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熱的時候還沒過去，馬車中有些悶熱，從馬車下來短短幾步路，身上便浮了汗，靠著屋內(nèi)冰塊站了好一會才緩過來。

    兆夫人道：“前兩天才下過雨，這會兒悶得很，你身子剛好過來喝點涼茶，解解火?！?/br>
    柳湘盈向兆夫人道謝，坐在她身側(cè)。

    她身子剛好，本來不想出門，兆夫人讓人送來她留在通判府的香料，說是那屋子已經(jīng)打掃干凈，東西也都送回鋪子里，余下的都是些用具，想來她長日無聊，也是需要的。

    柳湘盈看著送來的物件兒，除了些劃痕清理不掉，干凈整潔不像是用過的。

    她打開其中一個罐子，里頭是她和緒蘭的路引、戶籍，還有況蓮兒和況力的身份戶籍。

    第二日，柳湘盈著人告訴謝遠岫一聲，便上了通判府的馬車。

    兆夫人選的位置極好，臨街臨水，熱鬧卻不喧嘩，一垂眼就能看見底下人來人往，絡(luò)繹不絕。

    兆夫人問：“可好些了？”

    柳湘盈點頭，“多謝夫人，身子已經(jīng)好多了?！?/br>
    兆夫人細細看了她的臉色，“是比之前在通判府見著好多了?！?/br>
    柳湘盈提了提嘴角，淡笑道：“苦夏病情反復(fù)而已，又是深夜，面色看著不比白日，夫人不必放在心上?！?/br>
    “夫人什么意思盈娘明白，世道艱難，盈娘三年就能立足，這件事任誰都能看清楚，看明白的?！?/br>
    兆夫人也不是笨人，給謝遠岫一份投名狀自然這邊的也不會落下。

    人家二人蜜里調(diào)油，臉貼臉，肩靠肩的，日后說上一句話比她費半天功夫都強。以前的事情無論好壞一筆勾銷最好，更何況她知道，柳湘盈不是不念情分的人。

    送了禮，說開了，這些事就能過去，他們二人之間的是非過往，就不是她能隨意置喙的。

    兆夫人準備得用心，上的都是清涼解暑的點心，又顧忌柳湘盈大病初愈，在外頭放了會兒才送進來，不至于太過冰冷。

    門一開，丫鬟仆從魚貫而入。

    柳湘盈眉頭輕輕一挑，“好香啊?！?/br>
    “不如你做的?！闭追蛉藢⒋皯敉崎_，正對著大街，遠眺有游船列在湖邊，因是白日，沒有夜里的明亮艷麗。

    兆夫人：“瞧瞧，這幾日去你那的人可不少，鋪子紅火著呢，倒是畫舫的秦mama去得少了，不過該訂的貨，只多不少?！?/br>
    兆夫人選的位置好，店內(nèi)景象清晰明朗。

    況蓮兒同緒蘭一塊在店里忙活，幾個男人也沒閑著，在后院搗杵。

    她多日沒回去，一時間竟覺得陌生，凝神看了許久，秦mama在屋檐下，同緒蘭聊了許久。

    不多時，緒蘭從屋里拿出東西交到秦mama手中，后者扭著腰，娉婷裊裊地回去。

    柳湘盈的視線不自覺跟隨，上轎子，從小道離開，上花船卻不進去，頂傘候在一側(cè)，烈日驕陽，人影焦躁移動，卻始終沒有離開。

    柳湘盈大概明白，就要關(guān)窗，卻被兆夫人輕輕按住。

    “沒事，開著吧，左右這份熱鬧也沒什么機會可看?！?/br>
    柳湘盈收回手。

    此刻并不是花船最熱鬧的時候，可看著隨風(fēng)飄揚的紅帳，暖香似乎也隨著燥熱清風(fēng)，傳到鼻尖，聞到芙蓉帳暖度春宵的滋味。

    三兩男人登船，無需秦mama帶著，輕車熟路地走進，消失在視線中。

    兆夫人不甚在意地笑了笑，“怪不得說今日公務(wù)繁忙，叫我不必等候，倒是讓盈娘你看笑話了?！?/br>
    “官場少不得逢場作戲，通判大人若是真樂意，夫人只會多不少異姓meimei?！绷嬗洗皯?，抵住那股燥熱馨香的風(fēng)，輕聲道，“真情假意誰都看不清，只看通判大人做了什么，夫人心中比外人更明白?！?/br>
    通判府人口簡單，足可見兆大人不是好美色的人。自己同緒蘭的那點隱秘，又能交給自己的夫人處置利用，兆夫人也不是會因為小小情愛傷了身心的人。

