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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退婚后咸魚美人拿了反派劇本在線閱讀 - 第168章

第168章

    鳳妤神色有些病懨懨的,靠在窗戶,大有一種自憐自艾的可憐,華珍公主和康王都沒想到她又變臉。

    三姑娘真的很陰晴不定呢,剛還在罵康王。

    “三jiejie,你怎么了?”鳳姈問。

    第152章 逼迫

    鳳妤捂著心口,峨眉緊蹙,“心口難受?!?/br>
    鳳姈給她盛了碗熱湯,華珍公主只當(dāng)鳳妤是被謝珣傷到了,心中也徹底打消鳳妤勾引謝珣的疑慮。

    鳳妤暗忖,太子和jiejie單獨(dú)在觀景臺上談什么呢?

    觀景臺上,新月如鉤,沁涼似水。

    太子盯著眼前跪著的少女,萬籟俱靜,宮燈搖曳,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只看到她頭頂珠釵上的薔薇花,太子指尖微動,隱怒又克制。

    鳳姝匍匐在地,“殿下所請,臣女萬萬不能答應(yīng),請殿下收回成命?!?/br>
    “姝兒,起來,地上涼!”他俯身,單手扶起鳳姝,聲音溫柔。

    鳳姝起身后,往后退了一步,太子站在宮燈的光暈里,神色晦暗不明,緩緩收回了手,鳳姝說,“蘇家商行聯(lián)合江南富商為朝廷大軍提供糧草軍需是當(dāng)年侯爺和皇上的約定。我們這些年奉旨行事,兢兢業(yè)業(yè),穩(wěn)定大軍后方。若交出令牌,牽一發(fā)而動全身,會影響天下商行的布局,臣女恕難從命?!?/br>
    太子想要鳳姝手里的京都令牌,蘇家商行擁有三塊令牌,分別是京都,江南和十二州,令牌統(tǒng)管相應(yīng)區(qū)域的商行。

    見令牌如見家主,三塊令牌在手,可號令天下商行,供其驅(qū)使。

    如今三塊令牌都在鳳姝手里,她已是名副其實(shí)的蘇家商行家主,太子想要屬于京都的那塊令牌。

    “寧州大勝,北蠻和談,鎮(zhèn)北侯還朝后也會歸還兵權(quán),將士解甲歸田,休養(yǎng)生息,大軍已不需要全天下的商行聯(lián)合籌備糧草軍需。國庫空虛,戶部今年僅湊夠春耕的銀錢,江南水災(zāi),流民安置,北方重建,都需要銀錢。孤只要京都令牌,希望得到蘇家商行的錢財支持,就當(dāng)是孤向商行借的,來日必定歸還。”太子溫言說,“孤希望百姓能安居樂業(yè),如今七大家霸占燕陽土地,資源,控制錢財,孤舉步維艱,姝兒,你幫幫孤吧?!?/br>
    燕陽七大家枝繁葉茂,世家姻親關(guān)系復(fù)雜,享受著燕陽絕大部分的資源,且控制著經(jīng)濟(jì)命脈。蘇家商行卻是很特殊的存在,起家于江南,蘇家?guī)资昵霸诶湘?zhèn)北侯的協(xié)助下打通燕陽和桑南互市。建立起自己的商業(yè)王國,慢慢地延伸到燕陽各地。

    蘇家生意遍布燕陽,重心在江南,幾十年來在兩代鎮(zhèn)北侯的震懾下和世家抗衡,江南各大商行也看出世家想要侵占所有資源的野心,擰成一股繩。士農(nóng)工商,商戶身份低下,有了鎮(zhèn)北侯震懾,至少不會被世家刁難。所以江南大大小小的商戶同舟共濟(jì),團(tuán)結(jié)一心。

    又因常年戰(zhàn)亂,世家跋扈,各種各樣的原因,燕陽的經(jīng)濟(jì)命脈一分為二,多年來既有合作,也有抗衡。

    江南商戶們得益于鎮(zhèn)北侯府多年庇佑,在建明帝,世家和太子眼里,整個江南商戶都是鎮(zhèn)北侯的家產(chǎn)。

    鎮(zhèn)北侯也必須要拽著蘇家商行,僅靠朝廷來提供軍需,大軍早就餓死邊境。世家各自為營,只在乎自己的利益,寧州城防早就被北蠻沖破。

    “殿下,您知道為什么國庫常年空虛嗎?”鳳姝仰頭看著他,目光清澈,又堅韌,“并非戰(zhàn)亂,皆因世家要國庫空虛,皇室才能依附世家。世家才能百年繁榮,生生不息。先帝為什么落到被逼宮的下場,皆因他推行田制改革,打破土地兼并的現(xiàn)狀,從而增加國庫收入,穩(wěn)定時局。因而碰觸到世家的利益,落到被逼宮的下場。堂堂京都,大火燒了七天七夜,天子求救無門,被燒死深宮。殿下,您要做的是推行先帝遺政,打破土地兼并的現(xiàn)狀,從而擺脫世家控制。蘇家令牌只是望梅止渴,您無法得償如愿。”

    “是你不愿,還是侯府不愿?”太子淡淡問。

    鳳姝想再跪,卻被他單手扶住,“在孤面前,你不必跪?!?/br>
    “殿下,鎮(zhèn)北侯府對蘇家商行并無掌控權(quán)。世人人云亦云,殿下萬萬不可相信,我們商行多年來受侯府庇佑,自愿為大軍提供糧草,也是為了天下百姓。今年戶部送往寧州的軍糧就出了差錯,寧州損兵折將。臣女不愿看到悲劇重演,且此事也不是臣女一人能做決定?!兵P姝已心生不悅,卻毫無辦法,只能轉(zhuǎn)圜。

    太子竟想要她手中的令牌。

    “蘇家商行自愿效忠鎮(zhèn)北侯府,如今兩國和談,兵禍結(jié)束,你卻不肯效忠孤?”太子的聲音雖然溫和,卻已透出幾分威壓來。

    這罪名一扣,鳳姝百口莫辯。

    “太子妃出身林家,也是富可敵國,殿下為何不問林家要錢?”鳳姝平靜地問,“江南商戶為了寧州大軍,掏空家產(chǎn),如今停戰(zhàn),我們也需休養(yǎng)生息。世家不受波及,糧倉堆滿,金玉滿堂,殿下不問世家要錢,卻要逼迫臣女,是欺臣女是商戶,身份卑賤,無力反抗嗎?”

    太子眼瞳緊縮,又痛又悲,晚風(fēng)吹起他的衣袍,帶起一陣?yán)滹L(fēng),太子笑了,“孤……是孤的錯,你不愿,那便罷了?!?/br>
    鳳姝心知肚明,這不是結(jié)束,僅是開始,他曾經(jīng)也這樣逼迫過阿妤嗎?

    “孤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權(quán)傾朝野,尊貴無比,可你知道嗎?太子比皇帝難當(dāng),孤每日都如履薄冰?!碧友鲱^望月,神色憂愁,輕嘆說,“父皇正值盛年,除了孤,還有文韜武略出眾的端王,又有受盡寵愛的五弟,將來還會有出生的弟弟。孤上承君王,下憐弟弟,一步不能錯。避其鋒芒,是無能,展露鋒芒,是想篡位。孤每日惶恐,難以安眠。真想回到十年前的寧州,那時孤和姝兒無憂無慮,縱馬騎射,如今想起宛若在夢中?!?/br>