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于叢第一次到北方是距離二十三歲生日很近的那個春節(jié)后，鄉(xiāng)間還有過年的氛圍，一群小孩圍著小孩王在街邊放炮竹。

    鄉(xiāng)道上的泥巴混合著鞭炮屑，于叢手指凍得沒什么知覺，隔著手套接杜楠的電話。

    “你到哪了？”

    他聽見電話那邊嘈雜的環(huán)境，以及杜楠煩悶口氣里的不安關(guān)心。

    “到市里了?！庇趨舱f，“下午的班車去?！?/br>
    杜楠聲音很疲憊，聽起來一晚都沒休息的樣子，對拉著于叢干副業(yè)這事不太有把握。

    于叢頂著寒風走了一段，問他：“還有什么事嗎？我在外面。”

    “哦。”杜楠像想起什么， “就要是坐車啥的不方便，你就自己租輛車。”

    “嗯。”于叢踩到了一點將融未融的雪。

    “但你車別亂開啊。”杜楠說，“北方有的地方特別坑，就過山洞的時候給你安個攝像頭，限速四十，也不給你提示，完了你開過去回來就領(lǐng)到罰單了?！?/br>
    于叢冷得有點難受，含糊地應了聲。

    “不過你要看見有出租車，你就跟出租車后面走就行，他們精得很，知道哪兒有攝像頭，他們減速你也減速，就不會被攝像頭拍到了?！?/br>
    天上飄起一些看不太清的白點，好像又下雪了。

    于叢聲音很輕，聽上去爛漫而天真：“嗯，我知道了?！?/br>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