    氣，大概是有的，比外面的風(fēng)濃烈些，但隔著一扇木窗，便也淡了。

    兆夫人笑意漸深，“盈娘還是如此善解人意，難怪謝大人喜歡，費盡心思地留住你?！?/br>
    柳湘盈無所謂地笑笑，“也許是吧?！?/br>
    兆夫人道：“從前你開解我，只當是逢迎之心，如今想來也有點道理?！?/br>
    柳湘盈眨了眨眼，“逢迎之心還是有的?！?/br>
    兆夫人含笑，嗔了她一眼，道：“真當我養(yǎng)在家無所事事，只知庶務(wù)？”

    “我家那口子可不是不貪圖美色，純粹有賊心沒賊膽。自打謝大人來了薊州，我是半怕半喜?！?/br>
    “怕的是他雷厲風(fēng)行，不講情面，喜的是終于有人能治治我家大人。至于謝大人，若能投其所好最好，若不能，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沒有一半人被推下船的道理?！?/br>
    “也不怕盈娘笑話，若不是你的香，你這個人，我姑家表妹才是送給謝大人的第一份禮?！?/br>
    兆夫人輕抿一口茶，潤了潤嗓子，間隙瞥了眼對面始終垂眸沉靜的面容，心里有些打鼓。

    有一句話她沒說錯，那頂轎子早就預(yù)備下，沒有她就是旁人。

    謝遠岫的意思，便是轎中人的命運。

    柳湘盈靜靜聽著，不置一言。

    她想起了那頂轎子，沉穩(wěn)的車夫，粼粼地滾動過地面，像是壓在雪上的聲音，她昏昏沉沉地坐在里面，睡得很不安穩(wěn)，簾子被突兀扯開。

    不是記憶中的安全生分的距離，黑沉沉的目光不再隔著孫嬤嬤，夢中謝遠岫欺身坐了進來，像一座山沉甸甸地壓下來，讓她喘不過氣。

    她心口沉悶，推開窗子，船上的人已經(jīng)不見。

    柳湘盈指了指自家鋪子，問兆夫人：“盈娘的香，夫人真的滿意嗎？”

    兆夫人點了點頭。

    柳湘盈：“還未曾問過夫人，為何喜歡雨后的氣息？”

    她添了一句，“只是好奇，畢竟還欠了您一份香料?！?/br>
    兆夫人低頭捏著帕子，想了想，“不記得了?！?/br>
    柳湘盈又問：“去我家鋪子的，都是哪些人？”

    “那可多了?！闭追蛉祟┝搜哿嬗?，“數(shù)得上數(shù)不上名號的都有，畢竟鋪子里的東西'名貴'，想要'高攀'，就一點機會都不能放過?！?/br>
    柳湘盈不打算在外久待，兆夫人原本想送她回去，被拒絕。

    兆夫人也不多問，先差人去遞了個消息便離開，似乎忘記船上的兆大人，氣定神閑地回去了。

    柳湘盈仍坐著，知道晚霞初初綻放，她才起身離開。

    回到轎邊，她看著一旁的人眼熟，下意識問道：“你是不是去鋪子里請過我？”

    那人面色漲得通紅，硬是憋不出一個字來否認。

    柳湘盈了然，“那就你吧，帶著轎子回去吧?！?/br>
    她說罷，便抬腳離開。

    那人面色瞬間慘白，“夫人，不——”

    可字還未出口，就被柳湘盈輕飄飄堵了回去。

    “不回，現(xiàn)在就卸職。”

    那人不傻，身子僵硬片刻后就想通，將其他人留下，自個兒咬牙趕著回去通報。

    書房只有幾位大人在，通判大人和其他幾位早就在溫柔鄉(xiāng)里泡著。

    謝六進來，在謝遠岫身側(cè)耳語幾句，謝遠岫面色不變，只擺手讓他下去。

    公務(wù)繁忙，疲于應(yīng)對，知州跟謝遠岫待了數(shù)日也漸漸熟絡(luò)，此刻公務(wù)告一段落，他也有心調(diào)侃。

    “可是京畿送來了家書？”知州看了眼謝遠岫指尖輕點杯沿，忍不住笑問，“謝大人若是心急難耐，今日我們就不敢多叨擾了?！?/br>
    “讓大人見笑了。”謝遠岫從善如流道，“雖不是京中傳來，但的確是家事?！?/br>
    場面靜了一瞬，在場都是人精，在外另有家安置不是大事兒，也都知道謝大人從通判府領(lǐng)回來個風(fēng)姿綽約的可人。

