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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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續(xù)的確如此。盡管她們分分合合,卻總有一個人肯為另一人駐足等待。 尤其在游紓俞坦誠的那一晚,冉尋被冰山融化后,如巖漿般的guntang愛意淹沒。她發(fā)現(xiàn)女人對她的,并不比她付出的要少。 她竊喜,好像短短一夜尋回過往遺失的所有。 冉尋怎么會信那封電子訂婚請柬,她始終都不信。 就算看到照片里游紓俞朝陌生男人微笑,看見訂婚首飾上兩個名字沒有她,都執(zhí)拗地相信女人曾許諾過她的,不會結(jié)婚。 坐在游紓俞公寓一下午,冉尋知道女人大概被困住了。 或許是選擇了家人,而非去赴她的約。 她想起與游盈的交談,想起游紓俞被夾在當(dāng)中,左右為難,想起每一次深夜親近后,女人眸中總帶著類似蕭條失神的情緒。 怕她離開,怕她再一眨眼就不見。 甚至那兩場意外后,她成了女人割舍不掉的夢魘。 可冉尋最初,分明是想讓游紓俞一想到她就笑起來的。 再做不到了。 她想,何必呢。 強(qiáng)摘下來的花最終難免凋零。與其在花期最盛時取下,度過絢爛短暫的瞬間,不妨留在枝頭。 冉尋希望游紓俞能幸福,至少要比她過得好一些。 女人不像她沒有心,前半生又太苦,不僅僅需要自己,更需要身邊有其他人。 她又想起了送給游紓俞的紅玫瑰。熱烈,代表燃燒的愛,卻只能插在水中短暫生存一周。 這之后,對方固執(zhí)地更換了一枝又一枝,又重新續(xù)上她們之間的繾綣時間。 她們在小鎮(zhèn)上訴盡愛語,于故居糾纏溫存,在舞臺上下,憑視線交遞會心情愫。 但一切如同玫瑰盛放時,終不能長久。 世人皆知的道理,冉尋沒理由不清楚,既已凋落,她不想等到花瓣揉作塵泥。糾纏越久,只會讓女人更痛苦。 她自己也一樣。 在不久前,她還被游紓俞教過最后一節(jié)課。 那節(jié)課的時限為一個月,如今期滿,冉尋雖然丟盔棄甲,卻也自認(rèn)過得愉快。 她希望女人也能遵守承諾,就此分別。 可當(dāng)她走到窗邊,想卷起窗簾,開窗流通室內(nèi)沉悶空氣時,一道窈窕白影撐著透明傘,倏然闖入眼簾。 隱在夜色中,好像頃刻就會被驟雨彎折。 背后的計程車駛遠(yuǎn),游紓俞整個人早已濕透,怔怔站在酒店金碧輝煌的門廳前,抬頭凝望樓頂。 哭得雙眼殷紅,嘴唇早就失去血色。 可是什么都瞧不見。 萬千個點(diǎn)亮燈的窗口,沒有一扇會屬于她。 打開窗的瞬間,好像有呼嘯濕潤的風(fēng)劃過冉尋耳畔。 她聽不見游紓俞捉住酒店門口她剛合過影的粉絲說了什么,只看見女人神情失措,一遍遍徒然重復(fù)某個口型。 冉尋。 - 次日醒時,寧漳持續(xù)近半月的驟雨已停。 冉尋已經(jīng)訂好了返程的機(jī)票,在幾天后。 最近,她還要處理一些巡回結(jié)束后的雜項工作。有場高校講座,還要應(yīng)寧漳幾位音樂家的邀請,到各處交流。 雖然近期都沒什么心思吃早餐,但莊柏楠敲門邀請冉尋到一樓餐廳時,她還是答應(yīng)了。 小姑娘傾心于餐廳自助的精致小蛋糕,前幾天她練琴時就悄悄跑上樓送到琴房。 看見她不吃,始終練琴,就坐在旁邊陪伴。 冉尋偶爾給曲譜翻頁時,看見對方埋著頭,偷偷抹眼睛,面前是奶油已經(jīng)干枯的蛋糕。 冉尋小姐,吃這個,這種口味的限量誒。莊柏楠挽著她的手臂,語氣憧憬,快藏不住吃貨本性。 但還是乖乖都夾進(jìn)她的盤子里,催她嘗一下。 冉尋只需點(diǎn)頭,就全被安排。 小助理不知道她不愛甜的,因此自己喜歡什么,就盡數(shù)想送給她。 只嘗了一口草莓尖尖,就彎唇答:很甜。 時有走神,她竟開始比較高級餐廳的草莓蛋糕,與便利店冷藏柜里的口味有什么不同。 以至于她吃一口就膩到不行,但看見游紓俞曾經(jīng)在月亮灣樓下駐足時,合著晚風(fēng)品嘗,異常鐘愛。 簡單對付了一下早餐,該去工作了。 冉尋和莊柏楠一起去提車,卻在取餐處的轉(zhuǎn)角窺見某個身影。 身在夏季,卻裹著厚重的白浴袍,露出纖細(xì)到一握就能蜷住的小腿,臉頰燒出病弱的緋紅。 夾了簡單的生菜蔬果,量只占了盤子的四分之一。 游紓俞好像沒什么力氣,正垂眸拾掇著,指節(jié)忽然脫力,一顆草莓順著滾到了地面。 她不想給其他人添麻煩,慌忙去拾,再起身時,視線也隨之落到前方。 頓時怔楞站在原處。 冉尋收回目光,開口:小柏,該走了。 酒店餐廳臨街,坐上車后,側(cè)車窗依舊將餐廳里的景象框進(jì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