣之奇道:“可是我聽說富公十分認(rèn)同這法制之法,并且還想基于法制之法修改《宋刑統(tǒng)》,不知是否有其事?”

    司馬光心中一凜,立刻道:“情況并非你想象得那樣?!?/br>
    蔣之奇立刻問道:“那當(dāng)時到底是什么情況?富公可否建議過?”

    司馬光眉頭緊鎖。

    與此同時,彭思言也在對許遵進行審問。

    “許主檢在律法方面的造詣,一直都令彭某深感敬佩,據(jù)說那公檢法就是許主檢第一個提出來的?!?/br>
    彭思言笑呵呵地問道。

    許遵訕訕點了下頭,其實這公檢法是張斐提出來的,但是他如今也不便改口。

    彭思言又道:“令婿乃是公認(rèn)的我大宋第一珥筆,這官司從登州府衙一路打到政事堂,只有一敗,想必是深得許主檢的真?zhèn)??!?/br>
    是我深得他真?zhèn)鳌km是這么想的,但是說出來,也沒有人信,許遵就道:“其實張三在這方面的天賦,是遠(yuǎn)勝于我,談不上真?zhèn)?,只是平時有空閑之時,常常與我討論律法?!?/br>
    彭思言道:“那許主檢一定早就知曉這法制之法,甚至于,這法制之法就是許主檢傳授給令婿的?!?/br>
    許遵就事論事道:“法制之法絕非我傳授給他,我也沒這本事。”

    “是嗎?”

    彭思言立刻道:“據(jù)說公檢法里面的檢察院,就是為法制之法量身訂做的,能很好的執(zhí)行法制之法,既然公檢法是許主檢提出的,許主檢不可能不知道法制之法吧?”

    這一下還真是問住了許遵。

    檢察院確實與法制之法有極強的聯(lián)系,但問題是公檢法也不是許遵他想出來的呀!

    “你們這是要帶我去哪里?”

    司馬光從御史臺出來后,瞅著不像似出宮的路,不免心生疑慮。

    身后的一名官吏立刻道:“還請司馬學(xué)士見諒,由于案情還在審理之中,為了不透露風(fēng)聲,故此只能委屈司馬學(xué)士暫時在這里住上幾日?!?/br>
    司馬光驚訝道:“怎么?你們這是要逮捕老夫嗎?”

    我堂堂參知政事,翰林學(xué)士,審刑院扛把子,律學(xué)館館長,你御史臺敢動?

    那官吏立刻道:“不敢!不敢!下官也只是奉命行事。”

    正說著,忽見迎面走來三人,為首一人正是許遵。

    兩個老頭面面相覷。

    “君實,真是抱歉,是我們連累了你。”

    許遵很是自責(zé)地說道。

    雖然他也被連累,但他認(rèn)為張斐就是他的女婿,他和張斐是一塊的,司馬光是個外人。

    司馬光目光左右冷冷一瞥,“不怪你們翁婿,是有小人在作祟?!?/br>
    他一看這情況,知道這事情不太對勁。

    許遵不禁眉頭一皺。

    司馬光不知皇帝與張斐的關(guān)系,但是他知道,他現(xiàn)在也有些霧里看花。

    忽聞一陣香味傳來。

    “這香味好熟悉啊!”

    許遵不禁言道。

    司馬光聞了聞,“這香味是挺奇特的?”

    許遵深深嗅了嗅,“好像是張三做的火鍋?”

    司馬光驚訝道:“你說張三在這里做火鍋吃?”

    許遵忙道:“沒有!沒有!興許是我聞錯了吧?!?/br>
    其實他并沒有聞錯,只是那個畫面,不宜讓他看到,否則的話,他非得取消這門親事。

    在不遠(yuǎn)處的一間小院內(nèi),nongnong水汽從窗戶冒出來。

    張斐、馬小義、曹棟棟正坐在牌桌上浴血奮戰(zhàn),昨兒喝了不少酒,未有嘗出這麻將的滋味,今兒可算是深深體會到這麻將的魅力。

    人人邊上還有一個小火鍋,三個女婢坐在一旁,一邊看著他們打牌,一邊幫他們燙酒,非常貼心,在這里服務(wù),一個時辰一貫錢,獻身還得另算,這活上哪去找??!

    張斐放下酒杯來,瞄了眼曹棟棟,故意問道:“衙內(nèi),總警司怎么還沒來救我們呀?”

    “這我咋知道?!辈軛潡潓P目粗种械呐?,隨口敷衍道:“興許我爹是想我在這里吃點教訓(xùn),再等上兩日,一準(zhǔn)就來接我們出去?!?/br>
    說著,他打出一張牌去。

    馬小義摸上一張牌,納悶道:“哥哥,咱這是在吃教訓(xùn)么?”

    這日子簡直賽神仙?。?/br>
    曹棟棟哼道:“哥哥的教訓(xùn),也不是那些凡夫俗子能比的。張三,到你了,快些打?!?/br>
    “哎呦!這么急,大牌啊!”

    “沒有!沒有!”

    曹棟棟直搖頭。

    “小meimei,你說打什么?”

    張斐突然向身邊的女婢問道。

    那女婢指了下南風(fēng),“這個好像沒用?!?/br>
    “聽你的?!?/br>
    張斐嘴角一揚,打出南風(fēng)。

    咕嚕!

    忽聽得一個不詳?shù)穆曇簟?/br>
    張斐偏頭一看,只見曹棟棟盯著那南風(fēng)口水直流,“衙內(nèi),你干什么?”

    “我我胡了?!?/br>
    “胡了就胡了唄?!?/br>
    啪嗒一聲,牌倒了下來。

    馬小義驚呼道:“這這莫不是傳說中的大四喜?”

    “???大四喜?”

    “哈哈哈大四喜,我胡了大四喜,哇哈哈哈!”

    曹棟棟激動地直接跳到椅子上,興奮地手舞足蹈。

    “完了!完了!昨天贏得,這一把牌就輸沒了?!睆堨巢唤聪蛏磉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