    有點門道的早就打聽清楚，先前多少使不上的手段，這次統(tǒng)統(tǒng)往一處使。

    眾人含笑調(diào)侃，輕巧揭過。

    謝遠岫也不過多解釋，休息片刻后又是商議公務(wù)，等他真正歇下來已經(jīng)漏夜時分，床上被褥整齊，空無一人。

    桌上有張紙，上面寫了不少東西，他認得出的，認不出的，只能依稀猜出是些難尋的用具或是珍稀香料。

    寫完一串需要的物件，她才想起什么似的，在書頁背后，提筆寫下了幾個字。

    柳湘盈回來時，屋內(nèi)的燈已經(jīng)熄了，她摸黑走進屋中，里頭安靜得叫她不忍心再往里走，打算離開另外找間客房休息。

    她剛一轉(zhuǎn)身，門從未打開，謝遠岫一身常服，穿戴整齊，竟還未睡下。

    燈火一點點填滿整間屋子，謝遠岫點完最后一根燭火，轉(zhuǎn)身目光停在柳湘盈身上。

    半日不見，她幾乎全然換了副模樣。

    頭發(fā)統(tǒng)統(tǒng)挽至腦后，換了衣裳，手肘臂彎處盡是翻折的褶皺，兩袖不堪折磨，即使放下也松松垮垮地垂下兩肩，裙角也不知沾了什么，有星點泥土。

    柳湘盈知道自己這幅樣子不好看，她這么回來便沒打算遮掩。

    水已經(jīng)備好，熱水刺得身上發(fā)疼，柳湘盈緩了會兒才整個人浸入水中，扯掉發(fā)簪，就著浴桶里的水理順發(fā)絲。

    許久沒回去，做了半日活，柳湘盈便精神不濟，此刻泡在水中，周身溫暖馨香，思緒不知不覺混沌起來，竟靠著浴桶睡著了。

    等她再醒來，天邊吐白，透過明紙落在眼皮上，柳湘盈下意識眨了眨眼睛，眼前有暖色浮動。

    覺察到自己正被人抱著，伴著身側(cè)人呼吸起伏，吹得她后頸發(fā)癢。

    柳湘盈動動身子，本想小心離開，撐起身子時不知蹭到了什么，腿根一熱，觸感發(fā)燙移動，硬挺的一團抵著她的臀尖。

    一時間她躺也不是，起也不是，垂眼撐了片刻慢慢躺了回去，guntang的熱意卡進臀瓣之間。

    柳湘盈縮緊肩膀，指尖蜷縮，盡量忽略身后的觸感。

    在府上這幾日，她和謝遠岫一直同榻而眠，夏日又衣衫輕薄，身體間熱意蒸騰，一絲一毫的反應(yīng)都隱瞞不了。

    后頸呼吸漸熱，柳湘盈原想裝睡忍耐，可小腹中傳來難以忽視的感覺，墜得人身子緊繃。

    昨日忙了一整天，回來前喝了一大杯涼茶，如今來勢洶洶的。

    她閉目沉思片刻，咬了咬唇，貼著床緩緩蹭動身體。

    她慢吞吞地動著，連布料摩擦聲都少得可憐，可越動身后就越熱，卡在臀縫的玩意兒也越發(fā)脹大，毫不掩飾的欲望讓柳湘盈又熱又急。

    她輕吸一口氣，“謝遠岫，你先起來?！?/br>
    背后的聲音已然十分清醒，“晴光大好，盈娘不若再睡會？”

    柳湘盈說不出小解，只道：“三哥，你先起來，我有些難受?！?/br>
    柳湘盈身子微僵，她小腹一熱，一只手正不輕不重地在上頭打轉(zhuǎn)輕撫，“哪里難受，跟三哥說說?！?/br>
    謝遠岫目之所及是女人的側(cè)臉，耳垂發(fā)紅，鼻尖翕動，貝齒咬著下唇，飽滿中透出粉白的痕跡。

    昨日，她提筆在背面寫下勿思勿念四個字，遲了三年的回信，讓他改了主意。

    本想直接帶人回來，卻只是滅了燈，自己獨自等人回來。

    柳湘盈說不出口，三年前、三年后都是，緊緊抓著謝遠岫的衣襟，埋頭不說話。

    謝遠岫不逼她，他們之間難以啟齒的事情不少，不在乎這一兩件。

    水聲過去，低緩的喘息交織吟娥，柳湘盈抗拒得厲害，指尖掙動得發(fā)白，腿心用涼水擦過，涼颼颼的，不一會兒就被摸得潤滑，小口翕動地咬著兩指。

    她有些慌，整個人背對著謝遠岫，要不被人摟住強行提起，除了越來越潤澤的水聲，對背后一無所知，直到熟悉的濕滑涌入，柳湘盈渾身一顫。

    她哽咽著，側(cè)頭看見緊實的雙臂，手背青筋浮現(xiàn)鼓動，強勢地壓著她。

    腿心的舌頭舔弄陰蒂，舔吸嘬弄，像是故意和她作對，嘬弄的聲音聽得人面紅耳赤，步步緊逼似的，直到柳湘盈顫抖著小瀉一回，謝遠岫依舊沒退出來。

    舌尖將甘泉吞了個干凈，含著她濕漉漉，兩片貝rou都偷著異樣的粉，細看間還有輕微的牙印。

    柳湘盈又痛又爽，雙腿大開，腿心的媚rou都被吃得外翻，紅彤彤得不像話。

    柳湘盈本就經(jīng)歷疲乏，此時剛高潮一次，更是渾身無力，眼神射出去也是軟綿綿的，毫無威懾。

    謝遠岫握著roubang，居高臨下，緩緩?fù)ι?，和唇齒感受的截然不同的濕熱讓人整個脊背都酥麻了，他微微聳動，囊袋一下一下拍上陰阜。

    上下兩具身體緩緩動了起來，謝遠岫低頭，雪色紅梅晃人眼，奶rou晃動，后背的長發(fā)垂下，他伸手過去，五指用力。

    雪白的rutou仿佛會流動似的，在黏膩微軟的吸氣聲中，胸脯挺立，發(fā)尾蹭過乳珠。

    謝遠岫狎昵地把玩著乳兒，一下重過一下地往里捅，鑿得交合處都是淅淅瀝瀝的水聲。

    柳湘盈被逼著又尿又噴，此刻哪還忍得住，本想打他臉上，可惜雙臂綿軟無力，只拍到胸脯，連個紅痕都哪有。

    “謝遠岫，你、你輕點！嗯……我今日、還要出去！”

    “外面有什么好？”謝遠岫雙指揉搓，眼神睨了下已經(jīng)硬挺的奶頭，“噴成這樣了也要走。”

    他俯下身，自上而下完全籠罩下來，“外頭有什么好？”

    柳湘盈被頂?shù)谜f不出話。

    謝遠岫鑿得狠，每一次都插到最深處，頂端狠狠磨著柳湘盈面色潮紅，宮口微縮才稍稍退開。

    “你安頓好了銀環(huán)，剩下緒蘭、況家夫妻，這些人就這么好，伺候人也要養(yǎng)著？”

    柳湘盈眼角沁濕，聽著耳邊的話越來越不像樣，瞪向他，手邊捏到什么東西往謝遠岫臉上砸。

    三年時間，他們的確變了很多。

    換做從前，他很少用這么壓迫性的姿勢，幾乎狠狠貫穿她。

    她也極少甩他的面子，這幾年依附權(quán)貴，卻也沒有從前委曲求全的性子。

    柳湘盈撐著起身，“對，盈娘就是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三哥又不是第一天知道?！?/br>
    “家花沒有野花香，謝大人摘了盈娘這朵無主的花，您的同僚可有不解、勸說？沒了這層衣冠，說不定里頭還不如外邊?！?/br>
    她含吮滾動的喉結(jié)，舌尖輕舔過硬質(zhì)的凸起，卻脆弱得深深滾動數(shù)下，劃過她的唇瓣。

    柳湘盈興起，張嘴要咬，忽然頭皮微麻，謝遠岫抓著她的后頸，托腰整個往上一提。

    “謝遠岫，你干什么！”

    回應(yīng)她的話，謝遠岫抱著她走回床榻，雙臂用力，幾乎是將人噗嗤噗嗤往jiba上套，cao得yin液溢出滴落。

    這個姿勢cao得又深又重，柳湘盈咬著謝遠岫的肩膀才能不叫出聲，腿心又酸又麻，直到被扔到床上，小腹又是一陣酸麻。

    男人站在床前，溫柔地沿著她的背部摸到股溝，濕潤的指在隱秘處徘徊，甚至摸到了菊xue，摸著那處褶皺。

    柳湘盈仰頭望他，終是害怕，聲音軟了，“謝遠岫，不要了?！?/br>
    “嗯，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